《白云之道》第十四个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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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之道
     第十四个早晨

    1974年5月23日


    两者都需要

    钟爱的师父,你曾经说过,每一个小孩生下来都是神,但是我的两个小孩从一出生就非常不同,其中一个很安静,神像神,但是另外一个似乎在她还没有被任何制约所影响之前就受到打扰了。

    我应该如何来处理这两个不同的小孩?

 

    这个问话提出了一个非常基本的问题。存在本身是神性的,那么邪恶来自哪里呢?那个坏的、那个不道德的和那个不能被接受的来自哪里呢?

    好的没有问题,因为我们将它视为跟神是同义词——善就是神。但是那个不善来自哪里呢?这个问题困惑人类有好几世纪了。就我们所能够回溯的,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于人类的头脑里。

    逻辑的解答,头脑所能够找到的解答,就是去划分存在,去创造一个二分性,去说有神,那是好的,另外还有邪恶、魔鬼、恶魔和撤旦,那是不好的。头脑认为这样问题就解决了,所有那个坏的都来自魔鬼,所有那个好的都来自神,然而问题井没有解决,问题只是被往后推一些,那个问题还是一样存在,你将它往后推一步,但是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因为魔鬼来自哪里呢?如果神是创造者,那么在刚开始的时候一定是他创造出魔鬼的,或者神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创造者。

    魔鬼一直都存在,只是作为一个敌人,或一个敌对的力量,那么两者都是永恒的。所以那个冲突将会永远继续下去,神不可能胜利,魔鬼将会永远都在那边打扰。

    这就是基督教神学、回教神学和袄教神学的问题,因为这三种神学都遵循头脑所建议的简单答案,但是头脑无法解决它。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它不是来自头脑,它很难为头脑所了解。那个可能性在东方产生,尤其是在印度,那个可能性就是没有魔鬼,没有基本的二分性,只有神存在,没有其他的力量,这就是非二分的哲学意思:只有神存在。但是我们也看到邪恶存在!

    印度人说,邪恶存在于你的解释当中,而不存在于它本身里面,你说它不好,因为你无法了解它,或者因为你被它所打扰。是你的态度使它变得不好,或看起来不好,没有邪恶,邪恶不可能存在,只有神存在,只有神性存在。

    现在我将以这个背景来回答你的问题:两个小孩被生下来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为什么你会说一个是好的?为什么你会说另外一个是坏的?它是真实的存在或是你的解释?

    那一个小孩是好的,为什么?如果小孩很顺从,那个小孩是好的;如果那个小孩子不顺从,那个小孩是不好的。顺从你的是好的,反抗你的是不好的。任何你所说的,其中一个都会接受它,如果你说“静静地坐着”,那个就会静静地坐着,但是另外一个会不服从,会叛逆,所以另外一个是不好的,这是你的解释。你并不是在说任何关于小孩的事,你是在说关于你头脑的事。

    为什么那个顺从的是好的呢?事实上顺从的小孩从来不是才华横溢的,从来不是闪闪发光的,他们一直都是没有生趣的。没有一个服从的小孩曾经是伟大的科学家,或是伟大的宗教家,或是伟大的诗人,从来没有一个服从的小孩能够如此。只有不服从的小孩曾经是伟大的发明家和创作家,只有叛逆的小孩会超越旧有的而达到新的、达到那未知的。

    但是对父母的自我来讲,顺从的小孩感觉比较好,因为它能够帮助你的自我。当小孩顺从你,顺从任何你所说的,你就觉得很好,当小孩抗拒或拒绝你,你就觉得不好。

    但是一个真正活生生的小孩将会是叛逆的,他为什么要跟随你?你是何许人?他为什么要跟随你?只是因为你是一个父亲吗?你做了什么而成为一个父亲?你只是一个通道,而那也是非常无意识的。

    你的性并不是一个有意识的行为,你是被无意识的力量推进去的。小孩只是一个意外事件,你从来不期望,你并不是有意识地觉知说你要邀请谁来,小孩子突然以一个陌上人来临,你当上了父亲,但你并不是真正的父亲。

    当我说你当上了父亲,它是一件生物学上的事,你是不需要的,甚至连一个注射筒也能够做那件事。你并不是真正的父亲,因为你并不是有意识的,你并没有发出邀请,你并没有要求一个特殊的灵魂来进入你太太或你爱人的子宫,你并没有在这件事上面下功夫。

    当小孩子被生下来……你是怎么对待他的?当你说小孩子应该跟随你,你是否有足够的信心说你知道真理,而他必须跟随你?你是否有足够的信心而能够很确定他说你已经达成了某些事,而小孩必须跟随?

