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兵团》(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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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遥远的诗集
这期间,钟子曰迷糊了一阵。后来,突然醒了。钟子曰心慌意乱地穿上衣服,说你在这里睡吧,我要回家。周雪雁在睡梦中嗯了一声。临出门的时候,钟子曰干了一件傻事儿。他转回身来,掏出钱包,要拿钱给周雪雁。周雪雁本还是慵懒地微笑着,此时似乎愣住了,慢慢地,脸上就冷若冰霜。
周雪雁说,我那个包里,有一本书,送给你,你拿走吧!
钟子曰本来手里拿着钱包,很尴尬地站在那里,此时如蒙大赦。他拉开皮包拉链,里面果然有一本书。钟子曰抓在手上,小偷一般溜出了房间。走出电梯,刚想把那本书扔进垃圾桶内,但无意中瞥了一眼封面,却愣住了!那是一本看上去挺旧的书。严格来说,是一本诗集。钟子曰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瞧,立刻就像捡起了一个遥远的记忆。诗集的名字叫《麦穗儿成长的声音》。作者是钟子曰。
接下来的半个月,钟子曰和他的一把手在天上飞来飞去,在异域的土地上跑来跑去。对钟子曰来说,这一行程的收获可谓巨大。平日里难以接近的一把手,在异域他乡,似乎变成了一个茫然无助的孩子。钟子曰很欣喜地看到,一把手对其信任度一路飙升。一些完全细节性的或者说隐私性的东西,都让钟子曰悄然掌握到了。比如,一把手的呼噜声震天般响亮,一把手也喜欢讲黄段子,一个连着一个,颇有智慧。而且,钟子曰还发现一个秘密。有一天,一把手在连续发短信,钟子曰算了一下,那个时刻的国内应该是凌晨2点左右。
回到国内,给一把手接风洗尘的场合,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月。适宜钟子曰出场的,一把手必定喊着他。当然,魏春安排的那一场,钟子曰还像桥梁和纽带一样,必不可少。
魏春见了他俩,先哈哈笑着说,张局,你没把我老同学带坏了吧?一把手姓张。张局也回头一笑,你问问老钟谁带坏了谁?瞧瞧,都喊老钟了!这场酒又怎能不其乐融融?由于捎带着一起给钟子曰洗了尘,魏局也就没再单独安排。钟子曰呢,虽说比张局的洗尘酒少一些,但也够他忙活的。局里其他科室一把手,哪一个不赶紧趁此大好时光巴结财务处长呢?就好比年底送礼,送到的未必让人记住,不送的却是必定被人掂量一番的。钟子曰差不多也应酬了一个月。他本不善酒,且不善托大不善拒绝,那一个月就真正是累。但累得舒坦,累得有感觉。尤其是酒桌上,你拿手一指,某某,你干了那一杯!那人立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还带着荣幸之至的状态。这简直奇妙无比!
周雪雁不在大富豪前台了。钟子曰去签过几次字,却发现换了另一个小姑娘。他几次想问一问周雪雁去了哪里,但还是忍住了。对钟子曰来说,周雪雁就像个影子,或者像一个梦中的人物那样虚幻。甚至,他想不起那小姑娘长得什么样子了。
整整一个冬天,钟子曰没去打一次乒乓球。倒不完全因为天气冷,现在的钟子曰真正变成大忙人。也未必是此前他就不忙。但此前的钟子曰,尚还有一丝拒绝之心,小心翼翼的,不敢露出得志便猖狂之态。与张局出一趟国回来,他心态大变,感觉此前的确不成熟。现在,他要充分享受那一种状态,或者感觉。钟子曰开始如鱼得水。
偶尔,躺在办公室沙发上时,他会拿出周雪雁所赠的那本诗集读一读。但真正读不下去。其目的也似乎只是反复打量扉页上他多年之前写下的那几个字:请龙某某先生雅正。这个龙某某是谁?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周雪雁跟龙某某什么关系呢?她通过什么渠道得到这本诗集的?有时,会打量着自己的那张照片,看上那么一会儿,说一句,那时候真是嫩哪。
照片上的钟子曰留着长发,蓄着小胡子。
明日请看:你这人熟了,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