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4 01:16:08
作者简介:王敏,男,1964年出生于湖北仙桃农村,大专文化,现任湖北省老河口市文联秘书长,兼《鄂西北文学》杂志编辑。近年来,先后在《中国教育报》、《中国社会报》、《华夏时报》、《新民晚报》等报刊发表《放歌新世纪》、《不如意是人生的常态》、《伯父的遗产》、《到河那边看这边》、《读书治好我的失眠症》等近百篇散文作品。邮编 441800  电话 0710-8895269

  尽管我早已错过了“追星”的年龄,尽管眼下中国骂名人、毁名作早已成为一种时尚,但我还是要说:我爱余秋雨!不论是一波又一波的“批余”狂潮席卷神州的时候,还是《秋雨时分》在凤凰卫视热播的当下,我心中的这种“余秋雨情结”未曾丝毫松动过。这是我耗时五年时间,通读余秋雨先生几乎所有的文学作品之后的肺腑之言,以至到了非写点什么的地步,不如此似乎不足以告慰自己的心灵。

众里寻他千百度

  恕我孤陋寡闻,我接触余秋雨先生的散文作品是在2000年,而此时,余秋雨先生的第一本散文集《文化苦旅》已在华人圈风行了近十个年头。

  我是在本埠一个个体书摊上买到一本青海版的数百万字的《余秋雨文集》的(估计为盗版),文集收录了余秋雨先生在当时几乎所有的散文集子,从《文化苦旅》到《山居笔记》,从《霜冷长河》到《千年一叹》,还包括最初版本的《文明的碎片》。五年来,这部厚厚的文集不是搁在我的案头,就是放在我的手边。枕头边放着一本《余秋雨文集》,办公室的抽屉里还放着一本《行者无疆》和一本《笛声何处》,以及一本刚出版的《借我一生》的单行本。一个时期,我几乎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余秋雨迷”。手边不离余秋雨,同朋友们聊天时稍不留神就谈到了余秋雨,在向他人推荐作品时我也首推余秋雨。凡是余秋雨先生写的文章和写余秋雨先生的文章,目之所及没有不仔细阅读的。以至有段时间,因靠在床头读余秋雨,不幸得了腰椎和颈椎病,到了躺着不行、站着也不行的地步,后来干脆趴在床上读。寒冷的冬天,躲在被窝里读自然不觉得寒冷。可炎热的夏天,伴着孤灯一盏,趴在铺着凉席的床上读余秋雨,居然忘了酷暑。我说不清是余秋雨先生迷上了我,还是我迷上了余秋雨先生。一本砖头厚的《余秋雨文集》,从头到尾到处都留有我用红笔和蓝笔做的记号,密密麻麻的。

  中央电视台名牌栏目《艺术人生》2004年曾经为余秋雨先生专门制作了一期节目(此时《借我一生》尚未出版),我是从电视预告上得知这一讯息的。专栏开播的那天,我老早就坐在了电视机前,生怕错过了良机。节目开播后,我几乎全神贯注地从头看到了尾。为此,我还专门准备了一台录音机,将余秋雨先生的谈话内容一字不漏地录了下来,之后,我又将录制的内容进行了笔录,至于这个笔录,我也说不清看了多少遍。

  凭心而论,当代中国并不缺乏优秀的作家,我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为什么对余秋雨先生的作品如此痴迷呢?后来,我平心静气地梳理了一下,似乎可以从这样几个方面作些解读:

  其一,丰富的文史知识有犹如一座魅力四射的迷宫,让人流连忘返。我早年学的是理科,参加工作后虽然自修了汉语文学专科段的所有课程,并在县级宣传和教育部门工作了将近二十年,但系统的文史知识的欠缺,一直是我致力于追补的内容。为了补上这一课,我曾买回了《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二十五史》、《资治通鉴》、《中华上下五千年》、《世界五千年》等书籍,还专门花了半年时间浏览了一遍《诸子百家》,但收效甚微。有没有什么捷径呢?我在思考,也在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余秋雨。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其二,“知性”与“感性”的结合,既有历史的厚重感,又不失亲和力。台湾著名作家余光中先生称赞余秋雨的散文“知性”与“感性”并重,可谓一语中的。如果仅有“知性”,难免有吊书袋甚至于有故意卖弄之嫌。反之,如果仅有“感性”,又未免失之于矫情和浅薄。而余秋雨散文的“知性”,又毕竟是一个博古通今、学贯中西的大学者的“知性”;而其“感性”,又毕竟是一个文采飞扬、文思敏捷的大作家的“感性”,两者一结合,自然魅力无穷。

