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 - “开胸验肺”医院该不该挨批评？

“开胸验肺”医院该不该挨批评？
作者: 综合
2009-08-14 09:48:16
 来源:南方周末网络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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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胸验肺 张海超 职业病 资质 已有评论7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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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2日，在河南省卫生厅召开的“全省职业病防治工作”会议上，河南省卫生厅以文件的形式对有关单位和个人的查处情况进行了通报。
除了对郑州市职业病防治所、新密市卫生防疫站等责任单位和责任人的处理决定之外，还对为张海超“开胸验肺”的郑大一附院进行了通报批评。理由是：郑大一附院在不具有职业病诊断资格的情况下，进行职业病诊断，违反了《职业病防治法》。不具备职业病诊断资质的医疗卫生单位，在接诊疑似职业病患者时，应及时转送具有相关资质的医疗卫生机构。
据金羊网报道，河南省卫生厅此举引起了网友的强烈不满。许多网友“涌”入河南省卫生厅官网的“厅长回复”下，抗议对医院的调查。一些网友留下了如“厅长！我有病麻烦你给指定个医院看。”“请立即纠正你们的错误处罚决定！”等留言。河南省卫生厅官网的投诉举报栏，目前无法打开。
而通报出来之后，各方也都有不同说法——
2002年开始施行的《职业病防治法》第七十二条规定：未取得职业卫生技术服务资质认证擅自从事职业卫生技术服务的，或者医疗卫生机构未经批准擅自从事职业健康检查、职业病诊断的，由卫生行政部门责令立即停止违法行为，没收违法所得；违法所得五千元以上的，并处违法所得二倍以上十倍以下的罚款；没有违法所得或者违法所得不足五千元的，并处五千元以上五万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法给予降级、撤职或者开除的处分。河南省卫生厅有关人士：人情不能代替法律
河南省卫生厅有关人士说，一些网友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毕竟“人情”不能代替“法律”，省卫生厅目前没有更改通报批评决定的想法。
该人士表示，河南省职业卫生专家经过讨论、分析、会诊后，最终确诊张海超为“尘肺病”，郑大一附院的诊断也是一个参考依据，这说明郑大一附院的诊断结果是正确的。但郑大一附院错就错在，在没有取得职业卫生技术服务资质认证的情况下，就对职业病下结论，违反了《职业病防治法》。
“按照《职业病防治法》的规定，一附院当时在为张海超‘开胸验肺’，发现是‘尘肺病’时，应该立即上报卫生部门，同时建议张海超去上一级职业病防治所进行鉴定。”
“这就好比一个没有行医资格证的赤脚医生开诊所给人看病，就算他刚好给病人看好了病，但我们不能说它不是黑诊所。”
郑大一附院医生：告知病情是医生的职责和义务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医生说，他不认为医院为张海超“开胸验肺”的做法有错。因为，作为医生，对于病人的病情，医生是有义务告知的。如果一个病人去医院看病，医院在做了一些检查后却不告诉病人患的是什么病，那么这个医院也是不合格的，是违背基本的医疗道德的。
这位医生表示，只要病人不是来专门要求职业病诊断而是来看病的，那么作为医生我肯定会对他进行疾病诊断，“不管是‘李海超’、‘刘海超’，我都会为他诊断，并告诉他得了什么病，因为我觉得那是一个医生的职责和义务”。
张海超：正义之举被说成违法，我想不通
“对郑大一附院通报批评，我觉得不公正，医院很冤。”张海超表示，对于郑大一附院他一直很感激，因为是医院救了他，“如果当时郑大一附院不接收我，如果医生不给我诊断，那么我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因为我的事情，而让医院挨了批评，我心里很难受”。
