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学俊:“西方的普世价值”是一个逻辑荒谬的概念(联合早报 20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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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评宋鲁郑先生《中国为什么要怀疑西方的“普世价值”》
——“西方的普世价值”是一个逻辑荒谬的概念
应学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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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从宋鲁郑先生自己的博文中得知《求是·红旗文稿》发表了他洋洋万言的长文《中国为什么要怀疑西方的“普世价值”》。该文开宗明义地写道:“关于普世价值,就是西方经常挂在嘴上的‘民主、自由、人权、平等’,等等”。其实,笔者早几天就曾看到过宋先生这篇博文,只是太长,实在没耐心读它。
《红旗文稿》所发宋鲁郑先生那篇文章太长,今天笔者先抓住三点展开讨论,是为“一评”,日后当再二评、三评……。因文中之观点还是颇有商榷之处的。
一、先说说宋先生该文的宏大题目“中国为什么要怀疑……”
不知什么时候宋鲁郑先生有了代表“中国”说话的资格?这个题目所用俨然是国务院新闻发言人面向世界各国记者开新闻发布会时所用的口气。这一口气与《求是》曾发表的《三权分立是不可能普世》的口气一样,不禁令人齿冷,请看:“既然拥有13亿人的中国不赞成或没有实行他们所说的‘普世价值’,这种价值观念怎么能说是‘普世’的呢?可见他们所说的‘普世价值’并不真正是‘普世’的。”此文一出,许多学者包括笔者本人都纷纷怀疑,何人授权该文作代表13亿中国人讲话了?有何根据说“13亿中国人不赞成”?主流媒体怎么可以如此不经调查地代表13亿人说话?宋鲁郑先生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地代表“中国”?
此外,中国“怀疑”普世价值了吗?仅仅就因为党和国家领导人没有用“普世价值”这一说法就可以妄言中国“怀疑”普世价值了吗?2008年5月7日胡锦涛代表中国和日本内阁总理大臣福田康夫在东京共同签署的《中日关于全面推进战略互惠关系的联合声明》中指出:“为进一步理解和追求国际社会公认的基本和普遍价值进行紧密合作,不断加深对在长期交流中共同培育、共同拥有的文化的理解。”2007年3月16日,温家宝总理在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的中外记者见面会上说:“民主、法制、自由、人权、平等、博爱,这不是资本主义所特有的,这是整个世界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共同形成的文明成果,也是人类共同追求的价值观。”
这些,与中共早在1940年代的一贯诉求又是一致的。《新华日报》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国民党统治区公开出版发行的大型机关报。1944年5月17日《新华日报》发表《民主即科学》一文,指出真理不分国界,民主适宜一切国家。文章说:“科学为求真理,而真理是不分国界的……民主制度比不民主制度更好,这和机器工业比手工业生产更好一样,在外国如此,在中国也如此……”。1945年4月13日《新华日报》发表题为《纪念杰斐逊先生》的社论,文中明确阐述:“人有天赋的人权,人的自由与尊严不该为不正势力所侵犯与亵渎,人民是政府的主人而不是奴隶,……这从十八世纪以来,应该早已经是全人类共知公认的常识了。”
尽管在两位国家领导人的讲话以及《新华日报》的社论中没有出现“普世价值”这一语词概念,但就其论述的具体内容来说,不正是当今所言普世价值指向的“民主、自由、人权、平等、法制”吗?
而宋先生曾在博客中,在《回应学俊先生<休言“民主不适合中国”(一)>》一文里说过:“关于中共历史上这一段公案(指《新华日报》上连篇累牍地发表有关民主诉求的社论——笔者注),我的理解是和现在西方民主国家中为了获得竞选成功,而大开支票类似。比如,有的政党许诺减税、提高福利,但执政后却是增加税收和减少福利。实质上是一样的。”此论一出,博友哗然,概括为宋氏“支票论”——更有意思的是,宋先生此后多次表示这是他一贯的看法,理由是看一个政党追求什么,不仅要看他怎么说,更要看他实际上怎么做——意即中共从来没有追求民主价值的诉求,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获得民众支持罢了。笔者以为,像这样的言论,大概宋先生是不会投稿到《求是》的吧?估计投了也不会发表出来。因为这是直接从根本上对中共的否定。一贯认为“民主不适合中国”的宋鲁郑先生还是得感谢“民主”啊,不然他的“支票论”怎能在互联网上生存至今?