  其三,余秋雨先生的书籍和他的节目之所以让人眼睛为之一亮,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能把一些看似很艰深的大学问调理成亲切的家常话,不摆学者的架子,不把玩名词概念,让学问充满了世俗烟火气,在世俗人情中提炼人生哲理,让人入目入耳更入心。余秋雨先生对世俗人情世故拿捏有度,堪称人情练达,这与那些不解风情的“学究”们形成了鲜明对比,可谓应了一句名言:世事洞明皆学问。

  其四,极具魅力与哲思的文字背后,不乏强烈的忧患意识和对现实的深刻批判精神。余秋雨先生的散文《苍老的河湾》中有这样一段话:“历史的转折处,大多并不美丽,就像河道的湾口上常常会聚着太多的垃圾和泡沫,异味扑鼻。美丽的转折一定是修饰的结果……”我们身处的时代,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只要不闭目塞听,都会对现实中的种种不美丽产生一种切肤之痛和焦灼感。粉饰现实,一路赞歌,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甚至是一种罪过。而余秋雨先生的散文,处处坦露出一个学者的道德良知。

横看成岭侧成峰

  对于余秋雨先生的文集(不含其它几本学术著作),我实在不想使用太多的溢美之词,但我又不得不搜索我脑海里仅有的一些赞美之词。原因很简单,余秋雨先生博学得实在让人眼馋,也实在让人眼红。他同时在众多领域里艰难跋涉,就连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政治领域也没有作任何回避,而且均已攀爬到相当的高度。也许他所涉及的领域,或许都称不上领军人物,但他同时在众多领域里取得公认的成就,足以让这些领域里的领军人物们刮目相看,让我等这些始终在山脚下徘徊的人,似乎只有仰望的份。由于钦佩,我甚至不止一次地称其文集为一部百科全书,称其本人为不可多得的通才。

  读余秋雨先生的文集,我以为与其当成一部优秀的文学类书籍来读,还不如把它当作一部精彩的文史类书籍来读。古今中外对人类文明曾经产生过重大影响的众多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在他的笔下,既有横向的组接,又有纵向的勾连;即有如实的转述,又有大胆而令人信服的演绎和铺陈;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又不失固有的坐标方位;让人知其然的同时,又能知其所以然;让人一同发思古之幽情的同时,又能使人清醒地意识到其现实处境 ……如果不是读完其文集,我实在无从知晓余秋雨先生缘何有如此渊博的文史知识。原来,余秋雨先生曾经在史学领域里深潜了近十年,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史学家。谈到文史知识,我想在中国比余秋雨先生更通晓文史知识的人肯定不乏其人,但余秋雨毕竟是余秋雨,他在对古文明遗址进行系统的实地考察的同时,运用极具魅力的文学形式,将那些古今中外早已失去鲜活和生气的众多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用现代人的眼光再度构建出来,而且十分精彩,首开“文化散文”之先河。此举,姑且不论其学术价值,仅从历史文化知识的普及层面来说,足以让众多的史学家们汗颜。

  我喜欢余秋雨先生的散文,老实说最早是冲着其文史知识来的。深潜久了,又不能不在其作品的知识性与文学性之间作些权衡。他的这些既不“反动”也不“黄色”的散文作品之所以一路畅销,以至于盗版成风,我认为仅凭其知识性还是远远不够的,仍然应该首推其文学性。