    你可以用你的方式来强迫小孩,因为小孩很脆弱,而你很强壮,这是你跟你的小孩之间的唯一差别,否则你也是孩子气的、无知的,你并没有成长,你并不成熟,你会像小孩子一样地生气,你会像小孩子一样地嫉妒,你会像小孩子一样地玩玩具,你的玩具或许有所不同,或者是大一点,就这样而已。

    你的人生如何?你到达了哪里?你得到了什么智慧,所以小孩必须跟随你,必须对你的任何要求说是?

    一个真正的父亲会意识到它,他不会强加任何东西在小孩子身上,他会让小孩子成为他自己,他会帮助小孩成为他自己,他会给小孩子自由,因为如果他有知的话,他一定会知道说唯有透过自由,内在才会成长。如果他在人生中经验到什么,他一定知道得很清楚经验需要自由,你越自由,你的经验就越丰富;你越不自由,就越不可能经验;如果你根本没有自由,那么你可能会有借来的经验、模仿,或是一些影子,但从来不会有真正的东西,从来不会有真实的东西。

    以一个真正的父亲来照顾小孩意味着给他越来越多的自由,使他变得越来越独立,让他进入未知的领域,进入你从来不曾知道过的领域,他应该超越你,他应该走在你前面,他应该超越你曾经知道过的所有界线,他必须得到帮助,而不是被强迫,因为一旦你开始强迫,你是在扼杀,你是在谋杀那个小孩。

    心灵需要自由,它唯有在自由的情况下才能够成长。如果你真的是一位父亲,那么当小孩子是叛逆的,你会觉得高兴,因为没有一个父亲会喜欢扼杀小孩的心灵。

    但你并不是真正的父亲,你有你自己的病,当你强迫小孩跟随你,你只是在说:你要支配一个人。你无法在世界上这样做,但是至少你可以支配这个小孩,你可以占有他。对这个小孩来讲,你变成一个政客,你想要透过这个小孩来满足一些未被满足的欲望。——驾驭别人的欲望、独裁的欲望。至少你可以对这个小孩成为一个独裁者,他是那么地脆弱,他是那么地年轻而无助,他是那么地依靠你,你可以任意强迫他,但是藉着强迫,你是在扼杀他,你并不是在生出他,你是在摧毁它。

    顺从的小孩会看起来很好,但他是死的,叛逆的小孩看起来很不好,但他是活的。

    因为我们自己错过了生命,所以我们反对生命,因为我们已经死了,在还没有过世之前就死了,因为我们总是想要扼杀别人。那个扼杀别人的方式是微妙的,你可以以爱的名义来扼杀,你可以以慈悲的名义来扼杀,你可以以服务的名义来扼杀,你可以用一些很漂亮的名义,但是在深处,你是在扼杀。

    如果你能够了解这些,你就不会去想说这个孩子是好的,那个孩子是坏的,不要解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神性的创造力是那么地伟大,它从来不重复。

    所以,只要这样说:这个小孩跟那个小孩不同。不要说这个小孩是好的,那个小孩是坏的,你不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这个小孩是顺从的,那个小孩是不服从的,但是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好的。

    不要强迫,如果这个小孩能够很自然地顺从,那是好的,那是他的本性,帮助他成长;如果那个小孩是叛逆的、不顺从的,那是他的本性,帮助他成长,让前者成长为一个根深的说“是”的人,让后者成长为一个很深的说“不”的人,但是不要解释,因为你一解释,你就开始在摧毁了,说“是”是这个小孩的本性,说“不”是那个小孩的本性,两者都需要。

    如果没有人说“不”,生命将会变得很乏味,很无趣,如果每一个人都说“是”,它将会显得很愚蠢而完全没有生趣。说“不”的人是需要的,那是相反的一极。如果没有人反抗,顺从是没有意义的,不要选择,只要去感觉那个不同,然后给予帮助,不要将你自己强加在他们上面,不要成为暴力的。

    但每一个父亲都是暴力的,每一个母亲都是暴力的,你可以使用暴力,因为你是以爱的名义在使用暴力,没有人会批评你,因为你说你非常爱你的小孩,所以你必须打他,你非常爱他,所以你必须纠正他。你说因为你爱他,所以你试图去纠正他,你在预防他误入歧途。

    你能够很确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没有人是确定的,没有人能够确定,因为那个现象是:一件事在这个片刻是对的,下一个片刻就可能不对了;那个在刚开始似乎是错误的方向,到后来却显示出是对的。

    生命是一个流动,每一个片刻都在改变。

    所以一个真正的父亲或是一个真正的母亲将会给他们的小孩觉知,而不是道德律,因为道德律是死的。你说:这是好的,遵循它!但是下一个片刻,那件事却变成坏的,小孩子要怎么办呢?下一个片刻,整个生命都改变了,它一直在改变,它是一个持续的改变,而你的道德律是固定的——你说这个是好的,这个必须被遵循,那么你就变成死的。生命一直在改变,而你却固定在你的道德律上。

