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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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5-31 01:42:41)
鸟和蛇,一个在天上飞,一个在地上爬,待遇也是有天地之别的。自从小学里学了《农夫与蛇》之后,对蛇从道德上就没有多少好感了,后来虽然也经过了白蛇娘娘等中国式传统文化的熏陶,也曾恨过法海坏了她跟许仙的好事,且走到西湖断桥边还会想想白蛇娘娘和小青妹妹,但只是想想而已。
西湖边有一场邂逅,不知想过多少次了,但如果是跟一条蛇,不管是美女蛇还是什么蛇邂逅,那总是有点害怕的。这种害怕发展到最后,其实不是来自道德,而是来自审美。蛇虽然也被叫作小龙,传说也会去天上飞一下,但因为长得实在过于苗条,因此不管它会不会飞,还是美感不起来。
不说道德,就说审美。跟鸟相比,不论是什么鸟,蛇也是先天不足的。比如说,水蛇腰一样的女人,总是带点贬义的,会让人想到诸如水性扬花一类的,而如果说成某个女的腰身是S形,那就很流行时尚了,就像前几年凭朱德庸漫画的改编剧而走红的女明星陈好,她几乎成了S形女人的代言人。当然,某一类女人可能喜欢蛇皮做的包包啊,但是却不能跟蛇联系在一起的,不过生肖中属蛇的又另当别论了,不过我很少见到自己大声嚷嚷属蛇的,倒是属小白兔啊属猪什么的,现在可以大声炫耀了,这同样也是对属蛇女人的不公。
蛇没有翅膀,就像男人没有事业一样;蛇没有脚爪,就像男人没有钱一样———我这个俗之又俗的比方,说的其实是这么一个意思,跟鸟相比,蛇是很弱势的,这种弱势不是说它在自然中很难生存,而是来自人的莫名其妙的观念,虽然我们有时也会对人说,你算个什么鸟啊?但至少这个话对男人而言,前提还是把他当鸟看的。我们不会对女人说,你算个什么蛇啊!倒是有什么蛇蝎心肠等来形容女人的,这实在是对女人也是对蛇的不公。因此,在我们的印象中,蛇一直是背着不洁的名声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了,鸟类有可能传播禽流感,而至今为止,我们没有听说有蛇流感的。我们只知道眼镜蛇是剧毒的,但提取它的毒汁又是极为有用的。
在大自然中,蛇与鸟都属于生物链中的一环,不能厚此薄彼的,以前看赵忠祥配音的《动物世界》,当蛇要吞下一个体积比它大数倍的动物时,老赵的声音也是平静的,绝不会出现任何鸣不平的意思。所以当快报上提出要不要救一条蛇的问题时,我觉得这才算提到了和谐之道,当然我们不必像农夫那样去救蛇。何况现代农夫大都进城打工了,他们可能也听不到青蛙叫,也看不到蛇的影子了。
(孙昌建 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