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读书笔记:我们是谁,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14:15:43

  
  P3,我是以一名爱国者和一名学者这样两种身份写作本书。作为一名爱国者,我深盼我的国家能够保持团结和力量,继续是一个在自由、平等、法治和个人权利的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社会。作为一名学者,我发现美国国家特性/国民身份的历史演变及其现状存在着一些引人入迷的、重要的问题,需要深入研究和分析。可是,爱国之心和治学之心有时是会有冲突的。我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尽量努力争取做到超脱地、透彻地分析各种现象。但仍需提醒读者,我对于这些现象的选择和说明很可能还是受到我的爱国心的影响,因为我希望发现它们在美国的过去及其可能的未来所具有的意义。
  
  P3,让我说清楚,我强调的是盎格鲁-新教的文化重要,而不是说盎格鲁-新教的人重要。
  
  P10,20世纪末,美国人口多种族(大约69%为白人,12%为拉美人,12%为黑人,4%为亚洲和太平洋人,其余约3%),宗教信仰上,新教徒占63%,天主教徒占23%,其它宗教的信徒占8%,还有4%的人不信教。
  
  P34,1938年罗斯福总统的一句名言:“请记住,永远记住,我们大家,尤其是你们和我,都是移民和革命者的后代。”
  
  P39,从1820年后到2000年,大约共有6600万移民来到美国,使美国在种族和宗教方面变得庞杂。
  
  P39,美国妇女平均生育率1790年约为每人7。7胎,1800年约为每人7。0胎,远远超出保持人口稳定所需的2。1胎。直到19世纪40年代,生育率仍在6胎,到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开始,才降到3胎。
  
  P42,美国人还一向从信念的角度区分敌友。18世纪70年代,美国革命对英国君主制的挑战第一次把意识形态引入近代政治。。。。。他们谴责当时的英国国王乔治三世企图建立“绝对暴政”。独立后头十年,联邦党人和杰斐逊党人曾辩论谁对美国的自由威胁更大,是法国革命的拿破仑政权,还是英国的君主制。19世纪,美国人曾热情赞同拉丁美洲人和匈牙利人争取摆脱外国君王统治的努力。//美国人觉得别国政治制度像或不像他们自己的制度,这会影响到美国对别国的政策,甚至影响到是战还是和的决策。正如约翰*欧文所说,在19世纪,英国政治制度向比较自由和民主的方向演变,这就使它与美国的分歧变得比较容易解决。在1895-1896年的委内瑞拉边界争端中,美国一些重要人士就说英美政治传统有共同性,应友好相处。1873年美国与西班牙的关系发生重大危机时,美国一些参议员就说不应对西班牙开战,因为当时西班牙有一个共和国政府。可是到了1898年,西班牙又成了君主制国家,而且在古巴实施苛政,美国就觉得有理由向它宣战了。1891年,在智利发生了袭击美国水手的事件,两国关系紧张到了战争的边缘,但“许多美国精英人士反对跟一个兄弟共和国打仗”,最后智利同意美国提出的大部分要求,事件平息了。在20世纪,美国人自居为全球民主自由带头人,投入反对德国和日本军国主义、纳粹主义和苏联共产主义的斗争。
  
  P45,对于美国人来说,意识形态重于疆域。
  
  P48,美国在内战后大修铁路,导致了大量华工的移民。据说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的华人妓女,于是美国在1875年通过了“第一部限制移民的法律”,禁止妓女和罪犯移居美国。1882年,加利福尼亚等地主张排斥华人的压力剧增,导致了美国颁布排华法,规定停止华人移民十年,以后又无限期延长。1889年,最高法院裁定排华合乎宪法,其理由,据法官的说法,就在于华人属于另一人种,“他们不可能被同化”,与当地居民“格格不入,单独群居,固守其本国风俗习惯”。这一“东方人入侵”若不加限制,将会构成“对我们的文明的威胁”。到了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日本移民也成为问题,1908年,西奥多*罗斯福总统与日本谈判达成一项君子协定,日本同意防止亚洲人移居美国。到1917年,国会通过了一项法律,禁止几乎所有亚洲人移居美国。对亚洲移民的这些障碍直到1952年才取消。从各方面来看,美国直到20世纪中期为止实际上是一个白人社会。
  
  P50,WASP是White Anglo-Saxon Protestant(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白人)的缩写。
  
  P55,美国的新教与欧洲的新教有所不同,尤其是不同于圣公会或路德宗那样有地位的教会宗派。早在美国独立以前,埃德蒙*伯克就注意到了这一区别,他把英格兰人对于政治权威和宗教权威的畏惧、尊敬和顺从与美利坚人的“强烈自由精神”作了对比,说美利坚人的这种精神正是来源于美利坚牌号的新教。美利坚人,他说,“是新教徒,但属于那种最反对默默屈服于他人思想和意见的新教徒。所有的新教徒,即使是最冷静最消极的新教徒,也都是持异议者。但是在我们的北美殖民地流行的宗教是抵抗原则的进一步提炼,是持异议中的持异议,是新教中的新教。
  
  P58,像“信念”这样的主张从来不曾出现于欧洲大陆各国社会(只有大革命时的法国例外),也不曾出现于法国、西班牙或葡萄牙的海外殖民地,甚至不曾出现于英国在加拿大、南非、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建立的殖民地。伊斯兰教、佛教、东正教、儒教、印度教、犹太教和天主教文化,甚至还有新教的路德宗和圣公会的文化,都没有产生过与“美国信念”相当的东西。“美国信念”是持异议的新教文化的独特创造。美国人拥护“信念”的程度之深、热情之高和延续性之长,都证明“信念”是美国国家特性和国民身份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
  
  P59,接上,“信念”的源泉包括启蒙运动的思想,它们于18世纪中期的一些美国精英人士当中深入人心。然而,承受启蒙运动思想的土壤是盎格鲁-新教文化,而这一文化在美利坚已存在了一个世纪之久。
  
  P60,克林顿总统的一句话清楚表明了“美国之梦”的这一主旨。他说:我们人人都是做着美国之梦而成长,这个梦既简单而又有力--只要你努力奋斗,按规则比赛,你就有机会前进,上帝赋予你的能力能让你走多远,你就可以走多远。
  
  P62,据统计,1997年全年平均每个工作者的工作时间为:美国1966,日本1889,澳大利亚1867,新西兰1838,英国1731,法国1656,瑞典1582,德国1560,挪威1399,小时。
  
  P64,美国的政治,如同其他社会的政治一样,一向是而且仍然是人物与派系的政治,阶级与地域的政治,利益集团和种族集团的政治。然而,美国的政治又在异常之高的程度上一向是和仍然是道德主义和道义激情的政治。美国的政治价值观体现于“美国信念”之中。
  
  P69,2002年6月,由三位法官主持的第九邦联上诉法庭在旧金山以2比1的表决结果裁定,忠诚誓言中的“under God”二字违反了政教分离原则,法官们说这两个字构成了“赞成宗教”,是“一神论宗教信仰的表现”。因此,1954年国会决定将此而字添入忠诚誓言的法令是违反宪法的,公立学校的教师作为国家雇员,在教室中可以不再咏读这一短语。持异议的那位法官争辩说,宪法第一修正案只是要求对宗教保持中立,这两个字“对我们的第一修正案规定的自由权的威胁充其量而言也是微不足道的”。
  
  P70,参议院以99票对0票通过决议要求撤销该裁定。
  
  P79,革命战争开始后,美利坚人谴责英王乔治三世的“popery”(勾结天主教的行经径。由此而来的“popist”(勾结天主教分子)一词在美国人心目中就如同20世纪的“communist”(共产党人)一样,成为可以扣到任何敌对者头上的一顶帽子。
  
  P87,否认上帝的存在,就是向美国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28 18:48:00   P87,否认上帝的存在,就是向美国社会和政体的根本挑战。
  
  P88,但是,在公民宗教的言论和仪式上,有一个名字是不会出现的,那就是“耶稣基督”。“美国信念”是不提上帝的新教,美国公民宗教则是不提基督的基督教。“注解:牧师富兰克林*格雷厄姆在2001年1月乔治*布什总统就职典礼上违背了这条禁律,大受各方批评。布什本人在竞选过程中曾毫不隐讳他对耶稣基督的信仰,但鉴于格雷厄姆受批评,布什就任总统后自觉注意在重大场合不再提及耶稣基督的名字。
  
  P105,南北和解的高潮是1913年纪念葛底斯堡战役50周年的活动,原北军南军的老战士共约五万人参加了大会,来自全国各地的爱国团体向南北双方的英雄主义致敬。威尔逊总统讲话时说,“我们作为兄弟和战友聚在一起,再也不是敌人了。”
  
  P106,据一位学者分析,从1915年至1930年出版发行的中小学将近400种教科书中,绝大部分都包含爱国主义内容。“美国人从小被教导要尊重和敬爱自己的先辈以及他们建立起来的制度。”
  
  P106,在内战以后的几十年中,人们也创立了不少爱国主义的仪式和象征。1875年开始的纪念美国革命百周年的活动起了巨大促进作用。其高潮是1876年在费城举办的百周年展览,在当时全国人口4600万人当中,参观这项展览的人数竟达到将近1000万人。1886年竖立自由女神像,以及1893年在芝加哥举办哥仑比亚博览会,都有力激发了美利坚民族自豪感。这些活动,尤其是1876年的百周年纪念,“让美国人民回想过去和展现国家的成就”。在这些活动的推动下,又成立了五百多个新的爱国社团。
  
  P108,鉴于人们爱用比喻,同化问题上的三种见解,可以分别称之为熔炉理念、番茄汤理念和沙拉理念。
  
  P119,肯尼迪总统1961年的号召象征了这种状态:“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什么,问问你能为你的国家做什么。”
  
  P120,克林顿总统欢呼美国人从欧洲文化统治下得到了解放。戈尔副总统对富兰克林、杰斐逊和亚当斯为美国选择的拉丁语格言“Epluribus unum”(“合众为一”)做了重新解释,说它的意思是“一生众”。
  
  P124,1964年的民权法和1965年的选举权法,都是旨在使美国现实符合美国的原则。
  
  P142,多文化主义实质上是反欧洲文明。。。。。。美国不是也不应该是一种文化独霸全国的社会。大熔炉或番茄汤的比喻说明不了真实的美国。相反,美国是马赛克,是沙拉,是“凉拌沙拉”。
  
  P149,据1998年统计,出生于国外的人占全国人的比例,在瑞士为19%,在德国为9%,在法国为10%,在英国为4%,在加拿大为17%,在澳大利亚为23%,在美国为10%。
  
  P151,美国,它在1990年将合法移民的限额从27万人提高到70万人,整个90年代合法移民总数(包括限额外批准入境的人数)达到9095417人,大大高于80年代总数7338062。
  
  P164,现今的移民浪潮始于20世纪60年代后期和70年代初期,合法入境的移民达到每年约40万人,比1965年以前增加约10万人。70年代后期和80年代后期这一平均数升至60万人,在1989年更跃升到100万人以上。20世纪60年代,进入美国的移民为330万人,80年代则为700万人,90年代为900万人。国外出生的人在美国人口中所占的比例,1960年为5。4%,而在2002年已翻番到11。5%。
  