    那就是为什么宗教人士看起来非常没有生趣,他们的眼睛空空的,很肤浅,没有深度,因为唯有当你随着生命流动,才可能有深度。

    所以,一个父亲或一个母亲应该给他们的小孩什么佯的礼物?只有觉知,他们会使小孩更觉知,他们会让小孩自由,他们会告诉他们说:自由去发挥,但是要警觉,即使你必须犯错,也不要害怕,因为生命也必须透过错误来学习,一个人也必须透过错误来变得更警觉,所以不要害怕,犯错是人之常情。

    如果你带着警觉犯错,只有一件事会发生:你将不会一再一再地犯同样的错误,一旦你犯错,你就会经验它,你就会变得对它警觉,然后它就会消失,它将会使你变得更丰富,你将会变得更勇往直前。只要记住一件事,不论你去经历什么,你都要变得更有意识。当你说“是”,你要有意识他说它,当你说“不”,你也要有意识他说它。

    当小孩子说“不”的时候,不要觉得受伤,因为你是何许人而想要去固定一个小孩?他透过你而来,你只是一个通道,不要变成一个独裁者,爱从来不用权威来命令,如果你从来不用命令,那么这个好或坏就会消失,那么你将会两者都爱,你的爱将会无条件地流动,神的爱就是这样流进这个世界——无条件地。

    我听说有人告诉一个苏菲宗派的神秘家朱耐德说:有一个很邪恶的人来听你讲道,你却让他跟你那么亲近,把他丢出去,他不是一个好人。

    朱耐德说:如果神没有把他丢出这个存在,我又是何许人而可以把他丢出去?如果神接受他……我并不比神更优越,神给他生命,神帮助他活看,而那个人还很年轻,很新鲜,他还会活很久,甚至活得比你更久,所以我又是何许人而可以决定?

    神将能量给好人和坏人,那个情况非常清楚,如水晶一样那么清楚——对神来讲,既没有好,也没有坏,所以当我说“神”,我并不是意味着一个坐在天上某一个地方的人,那是一种以人为中心的态度:我们以我们自己的形象来想象神。并没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意味着整体,意味着存在的全部。

    一个坏人跟一个好人一样呼吸得很美,罪人和圣人都同样被存在所接受,存在并不加以区别,但是因为有二分性的思考——基督教式的、回教式的或袄教式的思考——所以我们以冲突来思考。

    有一个故事:在古老的以色列,有一个城镇,叫做索顿,那个镇上的性格非常异常——性倒借、同性恋。因此,据说神就摧毁了那个城镇,整个镇都被摧毁了,镇上来了一次大火,每一个人都被烧死。

    在经过很多很多世纪之后,有人同一个哈希德派的圣人、一个哈希德派的神秘家说:当神摧毁索顿镇的时候,那个镇上一定至少有些好人,他们也都被摧毁了。那个发问者说:我们可以接受说坏人被摧毁,因为他们很坏,但是为什么那些好人也被摧毁?

    看看我们狡猾的头脑,那个哈希德派的圣人想了一下说:他也摧毁好人,好让他们可以到阴间去作见证说那些坏人是坏的——这是一种很狡猾的说法,这只为了要挽回面子。真正的情况是:对神来讲,既没有好,也没有坏,当他创造,他创造了两者;当他摧毁,他也是两者都摧毁——无条件地。

    这种好和坏的态度实在很愚蠢,一个抽烟的人就变成坏的,一个享受喝酒的人就变成坏的,一个爱上别人太太的人就变成坏的,我们认为神也是坐在那里计算说:这个人抽烟,这个人是一个酒鬼,这个人很淫乱,让这个人来,我要看看。如果神在计算琐碎的事,这是很愚蠢的,这是来自我们渺小的头脑。

    对存在而言,没有解释,也没有分裂,好和坏是人的观念,而不是神性的。

    每一个社会都有它自己的好与坏的观念,每一个时代都在改变,每一个时代都有它自己的好与坏的观念。好和坏是相对的,相对于社会和文化,相对于我们,而神是绝对的,对他来讲没有好坏的区分。

    如果你也是深入静心之中,那么当思想消失,就没有区分,因为好与坏是你的思想,当你是宁静的,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那个好坏的概念一升起,宁静就丧失了。在深深的静心当中,什么都没有,没有好,也没有坏。

    据说老子曾经说过,天堂和地狱只是一线之隔。

    在静心者的头脑里,即使只有一丝区别升起,整个世界也就分裂了,静心是不区分,你只是看,你看着整体,但是不去划分它。你不说:这是丑的,那是美的;这是好的,那是坏的。你什么都不说,你只是存在,你什么都不说,你不作任何区分,你是非二分的。

