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二〇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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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篇戊子冬月纪事

  凡可述者无关国体,不可述者关乎国祚。余取可述者述之,不可述者记之,记而不述,识者意会可也。

  卷一、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南国雪灾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西域台岛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巴蜀地震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瓮安骚乱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京城奥运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乳糜灾异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南报冤案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国宝渡台书

  卷二、列传

  (一)、华夏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陈冠希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周老虎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陈光标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王石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王兆山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范美忠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杨佳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刘翔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陈水扁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谢亚龙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谭望嵩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阎崇年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林嘉祥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周久耕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80后列传

  (二)、异邦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奥巴马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饭岛爱列传

  卷三、趣论

  趣论北晚“文峰”一二

  趣论“熬晕”与“被自杀”

  趣论王兆山鬼辞

  趣论掌掴阎崇年

  趣论宋祖德并广电吏员

  趣论林局长“民之屁”

  趣论温州追“韩信”

  趣论央视痔疮大裤衩

  哀沪上避火坠楼四女生

  趣论周局长烟表赃证

  引言:

  戊子年间,天下纷扰,国运多变,悲喜交替。

  夫悲者,南国冰雪侵袭,西蜀地坼涂炭,四海之内乳患;吐蕃乱,圣火耻,突厥动、瓮安起;巴渝车夫为生计而谋罢运,陇南庶民为宅地而抗府吏。夫喜者,奥运举国同欢,神七漫步飞天,改革开放庆典;始访台,三通开,心所向,交四海。朝野上下为黎民而谋新政,地方府吏为商贾而济产业。

  流年不利,多事之秋。古有史公著史记,今有网人而仿之。无论士人商贾之正史,抑或贩夫走卒之轶事;无论天灾突变,抑或人祸致焉。皆有网人以古文书之,或人,或事。其版本多散落于网间,余惜其乱,遂辑之,名《史记·二〇〇八》,以记戊子之事。

——翘楚

  开篇戊子冬月纪事

  戊子初冬,天下纷扰,凡可述者无关国体,不可述者关乎国祚。余取可述者述之,不可述者记之,记而不述,识者意会可也。

  先是,米国银两不继,冬令萧索。风萧萧兮华尔街,凄惶惶兮满世界。我朝被祸稍迟,斯时也,朝野鼓噪救米国者舍我其谁,愤者狂呼遗盛世者唯我中华。官媒昼夜嘲讽美帝之大衰,愚民佐酒谈笑列国之将亡。未料风来也疾,那边厢黑总统荣登大宝,这边厢珠三角千厂塌崩。此所谓辱人者自取其辱也。四万亿雪花银割肉急救,一千亿分肥账各省抓周。督抚大员咧嘴笑,草民人等壁上熬。

  未几,沪上并鹿城官吏二,不谋而合投法兰西国焉。沪上之官归也,鹿城之吏亡去。虽温州有巴黎追韩信之美谈,奈书记无报效乡梓之遗志。近闻温州地方怒也,大员拍案曰彻查,书记之枝蔓剪除。此之谓非大耻无以知羞,不痛诋兀自光正,又非温州一地然也。

  南国林大官人之屁民论继之出也。猥亵之情借酒盖过,屁民之论言之凿凿。林官人因屁丢官,覆舟水终究非屁。

  又未几,雾都的士罢运焉。三日空巷,誓与吸血拼齑粉,万余同心,又见渝人抖雄风。主政者临危入局,戒军警于营,化危情于室,诺数策于桌,今日谈,次日解。虽血食之局未破,然小胜亦可庆也。较之陇南,渝州万幸矣。

  陇南之变,非民变也,官变于前,民愤于后,官暴压于后后者也。灾后恤民以缓缓,官衙大筑于急急,官变乎?民变乎?

  接踵,蒋有绪院士劝收吐纳之捐,该蒋耄耋蒼髯之辈也,人之将死,其言不善。垂垂老矣,发诛心之论而坐享唾骂;聩聩昏乎,出残民之策而自取其辱。江湖痛诋万万税之际,燃油税案间出焉。

  盖燃油税案,当出不出,不当出出。油霸成双,数十载欺国掠民尾大不掉;官企独一,日百亿搜刮民财犹嫌不足。大利当前则曰国际接轨,无损无利便云国情有别。海之阔大,犹有潮涨潮落,我之油霸,但见水涨船高。未闻有司羁縻此獠,颇见宰相望空落泪。所谓燃油税案者,税加之,费取之。则有车族等,油霸吸其血,路霸割其肉,税司揭其皮,警卒敲其髓。而公车无忧也,税不上公衙,捐无碍公帑,是以此案公然欲出焉。舆情汹汹,拭目以待。

  论者曰:当此全局颓衰之际,上策乃共度时艰。余曰然也。所谓时艰,其要者在乎共度;所谓共度,其要者在乎协民。非协民无以共度,协民者,恤也,知也,抚也,安也;反之者谓之挟民,挟则裹也,强也,暴也。如此共度者,未知其可也。故《吕氏春秋》有云:“取民之所悦而民取矣,民之所悦岂众哉?此取民之要也。”——诚哉斯言

  卷一、书

  二〇〇八史记之南国雪灾书

  丁亥岁晚,半壁雪灾。东南数省冰雪涂炭,湘黔以东苦雨狼藉。大江自巴蜀以下风雪相继;湘黔鄂皖地惨天愁。是时也,猪鼠之交迫近,千万草民东西奔突,期以除夕之聚;省道大吏南北举会,分食肥瘦之缺。

  盖中兴迩来,大都煌煌,乡村赢弱,青壮入城去,妇孺植青苗。粤省客居者千万,北地滞留者万百。举凡都市所在,流民无不与焉。一岁之中,清明、端午、中秋等类,朱门肉臭有余兴,工棚但闻思乡哭。至若五一、国庆等,肉食者坦腹,劳作辈披星。是以佳节未必佳嘉,唯有春节必归者也。当是时,千万之民南北往还,半月之内东西汇流。国朝三十五年左近(1985),始兴“春运”也。年年春运,今又春运,未料铁甲不敌天公,人算不及天算,亥猪岁末抖擞,子鼠瑟瑟迟来。

  京九纵贯南北,咽喉伏于三湘。三九以降,恶雪纷纷,冻雨接踵,输电塔轰然萎地,电气车奄然残喘;大道以冰甲扼车,机场得雪凝折翅。春运有首日之封,迄无善终之日。司天监日报大红之警,宣谕台夜颂盛世之歌。雪压武汉,市井小民瑟缩陋巷;鱼肥武昌,鄂省大员争位正忙。广州六十万众席地流花,皖中数千车辆雪路首尾。女学子以血以肉供奉轮毂,张委员无廉无耻叫嚣改名。君上遥致体恤之意,宰相鞠躬殒命之家。然则封冻不解,云破天开之期,万家团聚梦碎。

  论者曰:天灾不可免,非人力所能及也。余则谓:非也。天灾者,固也,人祸之烈,猛于天灾者也。东南半壁,国之要穴,铁道并电力等衙司,居常无有恐惧之心,所谓预案无非文案。高速衙门等,但知设卡劫金,不闻抵御灾变。千万草民逆旅于途,饥寒交迫,老弱待毙,被灾各省之大员,安然举会于暖阁,分肥走马于广厦。智者曰:天灾十日,半壁尚且摇动,一旦干戈起,孰难料吉凶。诚哉斯言。

  是为记。

  二〇〇八史记之西域台岛书

  戊子春,灾后孽芽葳蕤,雪霁人兽还阳。孟春次第,则帝京、雪域并台岛有事焉。

  中旬,京师盛举两会。君臣并谏议、国大等五千余共商国是。委员则清流鱼龙,尚黑则笼鸟瓶花。清谈之会首开,提案积盈累牍。论民生者膏脂腆腹,恤民瘼者隔靴搔痒。委员姜毒咒恶搞,歌舞姬去简就繁。四千余案多乎哉?二孙相逢欣然尔。

  府院之会接踵。温相立而述,议员逐字督。五载以来,盛世欣欣向荣,和谐历历如绘。入出五万亿差等,喝彩四十有三匝。府院无争,唯九万亿疑似不报;大部减冗,原二十八斧裁其一。新政张民生之大纛,内阁有换血之新形。票选间隙,女议员卑恭求御笔;朝柱之推,众国代和奉满汉席。戊子新政,于是乎践践行矣。

  会末,边鄙雪域忽有枭徒滋事焉。烟焰出乎寺庙,打砸祸及无辜。甘青蜀之区,亦闻骚动之警。三日而平,然战报未闻于世也。

  下旬。台岛循例大选,蓝绿鼓噪,马谢争雄。旧主扁,期以入联公投而售其奸;俊才马,因应族群愿景以伸其志。两千万众票决蓝绿,一岛之民公选其主。是日也,民众各踞其营摇旗呐喊,隔岸亿万草民羡艳以观。百年老党再结梅花梅子;八年弃野方知载舟覆舟。

  论者谓:戊子新政可期,余从众;台岛新主可期,余从台岛之众;雪域者,不妄言,亦从众。

  是为记。

  二〇〇八史记之巴蜀地震书

  戊子四月初八之灾异,余不忍述作者凡十余日。震后不作,查其灾也;灾中不作,观其政也。近则官报云:尸解者迫乎十万,毁伤者三百余千,损金者五千余亿,流离者百万之众。虽然,则恤灾之政堪可旌表,灾后援佑方兴未艾,当是时,忍作是书。

  呜呼哀哉!蜀郡之民!春秋秦楚血胤,楚汉刘项逐鼎。白帝托孤,六出祁山无一胜;献忠屠蜀,二湖两广填四川。蜀也不曾负国,天府何曾负君?当此盛世之春,竟蒙千载惨祸!

  四月初八,时在丁未,龙门裂隙三百余里,半国巨震三分有余。川东北十余县灭顶,甘陕滇八九地殃及。七百余里岷江之侧须臾破碎,千二百年大禹之乡从兹不存。时当亭午,童生聚读,校舍裂崩,师生殉难。被灾之区,学园崩塌者十之八九,衙署巍然者百中太半。残垣中小手抓天,废墟里童尸相叠。教员谭千秋、袁文婷等舍身护犊,壮烈义举感天动地,然生逃者几希,伏尸者难记。聚源中学变聚魂之校,富新一小竟曝尸之场。蜀郡之殇,实乃孩童之殇;苍天作恶,竟尔童生赴死!震灾之祸列国多有,而以孩童聚死之多者,莫此为甚,莫此为甚!