其实,“普世价值”也就是民间和一些学者对上述以及更广一些的人类共同的价值取向一种概括的说法而已,它并不是某些人有意创造出来的新东西。笔者曾经充分阐述过,不赘。
二、所谓“西方普世价值”是一个逻辑荒谬的概念
所谓“普世”,应当是指世界绝大多数人和绝大多数国家。那么,既然是西方的,就不是普世的;如果是普世的,就不能说成是西方的。所以“西方普世价值”这一概念不能成立,因为它违背思维的逻辑规律。假设,宋先生及有关“学者”的意思是“西方提出的认为是‘普世’的价值”(即宋先生所说“他们推出的普世价值”),那也很难解释地清楚——西方是一个边界模糊的空间概念,究竟是什么人最先提出的?哪些国家提出的?依据何在?什么人说他提出的什么价值是普世价值了?在东方的文化中压根儿就没有一丝一毫“民主”的成分?随便举一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起来是东方的;可是耶稣也曾说过:“你们想让别人怎么对待自己,就应该怎么对待别人”。为何东方西方且相隔几个世纪两位哲人说出了几乎一样的话?宋先生能说没有客观存在的超越时空的“普世价值”?任何大而化之的笼统论述是毫无意义的。
其实“普世价值”也罢,“普遍价值”也罢,并不是一本理论著作的名称,也没有什么已见专门著书立说的理论体系,它只是哲学界用于表述的一个名词,以阐述世界大多数人和国家所认可的价值,这些价值是超时空的,是客观存在的兼容不同文化的。仅此而已。
所以,所谓“西方普世价值”是一个别有用心的拍脑袋的随意说法,一个无法成立的违背逻辑思维规律的概念。退一万步说,即使“西方”提出了某种价值观,但如果是合理的,为何不可推而广之呢?西方马克思主义原来就是“徘徊在欧洲上空的幽灵”,毛泽东把它拿来了……西方的东西走向世界就如中国的孔夫子以及《三十六计》兵法等中国文化走向世界一样,有什么不可呢?当某种价值观逐渐为世界大多数人和国家所接受,那它就是普世价值,而不是所谓东方、西方的价值。难道非得拉上如丘吉尔所言之“冷战的铁幕”、人为构筑起东西方意识形态的壁垒、阵营心里才舒服,是吗?不来个“东风压倒西风”心里就难受,是吗?在和平与发展已经成为当今世界主流的今天,我们关键还是看那些价值、事物本身是否合理,是否正义,是否为世界大多数人所接受,而不是总是盯着曾经肯定过那些价值、事物的人和国家——这就叫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关于此不赘述了,笔者在文末所附链接的那些文章中有较多阐释。
虽然并未见“普世价值”有何专门著书立说的理论体系,但它是客观存在的。如果说依据,首先就是由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组成的“联合国”和《联合国宪章》,其它还有我国和许多国家已经签署认可、承诺遵守或部分遵守其约定的WTO(worldtradeorganization世界贸易组织),还有我国已经签署承诺遵守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世界人权宣言》《关于战时保护平民之日内瓦公约》等23项国际公约。(参阅中国已签国际人权公约一览)——这些倒是说明普世价值并非“西方”而是国际公认的价值之有力证据。
三、除去“西方”二字,谁说普世价值中没有“和平”?