    在静心当中,你变成神,人们以为在静心当中他们会看到神,这是错的,没有一个人可以被看。神并不是一个客体,在静心当中,你变成神,因为所有的区分都消失了;在静心当中,你跟整体合而为一,因为在静心当中,你无法将你自己跟整体分开,所有的区分都没有了!你非常宁静,因此没有任何界线。每一个界线都是一种打扰,你非常宁静,所以没有我,也没有你;你非常宁静,因此所有的界线都变模糊了,只有“一”存在,只有统一存在,那就是印度人所说的梵天——那个“一”、那个统一、那个存在最终的统一。

    是头脑在划分,在区分,在说这个是这个,那个是那个。在静心当中,就只是那个“是”,它是不分裂的。当你处于静心之中,你就是神,唯有在静心当中,你才能够知道无条件的爱。

    如果你是一个父亲,你的两个小孩就只是小孩,他们是陌生人,他们来自一个未知的世界,他们正在走入一个未知的存在,在成长,在成熟。来自你给他们的爱,你跟他们分享你的生命和你的经验,但是你不强迫任何事,当你不强迫,那么哪一个是顺从的,哪一个是不顺从的?当你不强迫,你怎么能够决定说哪一个是好的,哪一个是坏的?

    现在找来到了最后一个点,当你不强迫,怎么会有顺从和不顺从的问题?整个现象都消失,那么你就可以按照对方——小孩、太太、先生或朋友——原来的样子来接受它,将它视为一个事实。如果我们能够以事实来互相接受对方,没有任何应该,没有任何好与坏,那么生命在当下这个片刻就变成乐园。

    我们拒绝,即使我们接受某人,我们也只是接受一部分,我们说:你的眼睛是好的,但是其他的部分都不好,这叫接受吗?我们说:你这个行为很好,但是其他都不好,其他都无法被接受,我只接受那个好的,那意味着:我只接受那个合乎我的理念的。

    你们或许不知道你们如何在互相摧毁对方,因为每当父母告诉小孩说:我们只接受这个部分,不接受其他的部分;当太太告诉先生说:我只接受你这个部分,其他不接受——你是在做什么?你是在别人的头脑里制造分裂。

    当父亲说:不要做这个,我不接受这个,我对这个感到生气;当他惩罚一个小孩,因为他认为他做错事——他是在做什么?当他赞美小孩,给他玩具,给他花,给他糖果,然后说:你做得很好,你做了一些我很喜欢的事——他是在做什么?他是在小孩子里面制造分裂,渐渐地,小孩子也会拒绝父母所拒绝的部分,他将会变成分裂的,他将会变成两个我。

    你或许曾经观察过小孩子,他们甚至会惩罚他们自己,他们甚至会告诉他们自己:巴比,这个不好,你做错了一件事。他们开始拒绝那个被他们父母所拒绝的部分,那么就有一个分裂产生出来,那个被拒绝的部分就变成无意识,变成被压抑的部分,而被接受的部分就变成有意识,变成良知。这样的活,他们的整个生命将会变成地狱,因为那个被拒绝的部分和那个被接受的部分将会继续抗争,然后就会有持续的动荡不安。

    那个被拒绝的部分是无法被摧毁的,它就是你,它就在那里!它一直都在你里面产生作用,你或许将它压入暗处,就这样而已,然而一旦你将你的某些部分压入暗处,那个部分就变得更强而有力,因为它会在黑暗中运作,你看不到它,你无法觉知到它,它会采取它自己的报复,每当有一个脆弱的片刻,当你有意识的部分并没有那么强,它就会跑出来,你或许23个小时都很好,但是有1个小时,当那个有意识的部分疲倦了,那个无意识的部分就会跑出来主张它自己。

    所以圣人也有他们罪人的片刻,即使圣人也必须让他们圣人的风范休假,它们有时候必须休假。所以如果你抓到一个圣人刚好在休假,不要觉得大惊小怪,每一个人都必须休假。除非一个人是完整的,否则他一定会疲倦。如果一个人是完整的,那么就不会有疲倦,因为已经没有另外一部分会经常抗争、制造麻烦、主张它自己或采取报复。

    所以我们有两个词,一个是“圣人”,另外一个是“圣贤”,圣人总是有罪人隐藏在他里面,而圣贤是完整的,圣贤不可能放假,因为他一直都在放假,在他里面没有被拒绝的部分,他以一个完整的整体来生活,他每一个片刻都以一个整体来行动,他从来不拒绝任何东西,他完全接受他自己。这个拒绝是由父母或社会所创造出来的。

    小孩子一直都是一个发现者,当然他会用他自己的身体来开始他的发现,对他来讲,身体是最接近他的存在的,他不能够去到月球,他也不能够去到埃弗勒斯峰,或许有一天他会去,但是目前最接近的部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会开始去发现它,他会碰触他的身体,他会享受它。

    看一个小孩子在碰触他的脚趾头,看他那个快乐的样子,他的快乐甚至比你去到月球还快乐。他发现了他的身体!他碰触他的脚趾头,他享受它,将它带到他的嘴巴,因为这就是他去发现的方式,他会尝它,闻它,碰触它。

