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医如何可以生存并发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00:48:10

 浅谈中医如何可以生存并发展  

                   

                                                                                                 

新世纪是中医复兴的转折点,能否认清历史,抓住发展的关键问题,对于中医重树信仰,把握机会有着很重要的意义。下面就谈谈我对这些问题的看法。

一,伴随着文化渗透而强大的西医学

勿庸置疑,西医学是当今世界的主流医学,自近代以来,西方文化以其军事力量为开路先锋,打开了中国的大门,从宗教、政治、文艺地传入,到经济地强行侵入,再到现在以教育、餐饮娱乐、跨国公司等表现为价值观、思维方式、生活方式地输入,使国人历经了恐惧、自卑、反感、羡慕,及至习以为常的感情历程。由于历史原因,中国文化在当时错失了与西方文化公平交流的机会,反让民族虚无主义和西方标准论在中国大地上滋生,并逐渐培养出了对西方文化及其产品的自觉认同。从此,我们对西方文化地推介远远大于对本国文化地关注,且并不深究其生成土壤与适用性,对于西方的科学,政治更有一种近乎迷信的崇拜,学术界由此背离了国情与文化传统,全面向西方的经济、文化和科技拥抱。西医学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进入中国并得到快速发展的。从而,在政治上,西医是现代医学,是国家医疗事业的主要支柱和对外交流的基本平台;相反中医则缺少具体的法律保护,在医疗事务中处于陪衬。在经济上,西医有丰厚的利润空间及国家财政支持,保证其运行与拓展;而中医却不得不以西药和理化检查作为维持生存的手段。在心理上,患者就医的冲动多是西医院,其在消费投入上也不易产生隔拒心理;而中医则被人认为是辅助及保健治疗,不具有医疗选择的心理优势-即患者不愿在中医治疗上有首选、长期和稳定的经济投入。在学术上,西医掌握了评判的标准,是医疗活动的基本准则和宣传对象,还在大众中保有术语地位、心理认同;而中医语境和叙述方式却在逐渐消亡,甚至在中医界,也以使用西医方法为保险之举。加之西医学利用同质学科的技术成果及产业链的科研、经济力量,在技术上不断出新;在诊疗上也精于标准,便于操作和推广;而其药物成本低,销量大,乃至以人们对其医疗观的接受,其医疗仪器和观念本身都可以成为卖点。众多的医院,大量的从业人员,丰厚的收入保持了其在社会中的形象,并且从业人员更自觉而顽强地维护其地位与利益,排斥异己,这越发加固了西医的势力。总之,西医的强大从某种意义上说并非学术本身所造就,从根本上看,更应该是一种由百余年的西化渗透形成的“广告效应”(暗示),进而完成了其心理优势(习惯)。这些都是中医难以相比的。

二,在医疗实际的变化下必将弱化的西医学

总的来说,我国卫生资源城乡差异、地区差异明显,分配失衡,在国家现有经济能力下难以在医疗保健中落实西医的一套耗资颇巨的方法,而使多数的农民得不到医疗保障,形成医疗现实与人们对医疗需求的矛盾。以经济发达的美国为例,2000年其卫生总支出达1.3万亿美元(占GDP的13%,占全球卫生总支出的43%),但仍有15%的人得不到起码的医疗服务。如果我国同样以西医为主要医疗手段,那我们要达到美国的水平,我们一年将支付6万亿美元(是我国2002年GDP的4倍),也同样还有15%的人得不到起码的医疗服务。①还不用说在突发重大医疗事件中的经济负担(如非典中中西医疗费的比较)。就个人来说,个人收入间存在较大差异,且有相当数量的弱势群体、流动人口,加上患者对药品副作用的逐渐重视及一至两代人体质的西方化-肥胖、慢性病和癌症年轻化等的增多,免疫紊乱,包括许多病治疗的终生化,使得患者对医疗心存恐惧或担忧,从而将在对西医的心理依赖上打开缺口。