  国相温,闻警飞临。踉跄泥路,拾捡书包纵老泪;指斥援军,庶民厮养尔自决。所到之处,惨烈之状惊国老,每有良言,喑哑其声问庶民。五日后,温相返,未几二度临川,念兹在兹之情,国人铭感焉。

  初九始,义师发于东西,援救接踵南北。友邦整队欲来,廷议三日乃决。虽然,则海陆空急急入川,三十省纷纷来援。起死回生于废墟瓦砾,救民倒悬于绝地水火。高天降大勇之兵,岐路来神行之士。川东鼎沸,十万大军无日夜;举国忧焚,百亿善款一朝集。

  余震频仍之际,上临北川亲察。俯身面贴悲啼之幼婴,嘉言慰抚三军之再励。

  前此,则南美洲秘鲁国竟有国哀之议,万里之邦有隔洋追思之善念,网络之民发国祭悼哀之首倡。乃于灾后头七之日,纳民意,廷议决,国哀三日,降旗追思。六十载国祚,五星之旗初垂降;数十万伤死,一国官民得举哀。当是时也,江河呜咽,警笛彻空,车船啼,人泪噎,半降之旗风中猎,幽冥界里新鬼哭。哀毕有倾,华表之下忽起愤者之啸叫,其情可宥,其辞可叹。

  接踵,赈灾善举如潮焉。商贾名流竞相解囊,妇孺乞丐捐金助银。千万之数不足奇,亿万之金慨然捐。台岛二十余亿愤者咸口,米国五十万刀偏有讥议。颇有愤者嚎跳于外邦之食所,行恶乞之青皮,出丐帮之绝技,而不知人等行善于先也。虽有司扑拿三五,然尔曹前仆后继,又出逼捐之榜,颇有大贾不堪流言而解囊者再。

  余震未消,川难未解,而蓉城爆帐篷之丑焉。川人有大勇之刚烈,警衙捕义民于旦夕。虽民愤汹汹,义士难免别有用心之诬枉;看红会愕鄂,善款竟有鸡鸣狗盗之大疑。

  龙门裂隙犹震,堰塞湖祸闻警,而一豆之火犹欣欣然游走焉……

  论者曰:多难兴邦,蜀难无碍大国之威,大灾收得民心之用。余则谓,不然。国相之题句,意在慰勉,而非以难兴邦;民心之可用,视乎天珍之暴殄与否,恻隐者,善念者,惺惺相惜者,天珍也,而暴殄之辈在在皆是。大难未抒,不可轻言已胜,伤毁未愈,还须病去如丝。

  此难不可不记,亦不可多记,值此弭灾续深之际,述作何如起行,同胞还须努力。

  诗曰:

  从来多难伤国运,

  未闻安邦靠急功。

  反侧不消宽严误,

  审时度势祸福通。

  二〇〇八史记之瓮安骚乱书

  李树芬,黔中瓮安玉华乡人也,年十五,入县痒,聪慧好学,性仁孝,师长特见爱。

  夏,五月,芬与县令侄王娇共赴秋闱,娇索题,芬不予,怒,由是有隙。

  六月一日,晚,娇与市井之友二唤芬至瓮安西门河畔责而奸杀之。十二时,娇告芬兄曰:汝妹跃河自杀身亡。芬兄等辈星夜探视,大疑,拧之县狱。次日十二时,县吏未录文卷而纵之,并宣言曰:彼乃自杀。

  明日,芬亲友上书请尸检,县吏不听。二十三日,芬叔嫂争讼衙门,县吏重抠之,并碎其妻发。出门首,无赖数辈忽至,复抠仆地而去。未几,叔殁。民悲而吊之。

  时县吏畏其奸发,乃数谴刑警、无赖毁尸,昼则明夺,夜则暗取,伤人者数武,然终不谐。

  后数日,诸学童至县衙请愿,令长复谴警卒持枪械驱之,杀伤数人。民暴怒,围而焚之。

  群守闻之,急派员发近县兵卒数千霄禁。

  太史公曰:瓮安贪赂横行,官吏贪暴不法,民不聊生,日积月累,遂至其祸。

  二〇〇八史记之京城奥运书

  北京历经年之奋而或盛会之机,然不意奥运未举而巴蜀大震,圣火游递而妖孽随行,乃以盛会为禁脔,口不可议,手不得指,鸟巢秘藏奉圣乐舞之大典,京师密布兵勇警卒之严阵。地方大员等,遥望京师而惶恐,各自为阵护城池。余也布衣,未敢逆鳞,是以三缄其口也。今则盛会鸣金,列国或囊金捡银而去,或功败铩羽而归,唯我地主之国尚得三月之欢方可尽兴也。余也不甘独乐,乃畅饮浊酒三盅,出此大传,独乐乐何如众乐乐乎?

  噫嘻!岁在戊子七月初八,时在庚辰,吾朝举奥运盛会于京师焉。是时也,鸟巢无卵翼而容四海,京师空街衢以迎五洲。二百余国整队而来,十万官民高座以观。君臣居中,欣欣然俯瞰列国朝觐;万众环伺,轰轰然讥诮外邦仪轨。任尔总统元首,到此来侧厢摇扇;便是公子王孙,那时节汗如雨下。

  盛典乐舞大矣哉!内廷供奉班头张氏艺谋者庖厨亲炙,万千青壮男女披挂成兵。方圆布阵,五千载阴阳之秘辛番邦惊恐;太极仁化,七色幡儒道之精要世界膺服。奥运百年无此盛典,英美列强汗愧难继。大国之威仪憾天,盛世之壮丽动地。十万众呐喊于京畿,四十亿惊诧于万国。盛矣哉!极矣哉!汉唐雄风今又是,东亚崛起唯吾国!

  然则坊间颇有讥评张班头者云:起承于极阴之暗仄,迂腐于竞技之远壤。缶阵以酒器而发革声,童稚以唇语而代清唱。手卷之绘,肉笔滚抹丹青;活字之术,雀牌连和三匝。国粹以木偶提吊,飞天折美人之腰。烟火绚烂,乃电脑神乎其技;夜来大脚,竟尔足踏窠巢。宣谕台杂沓其影像,白衣女力竭于礼宾。诸如此类。谤议细流不敌滔滔谀颂,乐舞皮黄禁绝窃窃私语。

  初九日始,健儿捉对厮杀,争金夺银开战。吾朝以六百精锐布阵,以十当一,所向披靡。举凡无须肉搏之项,大率以巧技囊金。蹴鞠郎踢爆裆中球,女童军娇俏五禽戏。郎教头率米军进犯,聂棋圣以毒咒布防。水立方小菲尔连夺八金,香港角众贵族马上矫情。小林丹以臭鞋回赠拥趸,跳水王收数金聊作妆奁。三巨人不敌梦八队,女箭客独赢高丽邦。男女力士力拔山兮,乒乓战将舍我其谁。金榜高悬,半百之金尚有一,银铜散落,黑白之族分其余。

  西历八月十八,刘翔出阵,鸟巢鼎沸,国之荣辱集于一身,民之生死悬乎十栏。令出,刘跃,旋退,以手抚足,示其苦楚。令二出,再扑,忽而顿,竟尔返,终而罢。小子有恙,足疾大崩云云。挥泪于万众愕鄂,忍别于朝野殷殷。江湖耸动,世界震惊。慰谕发乎上,禁议令乎中,流言飞乎下。

  又,郎教头率米国队鏖战,未来之先,愤者发冲冠之怒,现诛杀之心。既来,则毒骂出乎祖德,喧嚣腾乎赛场。每有所战,必以客队为世仇,杀声破天,球落裂地。笑面陈率队迎战,众女将裂衣力搏。对决之日,上临,温谕双方,然愤者嘶嚎,必欲灭此朝食也。未料三局完败,愤者悻悻,善者欣欣。

  再,观战之际,犯汉必诛之鼓噪扰辱列国;失金得银,如丧考妣之涕泪喷薄涎流。蠢妇指斥外国何国,沈阳青壮口淫人母。宣谕台每有刻薄之问,史冬鹏两作逼供之哭。举凡我之夺金,则剌剌鼓噪,稍有外邦得胜,即呐呐言它。诸如此类,不胜枚记。

  虽然,则米国总统大乐焉。将妻携女作京师三日游矣。混迹于草民之间,呐喊于厮杀之阵,或与伟男搭肩,或与美女厮磨,那边厢北极熊足踏格国,这边厢大总统乐不思归。吾朝庶民惊诧,仰望禁宫无语。斯人尽兴归去未几,终而现与民同乐之融融焉。

  西历八月二十四日,盛会鸣金落幕。红男绿女竞歌,明灭烟霞蔽月。英吉利驶来接棒车,五环旗再回泰晤士。计二八之日开锣,得十六日之欢愉也。

  论者赞曰:盛会完满,几无疵瑕,夺金半百而米国失威,东风烈飏而西夷衰萎,则吾国一统江湖之期未远也。

  太史公谓曰:然也,此言不谬也,盖此言发乎愤者、鄙者、愚者,无须辨也。辨则有案牍之劳形,而无丝竹之悦耳也。戊子过半,而前有大悲,中有大喜,后则必得大安乎?大悲之余绪隐于大喜之烈勋,则大喜之烈勋慈祐乎大安之肇始,其必乎?其必也。

  二〇〇八史记之乳糜灾异书

  戊子秋八月,奶粉案惊爆我朝焉。岁中蜀西之惨祸隐于半百之金,夏末鸟巢之光焰难照三鹿之毒。举国大哗,世界瞠目,鼠年诚多事之岁也。

  先是,陇上边鄙之区首现幼婴奇症,嗷嗷待哺之婴童,母不乳子,而以牛乳之粉末哺之。稍长,则便溺滞痛,下腹坟起。乃求医,透照之下,竟于肾囊得结石焉。求医之童非三五,一日之中竟半百。细察哺乳之粉,冀省三鹿所产十之八九也。甘省医衙虽大疑三鹿之粉,然上呈文书有投鼠忌器之嗫嗫也。虽然,则幼婴腹藏牛黄之症,终乃惊现于陇上,渐次漫患乎盛世也。

  鸟巢鸣金之余韵未消,残奥不仁之搏战在即,而三鹿于围猎中落荒而出也。盖三鹿,冀省之名坊,乳业之大鳄也。纽西兰以乳品之最而参其股,石家庄赖税利之丰而仰其息。陇上童婴哀嚎之后,则苏鲁皖豫、湘鄂赣宁等数省,继现三鹿之牛黄结于千百婴幼之腹焉。江湖耸动,网络追击。舆情汹汹,官媒并坊间合流;朝野忿忿,斥骂共诛讨洪汇。当其时也,残障之搏不忍观,争看奶粉围歼战。三鹿始而辨,继而恐,冀省始而默,继而绥,侦骑四出,捕奸商二,押疑犯七十余。三鹿则前倨后恭,退货于灭顶之际,致歉于众怒之中。

  中秋甫过,宣谕台竟有助燃之薪也,昭告天下曰:有司厉行察查之下,我朝二十余乳糜之业,竟尔太半有投毒之恶证也。举凡蒙牛、伊利、雅士利等,均蒙昭彰也。天乎!天乎!

  余作新史记数载,得列传、恶政、滑稽、冤屈、灾异等凡数百通,唯此传有百骸俱痛之恨焉。牛乳非毒,奸商使其毒;天道无罪,世道诱其罪。奸商之毒,牛知之而不能言,世道之毒,人知之亦不得言。牛而能言,必以畜牲不如状此辈;人或得言,必以世道之清攻其毒。国之威仪恨不壮,金银如山耀其威。言有苛禁,刑无刚法,则贪渎如许,奸商如缕,有何怪哉?

  幸哉!有司之察查昭告,幸哉!官民之一体究责,然则此幸,以婴幼并父母之惨苦为代价也,以是观之,又复大痛矣哉!

  是为记。

  二〇〇八史记之南报冤案书

  戊子初二日,前《南方都市报》总编辑喻华峰者,出粤省之牢狱,得佳节之中道,粤省报章有致贺之辞,国朝士子有弹冠之庆。是时也,百万草民泥路归,除夕不举团圆酒,则喻华峰之鼠年新春,与草民何其相似乃尔。

  盖南都报案,发于国朝五十五年初,(2004)喻华峰乃四载以来囹圄者之末出也。前此之报馆高层程益中、李民英、邓海燕等,或案后开释,或减刑先出,唯喻华峰虽获减刑者三,亦得四载之实坐也。

  国朝五十四年,(2003)春三月,非典之疫作,有司严控舆情之流布,宣谕台夜夜笙歌,御前报日日祥瑞。然则瘟疫披靡,南北肆虐,幸网络于铁屋通达四海,张军医自大内疾呼五洲。南都有大勇之首报,粤省恨报馆之布公。殆君相直面瘟疫,报馆幸得苟延。

  次月,南都再爆孙志刚案,朝野哗然,国际侧目。网络声讨汹汹,恶法一朝终结。庭讯恶警之际,颇有毒咒于南都也。

  七月,粤省有司之嫌恶大作焉,首捕喻华峰,次年初继捕李民英并程益中等,

  三月,五羊城开肃杀之庭,南都报获公仇之罪,喻、李等,分获刑罪不等,则喻华峰所涉之金十万,全案弊金不足百万。是年六月,沪上周正毅所涉赃银七亿有余,仅获三年之刑,而喻华峰竟以十万之区区,领十有二年之刑。一国之内,律法如此天壤,舆情汹汹,其来有自也乎哉!

