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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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档案
王群
出生于湖北大别山南麓,全家靠种田维持生活;
家庭成员:父亲、母亲、姐姐;
2000年,考入武汉大学;
2003年,父亲生命垂危,他典身救父。
父亲就站在死亡的边缘。
生活的无奈,家境的贫寒, 让天平倾向了一边。
挽救还是等死?
生死抉择撞击着大学生儿子的心。
他,毅然“典身救父”。
旦夕之祸
陈晓楠:2002年12月份的一天,隆冬的大别山南麓,大雪刚停,一位农民父亲背着家人,冒着严寒在高大的木梓树上摘果实,以换得一点收入。他爬到了六七米高的树上,由于树上有积雪,很滑,他一脚没踩稳,不慎跌落下来,头部摔成重伤,七窍出血。抬到医院去的时候,医生说,已经很难救了,即便是能,恐怕这农民一家也根本负担不起,于是,家人们没有再说什么,痛哭一场过后,又把老汉给抬回了家。这个人是王锡文,王群的父亲。
王群的家住在两个山谷的中间,靠种田维持生活,田很难种,因为当地非常缺水,只有靠人工挖出了一条水道来灌溉。树上的果实,往往也是没等成熟就都被摘光了。
王群:在我印象里最困难的时候,我曾经在学校里只敢喝稀粥,因为买不起一个馒头。每天睡到半夜就饿醒了。
就是因为家里穷,所以王群的姐姐念到初二的时候就退学了,也正因为如此,1997年他考上高中的时候,全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像所有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为了让孩子读书,王群的父母想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去挣钱。他的父亲先后到建筑工地去当过小工,下矿井挖煤去做过苦力,也曾经在大街小巷上捡过破烂。寒暑冬夏,父亲就是这样拼命挣每一分钱,岁月的风霜染白了头发,一颗爱子之心却始终如一!
王群:实际上,父亲已经不是第一次摔伤了,1999年的时候,他曾经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摔伤了肾脏。那一次为了治病花去了5000块钱,连给我准备好的学费,生活费都贴了进去,就为这个事,父亲很多天来一直叨唠着说自己没用,他真的是内疚了好长时间。
此时,父亲的诊治费用需要两万块钱,对于王群的家庭来说这无疑是天文数字!王群的妈妈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除了痛哭,想不出任何办法。亲戚们也都说还是不用治了,不要搞得人财两空。“重病不治,回家等死”,这种情况在村子里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久而久之,当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更多的时候,好像也就成了一种定式,甚至会成为一种习惯,因此周围的亲乡们对死亡可以坦然接受。这是生活的无奈,也许也是宿命的安排。
王群接到电话的时候,一家人已经在打算为父亲准备后事了。当时在电话里听到家人说出一个格外陌生的词,回来‘奔丧’”。那一瞬间,如五雷轰顶般,王群失去了知觉。
王群:我觉得当时也可能认命了吧。我在路上碰到我舅舅,他叫你不要担心了,反正父亲的后事他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一直都没有说话,想想也许命就是这样的吧,基本上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对于王群来说,父亲的意外简直是晴天霹雳。想到自己已经是20岁的人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在死亡线上挣扎,他内心深深地责备自己无能。这一晚,王群一直守在父亲的床边,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回忆,眼前全是父亲的身影……
 
生命的召唤
父亲一直昏迷不醒,离死神越来越近。时间到了凌晨一点钟左右的时候,王群靠在父亲的床边已经很疲倦了,此时他的一只手突然被父亲抓住了,他猛然睁开眼睛,看见了父亲一只粗糙的手,大拇指已经弯不过来了,可是仍然是很费力地握着王群。这时候让他为之一振的是,他听到了父亲的一声呻吟,父亲朦朦胧胧、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一句话。他说:“王群,你和你妈妈的责任,我完不成了,义务我也尽不了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王群想起了很多很多。尤其是父亲供他读书的种种场面,无比鲜明的浮现在眼前。王群心里面特别难受。他不忍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离去。
王群对父亲说:“爸爸,你不要着急,你还是有救的,我会去找国内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帮你治疗!”当时王群因为听了这一句话,可能带着一种冲动吧,也可能是想给父亲一种安慰,他对父亲说 :“你等着,我马上去找医生!找最好的医生!”