6月9日，张海超挂号去郑大一附院呼吸内科看病，当时医生给他拍了片子，上面写的是“双肺阴影，性质待查”。随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为他做了“胸腔镜辅助小切口右肺楔形切除术、肋间神经冷冻术”，术后诊断为：尘肺合并感染。
“如果医生不给我诊断，而是像踢皮球一样给我踢出去，那么我肯定是死路一条。”张海超说，而现在医院的正义之举却被说是违反了“法律”，他很是想不通。
曹林：罚"开胸验肺"的医院是自取其辱
对于张海超的病，北京协和医院、北京首都医科大学朝阳附属医院、北京煤炭总医院、北京三院等，看完胸片就统一断称这肯定是尘肺，为什么政府批准拥有鉴定资质的郑州职业病防治所却鉴定不出来，而逼得张海超开胸验肺呢？另一方面，郑大一附院虽未经政府批准，但却准确无误地鉴定出张的尘肺——这种极具反讽意味的对比，恰恰暴露出政府在资质审核上的问题，让不具备鉴定资质的机构通过认证，却视真正有资质的医院为“无资格”，说明政府在道义上已失去“审核资质”的资格，怎么还毫无耻感地谈“职业病诊断资格”？
很显然，《职业病防治法》中关于“职业病诊断资质限定”的立法意图，是为了防范无资质医院的误诊和借诊断牟利。但在开胸验肺事件上，郑大一附院与这两点毫不相关：一没有误诊，二绝没有借机牟利——所以，虽然医院违反了规定，但从立法意图上看，它是不该受到惩罚的。
即使严格按法律规定，医院确实违法了，但受罚的不该是它一家。开胸验肺事件暴露出了很多问题，有法律的漏洞，有官方的失职，有监管的缺位，诸种违法问题的价值排序中，医院的违规是最轻微、最不坏、最该忽视的，为什么要突出处理呢？
秦建中：问责“开胸验肺” 无助“制度尊严”
郑州市职防所倒是有资格为张海超确认尘肺病，可它无视病情所出具的诊断证明让这个备受疾病煎熬的农民工肝肠寸断。在公众看来，郑大一附院肯为走投无路的张海超“开胸验肺”，正说明他们还有医者良知，还有社会担当。
事件发生后，有关部门不是从改进管理制度方面着手，杜绝“开胸验肺”悲剧的发生，却以制度的名义对郑大一附院立案调查，难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否是一种“权力报复”？
相对于社会的公平正义，相对于张海超们的弱者权利，我们究竟该如何维护“制度尊严”？
盛大林：立案调查开胸医院是对正义的阉割
有资格的无所作为，回避真相；没有行政许可的，要么昧着良心说假话，要么就要付出违法的代价。这是一个悖论，更是一种悲哀。姗姗来迟的“秋后算账”，是对正义者的阉割，对犬儒者的纵容。
当说真话、坚守真相和底线，也可以被公权力以可有可无的罪名秋后算账、打击报复时，公民张海超通过“开胸验肺”冲出的一条血淋淋的维权之路，旋即被堵死。从此之后，无人敢“开胸验肺”；从此之后，弱势群体的维权之路，甚至比张海超还要艰难。至少，张海超还幸运的碰上了敢于“违法”开胸的正义医院。后来者，也许连被“开胸验肺”的机会，都要被“正义”地剥夺掉了。
刘洪波：因开胸验肺受罚是高贵的受罚
我不能说郑大一附院不该受罚，既然获得合法许可是诊断的前提，那么其诊治属于程序上的非法，河南省卫生厅罚之有据。然而，在一个走投无路的被误诊的农民工面前，一个被耽搁和糟蹋的生命面前，他们在职业病诊断合法资格上的违反，守护了医学的良心。
我不能说郑大一附院不该受罚，但我不知道处罚者又当受何种处罚。根据事后的说法，职业病防治被垄断只是一种社会误解，符合条件的医院都可以申请资质认证。但误解是如此普及，我们并不知道医政机关是否端正过误解，尤其为改变事实上的垄断状态作出过努力？
对郑大一附院，河南省卫生厅维护了程序的正义。而郑大一附院的诊断，维护了尘肺病必须得到合乎医学标准的治疗的实质正义。另一方，职业病防治机构，一切合乎规范，只是未能让病人得到正确的医学处理。程序正义、实质正义，这是一个冲突的现场。在这个冲突现场，希望人们能够有更加深入的思考。鄙弃程序正义，将会导致混乱；迷信程序正义，也未必不是剥夺反抗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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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已有7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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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blzr评论于2天前
