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文学网孙德勤：飞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0 17:53:36
飞 鸟
孙德勤
有一种鸟是关不住的，它的每一根羽毛都闪烁着自由的光辉。
——《肖申克的救赎》
小时侯很喜欢玩鸟。我家就住在长江边，现在站在两层楼上就可以看见那滚滚长江，当然，小时侯并没有几幢楼房，我家家境也不好，但小孩自有小孩的乐趣，到长江边的沙滩上玩便是乐趣之一。春天，很多鸟都来这里筑巢、下蛋、孵化，然后再飞走。到了四、五月间，此时的长江两岸已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青青芦苇。天气已暖，巢中小鸟的羽毛已长齐但并不善飞，这时去捉鸟很易得手，而且此时的小鸟很好玩。于是，每到这个季节，我们便等上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迎着清凉的江风走下江堤，融入那一片青青芦苇——
到处是新鲜的芦苇叶散发出来的清香，濡染于江风的湿气之中。很快，我们遍捕翻了几个鸟窝，然后在江边放肆地玩耍了一阵变“满载”而归了。
看着在地上扑腾的小鸟，我们开心地大叫大跳，一边找出铁丝，给自己的小鸟做个笼子。吃饭的时候，我总想起给我的小鸟喂饭，但每当我把饭粒一颗一颗地给它时，它总是跳着躲开，并尽可能的离我远些，一声不响地盯着我——淡黄的小嘴，淡红的爪子，一身黑白的毛，它不漂亮但也不丑，配上一对乌溜溜的似水的眼睛，倒显得有些可爱了。令我高兴又有些害怕的是，它那对黑眼睛老是盯着我，最使我恼火的是，它居然不吃我给它的饭粒。我便将手指伸进笼子，追着打它，它开始叫了。这时奶奶走过来说：“鸟也有人性，它离开了家是不会吃东西的，跟小孩一样，它在想家呢！”我心中一颤。
鸟还是慢慢死掉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知道的多了，也就知道其实鸟和人类一样，都是这个五彩世界的一员，鸟是人类的朋友，尤其是农民的朋友。于是我便想起了小时侯，作为农民的儿子、我所做的事；想起那一对黑眼睛。
如今身处都市之中，耳边有的只是机器的轰鸣、汽车的喇叭和小贩的叫卖声。古诗中所写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美境只能出现在梦中了。繁华的都市似乎已容不得天空中有飞鸟的身影，纵然鸟飞过，也不会在乌蒙蒙的天空中留下翅膀的痕迹。而那一对黑眼睛所流露出的神情，在大都市中那些光洁雅致、浓装淡抹或是棱角分明的颜面上是无法找到的，有的只是麻木、媚俗和目空一切，还有掩盖不住的金银之光，没有期盼，没有希翼，甚至没有恐惧。
每当我在城郊野外，在蔚蓝的天空下，看到那些展翅自有飞翔的小鸟，听到那些来自灵魂深处的清脆鸣叫，我的心中便浮现出那对黑眼睛，以及那抹也抹不去的一丝愧意，尽管那时我还小。但我相信，天空中有飞鸟自由的身影，我心中的那一对黑眼睛便不会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