  余秋雨先生的散文词汇之丰富、行文之严谨、驾驭文字的能力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余秋雨先生词汇之丰富,只要翻一翻他的散文作品,只要听一听他的谈话,就不难发现,堪称一部“活字典”。余秋雨先生的散文在注重信息的容量、知识的广度、思想的深度和切入现世的厚度之同时,行文之严谨,在他的散文面前即使不太规矩的人也会变得规矩起来,规矩得犹如小学生一样只能一字字、一句句、一行行地顺着往下读。即使是一篇千把字的文章,读懂读通它也要耗费不少时间,但全然没有累的感觉,仅此你不得不佩服余秋雨先生的能耐。我觉得读余秋雨先生的散文,就像品茗一样,只有细细品咂才能品出其中的深意和韵味来。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晚上捧读余秋雨先生的散文,犹如夏日的凉风拂面,冬日的暧流袭身,整个心灵抚慰得妙不可言。 

  我想重点谈点感受的是余秋雨先生调遣文字的功夫。其一,文字平中见奇。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大都有这样的体会,对那些常用的字词,往往容易忽视其本义,常取其比喻义和引申义。而余秋雨先生却偏爱用其本义,而且恰到好处得让人眼睛为之一亮。比如,谈到京剧名曲名段的音配画工程时,余秋雨先生称其为“新老两代京剧艺术家的相互补充”。“补充”这两个极其平常的字眼,在这里运用得是何等精彩,让人回味无穷。由此看来,化繁为简,化腐朽为神奇,不仅需要技巧,更需要智慧。

  其二,十分注重文字的动感和意境,有时寥寥数语却能勾画出一幅生动的图画来,用“诗中有画”来形容余秋雨先生散文的语言特色一点也不过分。比如,他在《阜兰山月》里写道:“那晚的月光,一下子把周围的一切都刷成了半透明的银质。小舍,小树,泥地,如能用手叩击,一定会有铿然音响。”其中,“刷”、“透明”、“银质”、“叩击”、“铿然”等词语巧妙组合所勾勒出的是一幅何等宁静优美的月景!

  其三,比喻形象直观却又意味深长。余秋雨先生爱用比喻,似乎不太看重文字的活泼,而是为了更加形象直观地突出某个严肃的主题。比如谈到年龄问题时,他用了这样的句子:“人生的成熟只有一季,到了季节,尚没有灌浆、抽穗,让人心焦。”拿庄稼的灌浆成熟来比喻中年人的成熟,何等贴切。我在读余秋雨先生的《牌坊》和《腊梅》时,曾暗自惊叹:天底下竟然有这等优美漂亮的文字!几乎为他的文字魅力所折服,以至读了无数遍。
         
  余秋雨散文的语言文字之所以有如此魅力,在于“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口出是也”,全都落实在读者的心脾耳目间。

  我花了大量笔墨对余秋雨先生散文的文史价值和语言特色给予了过多的好评,很容易造成这样的错觉,仿佛这些就是余秋雨先生散文的魅力所在。其实,余秋雨先生散文的真正魅力在于其表达出来的思想。一篇文章的水准和品位,不少情况下取决于它表现出来的思想是不是具有真理性。换句话说,一篇上乘的文章所反应出来的思想至少应具备这样几个特点:正确,成熟,与时俱进。

  在这里,我之所以使用“成熟”两个字,原因在于我读余秋雨先生的散文作品时发现余秋雨先生经常提及这两个字。在评价欧洲文明时他使用了“优秀而成熟”,他还不止一次地提到“中年人的成熟”和“成熟的学者”等字眼。尤其是提到“成熟的学者”时,我琢磨了好长时间。在一般人看来,学者多是一些饱学之士,应该很成熟了,而成熟的学者又是怎样的一种成熟?在读完其散文《东坡突围》后,我总算弄懂了余秋雨先生关于“成熟学者”的含义。他在文中写到:“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需要对别人察颜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泊,一种无需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勃郁的豪情发了酵,尖利的山风收住了劲,湍急的溪流汇成了湖……”从这些诗一样的文字中不难发现,余秋雨先生对大文豪苏东坡劫后重生之后的作品是何等地推崇!反过来,我用“成熟”这两个字眼来评价学者余秋雨先生的散文作品,也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我在读余秋雨先生的散文时,常常为其思想的深刻与成熟而震惊。前文所述,我之所以对《艺术人生》余秋雨访谈节目那么倾心(此时《借我一生》尚未出版),原因还在于它解开了一个长期困扰我的谜团,即余秋雨先生的散文所体现出来的一系列深刻而成熟的思想到底源自于哪里?原来,余秋雨先生在辞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职务进行文化实地考察之前,曾经耗费了整整八年时间,系统地研读了古今中外对人类文明产生重大影响的著名思想家的原著。余秋雨先生博览群书的直接成果,是《戏剧理论史稿》、《戏剧审美心理学》、《中国戏剧文化史》、《艺术创造工程》等一部部学术著作的问世。据说八年苦读的唯一见证者是上海东北郊的一间仅有13个平方米的楼顶小屋,冬天寒冷不堪,夏天酷暑难耐,条件十分简陋。记得余秋雨先生提及那段时光时,用了“学术研究的某种无聊”这样一句话作为八年苦读的结语,实在出乎人们的意料。这句话如果出自一个年轻后生的嘴里,极容易落下一个“狂妄”的骂名。而这句话却偏偏出自一个把书读懂读通了的大学者嘴里,又实在耐人寻味。这或许正是余秋雨先生走出书斋的真正动因,但同时也为我等解读余秋雨先生不经意间提供了一把难得的钥匙。