  盖喻华峰者,国朝十六年(1965)生人,皖中安庆人士。国朝四十年(1989)入南方报馆,五十二年(2001)掌控南都报,具徽商之才用,裂禁锢之旧体,聚有道之厚财,发振聋之先声。当是时也,国朝呈进退之险像,士子有前仆之必然。

  南都报案甫发,江湖耸动,士子惊心。前有元老任仲夷等恺切上书,后有报馆千人等质询之问,粤省有司悻悻然,乃有减释之应对。则喻华峰虽以末席释,终乃见戊子佳节之天日也。

  论者曰:喻之出,报案或有昭雪之期也。余则谓:非也。喻华峰或有再起之日,南都案似无翻转之期。再起之喻倘或纵烈以为报效,则牢狱之灾亦有再起之机也,何哉?四载以来,大势小变,进尺退丈之故也。是以南都报案,在在以警后来者可也,念念而必昭雪者非宜。

  是为记。

  二〇〇八史记之国宝渡台书

  岁在戊子,冬十二月二十三日,国宝猫熊公母,终乃越洋而栖宝岛也。岛主马,迎迓之辞曰正名,谓熊猫者误称也,猫熊乃其正号矣。审马氏之正名论,然也,乃从马,呼曰猫熊可也。

  盖猫熊赠台之议,肇始于丙戌年也(2006)。孤岛既无此物,则我赠之以雌雄,期以岛中延嗣,妇孺得憨态之欢,两岸增和合美意,诚裂土划治以来之美事也。不意雌雄待渡,肉食者鄙,出征名之陋策,必欲借憨蠢之物,藏路人皆知之心,征名乎四海,鼓噪乎两岸,终乃以团团/圆圆而名之。团圆之意美则美矣,憨态可掬之物,竟尔执戈张弓跃如也。岛主扁,机心刻深,大恐此兽,乃拒之。由是则诚意于初衷,曲意于中道,拒赠于终场。猫熊公母团圆于卧龙,脱祸于震灾,蠢蠢然不知人世之机诈也。

  丁亥并戊子迩来,台岛轮替,红衫军空遗喧腾之笑柄,蓝旗党卷土绿营之要津,马氏英九以粉妆玉面而御岛主之大位哉。南北老党隔岸唏嘘,阿扁家族锒铛入狱。政要往来,酒樽频开,那边厢围殴许特使,这边厢大礼迎党魁。马陈之会,笑而不语免互称;吴连觐见,恭谨如仪俱弹冠。人事和合,恩仇笑泯,于是乎猫熊终乃别卧龙之老巢也。专机迎于双流,警卒列于途道,从兹背井离乡,台岛别供竹食。

  论者曰:马氏正名猫熊之论,而不计雌雄团圆之名,此则丙戌征名之策显其用也。余则谓:非也。猫熊而非熊猫,经马氏之正名,其意或非团团圆圆之鄙俗可概也。猫熊者,国宝也,坐拥国宝而错其名,错而未知改,则非国宝者,错其名实且不改者多乎哉?如是,则马氏之正名,恐非仅止于猫熊也。

  是为记。

  卷二、列传

  (一)、华夏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陈冠希列传

  陈公冠希者,江东上海府人也,龙额准目,骨骼清奇。冠希年尚垂髫,肆意狂放,不拘礼法,世人奇之。时有名士宋祖德者,见冠希,异其貌,讶然曰:“此子治世之情魔,乱世之淫棍也!”

  冠希之父,岭表巨贾,家资亿万,然冠希少时父弃其母,携小蜜而去,独遗巨资与冠希。冠希遂得日糜金二千,恣意放浪,悠游裙钗之中,狎戏脂粉之间。

  既弱冠,冠希携巨资而入梨园为伶,未几,声名鹊起,名动香江,粉丝甚众。香江梨园,佳丽甚众,纯女熟妇,万紫千红,环肥燕瘦,婆娑婀娜,浅笑轻颦,极尽瑰姘。冠希见之,怅恨良久,叹曰:“不入此间,不知天下佳丽何其多也!吾必一一御之!”左右皆笑,以为妄言,冠希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时有丽姝曰钟氏欣桐者,或谓之“阿娇”。冠希见之,曰“吾必御之!”或曰:“此女甚纯,常自比贞女烈妇,恐不可得也!”冠希笑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诸君徒知其貌,安知其底?!吾且为诸君尝之,诸君但作壁上观,酒以待吾归!”遂入阿娇金屋,倾而,执阿娇亵衣以归,而镬酒尚,左右皆拜服!或赞曰:“酒之间,斩将夺旗,古有云长,今有冠希!”

  冠希既得阿娇,意尤未平,偶遇熟妇曰张氏柏芝者,魂动心醉,情难自禁,遂提枪而往。或劝曰:“不可!阿娇很傻很天真,然此女黠甚,公今虽得之,异日恐受其害!”冠希不纳,拔枪而上,鼓而攻之,粉肠一现,柏芝束手!

  冠希既收柏芝,遂欲如洪水,一发不可再收,终日游荡梨园,渔艳猎色,遇花弄花,见柳戏柳,半截粉肠,无孔不入,所御之女,虽罄南山之竹,难以数之。

  冠希好画,尤嗜春宫,其御百女,皆以相机摄之,存之电脑,或邀朋共阅,或举杯独赏。后电脑崩坏,与修,冠希春宫遂泄。好事者闻之,以千金购之,散于网上,遂天崩地裂,百兽惊惶,中外侧目,香江鼎沸。夷人闻之,皆惊曰:“中国者,冠带之国,礼仪之邦,圣人之所在,而蛮荒之所慕也!孰知黄暴若此!”众女皆自危,或以千金购冠希之头。冠希闻之,急亡之东夷曰美立坚者,不敢复出。世人谓之曰“艳照门”。

  阿娇、柏芝闻事泄,皆惶然。阿娇泣告世人曰:“很傻很天真”。柏芝之夫霆锋闻之,仰天叹曰:“吾识柏芝三十年矣,孰知其贱若此,反不如芙蓉姐姐也!”遂意欲休之。

  是时,冠希身败名裂,梨园索冠希之财,社团购冠希之首。冠希途穷路尽,遂告天下曰:“某今退出香港梨园,永不复出!”众人乃罢。

  或谓曰:“公何以自断后路?既出梨园,复能何为?”冠希笑曰:“此吾之计也!吾所誓出者,唯香江而已!浩浩中原,煌煌美夷,安得无为?今中原大豪张公纪中,已以千金聘吾饰西门庆矣,得无可乎?”左右皆服之。

  复五十年,冠希卒,终前曰:“吾纵横半世,阅女无数,所不得者,惟西施、貂禅、昭君、玉环而已!今吾死,虽上追九天,下穷九泉,终当觅而御之,方无恨矣!”言迄,大笑而卒,左右皆汗颜。既卒,谥曰“黄品源”。然世人叹冠希之才,皆尊之为“黄帝”,礼祀与轩辕氏同。

  太史公曰:“中国自和谐后,奇事纷呈,惊世骇俗者甚众,然黄暴若冠西者,未之有也!奈何冠希之生不逢国,设投身东瀛,安知不可为倭国宰辅乎?”

  二〇〇八史记之周老虎列传

  周正龙者,汉中西城郡人,年过天命,袭祖业,狩猎为生,凡三十余载,貌若憨忠,然眉间熊纹,或谓流运之异,尝独行割漆于荒野,夜遇白额大虫,虎拒石以宣其威,龙旋隐丘藤之上,以刀劈干,退其势,虎盘之不得,悻而返,归告乡里,人拜其勇,谓"周老虎"是也,龙亦以此自矜,言必称龙虎相争,虎顾己而不食,盖当今之世英雄寥寂,故令人虎相惜,是谓知也。

  国朝五十八年仲秋,京城宿儒窜迹秦岭,以国虎将灭,得觅虎之存荒野者,必致富贵天下,惑言于龙,龙狂喜,购敌夷奇具之谓"佳能"者,狼行鹰顾,搏命秦岭大荒之中,逡巡数日不得,自忖黔驴之省,虎迹未获人知,人亦未知虎之存也,谋划既定,遂截家庐中壁上之虎,裁纸为形,布诸乱石,衬虎头以掩其失,赝而摄之,旋付于有司,宿儒闻其获虎,欢而布告天下,国朝轰动,大吏蚁聚朝堂之上,狗仔豕奔龙之乡里,倾国弹冠相庆,谓虎灭复存,我朝和谐之象也。龙亦受赐孥币之赏,计二万钱。

  龙既达名利于天下,心存侥幸,有司嘉赐,坊间浮名,皆欣然受之,未已,众疑虎之赝也,排虎之伪于网络,先是翰林傅德志大异虎头之叶,形容硕大,悖于常理,有司弃之,傅遂决命于龙,龙避而不受,举国哗然,谓龙欺世盗名,更兼胆寒若此,遂群起鞫之,好事徒效龙之法,割纸为虎,间以奇技淫巧,杂陈当今世之俗物如芙蓉、武藤兰者,讽龙之陋行,更有甚者,笑云武二之景阳冈扑虎尤有尸为证,而龙画虎为牢,坐令天下轻之而不自辩,是谓"纸老虎"也。异邦悉闻我朝伪虎之争,刊之于"科学",志而不言。

  龙自命猎于野三十余载,而众居繁华之地,未明虎之怜已异于常人,辩之不获,遂啸聚同好谓关克者,重返遇虎之地,陈叶于前以证其清白,众究其形,诚如龙所言,继而倒戈相向,诘于翰林傅德志,傅未料民意善变如是,遂掩耳噙首以避京城,未敢践断项之约。龙得而睨之,谓天下自此入我毂中,高枕无忧矣。

  然天不从人愿,有侠众谓"人肉搜索机"者偶得龙之壁挂原迹,截而校之,虎目精张,纹路豁然,事遂发,天下晒而唾之,龙寒噤难当,嚼舌愧。

  太史公曰:国朝开运凡五十余载,窃国欺世之贼遍迹于野,然民智愚愍,执于一家之言而不辨媸妍,惘于权者而莫能自明,遂有文革之乱、己巳之变,继而法××邪术惑乱朝野,前有"汉芯"之谬,今有"虎龙(糊弄)"之辩,虽非国政,然民心之蹊跷善变,学人之沽名钓誉,草莽之工于利而泯心丧志,可见一斑,是以诚信不立、民智不开,国运堪忧。异邦高丽黄禹锡,举科学之名而行窃国之实,朝野弃之,是为鉴也。

  周正龙列传(野史一篇)

  周氏正龙者,秦地金州镇坪人也。本为山野村夫,偶携火器游于山林,通当地山川地理形势,飞禽走兽亦见之。其为人,以奸劣刻薄闻于乡里。

  初,国人以虎为害,尽杀之,致近世数十年不闻虎啸,世皆以此物灭绝亦。金州地僻人稀,林薮滋茂,国子监数博士疑有虎匿于彼地,屡寻之,未果。金州县官闻而思之:盍不使人造虎照以乱真,上见之必喜,将拨巨款资吾等封山育虎,此名理双收耳。遂与正龙谋之,得一年画,中有虎甚威猛。正龙置彼画于深山密林中,遮淹修饰,远近数数摄之,得虎照数十副。照中虎卧于林下,双目炯炯,俨然真大虫也。归而献之县官,官喜,以呈上官,州府台阁皆不疑,布之互联网,传告天下,厚赏正龙。网民见之,咸以为假,竟相怒骂之,有好事者遍搜天下旧年画,果得虎照原版画,多不可数。正龙之谋遂败焉,天下皆以为耻。后竟不知其所终。

  呜呼,以正龙之智术浅短若斯,而欲与天下万千网民争长短,较智力,鲜有不败者。况与其谋者尽碌碌肉食者辈,安能远谋?岂不闻时下市井小儿皆知: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内,禽兽为伍。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而正龙之辈遂大行与世,岂不悲哉。

  二〇〇八史记之陈光标列传

  陈光标,苏北泗洪人也。少时家贫,经年不知肉味,兄姊以饥亡。比及10岁,困窘日甚,父令其辍学。光标乃担水售于市,月余筹得学费。适有同学亦受困,光标济之,乡邻称赞。

  及其长也,藉经商之才,渐富甲一方,而侠义之风,亦流播乡土。助病患、养遗孤、造学堂、抚老弱,数年间捐助数亿。

  其经商也,亦专注于耗材、废料再利用之道,乃荫及子孙之举。

  公元2008年5月,蜀中汶川大震,山河变色,黎民死伤无数。光标招麾下曰:“某欲入川赈灾,共赴国难,诸君以为如何?”众轰然应曰:“愿随公同往。”

  乃集壮士百二十人,重机六十台,携金钱二百万,于苏、徽两地,星夜兼程奔赴蜀地。

  及入北川,光标率众遍掘残垣以求生者,不眠不休。光标负尸二百余,全活十四人。有蒙童陨身壁下,面目全非。光标拾书覆其面,盖其状惨甚,不忍视也。或问曰:公惧否?光标闭目良久,惨然云:彼尽童子矣!