宋鲁郑先生洋洋万言的《中国为什么要怀疑“西方普世价值”》一文的第六部分是“西方的普世价值中为何没有和平”——这真让人莫名其妙。
去除“西方”二字,笔者要说,和平恰恰是普世价值中的首要价值取向。依据是《联合国宪章》,请看宪章原文:“维持国际和平及安全;并为此目的:采取有效集体办法,以防止且消除对于和平之威胁,制止侵略行为或其他和平之破坏;并以和平方法且依正义及国际法之原则,调整或解决足以破坏和平之国际争端或情势。”笔者为宋先生那篇文章而感到诧异的原因就在于此,学贯中西的宋鲁郑先生不会没研读过《联合国宪章》吧?
顺便说一句,宋先生在那篇文章中说:“自从西方推出普世价值即‘民主、自由、人权、平等’以来,无论是其内涵、输出的方式、输出后的效果,都引发了世界强烈的质疑。”全世界是如何“质疑”普世价值的,笔者不得而知;如果有如宋鲁郑先生等一些人“质疑”普世价值那还是有的。以宋先生所言所谓普世价值的“输出”问题,据笔者所知,最初的民主制度早在公元前5世纪前就在雅典诞生了——虽然是初期的不成熟的,但它奠定了世界民主政治的基础。至于这一价值究竟是“推出”还是逐渐被人类所认识和接受的,存疑——因为直至近代,雅典乃至希腊并不是好战的霸权主义国家,不可能强买强卖地像拿破仑那样推销他的价值观。
宋鲁郑先生所说的“输出”依据是西方殖民主义扩张的那些历史。可是,尽管西方殖民主义对外扩张,犯下包括对中国人民的种种罪行,但这与“民主”本身不是一回事。日本侵略中国是为了“输出民主”?美国等多国部队侵略朝鲜、越南,目的是“输出民主”?八国联军侵略中国目的是“输出民主”?把西方殖民主义国家的侵略与“民主”这一客观存在的意识形态价值生拉硬扯地挂上钩,是否认普世价值的人士惯用的方法,以此来否认普世价值的客观性。但是狡辩可能有效,可能蒙蔽一部分人,但其作用毕竟有限。
我们用一个比喻即可戳穿这种诡辩:民主从雅典走向世界,渐为包括东方在内的许多国家所用,民主是一个客观存在,它本身并无打上烙印的阶级属性。枪炮、原子弹等武器也是客观存在,它本身同样没有阶级属性。清末时期,帝国主义列强扛着洋枪洋炮侵略中国,有罪的是侵略者,而不是他们手中的洋枪洋炮——相反,我们赶跑了敌人,却硬是要留下他们的洋枪洋炮来为我所用。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因为那些枪炮是侵略我们的敌人用的,因此我们就拒绝,就丢弃——只有傻瓜才会做这种蠢事。
此外,民主,从制度层面来说,也在历史的发展中不断完善着,总是用一个世纪以前甚至更早的那些事来证明民主的虚伪和飘渺,那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戏。
实践证明:从历史到今天,中国共产党对于宋鲁郑先生以及所有诟病民主的人所定义的“西方普世价值”的核心从未有过争议,而且似乎“情有独钟”,并且一以贯之地追求着——尽管还没有完全达到目标,尽管这其中充满了曲折和艰难,但它一定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引自毛泽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中共产党曾带领全国人民为之奋斗了几十年,数千万先烈曾为之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追求的就是人民的解放,什么是“人民的解放”?没有人民的“民主、自由、人权、平等”那还叫“解放”吗?几千万先烈的鲜血岂可白流!