  P164,反恐战争、美国经济呈现走弱以及减少签证申请待办数量已经产生影响,使合法移民和非法移民总数从2000年3月至2001年3月的240万人,降到2001年3月至2002年3月的120万人。
  
  P165,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442步兵团由日本裔美国人组成的战斗队战功累累,成为“美国战史上受勋最多的分队”。
  
  P171,据1990年统计,现在美国的人占下列原住国人口的比例是:牙买加23%,萨尔瓦多16。8%,特里尼达和多巴哥16%,古巴11。3%,墨西哥9。4%,巴巴多斯9。2%,多米尼加8。5%。
  
  P177,远在古雅典,公民与非公民是不一样的,非公民,即metics,是为了“寻求经济机会”而来到雅典,他们有义务协防这一城邦,但没有公民的政治权利,其子女亦继承非公民地位。亚里士多德是metics,但他赞成这一制度,认为公民制度有其优点,人们不能“仅仅靠居住于一地”就获得公民地位。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28 18:49:00   P185,据统计,1960年,在美国出生的人,按其原籍而言,最多的是来自以下五国:意大利1257000,德国990000,加拿大953000,英国833000,波兰748000。2000年,这头五国则是,墨西哥7841000,中国1391000,菲律宾1222000,印度1007000,古巴952000。他们在全部国外出生的人口比例是墨西哥27。6%,中国和菲律宾只分别占4。9%和4。3%。
  
  P187,美国境内的非法移民总数,据估计1995年为400万人,1998年增加到600万人,2000年进一步增加到800万到1000万人。
  
  P214,1987年,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的高级顾问阿尔巴托夫告诫美国人说,“我们正在做一件对你们来说真正可怕的事情--我们正在让你们失去敌人。”
  
  P214,公元前84年,罗马打败了它最后一个强有力的敌人米特拉达梯以后,苏拉(古罗马统帅)问道:“如今世上再也没有我们的敌人,共和国的命运会怎样呢?”。。。苏拉表示他的忧虑后不过几十年,古罗马共和国就跨了,出现了凯撒的专制独裁。
  
  P217,20世纪末,仍然存在着不少非民主政权,其中最重要的是中国;然而,包括中国在内的这些政权都没有在别国社会中推行非民主意识形态的企图。
  
  P218,2001年9月11日,本*拉登结束了美国对敌人的搜寻。纽约和华盛顿受到的袭击,以及随后对阿富汗和伊拉克进行的战争,还有比较笼统的“反恐战争”,使伊斯兰好战分子成为美国21世纪的第一个敌人。
  
  P218,1805年,苏格兰诗人司各特在《最后的吟游诗人之歌》中写道:灵魂死了的那个人仍在呼吸/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是我的故乡,我生长的土地”/他到处流浪,周游四方/即使踏回到自己的乡土/他的心也从未温暖他的身体/
  
  P220,超国家主义的观点可分三类:普世论的,经济的和道德论的。
  
  P221,1953年,通用汽车公司的负责人被提名为国防部长时,曾宣称“对通用汽车公司好,就是对美国好”。。。。。。。。19世纪60年代,当埃里铁路公司老板杰伊*古尔德被问及他是共和党人还是民主党时,他的回答是:“在共和党当政的州,我是共和党人;在民主党当政的州,我是民主党人;在独立人士当政的州,我是独立人士;但我总是埃里公司的。”
  
  P228,20世纪80年代中期在美、英、法、西德四国进行的一次民意调查中,对自己国家表示自豪者所占比例,75%,54%,35%,20%。在青年人中间,这一比例分别为97%,58%,80%,65%。有一个问题是问青年人是否愿意为国效力,愿意,不愿意的情况是(81,18)(45,42)(55,34)(29,40)。
  
  P230,美国人是世界最爱国的人。
  
  P268,西奥多*罗斯福在1917年说过,“我们只能有一种国旗。我们也只能有一种语言。这就是独立宣言、华盛顿告别演说、林肯葛底斯堡演说和第二次就职演说所使用的语言。”2000年6月14日,克林顿总统说,“我非常希望我是美国历史上最后一个不会说西班牙语的总统。”
  
  P279,1814年8月25日英军火烧白宫。
  
  P281,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在中国也减弱了,但对中国未形成威胁,因为中国有几千年之久的汉文化作为核心维持团结,它已激起了新的中国民族主义。
  
  P281,人们要改变自己的政治意识形态并不难。有一些共产主义者变成了狂热反共分子;有一些民主自由派人士转变成了马克思主义者;社会主义者则可能奉行资本主义。以德国的德累斯顿为例,那里有一些现在八十多岁的老人在年轻时曾笃信纳粹主义,中年时曾信共产主义,1989年以后又变成了真诚的民主派。在一些前共产党国家,不少共产主义精英人士到了20世纪80年代变成了自由派民主人士、自由市场人士或狂热民族主义分子。可能他们依然是匈牙利人、波兰人或乌克兰人等等,这一点没有变。一个国家若仅靠政治意识形态立国,那会是脆弱的。
  
  P282,“9*11”事件引人注目地象征着20世纪作为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冲突世纪的结束,以及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在这一时代,人们主要是从文化和宗教信仰的角度界定自己。美国现在的实际敌人和潜在敌人是宗教驱动的伊斯兰好斗分子和完全非意识形态的中国民族主义。在这一环境中,对于美国人来说,美国特性的宗教组成部分具有新的意义。
  
  P283,“20世纪末美国生活中最惊人和出乎意料之外的特点之一,就是宗教情感作为政治和文化中一重大力量的再现。”
  
  P283,这一事态发展有两个非常重要。第一,主张“因信称义”的福音派新教徒和自称为“再生基督教徒”的美国人,其人数和比例在20世纪末期有大幅度增加,福音派组织的数量和活动也显著增多了。第二,大量美国人觉得美国社会中的价值观、道德和各种标准在衰落,对此感到关切,也开始感到了个人对信仰和归属的需求,而这种需求是世俗意识形态和体制所无法满足的。基督教保守派教会具有让人转变信仰的动力,而大量美国人又有精神上的需求和道义上的关切,这二者的互动就使得宗教成为公共生活中的一个关键因素,使基督教重新成为美国特性的一个中心特点。
  
  P286,1993年,69%的美国人说他们相信有天使,这促使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制播《受天使感动》电视节目,它到1998年成为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之一,观众达1800万人。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28 18:50:00   P292,从1972年到1992年,出席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当中,每周到教堂一次以上者从未超过40%,到1992年降到了不足30%。说宗教对自己生活有重大指导意义的民主党代表从未超过30%,到1992年为25%。相比之下,出席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当中,经常到教堂者1972年约占43%,在1992年占50%,在首次当代表当中占55%。说宗教对自己生活有重大指导意义的共和党代表1976年占35%,1992年占44%,在首次当代表当中占49%。
  
  P294,乔治*沃克*布什在被问到谁是他最景仰的政治哲学家时,明确回答:“基督,因为他改变了我的心。。。当你将心和生命交给基督,承认基督是你的救星时,那就会改变你的心,会改变你的一生。这是我的感受。”
  
  P295,将近三个世纪期间,宗教在世界事务中的作用曾不断减低。17世纪,在欧洲经历了一百多年的血腥宗教战争以后,参加缔结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的欧洲各国领导人力图减弱和限制宗教在政治中所起的影响。在随后百年中,启蒙运动思想家强调了理智作为人类知识的源泉的作用,使它的地位超过了宗教信仰。在19世纪,人们进一步相信科学会把宗教赶下台。许多人相信人类正在进入理性主义、实用主义和世俗主义的新阶段。弗洛伊德在《一个幻想的未来》中说宗教信念“经不起检验。。。与我们已发现的世界现实完全不相容”,总之,它们是“谬见”。
  
  P295,现代化和现代事物似乎在拆宗教的台,宗教被说成是过去时代的阴暗遗留物。在美国之外,西方世界中参加宗教仪式的人越来越少,教堂日益显得空空荡荡,宗教信念和宗教机构在多数西方社会中起着很小的和边缘的作用。在公共舞台上,宗教让位给意识形态。人们、政府和社会运动都定性于某种主要的世俗意识形态,如:自由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法西斯主义,专制主义,组合主义,民主主义。这些意识形态控制了政治辩论,左右了国内和国际的结盟和冲突,提供了各国如何组织其政治和经济的模式。
  
  P298,乔治*凯南1946年描述苏联威胁的一段话也很可以用来描述新的伊斯兰敌人:我们面对的这股政治势力狂热地坚信,他们与美国不可能有任何长久的妥协,他们认为可取的和必要的是,让我们社会内部的和睦被打乱,我们传统的生活方式被破坏,我们国家的国际权威被摧毁掉。
  
  P299,区别:第一,共产主义运动是有一个大国支持。支持伊斯兰主义运动的却是各种不同的彼此竞争的国家、宗教组织和个人,而且伊斯兰政党和恐怖主义集团各自有着许多不同的、往往还是彼此有冲突的目的。第二,共产党人想要发动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和心怀不满的中产阶级人士的群众运动,以便根本改变西方社会的民主政治和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使之变成共产主义制度。伊斯兰好斗集团却并不打算把欧洲和美国变成伊斯兰社会。他们的主要目的不是改变欧美社会,而是要让它们蒙受严重损失。他们的活动分子不会走进工会要求工人罢工,而是转入地下,策划对人员、建筑物和机构的暴烈恐怖袭击。
  
  P304,“民主制悖论”认为,在别的社会中,实行民主制的结果往往是导致反美势力上台当权,例如在拉丁美洲国家导致民族主义民粹派运动当权,在穆斯林国家导致原教旨主义运动当权。
  
  P305,美国成为世界吗?或是世界成为美国?还是美国依然保持为美国?要世界主义?或是帝国?还是要自己民族?美国人作出的选择将会影响到本国的未来,也会影响到世界的未来。
  
  

作者:草鱼子  回复日期:2005-10-28 18:57:00   试签名
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29 19:30:00   现代西方学术文库 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
  作者: 马克斯·韦伯
  页数: 252
  出版日期: 1987年12月第1版
  
  目录
  中译本前言1
  导论4
  上 篇 问题
  第一章 宗教派别和社会分层23
  第二章 资本主义精神32
  第三章 路德的“职业”概念(本书的研究任务)58
  下 篇 禁欲主义新教诸分支的实践伦理观
  笫四章 世俗禁欲主义的宗教基础71
  A.加尔文宗74
  B.虔信派99
  C.循道宗108
  D.浸礼宗诸派111
  第五章 禁欲主义与资本主义精神121
  注 释145
  
  P7,乃是绝大多数不同的社会中久已有之的一个组成成份;但是,任何国家、任何时代都不曾象近代西方这样深切地体会到,国家生活的整个生存,它的政治、技术和经济的状况绝对地、完全地依赖于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组织系统。社会日常生活的那些最重要功能已经逐渐掌握在那些在技术上、商业上、以及更重要的在法律上受过训练的政府行政人员手中。
  
