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相伯(1840-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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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相伯(1840-1939)


    近代教育家。又名建常。字良,晚号华封老人。江苏丹阳人。生于丹徒(今镇江)一个天主教徒的家庭。11岁进了法国人办的天主教会学校——徐家汇公学。他眼界大开,拼命学习拉丁文、法文、数学和天文学,各科成绩优异。1862年,入徐家汇天主教耶稣会小修院,受“神修”训练。1870年得神学博士,经教会授职为神甫,成为耶稣会教士。1872年任上海徐汇公学校长。1881年任清政府驻日公使馆参赞,旋改任驻神户领事。1898年,他以极大的热情投身维新运动。他曾到欧美游历,深感中国教育落后是国家落后的重要原因,归国后“决心想办新式的中国大学,和欧美大学教育并驾齐驱”。1903年,创办震旦学院。1905年,他决定摆脱洋人的挟制,另行筹建复旦公学,任校长,并兼任法文教授。 1907年,参加梁启超组织的政闻社。1909年,被选为江苏省谘议局议员。辛亥革命后,一度代理北京大学校长,在北京四年,历任政治会议、约法会议议员和参政院参政。“九·一八”事变后,积极参加抗日救亡运动,他屡次发表演说、通电、宣言,主张对内团结,对外抗战,被誉为爱国老人。1932年,参加宋庆龄、鲁迅等组织的“中国民权保障同盟”。逝于越南谅山。著作大部分编入《马相伯先生文集》。
      清光绪二年(1876年),因自筹白银2000两救济灾民,反遭教会幽禁“省过”,愤而脱离耶稣会还俗(但仍信仰天主教),从事外交和洋务活动,曾先后去日本、朝鲜、美国、法国和意大利等国。日本维新、高丽(朝鲜)守旧,在对照中使他深受启迪,认识到国家富强之术,在于提倡科学,兴办实业,屡屡上书朝廷献策,都似泥牛入海。光绪二十五年辞官回沪,住佘山,潜心于天文度数的研究和译著,并与弟建忠合著《马氏文通》,只署文名。他深感“自强之道,以作育人材为本;救才之道,尤宜以设立学堂为先”,决定毁家兴学。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八月),他遂将自己的全部家产——松江、青浦等地的三千亩田产,捐献给天主教江南司教收管,作为创办“中西大学堂”的基金,并立下“捐献家产兴学字据”。规定该产业供作中西大学建成后的学生助学金。光绪二十八初冬,南洋公学(今交通大学)发生“墨水瓶事件”,学生集体退学。蔡元培曾介绍部分学生向马相伯求学,他遂于次年(1903年)租用徐家汇老天文台余屋,以中西大学堂“的理念,创办震旦大学院(徐汇区第二中心小学是其旧址),自任院长,二月初三(3月1日)开学(“震旦”为梵文,“中国”之谓,含

  “东方日出,前途无量”之意),由其创办的震旦学院是中国近代第一所国立大学。梁启超曾著文祝贺:“今乃始见我祖国得一完备有条理之私立学校,吾欲狂喜。”他曾号召:“欲革命救国,必自研究近代科学始;欲研究近代科学,必自通其语言文字始。有欲通外国语言文字,以研究近代科学而为科学救国准备者,请归我”。亲编《拉丁文通》、《致知浅说》等教材亲自授课,实行学生自治。肄业于此的学生有于右任、邵力子、李青崖、徐郎西和张鼎丞等名人。前此,于右任因讽刺时政,遭清廷缉拿,潜逃至吴淞,马相伯闻讯,亲自驾舟接到校中进行掩护。光绪三十一年春,耶稣会欲变震旦为教会学校,以让马相伯“养病”为由,委任法国神父南从周(Perrin)为总教习,改变办学方针,另立规章,学生大哗,摘下校牌,全体退学。马相伯看到退学学生签名簿时,老泪纵横,决意站在学生一边,并得张謇、严复和袁希涛等名流的支持,在江湾另行筹建复旦公学(今复旦大学),于中秋节(1905年9月13日)正式开学。马相伯任校长兼法文教授,聘李登辉任教务长。光绪三十四年,由耶稣会接办的震旦大学拟迁址卢家湾,马相伯仍以办学为重,不计前嫌,捐现银4万元,公共租界和法租界地基8处(当时价值10万多元),以购置吕班路(今重庆南路)土地100亩,建造新校舍(后来的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已与2005年7月18日与上海交通大学合并)。

