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改变互联网的格局 猴群抢食世界杯大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8 18:16:30
作者:杨琳桦 | 出处:21世纪经济报道 2006-6-13 8:12:43一个WAP网站的总经理热爱这个比喻。他说,传统广电是老虎,宽带服务商是大象,而由于终端、网速和用户习惯等问题,他和无线服务商还是一群泥泞中的猴子。
在“世界杯”的动物园中,老虎、大象和猴子正充满欲望,因为—— 一颗足球已从天而降,随之将带来体积巨大的欢乐。
 
林兆旭,“掌景无限”—— 一个WAP网站的总经理热爱这个比喻。
 
他说,传统广电是老虎,宽带服务商是大象,而由于终端、网速和用户习惯等问题,他和无线服务商还是一群泥泞中的猴子。
 
六个月前,动物园中的动物们曾惊恐异常,因为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以下简称“上海文广”)突然以“前锋”姿态射出一球——投入千万元买下“德国世界杯”的网络数字传播版权(包括宽带和无线)。
 
这只传统老虎的漂亮转身中,其日渐庞大的大象身段,加上日趋灵活的猴子舞步,让心情复杂的动物们再一次肯定——技术会改变用户的消费方式,而以4年为基数的光阴间隔,注定会令世界杯成为一个超级竞技场!
 
但是且慢,想抓住机会的远不止上海文广,尽管其关于版权的“黄牌”警告已频频发出,林兆旭仍再一次重申——“掌景无限”将在这一传播竞技场“小试牛刀”。
 
“来吧,官司!”他甚至说。尽管猴子是动物园“食物链”中末端的群体,但他们相信,无所不在的“世界杯”是探测无线市场与确立游戏规则的最好时机。
 
被技术改变的互联网格局
 
“你知道新浪是如何成名的么?”几乎每个新媒体创业者都会这样反问和回答:“1998年的法国世界杯,决定性地奠定了新浪的门户霸主地位。”
 
他们凌厉地指出——因为这不是欧锦赛,而是“亿人迷”的世界杯。正是世界杯的全民性,引发了动物们的集体亢奋。
 
“我也曾经以为自己很疯狂。”在拿下网络数字传播版权后,上海文广的副总裁张大钟惊呼:“这个价格高得离谱。”而让他颇为吃惊的是,抬高价码的正是众多发展迅速的网站。
 
作为一只敢于把握机会的“冒险型”老虎,上海文广从国际足联(FIFA)取得了目前唯一能授权给互联网的内容——“每场球赛的4分钟精彩集锦”,但它为此付出的天价是约250万美元——64场世界杯比赛,256分钟集锦,每分钟耗费将近1万美金。
 
为了加强差异化竞争,上海文广随即派出专业的“网络记者”和“手机记者”,以制作适合PC和手机终端的内容。此后,除上海文广旗下的“东方宽频”(SMGBB)外,与上海文广合作的几只大象——新传宽频、门户搜狐迅速跃出。
 
“这是一次勇敢的尝试。”易观国际分析师陈海滢说:“但今年的比赛集中在晚上9点、凌晨1点和3点,相当多的人会选择电视。”
 
他的话直接指向了另一只沉着的老虎——“CCTV”,央视脑袋上的“王”字是独家享有世界杯64场比赛的电视直播和重播。但是,随着新技术的诞生和普及,这只老虎的优势却很可能成为“异类大象”(非版权授权方)奔跑的土壤。
 
“4年前,利用‘点对点’支持大范围传播的P2P技术还未应用,但今年的世界杯必将引爆P2P。”一位在2002年“日韩世界杯”即进行网络小电视传播的业内人士说:“目前,国内的P2P网站至少在3位数以上,他们会用CCTV的电视信号进行传播,上海文广恐怕难以在网络宽频上一家垄断。”
 
与此同时,学校里的学生们正在热烈讨论“QQ直播”。“有的寝室没有电视,但电脑却十分普及。”天真烂漫的一群并不关心版权问题,他们说:“只要有电视信号,做一个IM直播与同学分享并不困难。”
 
在一切以免费为宗旨的互联网市场,服务商是如此小心翼翼地观察用户体验,但那一部分掌握技术的用户,却可能使“异类大象”通过web2.0奔跑到更广阔的天地。
 
“可以肯定的是,用户的再创造内容会成为今年世界杯传播的重要特色。”陈海滢说:“国外有‘youtube’,国内有P2P的web2.0‘磊客’(rox.com.cn)等。尽管web2.0的创业大军没有直接触犯‘直播’禁地,但通过开设专区的刺激,广大用户还是会把来源于电视信号的视频短片侵入博客、播客、磊客等。”
 
“如此全民效应的世界杯必使效益倍增。”炫客网的CEO粱昌霖说。几天前,这个上线才一个月的web2.0网站推出了“世界杯”专题,尽管因为创意模式客观上会使版权问题更为复杂,但炫客网仍鼓励用户创作关于世界杯的幻灯片集锦。
 
而近日,上海文广与MySee直播网悄然上线了与“磊客”类似的影音日志(vlog),它爆炸性地强调——用户可以上传个人独家的趣味影片。这个频道被内属于“世界杯”专区特别推出,让人浮想联翩。
 