  P8,资本主义的经济行为是依赖于利用交换机会来谋取利润的行为,亦即是依赖于(在形式上)和平的获利机会的行为。至于(在形式上和实际上)靠暴力来获利,则有它自己的特殊规律 ,尽管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免会把它与上述那种归根结底是通过交换来谋求利润的行为相提并论 ,但这其实是很不适宜的。只要资本主义的获利活动是按照理性来追求的,相应的行为就总要根据资本核算来调节。
  
  P13,资产阶级这一概念在现代西方之外也从未存在过。同样,无产阶级作为阶级也不可能存在过,因为不曾有过在固定纪律约束下的理性劳动组织方式。
  
  P13,中心的问题毋宁是:以其自由劳动的理性组织方式为特征的这种有节制的资产阶级的资本主义的起源问题。
  
  P14,各种全然不同的力量在这一发展过程中都曾发挥过作用。那么,为什么资本主义利益没有在印度、在中国也做出同样的事情呢?为什么科学的、艺术的、政治的、或经济的发展没有在印度、在中国也走上西方现今所特有的这条理性化道路呢?//在以上所有情况中所涉及到的实际上是一个关于西方文化特有的理性主义的问题。
  
  P15,此外,所有这些领域均可按照完全不同的终极价值和目的来加以理性化,因而,从某一观点来看是理性的东西,换一种观点来看完全有可能是非理性的。因而,各式各样的理性化早已存在于生活的各个部门和文化的各个领域了;要想从文化历史的观点来说明其差异的特征,就必须明了哪些部门被理性化了,以及是朝着哪个方向理性化的。因此,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寻并从发生学上说明西方理性主义的独特性,并在这个基础上找寻并说明近代西方形态的独特性。在试图作出这种说明时必须首先考虑经济状况,因为我们承认经济因素具有根本的重要性。但是与此同时,与此相反的关联作用也不可不加考虑。因为,虽然经济理性主义的发展部分地依赖理性的技术和理性的法律,但与此同时,采取某些类型的实际的理性行为却要取决于人的能力和气质。如果这些理性行为的类型受到精神障碍的妨害,那么,理性的经济行为的发展势必会遭到严重的、内在的阻滞。各种神秘的和宗教的力量,以及以它们为基础的关于责任的伦理观念,在以往一直都对行为发生着至关重要的和决定性的影响。在收入本书的研究论文中我们将讨论这些神秘的和宗教的力量。
  
  P16,在那里,我们所处理的是近代经济生活的精神与惩忿禁欲的新教之理性伦理观念之间的关系
  问题。因此我们在这里所论述的还仅仅只是因果链条上的一个环节。
  
  P16,因此,这些研究论文尽管简明扼要,却不想自诩对各种文化作了面面俱到的分析。相反,在每一种文化中,我们的研究论文都着意强调该文化区别于西方文明的那些因素。因而,这些论文被限定于只关心那些从这一观点来看对理解西方文化似乎颇具重要性的问题。从我们的目标上来考虑,任何其它步骤似乎都不可能。但是为了避免误解,我们在这里必须特别强调我们的目的的限制。//另一方面,我们至少必须告诫那些迄今未得门径的读者不要夸大我们这些考察的重要性。汉学家印度学家、闪米特学家或者埃及学家当然会发现他们完全了解这些事实。我们只希望他们在核心论点上找不出根本性错误。。。。。。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抱着这一特定的目的,从这一特殊的观点从事过专门的研究,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写出了现在这些专论。这些研究,即使没有上面这些原因,也是注定要被更替的,因为一切科学研究都是要被更替的。但是在比较研究中,越俎代庖,侵入其它专门领域是不可避免的,不管这样做会招致多么大的非议。不过我们必须对此承担后果,这就是,我们到底取 得了几分成功,只好听凭他人去大加怀疑了。
  
  P18,我还想再说一句,想听布道的人应该去参加宗教集会。关于这里所比较的各种文化的相对价值这个问题,我们将一字不谈。人类命运的道路,确实会使一个概览其某一片断的人不能不惊讶无比,但他最好将他那些个人的微不足道的意见隐藏不露,就象一个人在目睹汪洋大海或崇山峻岭时所做的那样,除非他认为自己有责任有天才将自己的意见用艺术的或预言的形式表现出来。但在大多数情况下,连篇累牍地谈论直觉体知只不过掩饰了自己对对象毫无洞见,同时也就掩饰了自己对人本身也毫无洞见而已。
  
  P18,因此,我们必须明确地承认并强调,这是人种学家完全有理由提出异议的一个空白。我希望在对宗教社会学的一个系统研究中来对弥补这一空白作些贡献。但是,这样一种工作将会超出了这里这种具有严格限定的目的的考察的范围。因此我们现在必须满足于只是尽可能完善地阐明与我们西方宗教进行比较的要点。//最后,这个问题所牵涉的人类学方面还值得一提。我们不止一次地发见,在西方,并且仅仅在西方,某种类型的理性化甚至在显然互不依赖的生活范围中也获得了发展。因而揣测其根本原因在于遗传差异,本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在我看来,这种状况目前并不存在,因此侈谈遗传问题就等于过早地放弃了目前有可能达到的认识,而把问题转移到了那些(目前)我们尚一无所知的因素上面了。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29 19:32:00   P24,这样就出现了一个历史性的问题:为什么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同时也都特别地赞成教会中的革命?这个问题的答案远非通常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P24,但必须切记却又常被忽略的是:宗教改革并不意味着解除教会对日常生活的控制,相反却只是用一种新型的控制取代先前的控制。这意味着要废止一种非常松弛、在当时已几乎不见实施、近乎流于形式的控制、而倡导一种对于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各个领域的一切行为都加以管理的控制方式,这种控制方式是极其难以忍受的、但却又得严格地加以执行。。。。。。。。宗教改革者在这些经济高度发达地区所抱怨的不是教会对生活监督过多,而是过少。
  
  P25,在手工业者中,天主教徒更趋于一直呆在他们的行业中,即更多地成为本行业的师傅;而新教徒却更多地被吸引到工厂里以填充熟练技工和管理人员的位置。
  
  P26,天主教更注重来世,其最高理想更具禁欲苦行色彩,这无疑会将其信徒培养得对现世的利益无动于衷。
  
  P26,法国的下层天主教徒非常热衷于生活享乐,而上层则公然敌视宗教。同样,德国的新教徒今天都在专心致志于世俗的经济生活,其上层对宗教则漠不关心。
  
  P30,这为数不多的例子就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艰苦劳动精神,积极进取精神(或不管将其称为什么精神)的觉醒之往往被归功于新教,必须不要象流行的看法那样将其理解为对生活乐趣的享受,或也不应在任何意义上与启蒙运动联系起来。路德、加尔文、诺克斯(Knox)、弗埃特(Voet)的老牌新教与今天所谓的进步几乎毫不相干。今日即使是最极端的宗教狂也不会想要抑制现代生活的一切方面,却正是老牌新教公然仇视的。如果旧日的新教精神和现代的资本主义文化之间有什么内在联系的话,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应在所谓多少带点唯物主义色彩或至少反禁欲色彩的声色享乐中寻找,而应在其纯粹的宗教品性中寻找。
  
  P31,当我们以这种方式提出这一问题时,大量虽只是被模糊地认识到,但确实可能存在的各种关系便会出现在我们面前。鉴于历史材料无穷无尽、繁多驳杂,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清晰地阐述模糊地出现于我们面前的问题。但要完成这一任务,则须将我们前所论述的笼统模糊的概念抛到脑后,而竭力探究在基督教的不同分支中历史地存在过的那些宗教思想的各自特性和相互差别。//然而,在着手这一工作之前,我们尚须对我们正在试图对之作出历史说明的那些现象的独特性略加论述,然后再讨论就本书的研究范围而言,这样的说明究竟在什么意义上是可能的。
  
  P32,本章的标题用得多少有点玄乎--资本主义精神。
  
  P32,整段,如若“资本主义精神”这一术语具有什么可理解的意义的话,那么这一术语所适用的任何对象都只能是一种历史个体(historical individual),亦即是一种在历史实在中联结起来的诸要素的复合体,我们是按照这些要素的文化意蕴而把它们统一成为一个概念整体的。
  
  P32,接上整段,然而,这样一个历史概念,正因为就其内容而言它指的是一种由于其独一无二的个体性才具有意味的现象,所以它不能按照“属加种差”的公式来定义,而必须逐步逐步地把那些从历史实在中抽取出来的个别部分构成为整体,从而组成这个概念。这样,这个概念的最后的完善形式就不能是在这种考察的开端,而必须是在考察之后。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在讨论的过程中对我们这里所谓的资本主义精神作出最完善的概念表述,并把这种概念表述作为这种讨论的最重要结果,这对于我们所感兴趣的观点来说,是最适宜的做法。此外,我们下面将会讲到的这种观点,对于分析我们正在考察的这种历史现象来说,决不是唯一可能的观点。如果从其它的立场出发去考察这种历史现象甚或任何其它历史现象,也会获得与这些基本特征同样重要的其它一些特征。因此,根本没有必要把资本主义精神理解成仅仅只是我们这里所说的那种东西,因为我们这里所说的仅仅是对我们分析的目的而言的。这是由各种历史概念的本性所决定的,因为从历史概念的方法论意义来说,这些概念并不是要以抽象的普遍公式来把握历史实在,而是要以具体发生着的各组关系来把握,而这些关系必然地具有一种特别独一无二的个体性特征。
  
  P35,古恩伯格把美国佬的哲学概括为这么两句话:“从牛身上刮油,从人身上刮钱。”
  
  P36,资本主义在中国、印度、巴比伦,在古代的希腊和罗马、在中世纪都曾存在过。但我们将会看到,那里的资本主义缺乏这种独特的精神气质。
  
  P36,富兰克林所有的道德观念都带有功利主义的色彩。诚实有用,因为诚实能带来信誉;守时、勤奋、节俭都有用,所以都是美德。按逻辑往下推理,人们或许可以得出这样的印象:在富兰克林看来,假如诚实的外表能达到相同的目的,那么,有个诚实的外表就够了;过多的这种美德只能是不必要的浪费。
  
  P37,人竟被赚钱动机所左右,把获利作为人生的最终目的。在经济上获利不再从属于人满足自己物质需要的手段了。这种对我们所认为的自然关系的颠倒,从一种素朴的观点来看是极其非理性的,但它却显然是资本主义的一条首要原则,正如对于没有受到资本主义影响的诸民族来说这条原则是闻所未闻的一样确定无疑。
  
  P38,当今资本主义经济可谓是一个人生在其中的广漠的宇宙,他对这个人来说,至少对作为个人的他来说,是一种他必须生活于其中的不可更改的秩序。他只要涉足于那一系列的市场关系,资本主义经济就会迫使他服从于资本主义的活动准则。
  
