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爱》】感悟姜福玖系列（十二）。。。

感悟姜福玖 （十二）

浸泡在痛苦里的爱情，被绝望滋养着，生出了缠绕彼此命运的藤蔓。。。
姜福玖和车恩汐，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得不彼此走向相反的方向，可是，那被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命运是否会允许他们就这样结束呢？放开了车恩汐的手的姜福玖，要如何才能放下心中那因爱而从未停止过的牵挂呢？
姜福玖，找不到答案。。。或许，他也并不想找到答案。。。

寒夜里车恩汐单薄的身影和她固执的等候在姜福玖的眼中成了一道泛着刺痛的伤口，他努力想要让之远离的女人，他努力不想再让她受到到伤害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姜福玖看着她的眼神里盛满了那样深刻的疼惜和痛楚，他毁了她的生活，他永远也无法弥补自己的过错，他能做的就只是远离她，带着哥哥远离她的生活。
他不让她找到哥哥，因为他知道，车恩汐那固执的寻找，、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结果都不可能让这个女人过得幸福。那样的寻找，如果是因为爱，那么现在的哥哥除了会让她更辛苦，更心痛，什么都不能给她；如果是因为歉疚，那么，那为了偿还而活着的人生，那样的人生，他怎么可以让她尝试？那样的人生，他一个人过就够了，他不要车恩汐也过这样的生活，他不能让她成为像他那样活着的人。
可是，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啊，车恩汐！我要拿你怎么办啊！

姜福玖轻轻的抱起熟睡的车恩汐，那小心的姿态好像在抱着一件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珍宝，而这样的姿态在韩多贞的眼中成了刺眼的一幕。
“如你相信我般，我也相信你，福玖。”
韩多贞的话对于姜福玖来说是信任？还是提醒？恐怕在姜福玖疲惫的心中已经不愿去思考。姜福玖的人生，早在韩多贞为了救他而受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给了这个不顾一切爱他的女人。
“姜福玖是韩多贞的。。。”
韩多贞说的没错，姜福玖是韩多贞的， 除非是她愿意离开，除非姜福玖确定离开他她会幸福，否则他都不可以放开她的手，韩多贞是姜福玖一辈子也不能卸下的责任。
那么车恩汐呢，这个姜福玖爱着的女人，她的手，姜福玖却不得不放开，那源于爱的放弃其实是远比源于责任的禁锢更令人痛苦的吧，可是，他必须那么做，哪怕是用一种伤害她的方式，哪怕在对她说出那样无情的话时他的心也在逐渐死去，他都必须那么做，因为。。。他爱她。
他抚着车恩汐脸颊的手是那样温柔，那轻轻的摩挲像是要最后一次感受属于这个女人的美好，像是要细细的把那种感觉记在心里，然后。。。看她离开。

姜福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韩多贞和车恩汐，两个不同的女人，却同样因为爱他受到了伤害，韩多贞身上的伤疤，车恩汐心上的伤口，这些都是债啊，对姜福玖来说，这些都是他必须付出一辈子的代价来还的债！
为了责任的守护，为了爱的放弃。于是，他把自己的一辈子分别给了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一辈子身体的囚禁，而另一个，是一辈子心的囚禁。无论是哪一个，这个男人在交付的时候，都注定了他的万劫不复。姜福玖，从此，不谈幸福。。。

要如何承受这沉重的债啊，姜福玖！这仿佛永远也还不完的债让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了越来越压抑的隐忍，那隐忍的表情，那寂灭的眼神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可是，他必须还要忍耐，继续忍耐，因为，姜福玖犯了罪了，在他为自己套上枷锁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已经不是他的了，他活着，是为了留在多贞身边；他活着，是为了照顾哥哥；他活着，是为了看到他爱着却伤害过的恩汐幸福。
姜福玖活着，就是为了他们；姜福玖的人生，就这样吧。。。

可是，还是渴望温暖的吧，那样冰冷的人生在感受过爱的温暖后反而愈发的冰冷了吧，所以还是会渴望温暖的吧，当哥哥有了意识，伏在床边的姜福玖，那无法致信却充满欣喜地表情，透着多少对亲情的渴望。
看看我吧，哥哥！看看我吧！好久没见，福玖长大了吧。
这是怎样的企盼啊，这是怎样的渴望啊，这是怎样的带着卑微的哀求啊，可是那含泪微笑着的姜福玖，那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渴望，却并没有令哥哥的目光从车恩汐的照片上移开。心落空了吧，还记得哥哥刚刚坠楼的时候，同样是在医院里，同样是在他的面前把自己唯一对外界的反应给了这个叫车恩汐的女孩，只是那时的姜福玖还可以恨，还可以埋怨，还可以发泄，可是现在呢？在他爱上了车恩汐的现在，在他伤害了车恩汐的现在，他能做什么呢？恐怕他也只能把照片扣起，抱着只能用哭嚎表达情绪的哥哥，绝望的说： 恩汐，就这样放她走吧，哥，放她走吧
。。。
。。。