王锡文当时也只说了一句话,“好吧,那你就赶快去办吧。”从这一句话,儿子看到了父亲对生的渴望。
陈晓楠:刚刚回到家的时候,王群是丝毫不敢奢望,父亲能够像上次那样逢凶化吉的。残酷一点说,这样的情况下,大家也只有等待着父亲的生命渐渐结束。家人,亲戚,乡亲们,周围所有人对这一点的默认,也彻底打消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希望。
可是,就在这一刻,就是父亲这一声呻吟,这呻吟着说出的几个字,突然之间让他 为之一震。他好像是从一种昏迷的状态之中醒来似的,意识到他的父亲还活着,也意识到一种冲动。或者,准确一点说,是这样一句话,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我的父亲不能死!”
带着一线的希望,王群不顾家人和亲戚的反对上路了。无论如何,他都要尽他的力量,挽救父亲的生命!
2002年12月30号的一大早,王群就赶到了武汉协和医院,经过七位专家的会诊,医生初步诊断王锡文的脑子里边的伤太多,有骨折,有淤血,还有各种不明气体,很难开刀,估计最多活不过十天。王群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又找到临床医生陈政良。
王群:他说希望还是有的,只不过要冒很大的风险,他说看你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我说只要有希望,不管有多大希望,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会愿意冒这个险,然后我就说了我的情况,我就说我家里面是农村的,没有很多钱,我说你看,医生可不可以优惠一点。他说至于优惠不优惠,我们会尽量的,但是这个事情必须要尽快地办,最好在这个事发后的七天之内把这个手术做了。
但当王群拨通母亲的电话时,在电话那头只有一片哭声。他知道,家里面肯定借不到钱了。王群一个人,在医院呆了很长的时间,独自忍受着痛苦和无助,却没有掉一滴眼泪。
王群并不怪家里人,也不怪乡亲们。不是他们都冷酷无情,也并不是他们都麻木不仁,在这样的现实当中,只能做出的一个很现实的决定,为了一丝的希望而倾家荡产,这不是这些种田人能负担得起的冒险。而且再退一步讲,即便他们愿意倾家荡产,恐怕也拿不出巨额的医疗费,有些坚持是需要资本的,因此人们也不能让自己想得太多,久而久之,当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两次、三次的时候,好像也就成了一种定式,甚至会成为一种习惯。因此周围的亲乡们对死亡可以坦然接受,可是他们对王群的这种执拗大惑不解。
而此时的王群一样没有资本,却一定要坚持!父亲的身影再一次在他眼前浮现,父亲为了给他筹集上大学的学费,受尽了亲戚的白眼;父亲在建筑工地摔伤后,身体还没有好,就拄着拐杖四处受气地给他借钱,现在,又是为了他而摔成重伤。往事一幕幕,让王群更加坚定了救父的决心。血浓于水,他一定要为了父亲而尽全力!
王群:因为我一直是我爸爸的骄傲和自豪。他在跟外面的人讲话的时候,都经常会提到我,他总是觉得他儿子好像很伟大。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自己病得这么厉害,伤得这么重,我自己作为一个儿子,一个曾经让他非常自豪的儿子,我能够做些什么呢?如果我不能够让他恢复过来的话,还有谁呢?没有人了,没有人来管这件事情了,所以只有我!