  P38,所以,当今的资本主义既然已经左右了经济生活,它事实上就是在通过经济界适者生存的过程教育着、选择着它所需要的经济主体。但在这里可以很容易看出,把选择的概念搬来解释历史是有其局限性的。一种如此适应资本主义的各种独特性的生活态度最终能够得到选择,而且能左右其他的生活态度,那么,这种生活态度在开始时就不可能是起源于若干孤立的个人,而只能是一种为一切人群所共有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的起源正是需要说明的。按照较为朴素的历史唯物论的学说,这样的思想之产生,是经济状况的反映,或曰是其上层建筑。对此,我们将在下面详细论述。这里,我们要大家注意一个事实就够了。这个事实就是,在本杰明·富兰克林的出生地(马萨诸塞),资本主义精神(就我们所赋予它的意义而言)无疑在资本主义秩序出现以前就已存在。早在1632年,就有人抱怨新英格兰那种不同于美国其他地方的专门工于计算的追求利润的行为。同样无疑的是,在与新英格兰接壤的某些殖民地以及较后加入美利坚合众国的南方各州,资本主义远没有如在新英格兰地区那么发达,尽管这些殖民地及州是由一些大资本家出于商业动机建立的,而位于新英格兰的各殖民地则是由于宗教方面的原因由传道士、神学院毕业生在一些小商人、工匠以及自耕农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这里的因果关系正好与按唯物主义观点得出的因果关系相反。
  
  P39,我们引用的富兰克林的话所表现的那类思想,虽曾令一整个民族为之喝采,但在古代和中世纪,则肯定会遭排斥,因为它会被认为是最卑劣的贪婪,是一种完全没有自尊的心态。事实上,一切尚未卷入或尚未适应现代资本主义环境的社会群体,今天对这种思想仍抱排斥态度。。。。中国的清朝官员、古代罗马贵族、现代农民,他们的贪欲一点也不亚于任何人。
  
  P40,许多国家的资产阶级资本主义的发展程度,按西方的标准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29 19:33:00   P40,许多国家的资产阶级资本主义的发展程度,按西方的标准来看一直是落后的,但在靠赚钱以谋取私利方面使绝对不讲道德的作法普遍盛行,却恰恰是那些国家一直具有的一个突出的典型特征。正如所有的雇主都知道的那样,这些国家(可用意大利与德国作比较)的劳动者缺乏自觉性(coscienziosità),这一点以前是、现在在某种程度上仍然是这些国家资本主义发展的主要障碍之一。资本主义无法利用那些信奉无纪律的自由自在的信条的人的劳动,正如它不能利用那些在与他人往来中给人以完全不讲道德的印象的人一样,后一点我们看了富兰克林的作品就会明白。因此,资本主义精神和前资本主义精神之间的区别并不在赚钱欲望的发展程度上。
  
  P43,当然,可以在劳动市场上以低价雇佣剩余人口,这一点确实 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必要条件。
  
  P49,在这一点上,至关重要的是,这场革命通常并不是由源源不断用于工业投资的新货币引起的,而是由于这种新的精神,即资本主义精神已经开始发生作用了。在我所知道的几个事例中,整个革命过程只是由从亲戚那里筹借来的几千马克的资本推动起来的。近代资本主义扩张的动力首先并不是用于资本主义活动的资本额的来源问题,更重要的是资本主义精神的发展问题。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资本主义精神出现并表现出来,它就会创造出自己的资本和货币供给来作为达到自身目的的手段,相反的情况则是违背事实的。但它的出现往往不是一帆风顺的。
  
  P50,上述这一变化表面上并不引人注目,但却对新的精神渗透到经济生活中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推动这一变化的人通常并不是那些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投机商,也不是那些我们在经济发展史的各个阶段都能遇到的经济冒险家,更不是那些大金融家。恰恰相反,他们是些在冷酷无情的生活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既精打细算又敢想敢为。最重要的是,所有这些人都节制有度,讲究信用,精明强干,全心全意地投身于事业中,并且固守着严格的资产阶级观点和原则。
  
  P50,今天,充满着资本主义精神的人倾向于对教会采取一种漠不相关的态度,假使不是敌视的态度的话。对天国的虔诚的厌倦这种想法对他们的积极本性也几乎没有什么吸引力。宗教对他们来说显得是一种将人们从尘世的劳动中诱开的手段。
  
  P51,这种需要人们不停地工作的事业业已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了。事实上,这是唯一可能的动机,但与此同时,从个人幸福的观点来看,它表达了这类生活是如此地不合理性:在生活中,一个人是为了他的事业才生存,而不是为了他的生存才经营事业。
  
  P52,因此今天已经不存在把获取财富的生活方式与任何单一世界观(Weltanschauung)进行必要
  联系的问题了。事实上,资本主义制度已经不再求助于任何宗教力量的支持了。尽管时至今日我们仍能感到宗教企图对经济生活施加影响,然而这种不正当的干预已经微不足道了,已经不能与国家制定的规章制度对经济生活的干预相提并论了。
  
  P53,当时的一些道德家,特别是一些唯名论派的道德家,把经过充分发展的资本主义事业形式当作不可避免的东西来加以接受。他们还力图证明这些事业形式,特别是商业,是正当必要的。虽然他们的内心不无矛盾,但他们还是能够把商人的勤奋努力看成是和润的合法来源,因而能够给予这种勤奋努力以道德认可。但是,占据着统治地位的教义则把资本主义获利的精神斥为卑鄙无耻,或者至少不会给予这种精神以积极的伦理认可。象本杰明·富兰克林采取的那种伦理态度在当时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P56,如此看来,资本主义精神的发展完全可以理解为理性主义整体发展的一部分,而且可以从理性主义对于生活基本问题的根本立场中演绎出来。
  
  P57,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找出理性思想的这一特殊具体的形式到底是谁的精神产品,因为关于一种职业以及在这职业中献身于劳动的观念都是从这里生发出来的,而如我们已经看到的,这一观念从纯粹
  幸福论所强调的个人利益这一角度来看完全是非理性的,但它却一直是,并且至今仍然是我们资本主义文化的最有特征的因素之一。这里我们特别感兴趣的恰恰就是存在于这一观念之中、以及存在于每一种关于职业的观念之中的那种非理性因素的起源问题。
  
  P58,在德语的Beruf(职业、天职)一词中,以及或许更明确地在英语的calling(职业、神召)一词中,至少含有一个宗教的概念:上帝安排的任务--这一点不会被人误解。越是在具体情况下强调这个词,这一概念就越明确。
  
  P59,路德认为,修道士的生活不仅毫无价值,不能成为在上帝面前为自己辩护的理由,而且,修道士生活放弃现世的义务是自私的,是逃避世俗责任。与此相反,履行职业的劳动在他看来是胞爱的外在表现。他以劳动分工迫使每个人为他人而工作这一事实来证明这一点,但是,他的观点非常天真,同亚当·斯密对同一问题的著名论述形成近乎奇特的对照。然而,这种显然在本质上是经院式的主张很快就消失了,而那种在任何情况、任何条件下,履行世俗义务是上帝应许的唯一生存方式的论述却保留了下来,越来越受到高度的重视。这种生存方式、而且唯有这种方式是上帝的意愿,因此,每一种正统的职业在上帝那里都具有完全同等的价值。
  
  P62,在同宗教狂发生冲突和农民骚乱之后,上帝使个人所处的客观历史环境在路德看来越来越直接地表达上帝的意志。
  
  P63,由于路德承认,教义的纯正性是教会的唯一正确的准绳,这本身就足以妨碍他发展任何新的伦理观点。
  
  P64,天主教会直至今天都一直认为加尔文主义是他们真正的敌手。
  
  P65,“新教的神曲”的那首诗相比较:弥尔顿的《失乐园》
  
  P66,那些把诉诸于民族性格的观点一般地说不过是承认无知,而且这种观点在这里是站不住脚的。。。。。。而是宗教影响的力量--虽然不是唯一的力量,但远远超过其它一切力量--造成了我们今天所意识到的差异。
  
  P67,因而,我们以加尔文、加尔文宗和其他新教派别的著作作为起点来研究古老的新教伦理同资本主义精神之间的关系。但是,不应将此理解为,我们期望发现这些教派的任何创始人或任何代表人物把推动我们称之为资本主义精神的发展视为他们终生工作的目的。我们也不能以为他们中的任何人会把追求世俗的物质利益作为自身目的,会把这种追求看作具有肯定的伦理价值。我们必须永远记住,伦理观念的改革从来就不是任何宗教改革家(我们这里指门诺、乔治·福克斯、和卫斯理)所关心的中心问题。他们既不是道德文化团体的创立者,也不是人道主义的社会改革或文明理想规划的倡导者。灵魂的救赎,而且仅仅是灵魂的救赎才是他们生活和工作的中心。他们的道德理想及其教义的实际效果都是建立在这一基础之上的,而且是纯宗教动机的结果。因而,我们不得不承认,宗教改革的文化后果在很大程度上,大概在我们重点研究的这些方面,是改革家们未曾料到的,甚至是不想达到的。这些结果往往同他们本人所想要达到的目的相去甚远,甚至相反。
  
  P67,同时,我们必须消除这样一种想法,即宗教改革,作为一种历史的必然结果,或许可以从某些经济变革中推断出来。无以数计的历史条件,特别是纯粹政治的发展过程,不能归结为经济规律,也不能用任何一种经济原因所解释,它们必然共同发挥作用,才能使新建立的教派得以幸存下
作者:小马知路  回复日期:2005-10-29 22:02:00   “我操“就两个字,我只说一次
  :)))))))))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30 17:52:00   P67,同时,我们必须消除这样一种想法,即宗教改革,作为一种历史的必然结果,或许可以从某些经济变革中推断出来。无以数计的历史条件,特别是纯粹政治的发展过程,不能归结为经济规律,也不能用任何一种经济原因所解释,它们必然共同发挥作用,才能使新建立的教派得以幸存下来。
  
  P68,相反,我们只是希望弄清楚宗教力量是否和在什么程度上影响了资本主义精神的质的形成及其在全世界的量的传播。更进一步地说,我们的资本主义文化究竟在哪些具体方面可以从宗教力量中找到解释。
  
  P73,我们将看到,大相径庭的教义基础也可以与相近的伦理准则相联系;况且用以拯救灵魂的重要写作手段,即主要是各派的诡辩概要法,随着时间的推进也相互影响;因此这些派系虽然在实际行为上存在着巨大差异,我们仍然发现它们之间有着大量的相似之处。
  
  P75,第三章(论上帝永恒天命)第三条,按照上帝的旨意,为了体现上帝的荣耀,一部分人与天使被预先赐予永恒的生命,另一部分则预先注定了永恒的死亡。
  
  P76,“哪怕因此会把我放逐地狱,但这样一个上帝我无法敬重。”这是弥尔顿对这一教义的著名看法。
  
  P77,由确信而产生的极度轻松的感觉使罪恶感所造成的巨大压力得以排解,这种有力的情感无疑以极强的力量冲击着信徒,使他们根本无法相信恩宠这种无法抗拒的礼物竟会与他们个人的合作有任何联系,或者与他们通过自己的信仰和意志所达到的境界或德性有任何联系。在路德处于宗教创作最旺盛的时期,也就是在他能够写作《基督徒的自由》时,他毫不怀疑地认为上帝的秘示是他得以受到宗教恩赐的唯一的、也是终极的源泉。
  