长出了一口气吧，感觉疲惫吧，感觉压抑吧，姜福玖的痛苦。多少都体味到了一些吧，那就沉淀一下吧，无论是疲惫的姜福玖，还是疲惫的车恩汐，或是因为他们的疲惫而疲惫的我们，都沉淀一下吧。人生原本就是这样的，总有无奈，总有苦楚，总不能尽兴，姜福玖的人生，经历了比常人更多的磨难，那历劫后的无望，到了最后也只是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寂灭吧。
一年后的重逢，沉淀过后的痛楚，多少激烈的爱与伤害，到了此时都化作了彼此眼底那抹隐隐的牵挂和唇角勾起的那一弯浅浅的笑意，还有那一句简短却意味深长的。。。好久不见。
他们，就这样重逢了，一年的时间，他们回到了各自的生活，在不同的轨迹中，他们经受着相同的煎熬，时间的磨砺让这两个人在痛苦中都变得沉静了，而这不期然的相遇，看着时间和伤痛在彼此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一句淡淡的“好久不见”竟有着恍如隔世的寂然。
有些事情改变了，就像他们变得客套，变得有点小心翼翼，像是刻意的要避开什么，可是有些事情却又似乎并没有改变，只是，他们都选择了忽略。对于姜福玖来说，这就够了，这是他要的结果，车恩汐看起来成熟了，虽然眼中依然还可以看见隐隐的伤痛，但是，他相信时间是可以令她逐渐遗忘的吧。这样就够了，至少，他还给了她平静的生活。而他希望，车恩汐，可以彻底的从过去中抽离。

于是，姜福玖，再一次说谎了，善意的谎言，源于爱的欺骗，姜福玖说“哥哥已经死了”。他是希望车恩汐可以真正的重新开始生活。他希望她可以放下心中的那个包袱，可是，姜福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冀望车恩汐能够做到呢。。。对于爱与责任，这俩个人其实是那样的相像。
看着车恩汐惊呆的表情，姜福玖的心揪紧了吧，他一辈子都无法放下对这个女人的牵挂，所以才会一直尾随着，才会有了在她遇到危险的那一刻那及时的救护。而车恩汐，其实也放不下对这个男人的牵挂吧，所以她会问“你还好吗？”，所以她说“不止是哥哥而已。对姜福玖来说，不只是哥哥而已吧。”。
坐在车里的姜福玖和车恩汐，明明彼此有着那样剪不断的牵挂，明明是那样近的距离，却偏偏有着跨不过去的樊篱。到了最后，姜福玖也只是淡淡的回答：
“活着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是啊，对姜福玖来说，活着本来就是这样的吧，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可是至少，在他这充满错误的人生中，他作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放了车恩汐。路边车恩汐的海报让姜福玖的脸上现出了一抹清浅的微笑，那淡淡的笑容里，有一点点安心，一点点欣慰，一点点释然，一点点眷恋，一点点温暖，还有。。。一点点寂寞。。。姜福玖的人生，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够了。。。
然后该是多贞了吧，他也该为她做些什么了吧，看着多贞穿着礼服的样子，姜福玖知道她想要什么，如果是这样，如果韩多贞觉得嫁给姜福玖就是幸福的事，那么他就娶她。他没有办法给她爱情，那就给她婚姻吧，只是。。。不要有个像他的儿子，不要再有个像他这样的人生，不要再有延续，这样的人生在他这里就结束吧。

真的就这样都过去了吗？曾经发生的一切，真的就这样会在姜福玖那淡淡的笑容中被遗忘吗？ 

要好好生活，不要哭，别喝酒。

不是100%的报复吧？
偶尔也是出于真心的关怀我吧？
偶尔也会担心我吧？
偶尔也会因为我而感到心疼吧？
偶尔也会因为我而感到幸福吧？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

被命运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在彼此充满伤痛和牵挂的目光中，属于姜福玖和车恩汐的爱情，在痛苦中。。。继续前行。。。 “我会遵守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我死去，就会停止爱你，那时候，就会停止爱你。。。”
突然想到了他的这句话，姜福玖，终究还是遵守了承诺，以这样的一种方式。

