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尽头─传教士到亚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4 07:38:52
蔡筱颖/马赛正当梵蒂冈教廷与中国为建交条件难以妥协之际,以传教士一八六○到一九六○年在亚洲、大洋洲的传教为主题的「传教士在世界尽头」照片展陆续在法国马赛、英国伦敦和意大利的罗马展开,以观察传教士们在不同文化之间与传统社会的关系。
传教士的事业始于中世纪,其发展则是伴随着两波的殖民扩张:一是十六到十八世纪的西班牙、葡萄牙和荷兰,另一是十九世纪的英国和法国。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时期的殖民母国,其传教士总是与殖民者共同参与开发全球文明,作为第一次全球化的运作者,他们从未对殖民概念提出疑问,因为自认担负拯救被殖民者脱离苦难的角色,目标则是建立天主教文明社会。
传教殖民 双头并进
以法国传教士为例,若在传教当地发生事件,法国海军会立即介入,传教士也必须定期写报告呈报上级,此举虽极具官僚形式,但也有监督当地的意味,完全不同于一些英国的基督教会独立于政府的做法。不过法国在一九○五年实施政教分离政策后,政府就不介入传教士的活动了。
当然也有传教士批判殖民的形式,并与当地人民共同抵抗殖民者的剥削,毕竟殖民体制不符平等、博爱的教义,甚至,许多基督教的传教士支持当地的国族主义,并参与这些国家的独立运动,要以他们的方式建立新国家,而这其中也有着反抗天主教支配的意义。在第一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传教士们更反省了「西方是文明者」的概念。
「传教士在世界尽头」策展人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大洋洲研究员马朔苳(Francoise Dounaire-Marsaudon)指出,在亚洲,十六、十七世纪先有葡萄牙和西班牙的天主教士,十八世纪末则有基督教士抵达,虽然人数递增并遍及亚洲各地,但因佛教及各类传统宗教渊源已久,亚洲的教会人口最后仅占总人口的三%。相对的,在大洋洲则有八○%的信徒,天主教和基督教的竞争在当地也分外激烈,十八世纪较具组织的英国基督教士取代了西班牙天主教士的地位,梵蒂冈教廷意识到基督教的进展,特别在大洋洲创立了宗座代牧主教制度。
当十九世纪中叶,满清政府开放口岸,开始招来各式各样的人士到台湾探险。普罗旺斯大学东南亚研究院副主任白尚德(Chantal Zheng)说明,基督教长老教会进驻台南和淡水后,深获民心,但天主教观察员抵达台湾后,还是决定将重心放在中国大陆,而直到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大陆易帜后,大量的天主教神职人员才抵台。
在法国《十字架报》记者马洛维克(DorianMalovic)撰写的「黄色主教」一书中,上海的金鲁贤神父就描述当时的教会状况,「许多人都逃往香港(新闻、网站)、台湾、菲律宾、欧洲或美国,所有人都弃离了中国和三百万的天主教徒…一些与蒋介石有密切关系的中国主教都逃了。」
两岸传教 不同境遇
留在中国的传教士原先和千千万万的中国民众一样,对毛泽东的建国论调无限憧憬,可惜好景不常,建国之初他们立刻就被列为反帝目标下的首要敌人,《人民日报》抹黑传教士设立的孤儿院残杀两千名中国孩童,法国、意大利、美国传教士被认为是帝国主义的间谍,纷纷入狱或被驱逐出境。
在一九四九年,中国大陆有二千五百位位外国传教士,一九五四年只剩六十一位,其中有廿一人下狱。而共产党的宣传是,他们并非要打击天主教,而是人民的敌人─反革命分子藏在教会里,或是教会的外籍兵团正在组织军事行动要陷国家于不安。
至于到台湾的天主教传教士,当初选择台湾的理由是语言相同、地利方便,而他们接受国民党政府,也使他们有别于之前在地生根的基督教传教士。白尚德强调天主教士的处境说:「传教士接受政台湾府指示要他们前往东部传教,但是政府又以每年必须更换居留证的措施,来限制他们对台湾社会的政治参与」,但值得欣慰的是台湾原住民社会对外国人的开放态度,加上神职人员带来物质和精神支柱,原住民因而成为台湾社会较早接受天主教的社群。
济弱扶贫 外界肯定
只是,在台湾社会,佛教的包容性信仰,让传教士必须积极处理排他性教义所面临的危机,另一方面,由帮助原住民扩大到外劳,传教士在社会工作的积极和济弱扶贫,使外界肯定他们的工作。毕生奉献台湾,已失去对自己国家认同的传教士,其传承也开始由当地人取代,传教士虽日渐凋零,却尽力要将他们在台湾的故事写到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