    当他来到了他的性器官,父母就开始担心,那是父母的担心,小孩子并不觉得怎么样,他不加以区别,对他来讲,脚趾头和性器官是一样的,他不去划分身体,整个身体都存在,手指、眼睛、鼻子、性器官和脚趾头都一样,他不去划分哪一个较高,哪一个较低。

    印度人有划分,世界上的各种文化部使用划分。印度人说:永远不要用你的右手去碰触肚脐以下的部位,因为肚脐以下的部分是脏的,碰触肚脐以下的部位时要用你的左手,碰触肚脐以上的部位时则用你的右手。身体被划分了,那个划分深入头脑,我们认为右边是好的,左边是不好的,所以当你想要谴责别人,你就说他是左派,因为左边是不好的。

    小孩子不知道哪一边是左边,哪一边是右边,小孩子是完整的,他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他不知道哪一个较低,哪一个较高,身体是一个没有划分的整体。

    他会去发现他的性器官,然后父母就受打扰,当一个小孩,不论是男孩或女孩,碰触到性器官,我们就立刻说:不要碰!我们将他们的手拿开,小孩子会感到震惊,好像你给了他一个电击,他不了解你在做什么。

    这种事会发生很多次,你灌输给小孩子说他身体的某些部分必须被拒绝,身体有关性的部分是不好的,你在他的心理上创造出一个情绪。小孩子将会成长,但是他将永远无法接受他的性器官。如果你不能够全然接受你的身体,那么将会有困难,将会有麻烦,因为小孩子长大以后会做梦,他将会进入性行为,但是将会有罪恶感……好像有某些错误的事在进行,好像有某些事基本上是错误的,他会谴责他自己。

    做爱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而他却在谴责,在觉得有罪恶感,他无法全然做爱,他无法全然进入对方,因为他会退缩,有一半在行动,另外一半被控制住,这会产生冲突,然后爱就变成一种痛苦。

    这种事发生在生活的所有层面里,每一件事都变得很凄惨,因为在每一件事里面父母都创造出分裂:这是好的,那是坏的。那就是为什么你会过得很痛苦——就是因为你的父母和社会。不要再时你的小孩做同样的事了。

    它或许会很困难,因为你本身已经分裂了,所以你也想要使孩子分裂——这是无意识的!如果你变警觉……如果你真的静心,你将会变得更警觉,不要在你的小孩子里面创造出同样的精神分裂,不要划分,不要使它成为一个分裂,你已经受了够多的苦,不要再为你的小孩制造出同样的痛苦。

    如果你真正地爱,你将不会使他分裂,因为分裂会产生痛苦,你会帮助他保持完整,因为完整就是神圣的,完整给予狂喜的可能性,它可以打开“高峰经验”之门。

    你要如何帮助小孩保持完整?有一件事:保持警觉,好让你不会无意识地去分裂他。不要谴责,如果你觉得它是有害的,那么就告诉小孩说这是有害的,但是不要说这是坏的,因为当你说“有害”,你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当你说“坏”,你就把你的价值观带进来了。

    父母必须告诉小孩很多事情,因为小孩不知道。你必须说:不要接近火,但是你必须说:这是有害的,如果你被烧伤了,你将会受苦,但事情还是由你来决定,我所经验到的是:每当我被烧伤,我就会受苦,我将我的经验传达给你,但是如果你还想这样做,你也可以这样做——这是有害的。

    告诉他什么是有害的,什么是有益的,但是不要说好或坏。如果你很警觉,你将会抛弃“好”或“坏”的字眼,因为当你说好或坏,你就将你的价值观带到事情上面,你对他说这是有害的,但是你仍然允许他自由,因为你的经验无法变成小孩子的经验,他们将必须自己去经验,有时候他们甚至必须去做一些有害的事,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成长,有时候他们必须堕落而受伤,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够知道。他们必须经历很多事情,他们必须受到伤害,留下伤痕,但这是一个人能够成长的唯一方式。

    如果你过分保护小孩,他将不会成长,有很多人一直保持是小孩,他们的心理年龄一直没有成长,仍然停留在小孩子的阶段,他们的身体变老了,他们或许已经70岁,但是他们的心理年龄仍然停留在差不多7岁,因为他们受到了大多的保护。

    注意看那些非常富有的家庭,他们的小孩子受到了太多的保护,他们不被允许有任何自由,他们没有机会去犯错、去经验、去走人歧途。几乎每一个片刻都有人跟随着他们,有时候是仆人,有时候是家庭教师,他们从来没有单独过。然后我们来看看他们的情况,几乎所有的富有人家所教养出来的小孩都很平庸,很愚蠢,伟大的头脑从来不是来自富有的家庭——非常困难,改革者从来不是来自他们,冒险者从来不是来自他们——不可能,因为他们受到了太多的保护,所以他们从来不成长。

