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空间·也说大师:我眼中的“大师”文怀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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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与空间·也说大师:我眼中的“大师”文怀沙

2009-3-4 16:10:53


文怀沙(左)和陕西画家王鹰在由王鹰绘制的《长安雅集曲水流觞诗会》画前合影

    陈 雄 

    曾经看到一篇文章,题目就是“大师”,写一位学术权威,在上世纪60年代,下放到某农村改造──打铁,他从未打过铁,但不到三个月,他打出来的锄头和镰刀就超出了教他手艺的汉子,远近村民都指名要他打出的农具。 

    某天,一位专门给知识分子落实政策的官员,带着秘书来到了大师的铁匠铺,他看惯了被落实政策者的狂笑、大哭,呼天抢地和感恩戴德。然而,这次他告诉“沦为”铁匠的大师平反的消息时,大师依旧打铁,官员在一旁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半个小时后,大师才对官员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背着手回家了。 

    感觉这位“大师”继承了魏晋时代的嵇康的风范,想当年,嵇康在门前柳树下打铁,朝庭重臣钟会带着一帮子人专程来看望他,他自顾打铁,等钟会要走的时候,来了一句:“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这位钟会,比那个专门落实政策的官员要高明,他回了一句“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自己找了个台阶,悻悻而去。 

    不管嵇康如何狂傲不会为人处世,我在骨子里还是很喜欢他,也一直视他为真正的大师。 

    市场经济时代,也是“大师”泛滥成灾的时代,伪大师登台表演,连真大师也不甘寂寞,不由得人眼不花耳不乱。 

    上个月,学者李辉先生在《北京晚报》发表《国学大师的荒诞人生》,对文怀沙先生提出三点质疑,一时间,众声鼎沸,力挺李辉者,赞其出手及时,将一位常年吃香喝辣的假大师剥得体无完肤;力挺文怀沙者,如大连一位七旬老人,认为李辉是恶毒攻击。文怀沙本人,在接受凤凰网采访时,也对李辉的质疑作了回应,但个人认为,文先生的回应有点避实就虚,从而使得真相更加扑朔迷离。 

    坦率地说,我以前也写过文章,对文先生的真性情褒扬过,写他在医院接受开刀手术,两位漂亮的女医生问他要不要打麻药,他说:“你们的美丽就是最好的麻药!”喜欢这种乐观和坦率。所以,这次,我很希望文先生能以一贯的坦率和真性情给大众一个真相,因为时间是最残酷的检验师,迟到的真相,也是真相。 

    在关注这件事件的同时,我还看到了另一篇采访,2006年3月14日,《新闻午报》刊发了王健慧的《文怀沙:国学大师的美人缘》,里面写文先生病重曾留下遗嘱,要求家人把自己的骨灰拿回家用抽水马桶抽掉,“我儿子听了一愣,问我以后往哪上坟。”文怀沙说:“我说,其实有两种最好的肥料,一个是粪料,还有就是骨灰。” 

    文先生对生死的淡然态度让人敬佩。然而,也正是这篇采访,里面记述的内容,让人看了有点不舒服,不是嫉妒,只是觉得有些夸饰和矫情。 

    “文怀沙在为朋友们签名的时候,很自豪地说:"我现在为荣宝斋写字,正清和三个字,就是三万元;给浙江诸暨修建的一座历代名媛馆写立碑的启示录,一字千元。"而他现在的生活费就是每月写六个字,也就是六万元”“文怀沙每月会给老伴一万元的化妆费。”“据说,至今仍有一个在科学界颇有成就、28岁的江南女子要求用700万元买他和他老伴离婚。” 

    真正的大师,应该有怎样的风范,我们心里都明白。当然,某些职业记者为了迎合社会对偶像的需求,难免添油加醋,很难说,这些话都是文先生自己讲出来的,但这篇采访既然能刊发,想来文先生是认可的。 

    看到这篇旧采访,我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 

    最近,某位年过六旬的著名书法大师路经我地,我有幸代表本地一家民间机构向他求墨宝。由于熟人介绍,大师给我们写字,完全免费,根本没有文怀沙先生一字万元或者一字千元的报酬。其实就冲这一点,我就不能说大师的不好。但是看了大师写字的过程,我心里确实有点添堵。不超过十个字,有大师随身携带的女秘书为大师端砚牵纸,大师从运气凝神到庄重下笔,足足用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完成。更让我等大跌眼镜的是,大师写完之后,还在那写成的字上,像雕美工字一样,郑重地添加描勾。看大师给我的名片,上面头衔一大串,另加四处居宅兼办事处的电话,这四处居宅所在地:北京、上海、大连和长沙。我的心中升腾起一串疑问:大师这几年混得如此风光,这些钱都是写字赚来的吗? 

    回家的路上,每月为报纸写稿,最多混个千字二百的我,生成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念头:一定要将儿子培养成大师,砸锅卖铁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