毫无疑问,相比2002年,更多的观众正被新的传播方式引入“动物园”,只不过与老虎相比,大象的优势更体现在“打时间差”和“用户可自主点播”上。
 
猴群的实验
 
绿茵场上,大众已开始期待新生们的精彩表演,而在今年的传播竞技场,无线应用被认为是最可能成为初升太阳的市场。
 
“互联网宽频应用的影响力仍会大于手机,但对各自产业发展的跳跃幅度来说,手机将更引人注目。”陈海滢说:“经过几年发展,互联网宽频应用已不那么需要一个全民性节目。但对于猴子,世界杯却是一个让用户形成第一次无线视频体验的难得机会,它的各种创新性应用,将成为扩大手机用户群的刺激点。”
 
陈海滢的观点正是林兆旭冲动的一个理由。5月29日,“掌景无限”开通了“掌客”专区——“掌客”可以发布自己的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点播、直播。据林介绍,截至6月4日,已有400名“掌客”加入其中。
 
而在几个月前,“掌景无限”与“WAP天下”已宣布将联手推出“掌中世界杯——中国球迷首届手机互动世界杯”。通过与CCTV多年的合作渠道,“掌景无限”将利用流媒体技术运营“赛事视频直播”。
 
尽管行业监管正日趋加剧,但自2004年浮出水面的独立免费WAP网站,目前已有1万余家。
 
6月初,国内最早建立的WAP门户之一 ——3G门户推出了“GG玩转世界杯”的流媒体动漫,试图以原创内容曲线进军“世界杯”的流媒体应用。
 
“哪怕是这样的局限,‘世界杯’也飞速拉动了我们的用户数。”3G门户的副总经理张向东说。他复杂的眼神透露,——被版权卡住、仍在希冀授权机会的3G门户,与“掌景无限”一样,正密切关注通过版权试图在猴子领地控球的上海文广。
 
5月13日,上海文广与中移动合作,通过其旗下的“东方龙”推出手机电视流媒体业务。与此同时,鉴于中移动30K的带宽不足以支持大流量的视频直播,东方龙又与P2P网络传输商——悠视网(UUSee)合作,免费推出面向手机、MP4和PDA等无线移动终端的世界杯视音频的节目下载。
 
而在6月8日,通过“搭车”中国移动,上海文广的另一业务——DMB手机电视掀起了“随时随地世界杯,看东方手机电视”推广活动。
 
如果把后者因为受限于终端、少量网络覆盖和服务价格(30到50元包月)导致的小众市场忽略不计,而把另外涉及世界杯直播的猴子也比喻为“正版”和“异类”,那么除了共同的——中移动收取的流量费——20元限量GPRS包月费,它们还将以“封顶6元的信息费”和“免费”相区别。
 
“在宽带上,从1000万网民到3000万网民是谁在推动?一定是免费网站推动的。”林兆旭同样把此视为一个机会。
 
然而,也有技术人员指出,WAP网站的直播难以支持大量用户的同时在线,不稳定的用户体验是它们的致命软肋。
 
“国内的手机上网还是培育期,尤其是流媒体应用,我把这次活动定义为‘科研’。”林兆旭说。除了催生用户外,他还希望探测2.5G时代的WAP流媒体是否能建立稳定的商业模型、产生一些创新性的增值服务,而后者正是它们在3G时代生存的关键。
 
“为什么上海文广不把触角布局到更远?”沉默之后,林兆旭突然指出:“如果与更广泛的WAP网站合作,上海文广可能借此掌握更多用户。”
 
“渠道有可能被真正控制么?”对此,上海文广的一位合作方认为,上海文广的一系列分销方式表明它们走的是一条相对务实的路径。
 
出击红牌?
 
实际上,新媒体的市场远未饱满,老虎、大象和猴子并非直接构成竞争,用户在分流,也在交叉,但从客观上看,“异类动物”似乎正在重述近几年“世界杯”的诡异——一些在观念上被定义为“弱旅”的球队,却可能冲击强敌。
 
然而,上海文广的“黄牌”正频频举起。近日,东方宽频又在纸媒发布“律师声明”——“世界杯期间,无论是网上直播、录播、转播或以其他任何方式播放世界杯视频内容都为非法。即使是合法授权的电视信号,未经东方宽频许可也不得在互联网和移动通讯网上播放。”
 
而上海文广的合作方“新传宽频”已经放言——网友出于非营利目的,把在德国拍摄的世界杯赛事视频放在博客上,也属侵权;而任何用户在制作个人博客或网站时,未经许可不能使用世界杯的歌曲、标志或吉祥物形象等。
 
对此,一位法律人士表示质疑。他举例,如果有人把世界杯的主题歌链接放在“msn space”上,从法律角度说,“该事件的侵权主体为谁”,以及“国外服务器的网络管辖权”等一直还有争议。
 
“上海文广真要这么做,阻力会很大。”一位业内人士说:“大规模的侵权可以通过法律制止,但它们怎么监控服务器架设在国外以及众多没有登记可询的小网站?而对于各个web2.0用户,也很难要求服务托管商预先监管。”
 
“被保护的利益范围不能无限制扩大。”上述法律人士认为,关键是上海文广与国际足联的版权协议涉及了哪些内容。
 
这些争论引出了一个有趣的事实——即无论是专门成立了律师团的上海文广,还是“异类动物”们都相信,此次“世界杯”会催生大量版权官司,然而,他们却都心情复杂地将此视作机会。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一个桌子上谈游戏规则。”林兆旭说:“我不害怕打官司,总会有人要付出代价,但创新不应该被扼杀。”
 
那么,谁会成为今年“世界杯”竞技场上的第一张红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