  P77,对于加尔文来说,令人敬畏的教令并不是象路德认为的那样,从宗教经验中发展而来,而是出于他自己思想的逻辑需要。因而,随着这一宗教思想的逻辑一致性的不断增强,这一教令的重要性也因而得到不断发展。其全部意义在于上帝,而不在于人;上帝不是为了人类而存在的,相反,人类的
  存在完全是为了上帝。一切造物,(当然包括加尔文所深信不疑的事实,即,只有一小部分人被选召而获得永恒的恩宠,)只有一个生存意义,即服务于上帝的荣耀与最高权威。以尘世公正与否的标准来衡量上帝的最高旨意不仅是毫无意义的,而且是亵渎神灵的,因为只有上帝才是绝对自由的,即不受制于任何法律的。我们只有根据上帝自己的意愿,才能理解或仅仅知晓上帝的意旨,我们只能牢牢抓住永恒真理的这些碎片。其他任何一切,包括我们个人命运的意义,都隐于冥冥神秘之中,我们绝不可能洞悉这种神秘,甚至提出任何疑问都是一种僭越行为。
  
  P79,这一教义因其极端的非人性,必然给笃信其辉煌的一贯性的一代人的生活带来一个重要后果,即每个个人所感到的空前的内心孤独。
  
  P80,事实上,我们所感兴趣的只是对上帝的极端的完全信赖。例如教会就反复地告诫人们切莫相信朋友间出自友谊的帮助,在英国清教文献中尤其如此[24]。甚至和善的巴克斯特(Baxter)也奉劝人们要对最亲密的朋友存有深深的怀疑,而贝雷(Baily)则直接了当地告诫人们切勿相信任何人,切勿对任何人让步。唯有上帝才可以信赖。
  
  P81,其中有这样一段对基督徒的态度的描写,当基督徒意识到他是生活在毁灭之城时,当他受神召要他开始天路历程时,妻子儿女试图依附于他,基督徒用手指堵住耳朵,高叫着:“生命啊,永恒的生命,”踉跄着走向原野。
  
  P81,这种恐惧与当年马基雅维利在历数那些佛罗伦萨市民的名声时曾表现出的那种高傲的现世精神相去甚远,那些人在与教皇及开除教籍的威胁作斗争时提出:“对故土的爱高于对自己灵魂不得救的恐惧。”
  
  P81,即使在路德身上,我们也可以发见他以胞爱来证明职业中具体化的劳动的合法性。但在他看来,这仅仅是一个未确定的、纯理性的设想,然而到了加尔文宗那里,则成为他们伦理系统中的一个
  鲜明特点。胞爱只能为了上帝的荣耀而存在,而不是为肉体服务,那么这种友爱首先只能表现在完成自然所给予人们的日常工作中;渐渐地,完成这些工作开始具有了一种客观的、非人格化的特性:只是为我们社会的理性化组织的利益服务。
  
  P84,加尔文原则上反对这样一个假设,即可以从人们的举止行为上推论出他们是选民还是被罚入地狱的人。这是一种不正当的企图探求上帝的秘密的行为。
  
  P84,很自然,对于加尔文的追随者们来说,最早如贝扎(Beza),采取这种态度是不大可能的,更重要是对广大的一般民众来说是不可能的。对于他们,“唯一的确定性”,即受到恩宠状态的可确知性,占居着绝对的重要地位。因此,无论在哪里,只要预定论受到推崇,是否存在一个绝对的标准来衡量谁是上帝的选民的问题,就无法回避。
  
  P85,因此取代谦卑的罪人的是那些充满自信的圣徒,前者是路德向之许诺只要他们在悔悟的信仰中把自己的一切委托给上帝就能得到恩宠的人,而后者则可以在资本主义的英雄时期那些严酷的清教商人身上发现,而且一直到现在也还偶可见到。另一方面,为了获得这种自信,紧张的世俗活动被当作最合适的途径。只有世俗活动能驱散宗教里的疑虑,给人带来恩宠的确定性。
  
  P86,路德教信仰力求达到的最高宗教经验就是与神的“神秘的合一(uniomystica)”。
  
  P86,哲学的历史也表明,主要是以神秘直觉为特征的宗教信仰在经验事实方面也能与明确的现实感合谐共处;甚至因为它弃绝了辩证学说,宗教信仰还能直接证明这种现实感。而且,神秘主义甚至可以间接地提高理性化行为所带来的兴趣。但是,在神秘主义与世界的关系上,缺乏的是对外在活动的肯定性评价。此外,路德宗将“神秘的合一”与因负罪而产生的深重的卑贱感结合起来,而这种感觉对信仰坚定的路德徒保持那种“日常生活中的赎罪能力”是很关键的,因此便可维持为求得恕罪所必不可少的恭谦和单纯。
  
  P87,但既然加尔文用怀疑的眼光看待所有纯粹的感觉和情感,而不管这些东西显得多么崇高,那么信仰也就必须以其客观效果来加以证实,以便为这“唯一的确实性”提供一个坚实的基础。它必须是“有效的信仰”,救赎的感召必须是有效的神召(沙瓦宣言中所用词句)。
  
  P88,实际上这就意味着上帝帮助那些自助的人。因此有时人们指出加尔文教徒自己创造了自己的救赎,或者更准确地说,创造了对得救的坚定不移信念。但这个信念不可能象在天主教中那样存在于个人所为善行的逐渐积累过程,而是存在于全面系统的自我控制之中,这种自我控制时刻面临着冷酷的选择:成为选民还是沦入地狱。这样我们便遇上了我们这次研究中很重要的一个问题。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30 17:53:00   P92,但是重要之处却是如此一个事实:能够出色地过这种宗教意义上理性生活的人只是,而且只会是,僧侣。因此一个人越是深深地陷入禁欲主义,就越是远离日常生活,因为他最神圣的职责就是超越世俗的伦理。
  
  P93,但加尔文宗在其发展过程中为这一倾向添加了某种肯定性的东西,亦即增加了这样一种观念:必须在世俗活动中证明一个人的信仰。由此便给更为广大的具有宗教倾向的人带来一种明确的实行禁欲主义的诱引。通过将其伦理建立在预定论的基础上,加尔文宗得以用今生今世就已预定为上帝的圣徒的精神贵族来代替僧侣们那种出世、超世的精神贵族。这种贵族有其“不可毁的特征”,比起中世纪僧侣与周围世界的分离来,他们同人类中被永远罚入地狱的那一部分人之间的鸿沟更加是不可逾越,而且因为其不显形刺目,这道鸿沟变得更加可怕了。这是一道极其粗暴地侵入一切社会关系的鸿沟。选民和圣徒那种已获得神的恩宠的意识与其对待邻居的罪孽的态度是并存的。这不是一种基于对自身弱点的了解,富于同情心的理解,而是充满了仇恨和轻蔑,把邻居看成是上帝的敌人,打上了永远被惩罚的标志。这种感情居然能激烈到如此程度,以至常常因此形成了各种宗派。
  
  P95,由于耶稣会士的影响,都有“宗教记账簿”,里面登记和罗列着种种罪恶、诱惑和争取恩宠的进展。但在天主教那里,记账簿的目的就是使忏悔完整全面,或者说是给“灵魂的向导”提供一个基础,以便为基督徒(大多数是女性)提供权威性指教。而归正会的基督徒却是在记录簿的帮助下体察到自己的意向。
  
  P95,在观察自己的行为的同时,后来的清教徒也观察上帝的行为,并且在生活的每一细节上都看到了上帝的指印。而且与加尔文严格的教义相反,他总能知道为什么上帝采取了这样或那样的行动。
  
  P96,至此我们只讨论了加尔文宗,而且一直假定预定论是清教道德的教义基景(所谓清教道德指的是有条理地理性化了的伦理行为)。
  
  P97,对绝对有依据的规范的信仰,绝对的预定论和上帝的彻底超验性--将这三者结合起来就其本身意义来讲是伟大的天才的产物。
  
  P97,象路德这样的宗教天才便可以毫无困难地生活在这样一种开朗和自由的环境里,而且只要他有足够的热情,便不会有重新掉回“自然状态”的危险。这种单纯、敏感,而又特别情感化的虔诚形式在很多最典型的路德宗教徒身上只是一种装饰,就象他们自由而又自发的道德一样,而在真正的清教那里却很少有同样的情形。
  
  P98,路德教主要人物常常因为酗酒和庸俗而名声扫地。
  
  P98,而事实是由于其关于恩宠的教义,路德宗缺乏从心理角度对有系统行为的核准,以此来促进对生活有条理地理性化。
  
  P99,那些预定要得到恩宠的人可以偶尔犯些违反教条的过失和其它一些罪过,并且经验表明常常是那些根本未有受过经院神学教育的基督徒反而最清楚地显示出信仰的果实,而另一方面,仅仅通晓神学绝对不能保证通过行为来证明信仰,这一点也是很明显的。
  
  P106,因此,当我们从对我们来说是重要的观点出发来考虑德国的虔信派时,我们必须完全承认其禁欲主义的宗教基础的确是动摇的,不确定的,这就使得德国虔信派明显地弱于如钢铁般一致的加尔文宗;而这种动摇性和不确定性部分地是路德教影响的结果,部分地是其情感特征的结果。当然,把这种情感成分作为虔信派与路德宗的区别特征,也是片面的。
  
  P107,总的说来,虔信派,从佛兰克和斯彭内尔到亲岑道夫,越来越趋于强调情感的方面。但是,这在任何意义上都不是某种内在发展规律的表现。差异来自这些领袖所处的宗教(和社会)环境的不同。
  
  P108,一种富有情感却依然是禁欲的宗教类型与那种对加尔文教禁欲主义教义基础的日益增长着的冷漠和否弃的联合,也是与欧陆虔诚派相应的英美运动的特征。这一运动称为循道宗。“循道”这一名称本身就表明,在当时人们的印象中,它的信徒的特点就是:具备有条理的、系统化的行为本性,以求达至“唯一的确定性”(certitudo salutis)。
  
  P110,因此,从我们的观点看来,循道宗的伦理似乎建立在不确定性的基础之上,这一点与虔诚派是相似的。但是对更高生活,即立地成神的向往使得他们将预定论当作一种权宜之计。不管怎么说,循道宗源生于英国,其伦理实践与英国清教的伦理实践有着密切的关联,因为它梦寐以求的就是复兴清教。
  