  蜀民感其德,乃有生祠之议;国人感其义,乃称光标为首善。

  太史公曰:光标起于寒微而富,是为能也;怜贫惜老,是其仁也;千里救难,因其义也;亲入险地,是其勇也;富不忘本,因其德也。

  今之君子,每以世道日颓而叹。及光标出,乃知世自有义者,唯名不彰也。当此蜀难之时,冒死救生者有之,倾家以济者有之,万里入援者有之,赤县南北,振臂以助者,不可胜计,是以光标之义,将及天下乎?幸哉!幸哉!

  二〇〇八史记之王石列传

  王石者,或言其安徽人也,其籍不可考。或传其父从定西侯震征新疆,有功,后为柳州转运使,中年得石,极宠之。及石长,有大志,狼行鹘顾,时人异之,昔粤省某督以女妻之。石倚父翁之名,周旋商贾,无不得心应手,后以房产为业,竟致富可敌国。石好登山,每出,必耗资百万,尽兴而止。其人又好自传,开博客,书其事,图其影,以为宣传,纵行小善,必勒石以记,其好名如斯。好事者奉为偶像,附于其门下者多矣。

  红朝五十九年四月初八日,会蜀郡汶川地大动,山崩河堰,祸及数百里,县镇至有顷刻夷为平地者,开国以来灾害之惨烈,无过于此。自是,举国皆惊,官商军民冒死往救者以百万计。富商巨贾,贩夫走卒,无不慷慨解囊,倾力以助。几数日,举国捐助愈六十亿,其间侠义之事不胜枚举,殊可叹也,中华重现复兴之象焉。

  石迫其势,痛捐二百万文以为赈,又厌善捐者过其右,乃言于众曰:“灾者,常态也,我尝语仆从,人捐十文可也,多捐则负担重矣。”闻者哗然,或责以义,石强辩于其博客,不逞,遂闭其言路,不纳众人。舆论一时汹汹,至有嗤石为“王十”者。

  四月十二日,上赴蜀中抚慰,民心大定,举国抗灾,同心如鉄。上与中书令共商赈灾及重建事,语及灾民,心甚戚戚焉。忽有闻,石已通工部侍郎及蜀郡工部咨事等,言谈间,隐然已定其灾后商计矣。

  太史公曰:商贾之道,固有无利不起,亦有道义存焉。富而忘义,是为富不仁也。当世富豪如和黄李氏,台塑王氏,江苏陈氏者,无不倾囊以救国难,孟子曰:“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不亦宜乎?石暴富于先,吝捐于后,冒言于众,谋私于暗,不亦鄙乎。或讽石曰:公遍越世之绝岭,可越汶川一坆乎?

  二〇〇八史记之王兆山列传

  山东王兆山者,不知何人之后也。或曰,以其诗作之渊源观之,当为“三家村”名族“张打油”之后。“张打油”殁后,虽门徒众,然其超人之悟性无人可匹,经久以来“打油派”几无后继,淹没于尘。然五百年后,有王氏登高而乎“做鬼诗”,百年奇才,厚积薄发,世人皆惊。

  王氏兆山者为官经年,混迹于文坛,颇为左右逢源,竟致省作协副主席之高位。恰川震未已,奥运将开,王氏“做鬼诗”气势磅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一时全国纸贵。民众争批,谩之尤恐污口,川民幸得不闻,闻者皆欲生啖其肉。

  其后,王氏为保官印自责于天下,民皆传:“此等文人位居高位,国学之盛几可待乎!”

  太史公曰:“民愤为君子不犯,小人犯之亦可见之愚钝,此类者世人谓之‘脑残’。脑残者居于高位,君不查者众,查之而续用者,稀闻。故记之。

  二〇〇八史记之范美忠列传

  范君美忠者,本字伪忠,号跑跑先生,时人皆呼先走老师,属籍不详。少聪敏,年及弱冠,形貌萎异,凸眼厚唇,蒜鼻龅齿。为人奸巧,工心机,性凉薄。年十九,入燕京官学。

  戊子岁初夏,益州罹难,川西皆震,山崩地裂,百姓死伤及流离者以万计,蜀之灌县震灾尤害。时范君执教于灌县光亚私学,是日大震初,范君颇自负,私度惟小震耳,面色如常,谓诸生安坐,少顷,楼堂震栗,日月无光,砾石俱下,君始惧,遂夺门而逃,惶然弃诸生于不顾,虽善奔者亦恐追之不及也。

  是震,惟光亚私学数千师生至校场者,范君第一人耳。震稍平,范君谓诸生:“汝等安得不走?”众惊魂未定,曰:“吾等听君言,奈何君弃吾等不顾,绝尘而去,为何?”君怪之,厚颜曰:“吾向非勇者义士,惟惜乎己命,汝不知否?尝夜半火灾之时,吾走速也!”又曰:“大震至,势危,吾若救汝等,徒死耳,与吾何益?”。众大忿,谓之:“无耻”。

  逾五日,范君自天涯撰《那一刻地动山摇——“5?12”汶川地震亲历记》一文,细辩震中之言行,四海挞伐之声遍起,皆曰:“范氏,得圣人之所传,教授一方子弟,然大震以私命而弃诸子,宁毋无惧天谴乎?”范君哂之,笑言:“千钧一发,生死之际,当此险地虽吾母亦不复顾,何论他人?”

  或曰:“范君之论,死生之言,天理伦常,人性使然”。又曰:“惜乎范君之所为,师道不存,可知矣”。天下相讥,莫衷一是。

  初,范君游于野。卦师见而异之,趋曰:“君目若金鱼,唇似腊肠,狼行鼠步,骨相禀异,他日必名扬四海。”范君笑言:“人生在世,虽不得流芳百世,必要遗臭万年!”径笑而去。卦师顾其去,良久乃曰:“真乃盛世之奸小,斯文之败类!”范君尝言:“吾向追索民主自由之美夷而不得,奈何生于黑暗专制之华夏。今屈就蜀中之私学,惜乎时运之不济,痛哉!哀哉!”。

  论曰: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鼓逃生之勇皆为人道,奋夺门之威而丧师德,一朝先走而天下汹汹者,范君之谓也。然其洋洋自得之论,震震有辞之辨,为天下笑。宁教我负诸生,师德沦丧,休教老母累吾,人格卑微。太史公云:上不忠于事,下失孝于亲,中输行于范,狂悖之言,羞辱先人,何为“范”“美”“忠”?!

  二〇〇八史记之杨佳列传

  杨佳者,京师皇城根人也。少文静,好读书。及少长,父母离,佳闷闷不乐,性情日见孤僻,无业谋生,乃终日游走网络江湖。

  和谐年,佳游玩至松江府,力乏,租车代步。不意有捕快欲凑捕盗指标,诬以盗车,捕而罚之。佳以清白自许,至公堂不跪,昂昂然而辩之。然捕快衙役不听其辩,拘之辱之,并施杀威棒一百。佳忿极,乃择七月一日吾朝吉日,于衙门外燃火,乘乱突入禁中,拔刀砍杀,如入无人之境,当场斫翻十余人,计六死四伤。力竭受缚,犹目炯炯不惧,曰:怨气荡然,死无憾矣。

  事发,朝野震惊。小民皆窃窃私议,官府且不自保,焉能护吾等乎?遂判时称其为杨某,以掩官府难言之实;以避民众人肉之搜索。因奥运盛事万邦来朝,官府严惩作恶之徒指标尚且不足;凤凰tv身心不惧,探察杨于审理间不从于官府,而被自宫,无奈之下,学习辟邪剑法以慰其心。

  初,佳一路杀入,遇女官人则不犯。野史曰,此为念母抚育恩之故。谬也。盖佳于公堂受辱并领杀威棒时,有女官人劝众衙役莫如此,虽劝而不止,然佳心存感激焉,故不犯。

  太史公曰:性刚烈如杨佳者,不惧死而惧受辱,一朝受辱,必流血百步,伏尸数人。捕快衙役如遇此辈,宜诱导之而不可威逼之。

  二〇〇八史记之刘翔列传

  刘翔者,不知其先何许人也,其祖初起与田亩之中,世代躬耕于南阳,后一族苗裔迁沪,累年而有子曰翔。

  翔身长八尺,头大似斗,足甚长,世人奇之,有好事者荐入有司,习跨栏之技,经年而有所成,出与列国竞技,屡有斩获,其技日精,帛寿二年,获寰球魁首,一时睥睨四海,人皆仰之,商贾竞相聘为代言,累利竟达亿元,富甲群伦。

  帛寿六年,寰球竞技再赛与京师,翔又披挂而出,国人争睹之,以致万金一票。是日,观者坐无虚席,拭目以待,未几,翔出,满场欢呼,声震寰宇,翔蹒跚而行,龇牙咧嘴,抚脚揉履,扭捏做妇人状,众皆惊诧莫名,但见翔匍匐跪地,惶惶若拼死一搏状,霎时掌声四起,枪声起时,翔前扑而出,未行几步,忽转身而回,面带苦状,数十亿人耳目睽睽之下,竟至临阵脱逃,退赛而返,举国震惊。

  后翔辩之曰足疾复发,以致无功而返,其师亦泣曰:因疾故,勿责是子。然世人皆疑之,若早知有疾,何以披挂出征?既征之,若舍命一搏,虽败绩,亦为人雄,无可厚非也,若此子状,大放豪言在前,装痛扮苦于中,临阵脱逃为后,是为国人所不齿。更有闻达之人一言蔽之:“怕输贪财"。盖因四年间,又有天赋奇人曰萝卜丝起于大荒之东曰古巴,其技之精甚于翔,翔称冠后数年间,逡巡与广告之前,沉溺与酒色之间,往来应酬,车马煊煊,技艺早疏,因之甚惧之,恐其不敌萝卜丝,若失寰球优胜之誉,恐商贾之心亦失之,必不可续得其利,故不若称伤自退,此乃天灾人祸,决非其本人之所愿,更放豪言,四载后必可再定乾坤,欲续愚世人。

  翔之帷幄不可谓不精,然天下人目光如炬,岂能片言以欺之?国人之恨,不在其卫冕与否,恨在此子之掩耳之心机,品质之劣,有辱国格,令堂堂华夏中华蒙羞与寰宇之前,恨何如哉!