郑大一附院为张海超开胸验肺应该受罚！这是无须争论的！
首先，河南卫生厅指定唯一一家鉴定机构鉴定工人是否患有职业病，这个做法是值得肯定的！他可以大大降低河南职工的职业病发病率！
其次，郑大一附院的行为，暴露了一个事实，其实那个郑州职业病防治所根本不具备职业病鉴定资质。这个机构的设立只是为养人而已！
三是，郑大一附院的行为，暴露了一个事实，那个职防所的服务对象不是职工，只是企业和河南省卫生厅。四是，郑大一附院的行为，让河南卫生厅的业务能力、道德素质展露了出来！郑大一附院该罚！
五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普通职工特别是农民工，只要记住：能工作的时候工作，不能工作的时候回家等死！谁想救助这些人，都不行！
愿河南省卫生厅的人长命百岁！愿河南省卫生厅的人生病只许去如河南防所般有资质的机构去看病！
13   yghren评论于2天前
不如让卫生厅的人死光！
    请问厅长，假如有人强奸你的家人，众人都看着是强奸，而且确实是强奸，但警察就是不认为是强奸，此时，你的家人向你求救，你会对他说“我不是警察，这事应该警察管，等警察吧！”你会这样做吗？！或者你上去把歹徒打了，警察认为你打人违法把你抓了，你会认为应该吗？！或许你会觉得值——那就是必须把歹徒杀了，而不是判几年！8   yanchenyu评论于2天前
那就是说，法律规定了，事实真相必须被掩盖，不能曝光，谁曝光谁就要收到惩罚，在中国，说真话还真的是难啊，你到底是为老百姓说话还是为谁说话啊。
8   kangwei20评论于2天前
"你是替党说话还是替百姓说话？”
7   pyx1206评论于2天前
河南卫生厅因“开胸验肺”而蒙羞，所以要打击报复！要多可恶，有多可恶！但是不能低估此事的警示作用，今后个体的维权将会更加艰难！可悲可叹！！！这么混蛋的有关部门正事不办，依然在为非作歹，老百姓还有什么指望呢？？？？
7   zhangfjj评论于2天前
吏治之滥到如此地步了
6   bang76评论于2天前
既然没资格，直接告诉大家他们的鉴定无效、农民工没患尘肺就是了！
6   jiaziqianghn评论于2天前
河南省卫生厅竟然把郑大一附院比作黑诊所，是何种道德评判标准？那你们卫生厅没有责任么，你们是什么？黑官僚是不是太轻了？为何不惩罚卫生厅官员？
-4   weir2008评论于1天前
垃圾垃圾！
可笑可笑！
可耻可耻！恶心恶心！
变态变态！5   tedmoon评论于2天前
关于郑大一附院的资质问题，我很想说几句。它虽然只是附属医院，不知道行政级别是什么，却是省内最强的综合性医院。医院的名声很好，本人去过几次，我遇到坐诊的大部分都是花甲之年的老医生，带着学生精神矍铄，耐心谨慎。门诊楼很破，与省医气派的东西楼门诊相差甚远，但每次去看到外地病人都很多，带着各地口音，千里百里外奔波而来，想来自是名声在外了。所以作为张，想到来此医院诊断也算顺理成章。难道一个医院被病人看上了，就成为被批评的理由？
不管怎么样，我们不要忘记了，张是病人，他有权利选择去就医，有权利知道病情，这是他最为人最基本的权利。
不过，也许张更应该去省医就诊，刘院长既是省医的院长又是省卫生厅厅的厅长，不晓得省医会不会拒绝为一个肺病病人检查，若是彼情彼景，不晓得刘厅长作何处理。
0   g123123评论于1小时前
不得好死的有关部门
0   zhishui44评论于4小时前
                打破陈规，褒扬正义，制裁不作为，真正为民
    制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当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事情。当一件事情，违反了制度的条条框框但却又于情于景时，应当特殊事情特殊对待，而不是用一成不变的条框去约束制裁。但这样却又容易助长一些不正之风，这个时候就应该制定出些新的制度来，让制度在实践中发展完善。
    对于以上卫生厅对附属医院的，貌似违反制度的制裁，而对于应付医疗事故责任的职业病防治机构的不予追究，实属用僵硬的陈规，制裁新生的正义的力量，放纵一些机关的不作为。这样势必造成，对于职业病的诊断治疗上，有能力的医疗机构在制度面前望而却步，无作为的机关没有能力肩负起这项责任，也或许是做事不理，以维护企业的利益。那么那些冒着身体生命受危害的危险，作战在第一线，辛辛苦苦只为养家糊口的工人，在身受职业病折磨的情况下，就应该被欺骗，被误诊，被生病健康所抛弃吗？我想这是一个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想也不愿发生的！    基于以上情况，我认为，应发放更多的职业病资格认证证书，给那些有能力的医疗机构，服务于更多的深受职业病危害的人，而不是一家垄断。做到真正的为民。但这样会容易助长一些人盗用职业病之名索赔，所以要严格要求职业病资格认证的条件，慎重发证。0   amita评论于5小时前