  P111,皈依式的情感行为是循其道理而诱发出来的。在达到了这种皈依情感后,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去仿照情感型的亲岑道夫的虔诚派的方式,来到某种虔诚的和上帝同一的欢乐之中,而是相反,情感,一旦觉醒,就投入到为了完善性而进行的理性斗争中去。这样。其信仰的情感性质并不就导致象德国虔诚派那样的一种精神化了的感情宗教。施奈肯伯格(Schneckenburger)已经指明,这一事实是和罪恶感的不那么强的发展相联系的,而罪恶感则又部分地直接地归因于皈依的情感经验。这在对循道宗的讨论中已经成为普遍接受的观点。这里,其本质上是加尔文主义的宗教感情的特征仍然是至关重要的。情感的兴奋采取了狂热的形式。这种狂热虽然只是偶然的,却能引起强力的震动,然而它决不会摧毁行为的其它方面的理性特征。因此,循道宗的重生仅仅为预定论被抛弃之后,作为禁欲行为的宗教基础的德行教义提供了一种补充。行为成为确定真正皈依的手段甚至如同卫斯理有时说的成为其条件,而通过这种行为形成的徵号实际上却恰恰同加尔文教的如出一辙。
  
  P111,欧渊大陆的虔信派和盎格鲁撒克逊各族的卫斯理会(即循道宗),从其思想内容及历史地位看,都是次要的思想运动[168]。另一方面,除了加尔文教以外,我们还发现了新教禁欲主义的另一个独立来源,这个来源存在于浸礼运动及十六至十七世纪之间直接发源于这一运动或采取其宗教思想方式的诸派[169],如浸礼会,门诺派,尤其是贵格会(即公谊会)[170]。通过这些教派我们将探讨其道德观基础在原则上异于加尔文教义的宗教团体。以下的描述只是侧重对于我们来说是重要的内容,因而不能真正表现出这个运动的多样性。我们还要把主要注意力再次放在历史较长的资本主义国家中浸礼运动的发展之上。
  
  P112,所有这些教派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这一特征无论从历史上还是从原则上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但它对文化发展的影响只能从一个不同的角度才能得以说明 。这种特征我们已经熟悉,即信徒的教会。
  
  P112,因为,这种因信称义存在于对上帝救世恩赐的精神上的占有之中,但是这种占有只能通过个别的启示才能获得,而启示只能是由于圣灵在个人心中作用所致,除此以外别无他路。这种称义是赐给每一个人的,因此只要等待圣灵就足够了,不要因为沉溺于罪恶的尘世而阻止了圣灵的到来。因此,信仰(在对基督教教义的了解,以及通过忏悔寻求上帝的恩宠意义上的)重要性必然被压减到最低的程度,并且随之出现早期基督教魂灵思想的复兴,当然其中有重大的修改。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30 17:55:00   P114,“教会之外没有拯救”(extra ecclesiam nulla salus)。
  
  P115,对此巴克莱作了详尽的分析。这种默默等待的目的是克服一切冲动的和非理性的东西,克服自然人的激情和主观欲望。他必须静下来以创造出灵魂的宁静和谐,因为只有在这种和谐宁静之中才能听到上帝的话语。当然,如同在其他类型的宗教里可能发生的情况那样,这种等待可能导致歇斯底里和预言家的出现,而且只要来世希望尚存,在一定条件下会导致蕴藏千年的宗教狂热的进发。
  
  P115,上帝只在人们肉体静止时才开口说话的思想实际上促使人们审慎权衡行动并且通过个人良知小心翼翼地进行称义。
  
  P117,因为尽管有关于上帝选民的正统的繁文缛节的存在,歌德的话经常可以适用于加尔文教:“行动的人从来就是残酷无情的,除了旁观者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良心。”
  
  P119,与自然生活不同的圣徒们的宗教生活再也不是在离开尘世的修道院里度过,而是在尘世及其各种机构里度过--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这种在现世之中(但又是为了来世的缘故)将行为理性化,正是禁欲主义新教的职业观引起的结果。
  
  P121,为了理解禁欲主义新教的基本宗教观念与它为日常经济活动所设立的准则之间的联系,有必要格外认真地对那些很明显根源于教会实践活动的著述作一番考察。因为,在一个来世生活意味着一切,每一基督徒的社会地位取决于教会是否容纳他的时代,教会人员通过他们的教职、教规和布道发挥着我们现代人完全无法言喻的作用(只要浏览一下劝世文,良心问题汇编等等便可明了这一点)。在这样的时代,经由上述渠道展现出来的宗教力量对于民族性格的形成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P124,所以,巴克斯特反复不断,且经常是充满激情地宣讲:人须恒常不懈地践行艰苦的体力或智力劳动,这成了他最主要的工作。此种做法乃是基于两种不同的动机。一方面,劳动是历来所推崇的禁欲途径,因为它在西方教会中一直发挥着这种作用,这正是西方教会不同于东正教以及全世界几乎所有的修行戒律之处。。。。。。。。。不过,最重要的乃是更进一步把劳动本身作为人生的目的,这是上帝的圣训。圣·保罗的“不劳者不得食”无条件地适用于每一个人,厌恶劳动本属堕落的表征。
  
  P124,和中世纪观念的分歧在这里十分明显地表现出来。托马斯·阿奎那也曾解释过圣·保罗的这句名言。但对他来说,劳动仅是维持个人与社会之存在的必要的自然条件。一旦这一目的业已达到,则该名言便不再具有任何意义。而且,它只是对整个人类而非对个人有效,因此不适用于那些无需靠劳动为生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上帝王国的精神活动方式之一的冥想沉思便在严格意义上拥有了超越这一戒令的地位。不仅如此,那个时代盛行的神学还主张:修道生活的最高成就乃是用祈祷和圣歌来充实圣库(Thesaurus ecciesice)。
  
  P125,托马斯·阿奎那把社会的劳动分工、职业分工解释成神安排万有的直接结果,当然,不少人也提出过类似的看法,不过援引他的观点最为方便。
  
  P125,然而,他以为每个人在宇宙中的具体位置为自然法则所决定,因之是随机的(用经院哲学的术语则是“偶然的”)。我们已经看到,路德主张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阶级差别与职业分工为神意所直接设定,恪守上帝为他安排的位置,循规而不逾此矩,这就是人的宗教责任。[31]确实,我们更多地是从他的学说中推出这一结论的,因为路德教与世界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暧昧不明,而且一直如此。在路德的思想观念中根本找不到关于改造世界的伦理原则;实际上,他的思想从未从保罗那种与世无涉的态度中完全挣脱出来。
  
  P126,巴克斯特在刚展开论述时就做出了如下说明,这才真正表明了清教徒的特点:“除非从事某种正经行业,否则人的一切业绩只可是无足轻重,不成体统,他会把过多的时间花费在懒散闲逛而非工作上。”
  
  P127,确实,一种职业是否有用,也就是能否博得上帝的青睐,主要的衡量尺度是道德标准,换句话说,必须根据它为社会所提供的财富的多寡来衡量。不过,另一条而且是最重要的标准乃是私人获利的程度。
  
  P129,因此,当作家们(当时的以及后来的一些作家)把清教徒,特别是英格兰清教刻画为英国的希伯莱主义时[57],他们的做法是有道理的,如果我们能对此加以正确理解的话。但我们千万不可把希伯莱主义说成是《圣经》成书时代的巴勒斯坦犹太教,它应该是指经历了若干世纪的规范化、律法化以及犹太法典化教育的长期影响后形成的犹太教。早期犹太教的普遍倾向是追求平易简朴的人生,这与清教徒的本质特征相去甚远。不过,一定不能忽略的是,它距中世纪与近代犹太教的经济道德观同样遥远,后者的特殊性格决定了它们在资本主义精神气质的发展进程中占有重要地位。犹太人站在政治上大胆进取,敢于投机冒险的资本主义一方,一句话,他们的精神气质乃是贱民资本主义(pariah-capitalism)类型的。而清教徒的精神气质却是合乎理性地组织资本与劳动.它从犹太伦理中汲取的仅仅是适合这一目标的内容。
  
  P130,犹太教那种以上帝的特选子民自居的信念也普遍复兴于清教徒中,它在他们的基本精神倾向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就连秉性谦恭的巴克斯特也因为他有幸恰好出身于英格兰因此能进入真正的教会而对上帝感恩不已。我因上帝的恩宠而尽善尽美,这种感恩戴德之情深深渗入清教中产阶级的人生态度中,它对资本主义英雄时代那种严肃刻板、坚韧耐劳、严于律己的典型人格之形成起了相当的作用。
  
  P130,我们已经看到,清教禁欲主义竭尽全力所反对的只有一样东西--无节制地享受人生及它能提供的一切。。。。。。。。国王竟然通过立法来规定人们在礼拜日做完礼拜后有权从事通俗娱乐活动,这引起了清教徒们的狂热反对,对此我们当然不可仅仅用该法令破坏了主日的安宁来解释;其原因还在于,它会造成人们有意地背弃圣徒的起居有制的生活。。。。。。。封建势力与君主势力保护寻欢作乐者,压制新兴的中产阶级道德和反专制统治的禁欲主义宗教社团,这种情况与当今资本主义社会保护乐意工作者而压制无产阶级的阶级道德与反集权主义的工会完全是一回事。
  
  P131,由于上述原因,清教徒总是执持疑虑重重的态度,对文化中任何不具备直接宗教价值的方面都怀有敌意。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清教徒的观念里隐含着对文化的道貌岸然、气量狭窄的蔑视。事实恰好相反,至少对科学是这样,惟一的例外是它对经院哲学的痛恨。而且,清教运动中的杰出人物都深受文艺复兴时期文化的熏陶。长老会牧师的布道文旁征博引,名句箴言比比皆是。激进派对此颇不以为然,但就连他们在神学辩论中也以熟谙经典为荣。大概没有哪个国家在立国初期象新英格兰那样拥有数量如此之多的大学毕业生。
  
  P132,清教徒对一切沾染有迷信味道的事物,对魔法获救或圣礼获救之残余痛恨已极,而这种仇恨也波及到圣诞庆典、五朔节花柱游戏以及所有自然的宗教艺术。
  
  P134,综上所述,这种世俗的新教禁欲主义与自发的财产享受强烈地对抗着;它束缚着消费,尤其是奢侈品的消费。而另一方面它又有着把获取财产从传统伦理的禁锢中解脱出来的心理效果。它不仅使获利冲动合法化,而且(在我们所讨论的意义上)把它看作上帝的直接意愿。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它打破了获利冲动的束缚。这场拒斥肉体诱惑,反对依赖身外之物
作者:for1get  回复日期:2005-10-30 20:13:00   建议金三走出书屋~阅

作者:复乐园  回复日期:2005-10-31 12:41:00   这本书看的我头疼
  so 用45°cj而敬慕的仰望

作者:烟卷  回复日期:2005-10-31 14:12:00   :(

作者:我的下午茶  回复日期:2005-10-31 14:52:00   谁敢说从头到尾逐字看完这篇帖子了
  
  反正我是没看,嘿嘿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31 18:32:00   P134,综上所述,这种世俗的新教禁欲主义与自发的财产享受强烈地对抗着;它束缚着消费,尤其是奢侈品的消费。而另一方面它又有着把获取财产从传统伦理的禁锢中解脱出来的心理效果。它不仅使获利冲动合法化,而且(在我们所讨论的意义上)把它看作上帝的直接意愿。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它打破了获利冲动的束缚。这场拒斥肉体诱惑,反对依赖身外之物的运动,正如教友派(或公谊会、贵格会)辩护士巴克莱所明言的(更不消提及那些清教徒了),并不是一场反对合理的获取财富的斗争,而是一场反对非理性的使用财产的斗争。
  