  后国人以“刘翔退赛”喻此等贪财忘义之狭促小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徒增笑耳。

  刘翔列传(外一篇)

  刘翔者,乃申城普陀人也。癸亥年六月初四生,高五尺六寸四,善奔,以越栏为强耳。

  翔年少时,喜跳高,初拜师顾宝刚是也。师测骨骼曰:“恐成年不及他人也。”逐改越栏,投孙者海平门下。平大喜曰:“汝胆大、节奏佳、乃好苗,有戴宗之速”。

  千禧年始,逐世青、角全运、战东亚、踏平洛桑。甲申年雅典称雄,朝野狂喜。商家纷至求代言,翔以薄厚择之。穿耐克、食安利、饮伊利、品可乐、刷VISA、行EMS、住别墅不亦乐乎。誉为华夏十杰,学为华东硕博,身价过亿,足金不敌其足指。

  戊子年天下群雄逐鹿京城鸟巢。有御用喉舌乃为冬氏日娜谓翔曰:“汝伤痊愈否?”翔笑曰:“吾无伤!”。余日,娜嚎曰:“翔速12.80秒。罗氏不及耳。”天下皆知,门票告罄。赛日,睽睽众目,翔与镜前踢墙三脚曰:“镇足痛”。令发,一人强先,翔奔几步,足不适。乃手扶膝曰:“足伤也。”撕号退之。观者骇,有少女若干泣不能己。师鳄泪曰:“翔伤六、七栽,腱伤及中枢,恐残。原其事不喻。呜呼!”喉舌曰:“翔退至伟,乃真豪杰也”顷刻,天下同声,焉敢有异,违者,删也。

  二〇〇八史记之陈水扁列传

  陈水扁者,台湾人也,自称阿扁,系取其贱而欠扁甚多之意也。扁尝为律师,不图维护司法之正义,专事与人其扬恶遮丑,开罪脱责。

  西元二千之年,世纪之交,时有台湾有无道之主曰李贼登辉者,与阿扁、吕秀莲并称三凶。李以欺诈之术得承蒋经国之衣钵而任伪总统。俟其卸任之时,乃欲裂土分疆,欺宗灭祖,扶持台独之势力,以陷台湾于万劫。其时也,阿扁闻之,乃衔环结草,屈膝以自荐,钻脏李之狗洞,匍于膝下,呼之曰父,曰:若能得承大位,愿为尝屎耳。李见之喜,乃窃国库之财,授之为竞选之资,阴为之谋划。又有妇吕氏秀莲者,本与阿扁相好成奸,欲竞选副总统,扁遂荐其于李之枕席。其竞选之时也,曾有坊间传曰扁李吕三人处一室之内,共卧一榻之上,裸体相向,交肩叠股。锦衾之内作阴谋以陷忠良之士,寝乱之际设诡计而图台湾独立,广散谎言以蔽百姓之耳,秽乱朝野,一时世人侧目。其时之台湾也,恶水滔天,黑云摧城,三凶一体,奸人得道。由是阿扁乃任伪总统,乱妇秀莲副之。

  扁妻吴氏,曰淑珍,取无淑不贞之意耳。偶得阿扁题诗曰:“星云烂兮,树缠藤兮。扁与秀莲,旦复旦兮。”吴氏气为之绝,乃驱车捉奸,当途车祸而残。阿扁窃位,始时尚未敢胡来。然狐狸之尾,必不久藏,扁妻吴氏因半身不遂,已无房事之乐,虽知扁吕成奸,怒而不敢言,乃欲多墨金银,为身后计。扁惧揭其短,以手中之权,大兴土木工程,吴氏阴使人索贿,得钱以亿万计。吴氏不知足,又以扁吕之事挟之,扁又计于吕秀莲曰:“贼妇不知足,须有金银堵之者”,乃行“二次金改”之政,意对各金融各业关停并转。各企业主欲自保,贿于吴氏得免,又得钱亿万矣。如此等等,磬竹难书。吴氏贪财,不问钱之大小,见之闻之即欲墨之,其凡商场购物,无论贵贱,必以发票在扁之机要费中报销,时有名士曰邱毅者,讥之曰“贪鼻屎钱”。

  古语云:魑魅魍魉,见光即亡。扁吴夫妇,贪墨甚多,金银数以亿计,虽和绅不能比之矣。自西元二千零二年始,因恐事发,乃欲将金银藏于各国之银行,卸任之后可逃亡于海外而免受刑责也。为遂其计,以其亲友数十人为人头,于新加坡、美、日及瑞士诸国银行设百余人头帐户,所墨之资于其间往来洗钱。因事不秘,有瑞士国察其踪,行文台北,事乃发矣。是时也,举台皆愤,乃聚百万之众围扁,曰“红衫军”,欲逼扁退位,事不成。扁闻之,笑曰:“吾陈谁扁也,谁敢扁我?”一老翁闻之愤,飞腿踹其股,扁大愕,阴使人于僻巷处痛打之。时西元二千零七年。

  西元二千零八年,有马氏英九者得其位。阿扁主政八载,所贪甚多,以至民生凋零。退位之后,有司乃查之。所有贪污、洗钱等诸丑事,尽白于天下矣。阿扁掩耳盗铃,大呼冤枉,勉为周旋,然已如过街之鼠。扁尝涕曰:“贪墨诸事,皆为恶妇吴氏所为,扁不知情也。”欲使吴氏一人顶罪。吴氏厚颜,以头撞墙,十七次皆称病不上法堂,世人皆愤之,谓之曰践踏司法,恨不寝其女而食其肉矣。其间,扁曾指曰:“昔李氏登辉之时,亦曾汇公款于海外洗钱也,扁所墨之银,亦曾馈吕氏秀莲等民进党诸人也,众人皆醉,吾岂能独醒哉。”李吕二人遂与扁骂作一团。时人闻之,笑曰:一地狗毛矣。

  复一年,扁案查毕,有司议罪,乃将扁吴二人斩首弃市,子陈致中被宫刑流三万里,女陈幸妤、媳黄睿倩,卖入烟花柳巷为妓,终身不得赎。时有樵夫东方句芒者,拟一联以赠扁吴:两个狗男女,一对黑夫妻。

  太史公曰:中国自蒋氏窃踞台湾后,奇事纷呈,惊世骇俗者甚众。然无耻若阿扁者,虽秦桧、汪精卫亦弗如也。

  二〇〇八史记之谢亚龙列传

  谢亚龙者,号投机,渝州人士。天朝7年生。未及成年,与其兄正龙共赴秦川。途中失散,乃亚龙一大憾事,立业后闻有人拍虎壮举,见其照,惊呼:此乃吾兄也!遂相认。亚龙初到秦川,人地生疏,然则少年老成,兼善于上串下跳,乐于助人,深得百姓好评,推选其入贡院得功名。是年,陕西学正举竞技之大旗,办生员赛事。亚龙显其能,武功显赫,尤以神行之能技压群雄。学正大喜,欲留亚龙于竞技有司深造。亚龙大喜:终得仕途敲门砖,深造之于,看奇书《厚黑学》、《金瓶梅》,深得其中三味。是日,学正召亚龙,曰:京师之竞技大会在即,何所想?亚龙曰:当肝脑涂地夺取魁首,以报大人之恩。学正深以为然。

  然则天命弄人,亚龙为求捷径,大习旁门心法,走火入魔,后虽起色,然武功尽废。泣曰:亚龙何脸见学正也?不如一死!学正见亚龙忠心为主,遂升亚龙为神行教头,为其司培养人才之职。亚龙不负众望,率弟子于京师大会大显神威,又与夷人相拼占据上风,遂名扬京师,得绶神行总司祭酒之职。亚龙上任,深知神行有司弊病,为求魁首之冠,服旁门大力药丸之恶习。曰:大力药丸之病不除,以买凉茶谢天下。其有马家神军,以军功以胁亚龙,亚龙拍案而起曰:尔等鼠目寸光,大粒药丸之弊一日不除,竞技有司有朝一日定当遗臭环球。马家神军狼狈而退,未及参与南夷之邦悉尼之环球盛会,竞技有司惨败而归。亚龙此举深得好评,晋升为天朝竞技大学副学正之职。以此史为鉴,亚龙者是为能吏也!

  环球运动天朝五十八年将举行于京。各竞技有司成竹在胸,全力备战,以扬天朝之威。唯蹴鞠有司惶惶不可终日。原因何在?蹴鞠有司历来皆弱,虽有世铎之流凭吉龙运筹帷幄,终进东瀛高丽举办之蹴鞠盛会,然则学艺不精,三败皆墨,贻笑大方。后更以烂为烂,深受国人所唾弃,赐其名曰:臭猪蹄。亚龙见其状,携三五物资三进总学正府,终得蹴鞠祭酒之职。亚龙聪明一世,为何使此昏招?非也!此乃南山捷径也!天朝运动会蹴鞠有主场之利,如若天朝男儿争气,创佳绩不提。想伟民者以排球祭酒起家,封侯赐爵,风光无限,亚龙何成不以效尔?

  亚龙召蹴鞠老臣定计,其曰:师夷长技以制夷!亚龙曰:善!遂寻斯拉夫夷人杜伊为帅,望其一扫蹴鞠之颓势。然则恐杜伊为夷人,如若功高震主,不为所管,两相难。此际蹴鞠之内派系林立,钩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亚龙深感为虑。召球霸者伟峰入朝,赤履相迎,伟峰大泣曰:尔乃伟峰之伯乐也!遂归心亚龙,拉郑智、望蒿入伙。郑智者,瀛洲人士,在大不列颠献计稍有威名,好勇斗狠,更显其威名;望蒿者,成都人也,幼学青城绝技,功夫非凡。亚龙闻此,令望蒿以技相献,望蒿以偷桃十八式取悦亚龙。技毕,曰:吾还余绝招未现,当扬威于赛场也!亚龙举酒长叹:得将如此,何愁蹴鞠不赢。问曰:杜伊此人如何?伟峰曰:庸人也!甚不得法,吾等蹴鞠竟有所退!早日除之,以免后患!况夷人之心叵测,如若为敌反间之计,吾等千古罪人也!亚龙如醍醐灌顶,曰:诺!

  国足洋帅杜伊者临战被罢,众百姓曰:临战换将,蹴鞠何以建功立业?亚龙曰:临阵换帅,如破釜沉舟。试看明日之城中,尽是谁家之天下?

  天朝环球运动会伊始,天朝蹴鞠战北夷新西兰队于瀛洲郡之沈阳,新西兰者,贩夫走卒之队也!然则天朝蹴鞠以大国自称,与之握手言和,以显高妙姿态!亚龙曰:此场蹴鞠进一球,历史突破,赏!得一分,突破历史,赏!遂犒赏三军。再战南夷之比利时队,风云突变,比队攻势如潮,天朝蹴鞠得鸡蛋两枚。然则亚龙爱将望蒿忠心为主,不战而屈人之兵,以青城绝学偷桃十九腿,使比利大将鸡飞蛋打,博取凶名;郑智不甘望蒿独处风头,使绝技拐子手再伤一人。伟峰不甘示弱,正待发挥之际赛已毕!亚龙曰:阵中诸将皆如望蒿郑智何敌而不克?众人大骂:国足不如裹脚布乎?亚龙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战巴西,赢三球出线也!安知夜郎者何以自大,看亚龙乎?与巴西一战,更为凄惨:净吞三蛋,天朝男子蹴鞠就此扯蛋。众人问责亚龙,责其走人。亚龙曰:自古英雄多成败,大不了从头再来尔!呜呼,待其环球奥运结束,三司会审,亚龙何以推卸其职,亚龙封印卖茶之戏言,竟成谶语矣。

  二〇〇八史记之谭望嵩列传

  谭者望嵩,蜀地成都人,共和三十六年生,少有大志,尝观蹴鞠,见西人汹汹,国足溃溃,乃怒,击股曰:“朝廷若以我为将,必封狼居胥矣!”乡人皆以为能,未敢侧目,及年长,身高七尺,削肩嬴腹,状清瘦,久习技击,颇精进,喜走江湖,遇辽东人士名郑智者,情意相投,结为兄弟。