怎么办？要如何？
我竟然胆敢去爱她！
悄悄地让我自己也无法察觉
如果要我忘记般生活，生不如死
原谅我，如果你降罪我会承受
。。。
《苦海》，爱的苦海，灭顶的无望，姜福玖低低的吟唱，却停在了一个比哭泣还要令人难过的笑容里，他终于还是没有唱完，就像他们的爱情，不该开始的爱情，注定了没有结局。这样的爱情，留给他们的，除了无法愈合的伤口，无法抹去的记忆，还有的。。。就是能够彼此感知的心。
在哭吗？车恩汐！你在哭吗？
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当隐忍的眼泪终于滑落，姜福玖空旷的心在车恩汐绝望的哭声中刮起了凛冽的寒风。
这个冬天，很冷啊。。。冷得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

无论这个冬天会不会结束，在这个冬天发生的某些事却已经结束了，太阳依旧会升起，生活还要继续。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争吵，熟悉的朋友，熟悉的属于姜福玖的生活，却已经是不再熟悉的心境。姜福玖回来了，确实回来了，他遵守了对多贞的承诺，他回到了她的身边，他依旧是她的福玖，依旧是朋友的狗福玖，可是，有什么东西丢了吧，有什么东西不见了，改变了吧，回来的福玖比以前安静了，眼神比以前寂寞了，而对多贞，比以前更好更小心翼翼了吧。
发生过的事终究还是会留下痕迹，无论怎样选择忽略，一个人的记忆是无法抹去的，姜福玖，是带着一颗更加不完整的心回来的，现在的他，恐怕只想就这样活着。
姜福玖又回到了擂台，他的拳依旧很快，目光依旧凌厉，在擂台上，他依旧是主宰，在挥舞拳头的时候，他的头脑可以更加清楚，或许并不是刻意想起，可是某些他从前忽略的事情却就在这时显现了出来。
这又是命运的另一个玩笑，一个更加残酷的玩笑。原来，一切还没有结束；原来，现在的痛苦还不是尽头。

真相，似乎永远是伤人的，对车恩汐，姜福玖为了复仇的欺骗让她堕入了痛苦的地狱，而对于姜福玖来说，他正在怀疑的，即将揭开的真相又会令他怎样呢？那个他在等待的答案，是不是让他害怕了呢？ 
。。。
那钱，是从车恩汐那里要来的。。。
痛吧？福玖！韩多贞的回答像一记重锤一样敲在你的心上了吧，那已经被那无望的爱与恨，复仇与伤害折磨得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心。。。痛吧！
那握紧的拳头，那压抑的愤怒，想要发泄吧。可是你连发泄的权利都没有了，你不能够责怪，不能够怨恨，因为多贞说“跟你那种强盗行为比起来，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美淑说“那是为了福玖才做的，是为了不弄脏福玖的手，所以宁可弄脏我们的手。。。”
为了他啊，那都是为了他啊，无论是不是他要的，无论是不是他愿意的，无论是不是他想接受的，他们是为了他做的，终究是为了他啊，所以他怎么可以怨恨？怎么可以责怪？他有什么权利呢？他能怎么样呢？除了怨恨自己他能怎么样呢？
想揍我吗？
想揍就揍吧！
姜福玖怎么可能伤害韩多贞呢？这个他觉得欠了她一辈子的女孩，即使是要他的命他也可以给她的女孩，他怎么可能伤害她呢？他不会，姜福玖，他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即使再痛，他都必须自己忍耐，即使要受惩罚，也只能是他一个人。谁都没有错，爱有错吗？为了爱的付出有错吗？
没有，都没有，错的只有他，只有他，只有他。。。

是我，哥哥！是恩汐！好久没见，是吧？对不起，哥哥！抱歉没有相信你，抱歉误会了你，抱歉没有等你，抱歉没有继续等你。。。真的真的抱歉！
。。。
轰然倒塌了。。。姜福玖的世界终于在听到车恩汐给哥哥的留言时轰然倒塌了，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所有的问题都找到了答案，看着病房里伏在哥哥身上痛哭的车恩汐，姜福玖颓然的跌坐在了门口，空洞的流着泪，允自捶打着自己的姜福玖，把所有的错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在那一刻，他亲手给自己套上了枷锁；在那一刻，他让自己堕入了更深的地狱；在那一刻，姜福玖的心，从此万劫不复，再没有解脱。。。

要怎么做，要怎么弥补，他带给车恩汐的伤害，要怎样才能弥补。他和哥哥，他们都无法给她幸福，那么，就放她走吧。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和哥哥一起远离她，把生活还给她。离开他们，或许她会幸福一点。。。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恩汐！是我错了！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无论是我哥，还是我，只要活着，就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