据说一位博士发文批驳宋鲁郑先生洋洋万言的这篇雄文,宋先生认为他用了“大批判”的方法和语调。那么不知笔者这篇文章算不算“大批判”?笔者自认为还是比较理性探讨的吧?欢迎宋鲁郑先生逐段反驳,千万别笼而统之。
链接:二评宋鲁郑《中国为什么要怀疑西方的“普世价值”》
来源:博联社      来源日期:2009-2-9       本站发布时间:2009-2-9
http://www.chinaelections.org/NewsInfo.asp?NewsID=143037http://www.zaobao.com/forum/pages/forum_us090209a.shtml
二评宋鲁郑《中国为什么要怀疑西方的“普世价值”》
—— 驳“从民主在西方的历史演变看普世价值”
应学俊
【该文章阅读量:293次】【字号:大中小】
链接:一评宋鲁郑先生《中国为什么要怀疑西方的“普世价值”》
正如人类对“和平、公正、廉洁、善良、诚信”等价值的普遍认可和追求(即所谓“普世价值”)一样,“民主、平等、自由、人权”同样是人类共同追求的价值,所以称为“普世价值”,它是一种无可否认的客观存在。但宋鲁郑在《中国为什么要怀疑西方的“普世价值”》一文(以下简称《怀疑》)中,是将普世价值直接定位于“民主、自由、人权、平等”的。
一、《怀疑》一文第三部分的核心内容究竟是什么?
《怀疑》一文的第三部分“从民主在西方的历史演变看普世价值”是有很大欺骗性和蛊惑性的。作者撰写这一部分文字,不仅淋漓尽致地表述了他的民主观、人民观以及君贵民贱的思想,而且想从根本上动摇中国人民长期以来对于民主、自由、平等、人权的认同和追求,动摇我国《宪法》规定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的既定大法。具体来看,作者想说明什么呢?归纳起来不外乎以下几点:
1、即使西方的先贤先哲、精英政府也“对民主持强烈的否定甚至厌恶态度”——因此,民主是值得怀疑的,是不可靠的,不可取的——“先贤先哲”的话总不能说不可信吧?
2、从作者有选择地引用那些“先贤先哲”的言论来看,是未加批判的,从未有一处哪怕加括号说明某观点的偏颇,因此可视为作者认同那些观点——哪些观点呢?那就是:民主是“愚民、暴民统治”的代名词,“民众是愚昧与迟钝的”;作者说:中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阿奎那就认为:“不义的政治可以由许多人行施,那就叫做民主政治。当平民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来压迫富人时,这种政治就是暴民统治。”民主政治不过是暴民政治的别称而已。甚至连美国开国总统华盛顿也“绝口不提民主”—— 一句话,在作者那里,在所谓的西方“先贤先哲、精英政府”那里,民主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言下之意,连民主“出生地”的人都不看好民主,中国人还要相信什么民主吗?
3、《怀疑》一文认为民主政治不是个好东西,那什么政治才是好的呢?作者在文中说:“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更深信,只有哲学家才能充当统治者,普通民众没有能力也不适于管理国家。由于民主让所有的人参与,他认为这就取消了分工和专业化,其后果是让政治变成一种无效率的东西。”——再次注意,作者未加任何说明和批判,因此可以认为作者是借“先贤先哲”之口说出了自己的民主观、人民观。
4、民主之所以最终成为西方的核心价值,是出于资产阶级“阉割和驯化乃至篡改”了民主,使其变成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了。
通过归纳,我们不难看出,对于不熟悉历史和政治的朋友,对于文化较低的人,作者的这一派言说还是很具有迷惑性的,很容易动摇人们对于民主价值的认同和追求,让人们安于某种独裁统治,安于做诚服于天子脚下的顺民,回到如鲁迅所说的“做稳了奴隶的时代”,什么“人民当家做主”,统统见鬼去吧——这也许正是作者的目的?——幸亏这篇文章不是发表在解放前,否则,真的是对中国革命大有危害的“毒草”。按照这篇文章的逻辑,中共领导的破衣烂衫泥巴糊满腿的工农红军,不更是“愚昧的暴民”?逃荒要饭出身的彭德怀等一大批老一辈革命家、几千万为了人民的解放而英勇捐躯的先烈岂不也都是一批“愚昧的暴民”?真不知先烈们在天之灵看到宋鲁郑先生的这篇雄文会有何感想!然而,笔者并不想给作者以革命的名义“扣帽子打棍子”,那种文革式的批判毫无意义,还是应当摆事实,讲道理,用逻辑的力量对作者错误的世界观、人民观予以揭示。