  智亦习技击,尝与望嵩讲手,望嵩擅腿法,曰“七十二路探裆腿”,智擅搏击,曰“三十六路破面拳”,二人酣战半日,力竭方止。智曰:“贤弟好本事,何不去疆场搏个功名?”望嵩曰:“早有此意,怎奈没个相识,侯门似海。”智曰:“吾幼习蹴鞠,识得京师教头谢亚龙,贤弟若不弃,兄当引荐。”望嵩拜谢曰:

  “若恁的,不胜惶恐,有劳兄台!”言罢摆酒款待,二人把盏言欢,不胜快意。

  翌日,智与望嵩备得厚礼,访亚龙于府第,亚龙见望嵩瘦削,笑曰:“汝有何能?”望嵩怒,只一腿,踢得亚龙昏沉,左右急救,良久方苏,竟不怒反笑,曰:“吾苦无悍将久矣,今日方得矣!”智见望嵩得宠,心下恨恨,暗道:“若不露两手,倒显得有他无我!”便也不搭话,反身一肘,正中亚龙下颌,登时闭气,左右慌忙再救,徐徐睁目,问:“何人又伤我?”答曰:“郑智。”亚龙曰:“善,刚得猛虎,又来蛟龙,吾并收之!”自此,望嵩与智皆为亚龙麾下矣。

  亚龙有蹴鞠部曲一支,曰“山寨军”,军中有谚:”风林火山“,战时满场乱舞,却不知绣球何在,此曰“疾如风”;人虽众,却传球不中,跑动乏力,木戳戳不知所谓,此曰“徐如林”;对方稍一犯边,即前锋惶惶,后卫乱阵,此曰“乱如火”;敌军单刀而入,我军巍然,视球入网而不动,此曰“稳如山”。自望嵩、智

  入得军中,三军大振,以望嵩为后军校尉,智为前军校尉。

  共和五十九年,国际有奥林匹亚盛会组织者至京师,邀万国竞技,亚龙奉朝廷令率军赴前敌讨战,耀武扬威,自夸英勇,万国中有欧罗巴洲曰比利时者,颇为不忿,出兵应战,但见兵势弥天,“山寨军”狼狈大败,球门两番失守,势不能敌,亚龙哭曰:“天绝我乎?天绝我乎?”望嵩曰:“主公休得惊慌,待俺破敌!”言罢蹂身而上,奋击之。怎奈本学技击,不谙蹴鞠,虽舍身大战,却未触得圆球分毫,不由得大怒,两股岔气忿忿直冲顶梁,施展“七十二路探裆腿”,一招“鸳鸯撞裆”,只一下,一番将捂裆倒地,二目一翻,三魂渺渺,七魄荡荡,不知生死,场上裁者大怒,探一支赤色令箭,令望嵩出局,望嵩曰:“吾自幼习武,目中无球,但有人尔,如何怪我?”忿忿而下。

  亚龙见望嵩退,大急曰:“望嵩退军,今番罢了!”郑智曰:“尚有我在,何必惊慌?”话音未落人已飞出,正逢球来,智探腿便踢,怎奈腿功荒疏,三绕两转,不知颠倒,智恼羞成怒,偏一番将靠其身边,智扬手一记“武二郎反臂肘”,正中腋下,登时颓倒,裁者大惊,出赤色令箭一枚,罚智下场,俄顷,“山寨军”大溃,全军覆没,望嵩、智谓亚龙曰:“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也,吾等尽其所能,然不能回天,气数也。”亚龙怅然曰:“尔等已尽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吾甚感动!”三人抱头痛哭。

  太史公曰:十三亿泱泱,国脉荡荡,竟不敌远洋小国,何也?飞脚拽拳,揪发扯辫,蹴鞠发祥之地,竟以暴力示人,亦何也?吾有一树,盼其开花结果二十余载矣,施肥莫不勤勉,浇水莫不用心,土质莫不膏腴,日光莫不充裕,然二十年仅开花一次,果实半个也无,而今一看,竟成腐木,此亦何也?

  二〇〇八史记之阎崇年列传

  韩子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

  阎氏崇年者,山东布政司莱州府蓬莱县人,后清讲坛御用翰林也,尝于后清皇家映画台谬论明清史实而遭民唾之。然讲坛坛长及映画社诸多大员为前清遗老遗少故得保。

  戊子年九月初七,阎氏于南直隶常州府锡县书局贩售其新谬作《糠稀鞑酋》《明亡鞑兴六十载》。时未时一刻,阎氏至,谬论半时辰始签贩。忽而,一左臂斑白之壮汉突施神掌掴其阎。众惊愕,书局执事速服之,少顷,捕快至,押至辖区巡检司,重判羁押半月,罚一千金。

  世人皆呼:此等重判不合律法,为本朝司法不公之典范。然巡检司曰:阎为名人,掌掴名人当重罚。世人欷吁。

  白斑壮士者,姓氏不详,名锋(报章化名),籍贯不详,居南直隶松江府上海县境内。其恨阎氏之谬论毒害吾汉家百姓久矣而耿耿于怀,然未尝获公平之途径与之辩,故而掌掴之。

  且观今日之讲坛,实为后清遗老遗少把持之话筒。唐唐华夏正音不得布达而诸如阎氏之谬论时时如蛆蝇之声乱民思。讲坛以外,映画产业满目豚尾,史学殿堂声声我鞑清。如此上腐庙堂下侵百姓,长此以往,华夏不夏而皆蛮夷也。

  终有壮士,愤而击之。布之互联网,传告天下,天下皆欢颜。曰:吾亦当击之;或曰:击之,轻也,取其命然也。亦有温婉之民曰:击之则犯王法,当以臭鸟卵番茄染之;或曰:泼粪亦可。

  然官媒视而不见,背民之意曰:网友慰阎氏而讨壮士。

  嗟乎!官媒长此以往终将酿恶果。

  呜呼,以阎氏之智术浅短若斯,而欲施天下万千民众于谬论,较智力,鲜有不败者。若非及早道歉谢罪,则今日之掌击将成明日之命案,今日之孤单壮士将成明日之觉醒亿万同胞。

  人世间,因果之律,报应之说,当敬畏之。因由鞑清之遗老遗少绞尽脑汁耗费居资行天下之大不为而为鞑清翻案,终成我汉家亿万同胞觉醒之果。若非鞑清遗老遗少孜孜不倦之努力经营数十载,则无我华夏亿万同胞觉醒之今日。

  二〇〇八史记之周老虎后传

  戊子秋八月,陕西周氏正龙虎照案一堂审决,旬阳衙司以二年半之刑狱馈周老虎焉。

  先是,戊子早春,陕西抚台出致歉文告,申饬道台以下有不实之报,致周老虎荼毒世界,污损朝纲清誉,兼及陕西蒙羞等语。斯时也,正戊子开年,朝野冀盼新政,陕西文告出,江湖竟有沸沸蠢动之象。

  三月,该省副林政朱巨龙者坐免。该朱于丁亥年间,颇多抚慰周氏,曾于灯下把玩周老虎达旦,信且坚,三踏泥路,亲诣周氏茅舍,二龙盘踞,做扪虱谈。且以副林政之职指天赌咒,周氏乃大安,引该朱为朝中之托也。不意忽而塌崩。

  继之,则该省林政小吏关克者被咄。该关阴沉刻深,乃周老虎案中之最峭拔者。虽大势已去,仍有啧啧烦言于世焉。

  六月,周氏正龙系狱。陕西抚台且告天下曰:周乃刁民,以图为虎,诈取赏金云云。秋八月,移周氏远镇坪而旬阳,二百里外另开堂焉。周妻并子于被拒旬阳衙司之外,其妻虽悲嚎再四,周氏于公堂不得闻见也。过堂之际,周氏有成竹之态,而无惶惧之行。一堂定谳,二罪并罚,获刑二年又六月焉。江湖大哗,以为刑不当罪,且黑幕重重,未得半角之露也。

  论者曰:周老虎案乃网络追击之功也,陕西并以上府衙,丁亥默默,戊子嗫嗫,似有万般难言之隐,末了则不灭此獠难脱干系,乃有秋八月之了断。然则周氏一人难以画虎,陕西林政并镇坪吏员等,有金蝉脱壳之狡计云云。余则谓:非也。此案之不可深究,实乃网络追击之故也。周氏,小刁民也,网民,大刁民也,是故,惩小刁以诫大刁,化大案为小犯科,不以网民之鼓噪为民意,鄙薄江湖之舆情为乌合,则小刁民获馈赠之刑,大贪渎得苟延之期,众网民知哗燥无果,如是则太空漫步,乳糜无毒,戊子繁盛,天下太平也。又如是,则旬阳衙司果有安邦之大智也,肉食者鄙乎?非也。

  是为记。

  二〇〇八史记之林嘉祥列传

  林嘉祥,山东宁海州人也。解放二年,生于烟台之郊。适善相者见之,曰:“观此子之目,白多于黑,善淫之相也。慎勿举之,不然,将破汝家。”其父斥之,则笑而逸去。

  嘉祥幼好淫,虽牝牡之合,必往观之,目滞涎下,以为至乐。稍长,乃叹曰:“以彼之物,承之以此器,则人之与兽,亦复何异!”因自誓,欲括天下女子之种类而淫之。

  及长,为闾阎胥吏,残民有功,稍迁至二千石。和谐中,监新安市舶司,纠察不法,颇以正声闻。

  和谐四年十月,壬寅,次于新梅园传舍。时嘉祥被酒,欲更衣,而不知厕溷之所在,童女陈某见之,为之引路。嘉祥因扼陈之喉,欲投之厕溷以行不轨。陈大骇而走,嘉祥以被酒,不能及,乃随之而出。陈之父怒斥之,则曰:“汝州父母犹不敢犯吾,竖子敢尔!汝不可不蚤为百口计。”又曰:“吾实为之,汝本无能为,吾今授以微赀,汝宜速去。”了然无愧色。群情激愤,噪而詈之,乃色变。有好事者公诸网间,举国声讨,有司始验其事。无何,吏希旨奏无罪,免官而已,大干舆情,颛民气沮。

  初,嘉祥既显,举老妪、处子、人妇、娼家,靡不欢合,惟于童女,惮三尺之严,未尝染指。既被酒燥热,而邪念窃发,遂罹此祸。

  嘉祥好矫饰,稠人广坐,则骨鲠贞亮,凛然若不可犯。及事发,复引坐,颓然无向日之风。性复淫妄,尝曰:不恨女人吾不见,恨女人不见吾强耳。因秉专车之具,扬扬于路。时人以比嫪毐。

  先是,嘉祥欲淫天下女子,而赀财既乏,复惧得罪,惶遽不能已。或曰:“盍为吏?下取民财,上得官庇,保无是忧。”嘉祥从之,果赖以脱罪。

  最后的浪人,湖广处士也,闻之,戏曰:夫林,福建子之大姓,南也;嘉祥,齐鲁之故郡,北也;考妣,身体发肤所自,天也;天以南北授之,岂蚤谶其“不是东西”耶?时论许之。

  稗史氏曰:昔武曌假来俊臣以威权,翦除异己,备极惨酷,及其恶贯满盈,乃诛之以纾民愤。今之世,民固不敢希无奸吏,及其藏奸已发,万民忿怒,而不之诛,何也?盖唐太宗岁诛十余人,周世宗戮演武民而悔,国朝乃有赦林嘉祥事。君子慎刑,信然哉。

  赞曰:《礼》设百官,以牧其民。使为民便,未使宣淫。嘉祥不韪,宜警诸臣。国无良弼,顾失其伦.