  《余秋雨文集》是由众多篇什组成的,而每篇文章不论形式上还是内容上都自成一体,独立成篇,从整部文集来看,它的思想脉胳虽不十分清晰,但仔细梳理仍能发现一条暗线贯穿其间,这条暗线就是余秋雨先生对上至学术领域、下至世俗生活中诸多错误的思想文化观念进行温和的批评和细心的矫正。说白了,他至今从事的,仍然是二十多年前人们就能耳熟能详的拨乱反正和正本清源工作。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天天在提解放思想,在经济领域思想解放的成效是显而易见的,而思想文化领域时至今日却依然举步维艰。一个有着几千年封建历史的国度,一个饱受“文革”之害的国度,在全球一体化的进程中,我们有多少思想文化观念在外人看来简直是愚不可及和不可思议的,而我们不少人不但浑然不觉,反而还视为国粹或中国特色百般加以呵护。而人道、人权、理性、正义、民主、自由、平等、博爱等被视为人类普遍奉行的价值准则,我们不少人至今却仍视之为异物,并一味斥之为资本主义的东西,以至一扫帚扫光为快。

  写到这里,允许我这个六十年代初出生的“后生”谈点“文化大革命”。也许从“资格” 方面来说,我等不应该有过多的话语权,但因为我们的童年时代正好是在那段时间度过的,所以我们对那段岁月的反思仍然不乏代表性。一场被国人称之为十年浩劫的“文化大革命” 早就结束了,但在我看来这更多的是对政治层面来说的,恕我直言,在我国的思想文化领域却远没有结束。到目前为止,试想想,我们的头脑里究竟有多少东西仍然是“文革”时期的遗留物?我想稍有点良知的人都会做出一个清醒而公正的评估。不难怪巴金先生生前一直大声呼吁建立文革博物馆,旨在提醒人们:文革是一场地地道道的人类灾难,尤其是思想文化领域!我生活在基层,深感普通人群对这场人为灾难的认识明显不足,即使有些认识,也更多地局限在物质层面,很少从思想文化等深层次领域做出认真的梳理和深刻的反思。这样一笔历史旧帐,不但到现在为止尚没有清理完毕,甚至还要背负如此沉重的历史包袱去攀登现代化的高山,想来是何等地悲壮,又是何等地滑稽!

  记得余秋雨先生做客《艺术人生》时,声称自己目前正致力于中国社会转型期的文化普及工作。起初,我并没有弄懂这句话的含义。直到通读了《余秋雨文集》,再反观我们现实的文化生态之后,我才掂量出这句话的份量,才知道他所从事工作的伟大。

  凭心而论,《余秋雨文集》所蕴藏的思想内涵真正称得上博大精深,而这些闪耀着智慧光芒的思想,犹如一颗颗熠熠生辉的珍珠散落在厚厚的文集里,让人目不暇接。我想用这样一句话来自勉,同时以求共勉:你想做一个成熟的现代公民吗?那就不妨读读余秋雨! 