    就成长而言,不保护是需要的,保护也是需要的,两者都需要。注意看园丁在照顾他的树木:他帮助它们,他保护它们,但是他仍然给它们自由在阳光下、在雨中、在暴风雨中成长。他不会将这些树木带进屋子里来保护它们,使它们不受暴风雨侵袭,不受太阳的照射,不受外在很多危险的打扰。如果你将树木带到里面,它将会死掉,温室植物是不自然的,而由于父母过度的保护,我们都变成了温室的植物。

    不要保护小孩,也不要让他们没有受到保护,像影子一样地跟随他们,小心照顾他们,使他们平衡,每当有很大的危险而可能危及他们生命时,你就去保护他们,但是当你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危险,你就让他们去。他们越成长,你就可以让他们有越多的自由。到了小孩子性成熟的时候,你应该给他们完全的自由,因为现在自然已经让他们长大成人了,因此你已经不需要太担心了,有时候会有意外的情况发生,但那是值得的。

    给小孩一个完整,使他能够感受到你的觉知,爱他,把你的经验告诉他,但是不要试着让他遵循你的经验,不要强迫,如果他自己想要遵循,那很好,如果他不想遵循,那么你可以等待,不需要匆忙。

    成为一个父亲或成为一个母亲是非常困难的,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然而人们却认为它是最容易的。

    我听说有一个女人坐车从市场回家,那个计程车司机非常疯狂,他开车开得很快而且钻来钻去,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那个女人生在后座边缘非常紧张,她不时告诉司机说:不要开那么快,我很害怕,但是那个司机不听。然后他说:听着!我有12个小孩子在家里等我,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我那12个小孩怎么办?

    司机回答说:你是在叫我要小心吗?

    很难去遵循,他是在说:你自己生了12个小孩,而你并没有警觉,但是你却告诉我说在开车的时候要警觉!

    要生很多小孩是很容易的,没有问题,甚至连动物都能够很容易做到,但是要成为一个母亲是非常困难的,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成为一个父亲更困难,因为成为母亲是自然的,成为父亲就没有那么自然,父亲是一个社会的现象,在自然界,它并不存在,它是我们所创造出来的。成为一个父亲更困难,因为它并不是一种自然的本能,它很困难,因为这是最具有创造性的行为——创造出一个人。

    要很警觉,给予更多的自由,不要去区分好与坏,接受两者,帮助这两种都成长,不久这个帮助小孩的成长对你来讲将会变成一种很深的静心,你也会跟着他们一起成长,当你的小孩变成一个“说是的人”,或是一个“说不的人”……因为曾经有很美的“说不的人”:尼采是一个”说不的人”,但是他很美,他说“不”的天才是那么棒、那么美的一个现象,如果没有像尼采这样的人,世界将不会那么丰富,他不能够说“是”,“是”对他来讲是很困难的,他的整个存在就是“不”。

    佛陀是一个“说不的人”,他说:没有梵天,没有灵魂,没有世界。你无法找到一个比他更伟大的“说不的人”,他留下空无,他说:什么都没有。他继续在说“不”,继续在排除,对他来讲,很难找到一个“是”——几乎不可能,但是从那个“不”发展出一个多么美的存在,那个“不”一定很全然。

    有一些“说是的人”,奉献的人:蜜拉、柴坦雅,或耶稣!或穆罕默德!这些是“说是的人”。因此当然就会有两种形式的宗教:其中一种围绕在一个“说不的人”周围,另外一种围绕在一个“说是的人”周围,你也会属于某一种。如果你是一个“说不的人”,那么佛学将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如果你是一个“说是的人”,那么佛学根本就不能够帮助你,它将会具有破坏性,但是基督教能够有所帮助,印度教能够有所帮助。

    而这两者都需要,当我这样说,我的意思是说它们总是按比例存在,就好像男人和女人,他们的数目几乎总是相等的。世界被分成两半,一半男人,一半女人,大自然如何保持这个比例真的是一项奇迹,在每一个其他的层面,同样的比例也都被保持着,世界上总是有一半“说不的人”和一半“说是的人”,总是有一半能够遵循知识的途径,而有一半能够遵循爱的途径。爱是在说“是”,而知识总是在说“不”,这个比例一直被自然所保持着。

    所以如果你有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是“说是的”,另一个是“说不的”,这刚好合乎那个比例!在你家里两者都有,这样是好的,你可以由他们创造出一个和谐,不要试着去摧毁那个“说不的”,也不要试着只是去帮那个“说是的”,要在这两者之间创造出一个和谐,这两个小孩是整个世界的代表,是阴和阳,是正反两极。在她们之间创造出一个和谐,那么你的家庭就真的是一个家庭、一个单位、一个和谐的单位。

    不要解释,不要谴责,不要好像一个道德家一样一直判断,只要成为一个父亲或一个母亲,爱他们,接受他们,帮助他们成为他们自己。这是所有爱的基础:帮助别人成为他自己。如果你想要驾驭,那么你就不是在爱,你是在破坏。


    爱加上静心就是我的口号

    钟爱的师父,在西方我们的成长方法大部分倾向于做一些团体,比方说“面对面的团体”或心理剧。

    在东方,虽然有一些追求者一起住在社区里,但是那个着重点似乎是在个人。

    是否能够请你告诉我们关于这两种方式?