  二〇〇八史记之林嘉祥列传(外一篇)

  林嘉祥,齐人渔家子也。本西门氏,祖赘于林,因从其姓。少读书,略通文义。喜狎妓,乡里皆侧目。有术者相其先世墓地,曰“法当淫”,嘉祥怒,心实喜之。尝为县小吏,非其好也。共和五十三年,王公任琼州巡抚,嘉祥往从之,依其将李公为押运使司。

  嘉祥性狎,好以房中术驭下。和谐年,迁鹏城漕运使,守两广门户。两广乃风月盛地,繁华自比秦淮,不日,贪猥之迹如市贾焉。逾月,鹏城从妓者皆遁,盖狎妓之资难讨也,徒受其辱。然鹏城为之一新,上嘉之,下诏褒美。

  十月,携友人同饮,席间,一女径过。年约十一二,妖波流慧,细柳生姿。嘉祥望见颜色,惊喜拥入,穷极狎昵。女惊,挣脱复告其母,母前责之,“吾镇此城,如坐屋脊,左顾则左,右顾则右。”嘉祥怒,“吾乃户部尚书门生,兼与本城府尹有同乡之谊,汝等贱民能奈我何”见官威不惧,复以利益掩其口。奈何村野之民不喑官场规则,无异于对牛弹琴耳。同僚见嘉祥技穷,惧祸及,因奏事北京,白其状。上患之,囚系东门内,将废为庶人。

  赞曰:“大淫淫于朝,中淫淫于市,小淫淫于野”。自毛太祖后,纲纪日以陵夷,至和谐年,废坏极矣。虽有刚明英武之君,已难复振。而重以帝之庸懦,妇寺窃柄,滥赏淫刑,忠良惨祸,亿兆离心,虽欲不亡,何可得哉。

  二〇〇八史记之周久耕列传

  周氏久耕者,江苏江宁县人,父母皆为躬耕田亩之农人,故以久耕名之,未曾置字。

  当是时也,其家贫,田无多少,屋仅半间,家中之人常因贫困而受诸乡邻欺侮,久耕观之,愤然叹曰:终一日,吾必将使吾家成江宁望族,使尔等不敢侮之。久耕少时,即知其家之艰难境地,因而,以先贤为样,常“三更灯火五更鸡”般奋而读书,数年之后,终得高中。

  初为官,久耕为江宁县小吏,尝告人曰:吾为农人之子,少时备受欺凌,今吾为官,必当为黔首百姓谋利。数年之后,久耕声名鹊起,颇得民望,百姓称其贤,众口皆赞。数十年后,久耕官至江宁县房产局局长,为正处。下车伊始,恰逢江宁县改县设区,实为百年不遇之盛况,因之,各路商贾,云集江宁,大兴土木,久耕主政有司,常夜不能寐,曰:吾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定当使江宁小儿皆有安身立命之屋,使其不复吾之命途。

  及至公元2008年岁末,全国房市堪忧,各路房产商贾为扭转不利局面,各使手段,力求自保。江宁有商贾者,以低价倾销房屋,众人闻之,皆曰:善。久耕闻之,怒,曰:必将严查。言出,举国哗然,纷纷斥之。久耕闻之,不怒,释曰:商贾者,逐利乃本性也,民当知晓吾等用心,无利之事,弗为。闻此言,民愤,数名江湖豪士,当即于网络之上发“人肉搜索令”,其令有云:此等官员,已然叛民,其与不法商贾沆瀣一气,盘剥吾等小民,凡天下义士,当努力检举其劣迹,交付有司,以正国法。一时间,天下豪杰,云集响应。

  数日后,众人发现,久耕所抽香烟,市值1500元,消息一出,天下大惊,皆曰:如此天价香烟,以周氏之微薄俸禄,如何购置?此后,亦有豪士言其腕上之表乃海外来货,名曰江诗丹顿,其价足抵三口之家十年之生活所需。众人闻之,愤,曰:恨不能啖其肉。

  太史公曰:周久耕者,农人之子也。少时尝有鸿鹄之志,初仕,常为民请命,不忘农人之本色。然则,一登高位,竟如此不堪,何哉?夫高官者,身系民命,手掌权柄,若无制衡之机制,自省之意识,必眼羡奢华,其心必乱。由是观之,凡天下之官,皆不能身无掣肘,有制衡,方能使其行于正途,不负民命。

  二〇〇八史记之80后列传

  某,初从文,年廿六乃成,负债十万。

  觅生计,十年无休,披星戴月秉烛达旦,蓄十万。不足购房,遂投股市,翌年缩至万余,抑郁成疾。

  医保曰,不符大病之条例,拒赔,无奈自费入院。取款以付医者红包,未几,卡中余额尽消,不足付药费,遭驱。

  某大悲,服安眠药三罐尽,无碍,遂服农药,亦安。友怜之,赊三鹿一包,冲而饮,卒。

  友急寻其兄,以料后事,不见其人,诧。后寻至山西襄汾,于泥浆中刨出,亦已卒。

  友再寻其亲,访得其嫂于汶川板房中,具与言,其嫂木然,若不闻。

  友惊问其故,邻人曰:

  “先,其父为供某入太学,南下粤境务工,被收容,卒于采石场。其母遂上访于省、京之间,往返凡几,后不知所踪。某本有一侄,乃某家所望,数年前因食大头奶粉而卒。嫂遂归羌地娘家,今岁地动,家人并亡,财帛无存,今再闻噩耗,魂魄具失矣。”

  太史公曰,今神七上天,而地下生民未安,何也?昔重庆沙坪坝家乐福店促销,菜籽油降价十余元,黔首争购,三死卅伤。茶色贝贝引海子诗云:“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斯言得之。

  (二)、异邦列传

  二〇〇八史记之奥巴马列传

  东海之滨有一邦,名唤美利坚者,偏僻贫瘠,未服王化。士民皆形容古怪,不类中土。或金发碧眼、黄毛遍体,或猴形猿体、黝黑映日。去此域愈远处,有一邦,云肯尼亚。此邦虽距国不远万里,然仰慕我华夏之物阜民丰、人杰地灵由来久矣。又尝闻我中华之马姓宗族多器宇轩昂、威震家国之士,遂易姓为马,然此地风俗与我中土迥异,呼人则先名后姓,因之多以马姓结尾者,如后世之爱马、本泽马之流。

  囊者肯尼亚之累世酋长皆仰我大汉国风,故每岁俱派遣唐使来朝。中有一奥氏者,一朝承王命来华,心大喜。遂收拾船只起行,不意海风盈天,惊淘拍岸,不得已于美利坚之火奴橹橹登陆。后则海风东吹,迁延日久。与土著为临,临有一女初长成,虽未十分之容貌,亦有少许之颜色。二人日久起意,情窦频生。情至浓时,不能相持,遂生一子,取名曰奥巴马。此子自幼形容古怪,垂手过膝,双眼能自顾其耳;天质愚顿,六岁方咿呀学舌。

  越二年,老奥氏休妻,遗子于其妻携养。又四载,奥巴马堪盈六龄,母及继父携其远涉重洋历尽劫波,抵南洋之岛曰爪哇国谋生。及十岁,又皆返。入学堂,用功颇苦。升太学,饱读史书。至而立,肄业,除师爷。

  又五年,入庙堂,迁议郎。凡八载。世纪之交者,欲入内廷,不达。然已暂露头角,以干练清新名躁当时。尤以四载后驴党集会之慷慨陈词扶摇直上。

  值有酋长曰布什者,不事稼穑,好专无谋。终至举邦蒙难,百业凋零,数十家钱庄毁于一旦,逾百万百姓生计难支。民甚怨之,既而坐其象党。故戊子年十月乙亥日,奥巴马率驴党兵不血刃,轻而击败象党之魁,终成一酋之长。时年尚不知天命。

  太史公贵恙。后学有秋无痕者代之曰:奥巴马虽天性鲁顿,命运多舛,然赖后天之奋斗不止,克成一代夷酋。故世人当敢违天命,恪持发奋。孰能言今日之奥氏者,不是明日之我辈耶?

 

  二〇〇八史记之饭岛爱列传

  饭岛氏,东瀛扶桑人也,天姿绝色,出尘脱俗,幼家贫,管教甚严,备受其苦。年至豆蔻,随男夜奔,未几,失身于之,终日尽御床弟合欢之能术。

  子染毒成瘾,终日惶惶,不日入狱,以友托之,言之戚戚。然则其友人面兽心,妄奸之,次日仓惶出逃,身心俱疲,心如死灰。自此,饭岛氏为谋生计,斡旋于风月场所,出入于烟花酒楼,顷之合欢奇术既成,众商客誉之,名声鹊起,名震红楼。

  时有贱男名鸭者,贪图其貌,更恋其财,使之御男无数,骗得银两,后而弃之。可叹命运弄人若此,饭岛氏心如死水。

  西风又起,花落月残,其后投身AV视界,红发古颜媚骨娆姿,写书《柏拉图性爱》,以合欢云雨之术奉于世人,取悦海内,一时无两,世人皆以“丁裤女王”赞之。

  三十六年,年老色衰,以孤苦抑郁,饮鸩于床,溘然而逝。世人哀之怜之,以为悲苦。

  太史公曰:“红尘万劫,雌鸟独闯。饭岛氏以娇柔之躯,忍辱负重,以取悦世人换得片刻心宁,乃深明大义而舍身取义也!时人皆为其扼腕愤懑,概未尝明其中之理矣。饭岛氏爱者,于今世观之,乃至千百载后评之,犹为巾帼英雄也。”

  卷三、趣论

  趣论北晚“文峰”一二

  京师某报文峰者,未知仙乡何处,亦未审滥竽于何衙,近有大作刊于某报焉。细审其作,杯中酒惊而淋漓,案上书拍而碎牍,叹曰:距刀笔之吏仅丈余而已,品文元之唾惟四两也夫!何哉?

  盖文元公,上焉尔精察先帝之刻深,中焉尔颇得母后之奥援,下焉尔腹藏锦绣之文烂,是以夜来刀笔动,晨昏燕山倾,该报首蒙难,浩劫起滥觞。

  文峰则不然,伐讨布衣于南方,期以乱局达私意,文战则捡拾文元之余唾,诛心则不察盛会之将举。长平之论,无非倡天下事天下人可议;文峰之斥,竟尔期满朝中满朝噤声。文元公有审时度势之才,是以文章甫出而风雷骤;文峰辈忘疮疤前耻之痛,乃有刀斧伐异而世人惊。以是观之,则文峰者流,得文元公厕纸数张而已,所谓文元公转世之论,大谬矣!

  国家当此千年变局之要津,世界五禽戏盛会之关隘,舒张经脉以为要,广纳贤言以为高,文峰者流不察,以为文元之技上焉者必喜,京师之刀所向者偃伏,殊不料又大谬矣!又以是观之,则文峰者流不足畏,可畏者,文元之流未之死也。

  趣论“熬晕”与“被自杀”

  礼失求诸野,文字可游娱,古来皆然也。今则不然,似可谓之“礼失求诸网,妙词达别意”也,谓予不信,试举二词释之——

  所谓“熬晕”也者,奥运之谐音也,然则敬“奥运”之壮语以远,而拈“熬晕”以代之,其始作俑者,堪称促狭之辈也。虽则平仄颠倒,然别意幽幽,词近旨远也。何必许慎说文,无须玉裁解字,其意之刻深,见者解颐;其味之可品,玩者绝倒。乃所谓促狭者偏有兰惠心,禁制体不敌滑稽文也。噫嘻!

  又所谓“被自杀”一语,则可谓之愤极而笑之言哉。凡自戕者,莫非怨愤难抒,以死抗别而已矣。则逼使者谁何,不问也罢,于是乎省却逼使者,而直言曰“被自杀”也。此语之妙,正在乎不问谁何也!见者激愤归于麻木,恻隐化为虚无,一“被”字,道尽炎凉世态,写真繁盛别情,然则予也不忍见此语之频现焉。

  噫嘻!大侠醉里看剑,宗师隐伏大泽,苛禁难绝灵慧,谤议四野生风,此之谓和谐之道也乎哉!