风物长宜放眼量

  继余秋雨成为时尚之后,批评余秋雨也迅速成为了一种时尚,以至前些年北京有家报纸在评选某年文化大事时,余秋雨被评为“批评最多的文化人”。不久前,随着余秋雨先生的新作《借我一生》的问世,一股“批余”狂潮再度席卷神州,余秋雨又被评为中国“最富争议的作家”。针对余秋雨先生,真可谓十年批评不消歇。 

  说实在的,针对我国文坛的这种“另类”风景,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和余秋雨的忠实读者,我是越看越糊涂,越看越痛心。余秋雨先生拿着好好的学院院长不当,在官运亨通的情况下毅然辞职,冒着生命危险从事文化实地考察,十几年来先后著有《文化苦旅》、《山居笔记》、《文明的碎片》、《霜冷长河》、《千年一叹》、《行者无疆》、《笛声何处》和《借我一生》共八部散文,每一本散文的问世都会在华人圈引起轰动。其散文处女作《文化苦旅》所探讨的是中国文化的历史命运与中国文人的人格构成,该书自92年出版以来在中国出现了文学类书籍的发行奇迹,一版再版,没完没了。据报道,90年代前期中国家长向海外留学生子女寄得最多的书就是《文化苦旅》。《山居笔记》所探讨的是中国文化与社会灾难、中国文化的精神归宿,这本书曾获得台湾联合报读书人最佳书奖,余秋雨先生还因此被马来西亚评为最受欢迎的华文作家。《千年一叹》、《行者无疆》则是把中华文明和世界其他文明做了对比性思考,《千年一叹》在香港经市民投票被评为最受欢迎的书。“9·11”事件后,韩国和日本快速翻译了《千年一叹》,并对余秋雨先生关于国际恐怖主义的有关预见给予了高度赞扬。据统计资料表明,中国近五年内十大畅销书中,余秋雨一个人就占了三本。

  按照常理,对像余秋雨这样一位真正的文化建设者,这样一位有着广泛国际影响的著名文化学者,以知识性和思想性赢得广大读者喜爱的学者型作家,我们理应送给他大把的鲜花和雷鸣般的掌声才对,然而,在我国的不少媒体上,迎接他的却是无休无止的冷嘲热讽,甚至是无情批判和肆意诽谤。“余秋雨”三个字,在中国近十年来成了什么样的闲夫走卒都能咬一口,啄几嘴,并能以此度日的“三字诀”。有打着文学批评和学术探讨的旗号而实际上从事的却是诬陷和诽谤,从而一夜成名的;有“咬嚼”余秋雨散文中文字细节的“差错”,倾刻暴富的,不一而足。在这种舆论的误导下,余秋雨和他的作品在不少人心目中仿佛成了面目可憎的妖魔鬼怪。文坛,在平民百姓心目中是多么高尚、纯洁和神圣的文坛呵,你到底怎么了,你究竟中了那门子邪?

  出于义愤,我本想用一些尖酸刻薄的语言来回击一下那些泼妇骂街一样的批评文字的,但转念一想,觉得如此这般较之于骂街的泼妇其品位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经意间想起了当前组织人事工作中十分流行的一句话,叫做“有本事”。我非常喜欢来自普通老百姓嘴边的这一句话,朴实得不能再朴实,肯定的语气似乎不容争辩。我认为这句话用在余秋雨先生身上实在恰如其分。“人家就是有本事”,用这样的话来回应那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人,实在省心,也实在痛快。