  1906年,马相伯赴日,在日本学会成立典礼上发表演说勉励留学生:“爱国不忘读书,读书不忘爱国。”张之洞将此语引为至言,誉他为“中国第一位演说家。”

  辛亥革命前后,曾在东京任《政闻社》总务员,在南京任都督府外交司司长并代理都督,在北京曾代理北京大学校长,任北京政府政治会议议员、参政院参政、平政院平政等职。在这期间,曾与章太炎、梁启超等发起创办“函夏考文苑”,与英华(字敛之。后为辅仁大学校长)创办辅仁社(即后来的辅仁大学)和培根女校。民国3年(1914年),马相伯子君远病故,学生们鉴于马公毁家兴字,家无余资,遂筹集万元为其寡媳、幼孙作教养费,马相伯却托人将该款移作启明女子中学(今第四中学)教育经费。袁世凯称帝后,他痛加抨击,认为“天下之大盗,莫大于君主”。民国6年(1917年)南归,隐居徐家汇土山湾(后名其居所为绿野堂、乐善堂),著书谈道,不问世事。

  1925年,罗马教廷在中国创办北京公教大学,次年改称辅仁大学。马相伯参与其事,贡献良多。他寄语辅仁大学:“齐驱欧美,或更驾而上之。”

  九·一八事变时,马相伯已届91高龄。他深感国难深重,为救亡呼号奔走,发表《为日祸告国人书》,主张“立息内争,共御外侮”。他亲自挥毫作榜书、对联义卖,共得10万元,全部支援抗日义勇军。他先后发起组织江苏国难会、不忍人会、中国国难救济会和全国各界救国会等爱国救亡团体,被公认为救国领袖、爱国老人。在他家里召开救国会第二次执委会时,他特地写了“耻莫大于亡国,战虽死亦犹生”联语,与与会者共勉。

  虽年近百岁,马相伯仍一次又一次进行抗日广播演说,一次又一次参与组织民主集会。正如他的弟子、国民党元老邵力子所言:“相伯先生的精神,正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精神。 相伯先生所以能享大年,中国所以永存于世界,都在此。”面对此殊荣,马相伯却有些落寞。寿辰之后不久,胡愈之来访,交谈中马相伯沉痛地说:“我是一只狗,只会叫,叫了一百年,还没有把中国叫醒。”胡愈之听后,感慨欷歔,无言以对。

  自1932年11月起,他连续四个月发表了12次国难广播演说。

  民国26年(1937年)11月上海沦陷,日本侵略军逼近南京,冯玉祥、李宗仁劝马相伯移居桂林风洞山。次年,应于右任请,入滇、蜀,道经越南谅山,因病留居。民国28年是他百岁诞辰,4月6日全国各地和有关团体都举行遥祝百龄典礼。国民政府对他颁发褒奖令,中共中央特致贺电,称他为“国家之光,人类之瑞”。他给上海复旦同学会的亲笔信有“国无宁日,民不聊生,老朽何为,流离异域。正愧无德无功,每嫌多寿多辱!”语。他以前方将士浴血抗战劳苦为念,把各方赠与的寿仪移作犒慰伤兵之用。他在病重时,忧国忧时之情更深。他说:“我只是一只狗,只会叫,叫了一百年,还没有把中国叫醒!”10月20日,他得知湘

   北大捷,兴奋异常,夜不能寝,病势加剧,11月4日溘然长逝。噩耗传出,举国哀悼。

  当年风靡照片中国的《良友》画报,历来凭借时髦的封面女郎吸引读者,却在马相伯百岁大寿那一期,以他的照面做了封面。此刻,这位老人俨然已成为这个国家的象征。

  马相伯逝世后,其弟子于右任敬挽:“光荣归上帝,生死护中华。”成为一代名联。

  马相伯的一幅照片似乎更加有名:1936年,沈钧儒、邹韬奋等“七君子”入狱,马相伯多方营救。次年七人获释后,前往看望马相伯,合影留念。沈钧儒在照片上题书“唯公马首是瞻。”

  这张照片被收入包括中学教科书在内的大小历史著作,为很多中国人所熟悉。照片上,马相伯在众人的簇拥下,端坐正中,尽显人瑞之相。

  1952年,陈毅市长派员陪同马相伯亲属去越南谅山迎回灵柩,安葬于当时新泾区(今长宁区境内)息焉公墓。“文化大革命”中被毁,1984年4月6日,迁葬于宋庆龄陵园内。其著作大部被编入《马相伯先生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