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虎城:阿勒泰改革的有所妥协也是进步(东方早报 2009-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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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泰改革的有所妥协也是进步
2009-2-19 3:26:29

广东广州 周虎城 来源: 编辑:
自从新疆阿勒泰地区推行官员财产申报制度以来,就一直在风口浪尖上。赞扬阿勒泰有勇气者有之,批评阿勒泰作秀者亦有之。从这些立论的基础来看,都有站得住脚的地方。但30年改革以来的成功与挫折无不证明,改革要想顺利推进,必须务实,也必须学会妥协。好在,不管引起过多么大的争议,2月17日,新疆阿勒泰地区廉政网终于有限公开了千余名领导干部的财产申报结果。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次申报结果都不是十全十美的,譬如仍然出现了“利用职权收礼”一项的申报为“无”的情况。所谓“利用职权收礼”,严肃点讲,就是刑法意义上的受贿和准受贿行为。也就是说,财产申报只申报了合法财产,一些可能的灰色交易依然没有被摆上桌面来。因此,从申报结果来看,尚未马上收到反腐的功效。
这是正常的。把财产申报制度马上变成断头台或者班房通知书,可想而知将会遭遇到何等的阻力。2006年,国家社科规划课题组提出了制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反腐败法”的构想。当年,我即发表文章,认为《反腐败法》一定会遭遇利益集团的阻力,而始终埋汰在“时机不成熟”中。几年过去了,依然有不少人呼吁早日出台《反腐败法》,可《反腐败法》仍然不见日期表,可见某些利益集团的能力不能小瞧。
既然要挖腐败分子的根,从源头上预防腐败,就不能不考虑理论与实践的紧密结合。一部接一部地出台严刑峻法,一个接一个地杀贪官,然而腐败并未有消弭的迹象。这表明光有惩治腐败的理想主义还不够,还是得尊重社会现实。
阿勒泰地区的财产申报设想出来以后,就有七成的受访官员表示反对,利益集团的基础有多大,足见一番。在这种较为艰难的反腐情形下,阿勒泰地区到底还是推行了此项制度,无疑是在顶着重重压力做改革。固然网民无法监督到申报的全部结果,但这已经是难得的进步了。如果不做这种妥协,几乎可以断定官僚体系内部各种各样的反对声音必将让这一改革胎死腹中。
很多时候,改革只能“进三步,退两步”。这样的改革进程总是难以让所有人满意。问题是,“进三步、退两步”,到底还是进了一步。极端情绪无助于改革,理想总是要借助发力的平台才能够“软着陆”。
阿勒泰的反腐改革也许只是开始,也许已经结束。这就要看社会能够拿出什么样的智慧让这个改革可以继续下去。我们只能尽力多给改革挤出一点空间。现实就是如此,不顾现实,盲目激进,难免落得像《反腐败法》那样的结局,理想被高高挂起,改革频遇险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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