  “批余”现象最早是冲着其作品来的,可后来不知何故却远远地超出了其作品范围。

  不少人甚至撰文对余秋雨“文革”期间的表现提出了质疑,一位青年学者甚至还使用了这样十分抢眼的标题:《余秋雨为何不忏悔》。我最初在《杂文报》上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心猛然为之一颤,这种久违的“文革式”话语,顿时让人产生一种今昔是何年之感慨!余秋雨先生在文革期间到底有无不佳表现,由于关及其名誉和人格,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讲理应慎之又慎,事实证明余秋雨先生在文革期间保持了难得的清醒。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有,如果硬要归责的话,也应该首先归罪于当时的大气候,那都是“文化大革命惹得祸”!是的,对于知识分了来说,坚持真理、悍卫真理是其神圣的天职,但在文革那种风声鹤唳的大背景下,坚持一个知识分子的操守简直难于上青天。不错,在“文革”期间,张志新、遇罗克、林昭等人为坚持真理和悍卫真理,将生死置之度外,用自己的生命悍卫了知识分子的尊严,毫无疑问他们理应是每个知识分子学习的榜样。可是,在“以人为本”的今天,我们总不愿意看到人们为坚持真理和悍卫真理去丢掉性命吧?我想不明白的是,时至今日仍然有不少人总喜爱动不动就“揪辫子”,并喜爱拿一些大而不当的极端性标准当作衡量一切的标尺,如此这般,于人于己于事业究竟有何裨益?另外,这位青年学者的文章先前我看过不少,可是自从我接触余秋雨先生的作品后,便再也不看了。理由很简单(与其批不批余秋雨关系不大),在我看来,这位青年学者的文章其思想观点不乏尖锐,但离“成熟”这两个字眼尚有距离。在此,我不妨再斗胆的说一句:这位青年学者的不少文章我尚且写得出来,但余秋雨先生的文章,打死我也写不出一篇来。

  更多的批评是冲着余秋雨散文中的文史知识来的。事实上,不少文史知识由于年代久远本来就存在多种版本,而且留存的理由都很充分,舍谁取谁实难定夺,谁也没有资格充当终审裁判。恕我直言,我在读余秋雨散文时就很少留心其史料细节,觉得它不关宏旨,不伤大雅。退一万步说,即使余秋雨散文中的某些史料细节有误,充其量也只是白璧微瑕,我们不能因此而否定其散文的文史价值。那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会对余秋雨产生一种无名火呢?一位学者对“批余”现象经过冷静观后曾经对余秋雨先生说过这样一番话:“记住,天底下没有一个人真会对一篇散文中史料细节的疑义会产生那么大的愤怒……无非是学院派学者被世俗所接受,主动辞去官职又参与各种文化策划,不标新立异又受人关注,更要命的是居然在海外产生那么大的影响!”这位学者认为,这种现象应归因于他们不习惯于“明星学者”余秋雨先生这几年所选择的生存方式。很显然,这是学者们更深层次的探本溯源。要是用老百姓的话来说,这岂不是地地道道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又是什么?

  还有人批评余秋雨的散文过于玄奥,说它只谈及一些大而空的宏大命题,缺乏对弱势群体的现实关怀。这样的批评猛一看似乎很有道理,但又经不起仔细推敲。什么是现实关怀?难道只有对他们的衣食住行等现实生计问题“关照了”才叫现实关怀?而我恰恰认为,余秋雨先生的散文之所以拥有这么庞大的读者群,正因为他不乏对芸芸众生的现实关怀,只不过这种关怀更多体现在精神层面罢了。尤其在社会急速转型的今天,人们普遍需要精神引领的情况下,关注他们的思想文化生态似乎更带有根本性,更具有深远意义。

  此外,还有人喜欢抓住余秋雨散文中的个别观点,只攻其一点,不顾及其余,其实这是在玩弄“靠骂名人成名”和“拿名人说事”的老把戏。

  我花了这么长的篇幅为余秋雨鸣不平,在批评者的眼里很容易落下“捧名人臭脚”的骂名,即使这样我也坦然接受,而且我还想就“崇拜”和目前使用频率颇高的“批判精神”等概念谈谈我的观点。的确,“崇拜”不是一种好现象,从崇拜到迷信与盲从,仅仅一步之遥。一个民族,要是沾染了这种习性极易造成群体性痴迷,意味着一场灾难,“文化大革命”就是最好的例证。而“批判精神”是建立在高度理性基础上的,理应用于人类大义和良知的维护上。按理,对于中国这么一个文盲和半文盲仍占较大比重的国度来说,多点批判意识,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至少能说明国民的整体思想文化素质和审美品味上了一个台阶。但是,“批判”不是“否定”的同义语,更不是目空一切。如果说盲目崇拜是一种不幸的话,反之,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地“逮住谁咬谁”,我看更是一种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