  P135,“总是在追求善却又总是在创造恶的力量”[83]
  
  P135,如果财富是从事一项职业而获得的劳动果实,那么财富的获得便又是上帝祝福的标志了。更为重要的是:在一项世俗的职业中要殚精竭力,持之不懈,有条不紊地劳动,这样一种宗教观念作为禁欲主义的最高手段,同时也作为重生与真诚信念的最可靠、最显著的证明,对于我们在此业已称为资本主义精神的那种生活态度的扩张肯定发挥过巨大无比的杠杆作用[84]。
  
  P136,同样,在北美殖民地,投机家企图利用契约奴仆的劳动建立种植园,以过上封建贵族的生活
  的愿望与清教徒们明确的中产阶级世界观形成鲜明的对照,贯穿了北美殖民地的早期历史。
  
  P136,当理性的经济活动通过严格的行为规定和消费限制取得其全面效果时,积聚的财富要么象宗教改革以前那样直接为贵族服务,要么供面临崩溃危险的隐修使用,而教会的改革也就势在必行了。
  
  P137,事实上,修道院制度的全部历史,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与财富的世俗化影响不断斗争的历史。在一种广泛的意义上讲,世俗的清教禁欲主义也是如此。发生在十八世纪末英国工业扩张以前的卫斯理宗的复兴可以与这样一种教会改革作个很好的比较。因而我们在此可以引用约翰·卫斯理自己的一段话:我感到忧虑的是无论何处,只要财富增长了,那里的宗教本质也就以同样的比例减少了。因而我看不出就事物的本质而论任何真正的宗教复兴如何能够长久下去。因为宗教必然产生勤俭,而勤俭又必然带来财富。但是随着财富的增长,傲慢、愤怒和对现世的一切热爱也会随之而增强。那么在这种状况下,循道宗(即卫斯理宗),尽管它是一种心灵的宗教,尽管它在眼下象月桂树那样繁茂,又怎么可能会继续存在下去呢?循道宗的信徒在各个地方都朝着勤奋节俭的方向发展;而他们的财富也随之日益增长。因此他们的傲慢、愤怒,肉体的欲望,眼睛的欲望和对生活的渴望也成比例地增强。因此尽管还保留了宗教的形式,但它的精神正在如飞似地逝去。难道没有办法阻止这种纯宗教的不断衰败吗?我们不应阻止人们勤俭,我们必须敦促所有的基督徒都尽其所能获得他们所能获得的一切,节省下他们所能节省的一切,事实上也就是敦促他们发家致富”(韦伯在这里加了重点)
  
  P138,正如卫斯理所说,那些伟大的宗教运动对于经济发展的意义首先在于其禁欲主义的教育影响,而它们的充分的经济效果 ,一般地讲,只有当纯粹的宗教热情过去之后,才会显现出来。这时,寻求上帝的天国的狂热开始逐渐转变为冷静的经济德性;宗教的根慢慢枯死,让位于世俗的功利主义。
  
  P141,在构成近代资本主义精神乃至整个近代文化精神的诸基本要素之中,以职业概念为基础的理性行为这一要素,正是从基督教禁欲主义中产生出来的,--这就是本文力图论证的观点。
  
  P142,清教徒想在一项职业中工作;而我们的工作则是出于被迫。因为当禁欲主义从修道院的斗室里被带入日常生活,并开始统治世俗道德时,它在形成庞大的近代经济秩序的宇宙的过程中就会发挥应有的作用。而这种经济秩序现在却深受机器生产的技术和经济条件的制约。今天这些条件正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决定着降生于这一机制之中的每一个人的生活,而且不仅仅是那些直接参与经济获利的人的生活。也许这种决定性作用会一直持续到人类烧光最后一吨煤的时刻。巴克斯特认为,对圣徒来说,身外之物只应是“披在他们肩上的一件随时可甩掉的轻飘飘的斗篷。”然而命运却注定这斗篷将变成一只铁的牢笼。
  
  P147,在韦尔纳·索姆巴特(Werner Sombart)的著作中,尤其是在他最为重要的著作《现代资本主义》(Der Moderne Kapitalismus)第二版中,西方资本主义的特异之处(至少以讨论我的问题的角度来看是特异之处),即理性的劳动组织,被埋没在世界各地都在一直起着作用的众多的历史因素中。
  
  P162,一类广为人知的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倾向于利用下面这一信条,即“应该为人民维护宗教”。更早一些时候,很多牧师,尤其是路德派的牧师,出于对当局的一般同情,常常自愿作穿黑袍的警察,把罢工称为犯罪,把工会称为贪婪心的助长者。
  
  P165,利息禁令的意义曾经破夸大,然后又被低估,现在,在一个产生天主教徒和新教徒百万富翁的时代,为了辩护的目的又被颠倒了过来。
  
  P167,与高利贷禁令的妥协到底是怎样达到的,可见Arte di Calimala法规,第一卷65章:“执政官靠那些修士们设法实现目的,后者认为,要宽恕原谅,作为行为举止,这是对他人的厚爱,对天赋、功绩、报赏的珍惜,对现世与来世的关注。”因此,行会可用这种办法来保证其会员由于自己的商业地位而得到免税,再也用不着公开蔑视权威了。紧接着的那些暗示,还有前面关于把所有利息和利润作为礼物记在帐簿上的观点,这些都是那种对通过资本而赚取的利润所采取的与道德无关的态度具有的特征。
  
  P174,路德最后创造的“Beruf”这个词的现代含义一度时期完全被路德派所采用。加尔文派认为《外经》纯系伪造。它不过是有利于证明路德救赎论发展的结果,随后又受到路德 派的重视。但是,在最早的(拉丁语系语言的)译本里,并没有这个词,他们也无权在使用一种早已规范的语言时,发明这种词义。
  
  P175,当托马斯·阿奎那提出人们财产和职业的不同是神意的结果时,他所指的是社会客观秩序。但是,个人应从事某一特定的职业(这是我们所说;而托马斯说的是ministerium[圣职]或officium[职责])则是由于自然原因。“不同的人被赋予不同的圣职首先是由神意天道而定,它以各种方式来划定人们的地位。……其次,是由自然原因而定,不同的人依其各自不同的天性禀赋而得到各不相同的圣职……”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31 18:33:00   P177,我对这一点的理解可以由克伦威尔1650年向爱尔兰人发出宣言,由此发动镇压爱尔兰人的战争这一事实来说明,这一宣言是他们爱尔兰(天主教的)圣职人员1649年十二月四日和十三日《科伦麦克诺宣言》的回击。最重要的句子如下:“英格兰人有许多资产(指在爱尔兰),它们是英格兰人用金钱购置的……,他们从爱尔兰人那里获得长期租约,大宗股票,花钱建立起了房屋和农场……。你们破坏了联盟……当爱尔兰完全平静下来 , 当 英格尔通过工业商业和交通的改进,英国国家手中的财富对他们来说比掌握在爱尔兰人手中更合适,到那时,上帝将与你们同在吗?我坚信不会的”。
  
  P177,接上,这一宣言--使人们联想到布尔战争时期英国发表的许多文章--并不是个别的,因为英格兰人的资本主义利益一般被认为是战争的正当理由。当然这种论点也可以用威尼斯与热那亚在东方的势力范围争端之中(使人感到十二分奇怪的是,布伦塔诺反对我的观点(第142页引文)我
  仍然在此说明这一点)。相反,这个文件中有趣的是克伦威尔深信--了解他性格的人都会同意--把呼唤上帝见证,让爱尔兰人臣服的道德理由建立在英格兰的资本已经教会爱尔兰人工作这一事实之上(卡莱尔著作中载有“宣言”,伽德纳的《共和国的历史》第一卷第163页及其下也载有“宣言”,并作了分析)。
  
  P179,但是,在这里“自然法则”(以区别于君主和法官制定的成文法)直接与神的公义一致。自然法则是神规定的,包括把人分成若干等级。路德强调各等级的价值是平等的,但仅在上帝那里是平等的。
  
  P182,最近在美国有一个否认他们的宗派渊源的特别趋势 ,使得很多大学图书馆提供很少或不提供这类文献方面的资料。这是使美国生活世俗化的普遍趋势的一个方面,这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使传统的民族性格解体,而且彻底和最终地改变了这个国家很多基本机构的意义。
  
  P191,当它只作为神学家们的教义时,预定论这一教义究竟有怎样的重要性,这一点已被彻底正统的天主教所证明。对天主教来讲,这一教义被理解为神秘教的各种形式是毫不奇怪的。重要的是,这样一个思想被永远否定了,即个人有义务认为自己是选民,并证实之。
  
  P191,最后,也是最首要的,所有清教徒(就最广义而言)的伟人都与此教义背道而驰,而其极端严肃性则严重地影响了这些人青年时期的发展,与贝克斯特,以及后来的自由思想家法兰克林一样,弥尔顿也是如此,当然影响是顺次减弱的。他们后来从这一严格的解释中摆脱出来的过程与整个宗教运动在同一方向上的发展是完全一致的。并且所有重大的宗教复兴,至少在荷兰和英国大部,都使这一教义重新复苏。
  
  P196,人们很容易想起,歌德的一句话有基本相同的含义:“人怎样才能认识自己?绝不是靠观察,而且通过行动。努力实现你的职责,你便会知道自己有什么。而什么是你的职责?便是你每天的任务。”
  
  P197,(威廉·詹姆斯《宗教经验的多样化》)而且正如詹姆斯所明确说明的那样,因为其绝对的不可交流性而极为突出。它具有具体特性而且看起来象知识,但通过我们的语言或概念性机器却无法适当地再生产出来。更为真实的是每一种宗教性经验当试图用理性来表述时都失去了某些内涵。越是概念化,就越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理性的神学中会出现众多的悲剧性冲突,这一点十七世纪的浸礼派各派早就知道了。但这个非理性因素绝非是宗教经验所独有,而是适用于所有的经验(在不同的意义和不同的程度上)。。。。。。今天我们只能在近代无产阶级那从根本上来说是同样迷信的信仰中找到相同的例子,即相信科学能完成或证明任何东西。
  
  P198,此处为了使富有特征的差异更加明显,绝对有必要从理想类型角度来讨论,这样从某种意义上便违背了历史真实。但不这样,要想有一个清楚的表述是很不可能的,因为材料极为复杂。在什么程度上我们这里描述的极其明显的差异只不过是相对的只得分开来讨论。
  