 

    有两种成长的方法,你可以自己一个人来追求你的灵性成长,或者你也可以透过团体或透过学校来下功夫,即使在东方,这两种形式也都一直存在。苏菲宗派的方法是团体的方法,在印度也有团体的方法存在,但它并没有像在回教或苏菲宗派里那么普遍。

    就数量来讲,目前的西方完全是团体指向的,这是一个新的现象,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的西方有这么多的团体方法,而且有那么多人透过团体方法来下功夫。

    所以,就某方面而言,我们可以说东方仍然保持使用个人的努力,而西方正在成长朝向团体的方法,为什么会如此呢?这有什么差别呢?为什么会有这个差别呢?

    唯有当你的自我来到一个点,要携带它变成一种负担,团体的方法才能够存在。当自我已经变得很负担,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会很痛苦,那么团体的方法才会变得有意义,因为你可以将你的自我溶入团体里。

    如果自我并没有很发展,那么个人的方法能够帮助你,你可以去到山上,你可以闭关,或者你也可以跟师父住在同一个社区,但是你单独一个人下功夫——你做你的静心,别人做他们的静心,你们不在一起下功夫。

    在印度,印度教教徒从来不在团体中一起祈祷,团体祈祷是随着回教徒进入印度的。回教徒都在团体中一起祈祷,印度教教徒则总是单独祈祷,即使他们去到庙里,他们也会单独去,它是一个一对一的关系——你和你的神一对一。

    如果自我没有被帮助成长到一个点,而变成一个负担,这是可能的。在印度,自我从来没有被帮助去成长,从最开始,我们就反对自我。所以你会成长自我,但是那个自我仍然保持很模糊——你保持谦虚,你并非真的是一位自我主义者,它在你里面还不是一个具有穿透力的高峰,它是平坦的地面。你是自我主义的,因为每一个人都必须如此,但你并不是一个绝对的自我主义者,你一直都认为这是错的,你一直都继续把你自己拉下来。在某些情况下,你可以被挑起,你的自我会变成一个顶峰,但是平常它并不是一个顶峰,它是平坦的地面。

    在印度,自我就好像愤怒一样,如果有人惹你,你就会生气,如果没有人惹你,你就不会生气。在西方,自我已经变成一个永恒的东西,它并不像愤怒,它就像呼吸,不需要去挑起它——它就在那里,它是一个经常的现象。

    因为有这个自我,所以团体就变得非常有帮助。在团体中,跟一个团体一起下功夫,把你自己溶入团体,你可以很容易就将自我摆在一旁。

    那就是为什么不仅在宗教上,在政治上也一样,有一些现象只存在于西方,比方说法西斯主义能够存在于德国,它是西方最自我主义的国家,是最为西方的国家,全世界都找不到像德国人有那么强的自我,那就是为什么希特勒变得可能,因为每一个人都非常自我主义,所以每一个人都需要融合。

    纳粹党的集会,有千千万万人一起行军,你可以失去你自己,在那里,你不需要成为你自己,你变成那个行军,那个在奏乐的乐队,那个音乐,那个声音,那个具有催眠力量的希特勒——那个具有特质的人格。每一个人都看着希特勒,整个在他周围的群众就好像是一个海洋,你变成只是一个波浪,你觉得很好,你觉得很新鲜,你觉得很年轻,你觉得很快乐,你忘掉你的痛苦、你的悲哀、你的寂寞和你的疏离,你并不是只有一个人,有这么广大的一个群众跟你在一起,你跟它在一起,你个人私有的烦恼消失了,突然间有一个敞开,你觉得很轻,好像在天上飞。

    希特勒的成功并不是因为有一套非常有意义的哲学——他那一套哲学是荒谬的、幼稚的、不成熟的——也不是因为他能够说服德国人说他是对的……那并不是要点。艰难去说服德国人,那是最困难的事情之一,因为他们都是逻辑家,他们的头脑里有逻辑,每一方面都很理性,很难说服他们,所以他们不可能被希特勒所说服,不,他从来不想去说服他们,他创造出一个催眠的团体现象。

    是那个说服了他们。

    问题不在于希特勒说什么,问题在于当他们在团体里,在群众里,他门感觉到什么,它是如此的一个释下重担的经验,所以跟随这个人是有价值的。不论他说什么——对或锗,合不合乎逻辑,是否很愚蠢——反正跟随他觉得很好。他们本身觉得很无聊,他们想要被群众吸收,那就是为什么法西斯主义、纳粹主义和其他各种团体的疯狂在西方变得可能。