二、可笑的论述方法:用原始的、早期的、极不成熟的民主政治弊端代替民主本身的核心价值
人们认识事物都是有一个过程的,再好的制度在它刚诞生时也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任何国家的宪法、法律都为什么都是相对稳定的,而不断修订完善是绝对的?这就反映了人们的认识过程和社会生活的变化所致。所以,用原始的、早期的、极不成熟的民主政治弊端来佐证民主不是个好东西,这是非常可笑的事情。正如我们今天乘坐的宝马轿车和波音飞机与刚被发明出来时的汽车、飞机已经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一样。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以刚被发明出来的汽车、飞机的种种毛病乃至曾经造成过的许多车毁人亡的事故来批判当今所说的汽车、飞机岂不是笑话?宋鲁郑先生就是用了这样一种诡辩的方法来诋毁民主的价值。
我们明白了这个道理,就可以看出,宋鲁郑先生为何借生于公元前300多年的柏拉图和200多年前的康德等等所谓“先贤先哲”之口来诋毁民主,轻贱人民,鼓吹君贵民贱,这是多么可笑!先贤先哲们那些超越时空的禁得起实践检验的思想是人类的宝贵财富,但并不等于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超越时空的真理,这也是非常浅显的道理。所以关于此,笔者就无须一一去分析那些先哲们为何说出宋鲁郑先生所引用的那些话了;那些言论、思想产生的由来和具体情况,每一个都可以写成一篇论文的。但是,如果不对宋鲁郑的这些言论仔细想一想,一般人可能真的容易被他抬出来的那些声名显赫的“先贤先哲”吓着的。
民主,作为一种政治价值的选择是一个概念;以民主为核心价值进行具体制度设计和运行是操作层面的概念。这两个概念是不能混为一谈的。我们如果把民主政治比作一件工具,那么这件工具本身的价值和因使用不当造成的问题,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全世界每年死于车祸、空难的人数多达数十万,我们怎么没见有人因此而拒绝乘坐这些交通工具或将这些交通工具废除呢?正如同是君主立宪,在许多国家运行没什么大问题,可到了泰国就出现了种种动荡,于是我们就可以据此判断民主不是个好东西,而不去具体考察和分析具体的制度设计情况以及运作方面的问题吗?我们不去分析具体情况,一出现问题立刻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其归咎与民主,这是何等低级的思维水平和方式。如果用这样的方式来论证问题,那真的只能是糊弄小孩子的把戏。
三、美国前几任总统“决口不谈民主”甚至反对民主吗?
上文已经说到,没有一种制度在刚一诞生时就是完美无缺的;尤其是像民主政治这样一个涉及国家管理的政体,更是需要在实践中不断认识,不断完善的。华盛顿、麦迪逊、杰斐逊是否“绝口不提民主”,笔者不想费神考察,这没有什么意义;正如宋先生曾在另一篇文章中曾如获至宝地写道:奥巴马在就职演讲中为何不提“民主”?这是个多么低级乏味的问题。
倒是宋鲁郑先生文中举例说麦迪逊曾反对民主,这是需要说明一下的,否则也会有极大的迷惑性。其实,那是杰斐逊与麦迪逊关于民主主义与立宪主义的一场争论,麦迪逊是立宪主义的代表,争论到激烈时难免会有过激之词。囿于篇幅不再展开。但事实是当历史进入20世纪,随着政治实践的发展,人们开始对民主与宪政之间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人们逐渐认识到民主与宪政不是根本对立的,民主需要宪政,宪政也需要民主,民主与宪政之间可以相互吸收、相互借鉴。一方面,民主的正常运转需要宪政为它提供“规则”,在宪政缺失的情况下建立民主政治是不可想象的。而宪政看起来在某种程度上束缚人民的手脚,人民没有了绝对的自由,而那恰恰是为了保护人民的自由更好地行使,宪政对民主是有着一定的积极作用。