就西医的学理来说,在人类与自然空间更为密切地接触和在自然环境日益被扰乱的情形下,各物种及自然环境本身,都在明处或暗处产生着适应性或对抗性的变化,这些变化对人类来说是那么的繁杂而变化多端,对于致力于找致病源的医学来说,疾病将更加基于环境与人体的互变,使这种寻找更加困难。在原有的理论工具地指导下,对疾病的解释将产生更多的假说,在学术对疾病的根本性认识和治疗上将更加的迷茫。故而,只能在指标的变更和治疗技术的改良上下功夫,如同打苍蝇,仅致力于改良苍蝇拍,哪怕是用“精确制导”来打,也不如打扫卫生、清除垃圾来得方便彻底,反倒因技术含量增高而加重经济成本。当然,西医仍会不断发展,在各方面还能有更深入的认识,但由于其长时间居于统治地位,导致了其思维的惯性和傲慢,根本上难于自我反思其学理内涵的局限性,难于吸收新的思想方法,医疗观不能有更新变化,在致病的多面性,疾病内因的主导性,治疗的非对抗、非替代、非确定性方面不能有规律的、可操作的有效的成果。不能随客观而机动,陷入“精确的主观”的泥沼。治疗中难以从内环境地调控上达到不适宜疾病产生或发展的目的,从而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治疗,而只不过是对症状和指标一过性地抑制和机能的替代。西医在人类对健康的需求上还能支撑多久?

所以,国家的政策必然会发生倾斜。虽然公共医疗事务中仍少不了西医,但国家将重新考虑其战略地位,逐步向中医开放医疗空间。其疗效的局限也使它在舆论中的形象受到影响。从而将为中医创造一个难得的历史机遇。

三,中医学生存和发展的内在优势

近代中医史就是一部求生存,求发展的历史。中医在几十年的歧视压迫下未曾消亡,本身可见其生命力的顽强。况且处在此地位的中医,一直保持着反思与进取的精神,较之西医学更具有创造的动力。

中医学理和中国传统文化一样,追求的是人本身的精神和体能的完善与拓展,强调“以人为本”的诊断治疗论。并不着意对纷繁多变的外因的捕捉,而只以人的相对固定的反应做中介去把握内外环境的联系,更在此基础上抓住了人和疾病生存的时空状态,并为控制这种状态提供了较完善的方法,使适宜或不适宜生存,达到内外环境的有序与协调,也就不但保证了健康,不妨碍人体机能地发挥、进化,也引导了疾病,使其侵袭和进展的机会减倒最少。当然,中医还没有彻底成熟,在理论上存在着自古即留下来的混乱、误解,并因各朝代选用的理论工具不同而产生了许多矛盾的理论或治法,这也为当代的中医学研究提出了新的课题与任务。而另一方面是众所周知的,中医在诊疗上具有投资小,流动性强,受仪器和环境限制小,费用低廉等优点,注定了可以在广阔的医疗市场上进退自如,产生出符合现代社会医疗实际的主动医疗模式,既可满足不同层次人的医疗需求,又可大大减少国家的福利负担。而只要中医的心理优势能确立,那她体现出的医疗保健观更会形成一种生活情趣,在养治合一的指导下,从气候,气象、地理等多方面防患于未然,把健康体现在生活中,为医学发展到预防医学打下坚实基础。

四,中医存在的危机和对策

中医有宪法之护,自以为有点地位,殊不知西医对中医的歧视是整体性且一贯的,虽然在言论上须应付政策,实则视中医为博物馆中的陈迹,日常医疗活动中更普遍有抑中之举。因为中西之争明面上是学术之争,但在学术的面纱下,实际是生存与利益之争,地位与市场之争,民族文化与外来文化之争,根本不存在一厢情愿的友谊(不平等永远不可能产生友谊)。②而中医人员,在生存受到威胁时大可运用西医药,故而还有“选择”的余地,并没有到山穷水尽(不似老一辈中医会为生存而群起相争);政策、宣传又不力,所以中医内部向心力不够,人心涣散。在集体组织上、整体心理上、群众联系上缺乏凝聚力,心理上先矮人一头,继而学术上自卑,从而经济上也疲软无力,在政治和群众中影响日小,反过来又加重心理及学术上的劣势。所以:

第一,从外部来说,国家法律对中医的保护缺乏具体规定及可操作性,责任主体不明确;对中医医疗过程,医疗方法和药物制备等的规定更根本限制了医疗自主性,而对越来越不理性的医患纠纷,何人敢去运用与发展中医学?而且,在较大的医疗事务中,中医也很难直接参予,不到万不得已,不容染指。事后中医之功效还未必会得到一致承认和正面宣传,甚至医德医风都少有提及。而内部呢,从业中医并没有因为坚守中医而得到什么精神或物质上的好处,似乎搞中医就注定要被业内人士看不起或受穷,压力很大。但另一方面,中医也没因投靠西医而带来坏处,还可免遭物议,增加收入,搞成做中医不如做西医好,这怎么可能让更多的人自觉拥护并贯彻中医呢?所以,能否有法律的支持,经济的保障,能否切实为中医的生存谋想,将成为中医自立与团结的基础,也是摆在各决策者面前的首要问题。

第二,有了前面所提的保障,才能来谈思想的提高和信仰的保护。实际来看,一般的中医医生对中医历史较为模糊,有的甚至贬低,往往只看重技术而忽视理论修养,不注意培养医学观,缺乏民族的文化修养及责任感,也就丧失了中西医比较的基本能力,自然不易认识和理解中医的精深和可贵,很易受西医的影响而产生自卑,自弃的念头,更加不会以为保护自己的医学信仰有什么必要。要解决这个问题,一靠教育(强制学习)。这是统一思想,提高认识能力和学习水平的治本之举。二靠宣传(潜移默化)。对业内人士的宣传和对患者的宣传同样重要,而且有时对正常人的宣传比对患者的宣传更有效。总之,宣传的目的是用一切生活化、商业化手段去联系中医界内外的人士,以求得心理上的印迹,使人人知其长,用其长,获益其长,才能自主地维护中医的形象,地位与信仰。③

第三,当然,要施行这些措施,必须得借助政策与组织的力量。首先,在一些制度上就应明确职业中医必须承担哪些和中医有关的职责和要求;在考核和评价人才上要如何突出中医的内涵,杜绝学历、职称与执业能力的倒置。又如:在国家保障对中医院补贴的基础上,规定中医药使用率必须达100%,治愈率必须达85%以上(逐年调整);甚至可以考虑对一些副作用明显,效果不确定,作用较为一过性,较昂贵的西药和对中医诊疗关系不大的检查都明确限制中医使用,从而做到减少盲目依赖西医的可能性,减少选择性,刺激中医从自身去寻找办法,提高解决医疗问题的能力。其次,要加强对干部的要求,不能迷信西医。如对中医没有相应的素养和感情,又怎能采纳和实施对中医有益的学术与建议?再次,根据各地区中医发展不平衡的现状,从几个较强地区入手,带动周边地区,并为其培养人才以利学术进步,还有必要在中医院或中西医结合医院配置或明令其聘请至少1-2个有影响力的名中医,使现实中也有权威可立,有事实可观,有老师可教,还可避免专家扎堆,浪费资源。并加大督导力度,让领导和名医多下基层,以规范工作,提高水平。

第四,有了这些措施,中医学术成果才真正可能被重视,研究,推广。从而,科研的主动性将得到提高,创新性得到加强,在中医学术体系重现丰满之时,一种海纳百川的气象自然生成,对于西医学和其它前沿科学的拿来才更有目的性,更有价值;其研究结果才更有现实性、实用性;学术才会脚踏实地,按自身规律去发展。

总之,中医的未来是挑战规则、重塑规则的未来,这不是破坏医学事业的团结,而是从保护民族文化,保障全民健康、社会稳定、经济发展,保护几十万中医生存和医学交融发展的大局出发的必然选择,是对医学界旧意识形态和旧体制的改良。虽然这必将是一个长期而艰苦的过程,但随着民族的复兴和对科学的追求,中医必然成为发展突破口,引领中华挺立时代潮头。 (200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