    在东方,只有日本能够跟进,因为日本是德国在东方的对等物,跟德国同样的现象存在于日本,所以日本可以变成希特勒狂的同盟。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其他领域,比方说在宗教方面或是在心理学方面,团体的静心在发生;在未来的一段长时间里,也只有团体的静心会发生。当100个人在一起,你会感到惊讶,尤其是那些不知道西方头脑的人,他们会感到惊讶,只是手拉着手,有100个人坐在一起,只是手拉着手,互相感觉对方,他们就觉得很高兴。

    你不会觉得很高兴,印度人也不会觉得很高兴,他会说:多没意思!只是100个人围成一个圆圈坐着,手拉着手,这怎么会令人高兴?你怎么能够变成狂喜的?最多你只能够感觉别人的手在流汗。

    但是在西方,如果有100个人手拉着手,他们就会觉得很高兴,很狂喜,为什么呢?因为即使只是手拉着手对自我来讲都非常不可能,甚至连太太和先生部不在一起,大家庭已经消失了——以前大家住在一起就好像一个团体。社会消失了,目前的西方并没有真正的社会存在,你大部分是单独行动。

    我看到一个统计,在美国,平均每一个人在3年之内就会搬到另外一个城镇。一个住在印度乡下的人,他一直部住在那里,不只是他,他的家人和先人也都住在那里好几千年,他深深地扎根那块土地,他跟每一个人都认识,都有关连,每一个人也都认识他,他并不是一个陌生人,他并不是单独的,他以那个村子的一部分来生活,他一直都是如此,他生在那里,他也将会死在那里。

    在美国,平均每隔3年,人们就会搬家,这是世界上曾经存在过的最游牧的文明,人们好像流浪汉,没有房子,没有家庭,没有所属的城镇,没有所属的村子,这事实上等于没有家。在3年之内,你怎么能够生根?不论你去到哪里,你都是一个陌生人,群众围绕着你,但是你跟他们并没有关连,整个担子都是个人的。

    坐在一个团体里,在一个面对面的团体里,或是在一个成长团体里,互相碰触对方的身体,你就变成了那个团体的一部分。互相碰触对方的手,或是握住对方的手,或者只是躺在一起,或是身体叠在一起,你就会感觉到合一,有一种宗教性的快乐会发生。有100个人在跳舞,在互相碰触对方,大家打成一片,会让你有“合一”的感觉,他们能够融合,有一些片刻,自我会消失,那个融合就变成一件祈祷的事。

    政客可以使用它来达到破坏的目的,宗教可以使用它来达到一种非常具有创造性的现象,它可以变成一种静心。

    在东方,人们已经大部分生活在团体里,所以每当他们想要成为具有宗教性的,他们就会想要去到喜马拉雅山,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社会已经太多了,他们对他们自己还不感到腻,但是他们对社会己经腻了,这就是东西方的不同。

    在西方,你对你自己已经腻了,你想要有一些桥梁——如何跟社会和跟别人沟通,如何创造出一个桥梁,如何走进别人里面,好让你能够忘掉自己。在东方,人们对社会已经腻了,他们跟社会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周遭全部都是社会,使他们觉得没有任何自由,所以每当有人想要自由,想要宁静,他就会跑到喜马拉雅山上去。

    在西方,你会跑进社会;在东方,你会逃离社会,那就是为什么有一些孤独的方法或个人的方法存在于东方,而团体的方法存在于西方。

    我目前在做的是什么呢?因为我的方法是一种综合。在“动态静心”的前面几个步骤,你是团体的一部分,在后面的部分,团体消失了,你变成单独的,我之所以这样做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因为现在东方和西方已经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分,东方正在转向西方,而西方正在转向东方,到了这个世纪末了,将不会有东方,也不会有西方,东西方将会融合而成为一个世界。

    这个地理上的分界已经存在太久了,它已经不能够再继续存在。科技已经将它溶解了,它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因为头脑旧有习惯的缘故,所以它还继续着,然而它的继续只是一个心理现象,事实上它已经不复存在了。到了这个世纪末了,将不会有东方,也不会有西方,只是一个世界,它已经是这样存在。那个能够看的人,他们能够看到它已经这样存在。

    一个综合是需要的——团体和个人两者都需要。在刚开始的时候,你在一个团体里面下功夫,到了最后,你完全变成你自己。

    从社会开始,再达到你自己,不要逃离社会,生活在社会里,但是不属于它,要跟别人关连,但是仍然保持单独。爱和静心:静心和爱。

    任何以前所发生的并不是问题,任何将来要发生的也不是问题。如果你是一个男人,那么你就静心和爱;如果你是一个女人,你就爱和静心,不要在这两者之间作选择,爱加上静心就是我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