  P200,宗教改革从僧侣院里取出合理的基督教禁欲主义和这种禁欲主义有条理的习惯,使其为现世的积极生活服务。
  
  P208,让我们再次强调指出,有时有人提出宽容本身是有利于资本主义的,这种说法自然是完全错误的。宗教宽容既非近代特有,也非西方特有。它长时期地统治着中国、印度、希腊化时期近东的各大帝国、罗马帝国、默罕穆德的诸帝国,其统治程度只受政治便利的原因的限制(这种政治便利今日仍构成其限度!),而宗教宽容在十六和十七世纪世界各地都未得到过。此外,在清教占统治地位的那些地区,例如,荷兰和西兰在其政治和经济扩张时期,或清教的新、老英格兰,宗教宽容是最弱的。宗教改革以前和以后,宗教的不宽容曾是西方的一个奇特的特点,如同是萨克森帝国的特点一样。同样地,它也在某些特殊时期在中国、日本和印度占过上风,但主要是出于政治原因。因此,宽容本身肯定与资本主义没有关系。真正的问题是,谁由宽容得了利?关于信徒教会的后果,我们将在下面的文章中进一步谈。
  
  P212,“在任何宗教中,我们都不承认那些未在基督的血中洗礼过,并且进而在圣灵的神性中彻底改变的人为弟兄。除了在那些上帝的圣经在纯净中得以教授,其成员象上帝的孩子听从箴言那样生活在神性中的地方,我们不承认任何明显的(=可见的)基督的教会。”的确,最后一句活出自路德之《小教理问答》,但是,正如里敕尔指出的,在路德的书中,它是用来回答“上帝之名是怎样得以神圣的”问题的,但在这里,它却用来划定圣徒的教会的界线的。
  
  P213,参较亲岑道夫对《马太福音》第二十章,第28行的评论,见普利特上引著作,卷三,第131页的引文:“当我看到一个上帝赋予他天赋的人时,我便感到喜悦,并使自己也得到这天赋。但是,当我注意到他并不满足自己的天赋,还想进一步发展它时,我认为这就是他的毁灭的开始了。”换言之,亲岑道夫否认(特别是他和约翰·卫斯理1743年的谈话中)神性会有任何进步,因为他把神性看作是和称义一样的东西,并认为神性只存在于和基督的情感关系中(普利特,卷一,第413页)。
  
  P214,因此,清教、浸礼派、或虔信派全部基督教的得意科学是物理学,其次是那些运用相同方法的其它自然科学,特别是数学。他们希望从关于自然的神性法则的经验知识中可以上升到把握世界的本质,而这样一种把握,由于神启具有零碎的性质(加尔文教的观点),是永远无法借助形而上的思辨获得的。十七世纪的经验主义是禁欲主义在自然中寻求上帝的手段。它似乎引向上帝,而哲学思辨却引人远离上帝。
  
  P219,历史事实大概是这样:不管在哪里,只要世人的世俗禁欲主义形成宗教集会,正统的天主教会就会对之极度怀疑,并企图在尘世之外再建立起各利秩序来约束它;或者把它作为第二等级的禁欲主义纳入现有的秩序并加以控制。当这种企图失败时,它就感到主观主义的禁欲主义道德实践会导致否定权威和走向异端的危险,就象伊丽莎白教会对于半虔信教预言圣经的宗教集会所感到的危险一样,甚至在对他们遵奉国教毫无疑问之时仍感到有危险,当然它们都有同样的正当理由来感到这一点。
  
  P222,自然理性对于上帝的一切一无所知(巴克莱上引著作,第102页)。这一点意味着自然法则(Lex natwre)在新教别处中的作用改变了。原则上应没有一般的法则和道德规范,因为每一个人都具有的各自不同的事业是
作者:金三  回复日期:2005-10-31 18:35:00   P222,自然理性对于上帝的一切一无所知(巴克莱上引著作,第102页)。这一点意味着自然法则(Lex natwre)在新教别处中的作用改变了。原则上应没有一般的法则和道德规范,因为每一个人都具有的各自不同的事业是上帝通过良心给予他的启示。我们应实行的不是自然理性一般意义上的善,我们而是应实现写在我们心中,通过我们良心而得知的上帝的意志(巴克莱第73、76页)。
  
  P223,因此巴克莱(上引著作,第404页)解释说,人的吃喝及其获取是自然的活动而不是精神活动,进行这样的活动不用得到上帝特别的恩准。这种解释是为了回答一个有代表性的相反意见,即一个人如没有圣灵特许不能祈祷同样也不能耕作,这是贵格会所教导的。
  
  P225,尽管这种禁欲主义宗教主张反拜金主义,但正如它在君主专制国家中所表现的那样,它的
  精神实质导致了经济理性主义的出现,这是因为它大力倡导这种理性主义的核心--彻底理性的禁欲动机。本文所要讨论的就是这一事实,全文的宗旨全在于此。
  
  P225,“热衷于追逐世俗财富者藐视其灵魂,其原因不仅仅是他们忽略灵魂而崇尚肉体,而是因为灵魂也被运用来追求财富”
  
  P226,在尼德兰,1574年南荷兰宗教会议在回答一次询问时宣布:严禁高利贷者进入教会,即使这种行业是法律认可的;1598年德温特省会议(第二十四条)扩大了该禁令的适应范围,把高利贷者的雇员也包括进去。科里奇姆会议在1606年为高利贷人的妻室规定了侮辱性的苛刻入教条件。直到1644年和1657年,人们还在讨论关于伦巴德街的金融家们(Lombards)可否入教的问题(这危及到布伦塔诺,他不得不抬出自己的天主教祖先以资证明。事实上,外国商人和银行家在整个欧亚世界早已存在了几千年了)。G·佛埃特(《Disp·Theol》.Ⅵ.1667年,《高利贷人》,665页)仍然想把这一类资本者阶层(如伦巴德街的金融家们)排斥在教会之外。
  
  P229,许多虔信宗的支派也都提出:基督教婚姻的最高形式是保留童贞,其次是为生育而进行性交,最低级的乃是为了纯粹情欲或是外在原因而形成的婚配,后者在道德上无异于姘居。在低级婚姻形式中,出于纯粹经济动机的婚姻优于建立在性欲基础上的婚姻,因为前者毕竟发端于理性的考虑。这里我们可以暂时不去考虑胡格诺派的婚姻观以及其实践。理性主义哲学(C·Wolff)采纳的是这样一种禁欲主义理论:性欲与性欲满足只是手段,切不可将其本身当作目的。
  
  P234,两大派别都在宗教上要求俗人过禁欲生活,除这一关键事实外,它们之间却存在根本的差别,甚至在理论上也是如此。上述的天主教内的自由主义观念只是一些特别开通的伦理学说的结论,它们并未得到教会当局的认可,而且受到了最严肃、正统的教会人士的一致反对。在另一方面,新教的职业观却使得禁欲主义最坚定的倡导者为资本主义式的聚敛财富鸣锣开道,在天主教那里仅仅是在一定条件下可容忍的事,在新教手中却变成了道德上的积极善行。两种伦理学的这种根本差异在道德实践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P237,巴克斯特认为,仅当《圣经》的伦理原则(1)只是自然法的摹本,或者(2)具有“普遍性与永恒性的明确特点”时,它们才有约束力。
  
  P240,克伦威尔的军队(尽管其中的一部分是征募来的)却感到自己乃是公 民军。最能说明其特点的是,这支军队后来放弃了征募制,因为只有当士兵意识到自己是在神圣道德的事业中为上帝的光荣而战时,只有当他意识到自己不是供某个君主的驱使时,他才能无畏战斗。按照传统的德国观念,不列颠军队根本不具备道德素质,但它在历史上却起源于非常道德的动机,在当时,它的士兵从未吃过败仗。只是在王政复辟以后,这支军队才成为服务于王室利益的师旅。
  
  P241,美洲的新尼德兰殖民地乃是一个半封建社会,是庄园主与提供资金的商人的移居地,与新英格兰不同,它不能吸引平民百姓到那里定居。
  
  P241,我们可以回想一下,莎士比亚还在世并在亚芬河上的斯特拉福度晚年的时候,清教徒的镇政府关闭了当地的剧院。在一切场合,莎士比亚都表现出他对清教徒的憎恨与轻蔑。直至1777年,伯明翰城仍然拒绝开设剧院,因为剧院会使人们染上懒散的习性,从而不利于贸易。(亚斯理,《伯明翰的贸易和商业》,1913年)
  
  P242,但是早在17世纪初,一位教士的妻子的入时衣帽曾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P244,[83] 由韦伯根据《浮士德》第一幕改写。歌德在《浮士德》中把靡非斯特描绘为“一种总是在追求恶却又总是在创造善的力量”。--英译者注
  
  P245,对那些认为不以经济方法(或物质方法,不幸的是今天仍然这样称呼)解释的任何因果关系都不精确的人,可以这样说,我认为经济发展对宗教观念的命运带来的影响的确十分重要,我将在后面试图说明在我们所指的情况下两者互相适应的过程是如何发生的。另一方面,那些宗教观念本身绝不能从经济因素中推断出来。它们本身,毫无疑问,是塑造民族性格的最有力的因素。它们拥有一条发展规律和一种完全属于它们自身的无可置疑的力量。而且,就非宗教因素所起的作用而言,正如路德主义和加尔文主义那样,最重要的区别是由政治的而非经济的因素造成的。
  
  P246,在17世纪后半叶大批荷兰中产阶级抢夺贵族地位和头衔,这一臭名昭著的事实表明,至少这一时期的英荷状况对比需谨慎对待。就此而言,世袭的金钱冲垮了禁欲主义精神。
  
  P247,贝蒂(Petty)提到了这一点(《政治上的运算》),所有目前已有的资料也都无一例外地把尤其是清教宗派主义者,浸礼主义者,贵格会成员,门诺派等等说成在一定程度上属于无产业阶级,一定程度上又属于小资本主义阶级,并把他们与大商人贵族和金融投机家相比较。但是西方资本主义的特征恰恰源于这个小资本主义阶级,而不是来自大金融巨头,垄断资本家,政府订约人,国王债权人,殖民地企业家,创办人等等。这一特征就是:中产阶级在私有财产的基础上对工业劳动的组织(参看安文Unwin的《十六、十七世纪工业组织》,1914年伦敦出版,第196页及以下诸页)。
  
  P249,托马斯·亚当斯(Thomas Adams)(《清教神学家文集》,第158页),认为上帝之所以让这么多的人处在贫困之中,大概是因为他深知这 些 人没有能力抵御财富的诱惑。因为财富太容易把人们从宗教中拉出来。
  
  P250,资本主义在其发展时期,很需要那种为良心的缘故可以接受经济剥削的劳动者。在资本主义业已得势的今天,它则有条件强迫人们在没有任何抽象的良心的支配下也去从事劳动。
  
  P251,由此很容易引出这样的合乎逻辑的推断:清教理性主义是近代文化所有特征出现的前提条件。
  
  P251,我本人并不偏爱写繁复的章节,写出这类情况下需要有的厚度,也不喜欢去依赖别人(神学家和历史学家)的著作。(这些句子我原封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