关于民主、宪政的争论以及最终形成的统一,都再次证明的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是必须经历一个过程的,民主政治是在实践中不断发展和完善的。这其中经历过一些曲折,毫不奇怪。用200多年前麦迪逊说过的话或者用不成熟的发展中的民主制度造成的一些问题来诋毁民主本身的价值,实在只是一种论辩的把戏而已。
宋先生不知如何考证出华盛顿一生绝口不提“民主”,笔者也不愿去考证。但是再明显不过的就是华盛顿对美国民主政治建设做出杰出贡献的事实——
在这里,笔者无须重述众人皆知的著名的美国《独立宣言》的内容,而着重说说华盛顿对美国民主政治建设的贡献,以回应宋鲁郑先生所谓的华盛顿“绝口不提民主”。
翻开南美和非洲各国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即使是一个以民主宪法为伊始的新国家,堕落成为军事专制国家也是易如反掌的。而华盛顿是一位坚定的领袖,他保持了国家的统一,但是却没有永远把持政权的野心,既不想做国王,又不想当独裁者。美国独立战争胜利以后,华盛顿没有仿效克伦威尔或拿破仑理所当然地成为这个新生国家的君王,他交出了大陆军统帅的委任状,并辞去所有公职。华盛顿还军权于大陆会议,从而树立了军人服从民选文官政府、军队国家化、不干涉国家政治的先例。大陆会议议长在告别仪式上代表美国人民感谢华盛顿:“你将带着同胞们的祝福退出这个伟大的舞台。但是,你的道德力量并没有随着你的军职一齐消失,它将激励子孙后代。”第二天,华盛顿解甲归田,回到了弗农山庄,过起了一种心满意足的乡村生活。华盛顿使世界第一次看到了,原来人类可以超越打江山坐江山的逻辑。他们是真正为独立和自由而战,而不是为权力和交椅而战。这是美国独立战争对世界史无前例的贡献。华盛顿说他所需要的酬劳,只是能在自己的葡萄架和无花果树下,逍遥自在地纳荫乘凉,享受解甲归田告别权力的轻松。在给拉法耶特的信中,他说“我终于成了波托马克河畔的一个普通老百姓了。”
但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美国曾一度建立了由当时13个独立州组成的松散邦联制国家。不久后邦联内部一些矛盾加剧,华盛顿不得不再度出山为国效力。他的一些老部下也纷纷怂恿他凭借手中的兵权和在独立战争中赢得的声誉迫使大陆会议满足军队主政的要求,但这个建议遭到华盛顿的严词驳斥。1787年华盛顿被推选为弗吉尼亚州代表团团长,参加费城修宪的大陆会议。在华盛顿和富兰克林等人的主持下,大陆会议通过了宪法草案——《美利坚合众国宪法》,宪法将国家元首的选举权交给了人民。
1789年华盛顿作为唯一候选人当选为美国第一届总统。而他在连任两届总统以后,坚决谢绝了所有要求他连任的请求,再次解甲归田。从此,美国总统最多连任两届。
这就是宋鲁郑先生所说的所谓“华盛顿绝口不提民主”的真相。我们还需要关注华盛顿是不是把“民主”挂在口边吗?
至于宋鲁郑先生面对民主最终成为西方的核心价值的无奈, 解释为“是出于资产阶级‘阉割和驯化乃至篡改’了民主,使其变成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这是非常苍白的解说,用于宋先生好把自己的阐述“圆”起来。这一点宋鲁郑先生也没有展开来说,笔者也不愿把文章写得太长。如果有必要,当然可以在三评、四评里再另文论及。
宋鲁郑先生的“从民主在西方的历史演变看普世价值”,笔者驳论至此完全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民主在西方的历史演变恰恰是民主从诞生到成长到成熟的演变过程,它像一个丑小鸭,最初被很多人看不上,终于有一天,它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使东半球和西半球的人们共同羡慕和向往,并不惜为之流血奋斗。
中国歌曲《团结就是力量》唱得好:“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是钢……向着法西斯蒂开火,让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
【注:欢迎宋鲁郑先生专文讨论、反驳。在留言评论中无法说清什么问题。笔者一定有所回应。】
来源:博联社      来源日期:2009-2-9       本站发布时间:20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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