  趣论王兆山鬼辞

  昔者,国丧之期罢诗文,乃先贤畏天命、敬鬼神之素怀也。今则不然,巴蜀之难犹在,黄泉道途蔽壅,冥界惨呼盈耳,守灵未满双七,乃前有司马氏之抡棒,中出余大师之鳄泪,后现王作家之鬼辞焉。

  王氏兆山,寄食于齐鲁之文衙,混迹于孔孟之遗乡。等身书著,大率啜臀捧屁;盈案辞赋,无非俸禄凭章。试问海内布衣君子,倘无鬼辞二阙,谁识兆山文章?

  王氏自命乎鬼首,蘸鲜血而书谀颂,踏寒尸以求上赏。于王氏,大宜也,凡寄生者流,不可与论风骨;但求赏之辈,岂能无此鬼诗!唯可哀哉者,数万罹祸之冤魂也,尔等惨伤于蜀,王氏亵渎于鲁,则蜀鬼千万必于鲁国击其脑,寝其皮,信哉信哉!

  王氏做得鬼辞,不才岂能无诗?诗曰:

  自古未闻鬼有福,

  今闻王氏代鬼书。

  谀颂未必有打赏,

  厉鬼从兹伴尔途。

  趣论掌掴阎崇年

  阎公崇年于无锡卖书之际,竟遭愤者掌掴之辱。斯时虽作怡然之态,然奔逃回京之后,嗒然丧气,颇不思茶饭云。坊间于此喧哗,击掌者有之,斥骂者有之。

  盖阎氏,皓首穷经于满清兴亡,著作等身乎康乾盛世,学界或有尊崇之位,大众未识清史泰斗。蒼髯之年,得宣谕台恭请,以史为饌,佐以轶事,调以秘闻,侃侃于讲坛,娓娓于公器,新评书乃阎公之肇造,宣谕台实捧角之鼓吹,诚不虚也。

  阎公之新评书,于满清多所赞佩,于帝王鲜有讥评。所论史实,溢美并公允参差,警世共资政失衡。虽然,则见仁见智可也,犹之乎茶馆品茗,说书者有拍案惊堂之叫,饮茶人有汤色独享之安,听也可,罢便罢,如此而已矣。

  然则愤者出手焉。此一掌,有分教:愤者借满汉遗雠,外则狞目于友邦,内则豺虎于异族,民生多艰,不见壮士有冲冠之怒;贪渎横行,未闻愤者张诛讨之檄,赵薇有人中黄之飧,阎公得左右颊之问,愤者雄杰乎?非也,上焉者纵此辈,疑有不测之机,中焉者忍此辈,或有招灾之虞,下焉者赞此辈,必得反啜之祸。

  以是观之,则阎公者流亦当反求诸己,评书不可鉴史,论古亦当鉴今。公器有煌煌之美哉,亦暗伏伤毁之俱来,君子不可不察焉尔。

  趣论宋祖德并广电吏员

  广电衙司某吏员斥宋祖德乃害群之马,扬言清除,未料此马眦龅牙而嘶愤,将与衙司吏员对簿公堂焉。

  盖谢导之薨,乃无疾而终也,较之巴公之求死不得,乃谢公之福也。虽有御用之恶谥,然良知隐于遗作,剔剥罪孽有功。较之后来御用,则谢公唯勤唯谨,忍辱并荣宠与俱,孤愤共颂圣杂糅。是故谢公之逝,毁誉参半,良民哀哀,固也。

  未料宋氏言之凿凿,曰谢公乃御女而亡也。言出,江湖大哗,信其有者愕鄂,信其无者啧啧。宋氏有大嘴之恶名,艺界名伶多人,均蒙宋氏侦测,每有丑闻献飧,名伶避之不及。然则数年来,为宋氏荼毒之男女,竟无一男半女与之辨,公堂不闻冤鼓鸣,龅牙偏有事前知,是以坊间不可一日无龅牙之秘闻也,宁信龅牙脱底裤,不信名伶立牌坊,此之谓江湖潜规也。

  而广电吏员大愤也。该吏员既非谢公之儿孙,亦非律政之司员,其大愤胡为乎来哉?倘宋氏毁谢公清誉,则谢公亲属必起而辨,付有司察查可也,查无实据,则披颊唾面,治其罪,敲其牙可也,干广电吏员底事?该衙司数年来之恶政,较之宋氏之恶名大矣哉!

  倘宋氏为害群之马,则广电乃屠马之夫也,害群之马犹可恕,万马齐喑尔之功。以大恶之形回护谢公,则谢公清誉不毁于害群之马,反毁于屠马之夫也。以是观之,则宋氏龅牙有可观之处,广电吏员无可观之行也。

  趣论林局长“民之屁”

  林高官腆肚斥骂女童父母曰“尔等无非屁也”,坊间以为该林辱及庶民,于是乎口诛笔伐也。余则谓:林高官之以屁喻民,实乃官人待民之道者也。林高官无非酒后真言,而张王李赵等官人,不言而心有戚戚焉者也。

  盖官人也者,官前而人后也,先官而后人也,非官者则非人也。是以草民人等既非官,则必非人类也,于是乎无非屁也。

  然则林高官果官人乎?又非也。林高官之上,又有高官在焉,高官视林等小吏,又非人类也,无非又一屁也。以是观之,则林高官与民等同,实乃一屁也。

  然乎?又非也。林高官之流与屁民实难相较也。盖今日之屁民,泱泱乎,噪噪乎,上口可禁其声,下口难塞其屁,亿万之众,鼓腹回荡其气;不分男女,只需人皆一屁,则乾坤之间,浑然充斥,其臭如兰,其色如火,阴霾为之冲荡,贪腐为之廓清,其烈烈之势,又岂是林高官之流可逆阻者欤?

  以是观之,则林官人等以屁喻民,宜也。试看明日林官人者流,必将于民之大屁中窒息而毙也,信矣哉!民之屁!

  趣论温州追“韩信”

  温州杨姓书记旅法兰西而不归,坊间哄传,江湖哗笑,而鹿城大窘焉。窘迫情急,忽出奇计曰“越洋追韩信”也,派使者三,怀锦囊而西,越大洋而追书记焉。抵巴黎,出锦囊一,欲与书记晤谈,书记隐于市,晤面未遂;出锦囊二,游说侨领诱其出,侨领等嗫嗫回避,又未遂;锦囊三,到此一游而返也。

  噫嘻!温州之追韩信,其锦囊之计令人喷饭也乎哉!昔者,萧何月下追韩信,乃韩信大才也,不追则为项王用,用则难克也;今之杨书记,大才乎?法兰西必用其才乎?皆非也。如是则温州之必追,恐另有难言之隐也:上必责以懈怠,致国威有损,此其一也;大员动辄去国,后来接踵仿效,此其二也;该员或有贪渎,远走外邦避祸,此其三也。有此三端,鹿城惶急,是以巴黎追韩信焉。对上则曰我已追之,对下则曰我已仁尽,自命乎上下周全也。

  愚哉!鹿城有司!该杨谋定而动,策划于内外,慎密乎始终,前有逃匿之官悠悠隐寓,后有络绎之贼蠢蠢欲来,归也乎?不归也!是故温州之劝返,明知无功而必追,矫情之蠢一也;所谓使者劝返,无非党国大计,乡梓殷殷之类,该杨贵为地方大吏,岂不知外崇内凶之实相?该杨乃洞悉实相而远走,岂能再入尔等彀中?此又温州劝返假情之蠢二也;该杨既走,追之何益?察其贪渎,开其职缺,通报国际,一体擒拿可也,不思以法治其罪,依然弄权饰其非,此则温州劝返可恶之蠢三也。

  有此三端,则杨氏之后,再发沪上吏员之逃,接踵而奔避之贼官络绎不绝者必也,有何怪哉?

  趣论央视痔疮大裤衩

  宣谕台新府邸落成,将有乔迁之喜也。巨厦煌煌,其形似人立而蹲踞;大衙巍巍,其意有鬼斧无神功。京师例有刁滑之民,谓之“大裤衩”也,坊间以为点睛之笔,非皇城根下以大裤衩招摇过市之草民,不得有此神形具备之俗谓也。妙哉妙哉,大裤衩之谓。

  然则宣谕台不悦,荷兰国红番专意创制,数百亿白银流水堆积,谕旨敕令从兹飞檄,朝野列国肃然仰望,无军机之重,有大内之威,是以赵公得紧缩之妙,张公布纸上之兵,水白之流仿佛奉诏,本山之类借此售猾。大裤衩者,岂能容与?

  而“智窗”出焉。雅则雅也,不幸痔疮与之谐,智窗共痔疮合鸣,大雅并粪门齐开,此诚戊子冬月滑天下大稽之最也。

  余则谓:大裤衩宜也,痔疮宜也,唯智窗不宜也。夫大裤衩者,象形也;夫痔疮者,写意也,唯智窗之谓,既无形可像,亦无意可考,唯裤衩中隐伏痔疮,则形意皆备也。所谓大象无形,唯裤衩可遮,所谓大音希声,独痔疮可叹,此之谓也。用之何妨?

  哀沪上避火坠楼四女生

  沪上商学院四女生之死,网络渐次查考,江湖同此唏嘘。图形所见,无不唇红齿白,花容青春者。呜呼哀哉!竟尔丧于回禄,红颜薄命如此!

  致哀之余,有三问焉:沪上酷寒,较之北地尤烈,而北地例有暖气通达,沪上例无。则校方有何良策护呵学子?取暖之器多所禁用,禁而不止之情知之否?知之而不求变通,校方先有明知故纵之罪。此其一也。

  六女同居一室,斯时火起,二女先出,或已知电火初燃,竟尔觅水扑救,无知至此,令人愕鄂。再则,二女既出,则室门可开无疑也,则门之复闭者,谁何使之复闭?室内四女,斯时何不齐出之?坊间臆测:先出二女中之一,疑似电火肇事者,大祸初来,四女与之或有不快,而作壁上观。果如此,则人心之险,夫复何言?此其二。

  大四女生,沪上就读,而不知水火危殆之逃生,而不知协力互助之常识,徒然惨呼,避无可避,终乃肝脑涂地,血溅当场。新生代学子之弱,其为人父母者无与乎?学校当局无责乎?四女又无己过乎?

  ——问则问矣,悲不自胜,有问无答,自问自答而已矣。

  哀哉!诗曰:

  红颜盛世亦薄命,

  惨剧警醒大国民。

  斯时饱暖无忧惧,

  旦夕福祸总关情。

  趣论周局长烟表赃证

  南京周久耕氏,以房管局局长之职而食君禄也,比照前朝之品秩,则无非江宁府道之牛马走,区区七品而已矣。然观其图影,油头之上蝇蚊不可立锥,五官之间隐然而有得色,每有官会,周氏必置阿芙蓉于桌,吞吐吸纳之际,或斥贪腐以明其廉,或詈草民以逞其威。近者,周氏颇惶惶于地产商之所获不丰,乃于公堂之会勃然指斥,其言之可鄙无须论者,而周氏之烟,煌煌于桌,偏有好事者舍大追小,竟尔网络察查,则周氏所吸之阿芙蓉者,乃千五百一条之极品也。

  噫嘻!网民之英聪,世所无匹者也!接踵,又于该周之若干图影中,聚焦其腕上之表,竟尔外邦名品,每枚价可十万银也,噫嘻噫嘻!周氏之烟表,大有异趣哉!

  周氏或无劣迹可稽也,然则极品之烟不离嘴,百千之表不脱腕,由是可知周官人之奢也。然则周官人之俸禄几何?食君禄者,略有丰余而已矣,名表煌煌,名烟腾腾,小吏该周,而有赃证如此,至江湖大疑,其必也。

  南京或不以网民之疑以为意,固也,迫之察查,似无实据,且自由他可也。然则烟表实据之布公,网络载扬之沸沸,无乃乎昭告天下吏员等:囚笼尔等尚需时日,网络监察不舍昼夜,前有林官人之原形毕露,后有周官人之烟表俱在,后后其誰?拭目以待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