黑诊所！！
0   zhaokan评论于7小时前
真不知道那些高高的官员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是这样，受害人永无出头之日。
0   jbtob评论于11小时前
什么狗屁程序正义。
0   听雨香轩评论于11小时前
官僚！！！！！！！！！！！怒！！！！！！！！
0   jinxin2285评论于13小时前
太官僚！1   gsyjsm评论于15小时前
腐败的政府已毫无希望。
0   pauldjinni评论于20小时前
河南的官怎么就那么笨呢？
1   opengl评论于1天前
河南省卫生厅竟然把郑大一附院比作黑诊所，是何种道德评判标准？那你们卫生厅没有责任么，你们是什么？黑官僚是不是太轻了？为何不惩罚卫生厅官员？
0   opengl评论于1天前
河南省卫生厅竟然把郑大一附院比作黑诊所，是何种道德评判标准？那你们卫生厅没有责任么，你们是什么？黑官僚是不是太轻了？为何不惩罚卫生厅官员？
0   opengl评论于1天前
河南省卫生厅竟然把郑大一附院比作黑诊所，是何种道德评判标准？那你们卫生厅没有责任么，你们是什么？黑官僚是不是太轻了？为何不惩罚卫生厅官员？
1   fhqqing评论于1天前
对于张海超来说，河南省卫生厅就象黑社会老大0   宋东海评论于1天前
良法保障公平、正当之权利，而当一部法律本身或者说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吞噬了公民的正当权利，那么只能说这部法律本身即为恶法，或者说至少是一部不完善的法律，因为它只规定了结果，而没有制定如何实现结果公正的令人信服的程序，此之法之大弊！
0   yecc评论于1天前
鸟厅鸟官鸟......
0   金蔷薇评论于1天前
我爱郑大一附院！实在无话可讲了。河南省卫生厅，你姥姥的！
0   zhazha0790评论于1天前
救人违法!!!!!!这些人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怎么配做"人"
1   muga评论于1天前
北帝爷爷，我孩子决不能偷人家的鹅。他今年还只四岁，刁嘴拗舌，说不清楚，在财主爷面前说什么吃我，吃我！小妇人一家横遭不白，赃官受了贿，断事不明，只有请北帝爷爷
伸冤！’说着提起刀来，一刀便将小三子的肚子剖了。”
    胡斐一路听下来，早已目眦欲裂，听到此处，不禁大叫一声，霍地站起，砰的一掌，
打得桌上碗盏跃起，汤汁飞溅，叫道：“竟有此事？”胖瘦二商人见他神威凛凛，一齐颤声道：“此事千真万确！”胡斐右足踏在长凳之上，从包袱中抽出单刀，插在桌上，叫道
：“快说下去！”胖商人道：“这……这不关我事。”酒楼上的酒客伙计见胡斐凶神恶煞
一般，个个胆战心惊。胆小的酒客不等吃完，一个个便溜下楼去。众伙计远远站着，谁都
不敢过来。胡斐叫道：“快说，小三子肚中可有鹅肉？”那胖商人道：“没有鹅肉，没有鹅肉。他肚腹之中，全是一颗颗螺肉。原来锺家家中贫寒，没什么东西裹腹，小二小三哥
儿俩就到田里摸田螺吃。螺肉很硬，小三子咬不烂，一颗颗都囫囵的吞了下去，因此隔了
大半天还没化。他说：‘吃我，吃我！’却是说的‘吃螺！’唉，好好一个孩子，便这么
死在祖庙之中。锺四嫂也就此疯了。”
忽听得远处隐隐传来一阵犬吠之声，瘦商人叹道：“作孽，作孽！”胡斐道：“还有什么事？”瘦商人道：“那是凤老爷的家丁带了恶狗，正在追拿锺家的小二子。”胡斐怒道：“冤枉已然辨明
，还拿人干什么？”瘦商人道：“凤老爷言道：小三子既然没吃，定是小二子吃了，因此要拿他去追问。邻居知道凤老爷恼羞成怒，非把这件冤枉套在小二子头上不可，暗暗叫小
二子逃走。今日凤老爷的家丁已到处搜拿了半天呢。
0   lankun2000评论于1天前
建议郑大一附院高调回应河南省卫生厅,召开新闻发布会.虚心接受处罚并表示,下次绝不为此类病人做出任何诊断!!!0   youjianpiaoxue评论于1天前
我的天啊, 知道多了不是个好事情啊. 我愿意为郑大一附捐款用来支付罚款. 请好心人帮我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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