王群义不容辞地担负起救父的责任,而且自从这一刻起,就再没有动摇过、改变过。
 
典身救父
陈晓楠:王群的父母一辈子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在村子里也是默默无闻,这回发生了这样的事,算是家里传出的最大的新闻了。村里人都觉得王群是个很执拗、很不切实际的孩子,包括他的妈妈和姐姐,都觉得他只不过是在意气用事,过一阵子也就好了。可是王群要挽救父亲生命并不是一时冲动,因为他读懂了父亲对他的爱,也深知做一个儿子的责任,所以他没有退缩,冷静地争取每一分希望。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勇敢和坚定。
失望的王群又鼓起勇气开始执行他的第二个方案,去找学校。因为在开学典礼的时候,校长曾说过,绝不会让武汉大学的一个学生失学。他想,学校要是知道自己的处境,肯定会帮忙的。
但是没想到,学校里面说,没有这个政策,拒绝了他的请求。当时已经是岁末的最后一天了,情急之下王群想到了媒体。他跑到图书馆,把武汉所有报纸的联系方式全都抄下来,《武汉晨报》《武汉晚报》《楚天都市报》《楚天晶报》,还有武汉电视台、湖北电视台……
王群:因为我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讲很多民间的故事,其中有一条就是董勇卖身葬父。讲的是在东北那边,董勇卖身葬父,后来有七仙女相配。那个故事给我的印象特深刻,可能对我的人生观,价值观,各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吧!在这个时候,碰到这个事情,这个故事刚好被派上用场了。我就想到这样一个题材,我承诺说,如果哪个用人单位肯给我出这两万块钱的话,我毕业之后就先到他那里工作,直到把这两万块钱还清为止。不管多苦多累,我都愿意。
让王群喜出望外的是,2003年的1月1日,《武汉晨报》刊登报道了王群的文章。他没想到,自己的真诚还真打动了报纸的记者,在第三版做了长篇报道。他在文章里做出了“典身救父”的承诺。
很快,一位刘先生拿出两万元给王群,并希望他有所作为。王群当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能幸运地遇上好心人。他暗下决心,以后用实际行动尽早把那笔钱挣回来,还给刘先生。
此时,王群心里终于有几分踏实了,他看到了希望,父亲有救了!
 
第二次生命
2003年1月3日下午,王锡文的开颅手术就要开始了。按照惯例,医院要求病人家属在手术单上签字。但是医生说,手术风险大,成功率很小,如果出现大出血,人就没有希望了。此时,妻子和女儿出于多种考虑都犹豫了,而王群决定坚持下去!他坚定地代表家属签了字,一共三次。
手术室里,父亲坚强地与病痛抗战了九个半小时,手术室外,王群担心地哭了九个半小时。父亲出事到做手术的短短几天,王群经历了太多太多。他在挣扎,在选择,在奔波!现在,他所有的努力就要有一个结果了,他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也许这咸咸的泪水里,还包括一丝委屈、一点孤单和对父亲地祈祷!
王群:当时在做手术的时候,我妈妈和我姐姐都犹豫了,因为他们怕人财两空,然后又怕在头上打两个窟窿,到时死无全尸。所以当时,我妈妈和我姐姐,她们都拒绝在手术病危通知单上面签字。我说既然已经来了,而且钱都已经交了,我说无论救不救得活,手术都是唯一的希望,我就是因为这点希望,所以才让我这么坚持。
如果今天这两万块钱我不用的话,我以后肯定会后悔;如果后悔的话,我今后的人生,即便是成功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人跟我分享,是毫无意义的。
手术进行得异常艰难。开颅后,医生发现情况比预计得还要糟糕。王群在门外跟母亲和姐姐一起等候,九个小时,就像漫长的九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四日清晨,伴随着温暖的朝阳,医生笑着,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这时王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父亲出事以来这几十个小时,王群对时间的概念真的有些恍惚了,觉得如此的漫长,可是,又觉得自己好像在飞速地成长。他好像从来也没有像这个时候这样,那么的坚定,那么的冷静。他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救治父亲的行动,他让家人把父亲送来,为了防止父亲在路上发生意外,他叫舅舅叫了一辆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然后他自己依然去学校参加了期末考试,紧接着再去刘先生那儿拿了那两万块钱,之后,再回到医院,带父亲做检查,办手续,安顿家人。
没有人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王群说:“我也知道,这是在孤军奋战!”
父亲的第二次生命是医生给的,也是儿子给的。作为一个父亲,他有怎样的感激啊!“我这个做爸爸的,这一生无能,可以说是世上比较少见,是儿子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我再苦,再累,我情愿,有这么样一个儿子,我感到自豪。”王锡文躺在特护病房里,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陈晓楠:王群是个很理性的人。回想起来,刚才讲到的那些所有生生死死的决定,都发生在不过几十个小时之间。王群说那是他有生以来,最不平静的几天。可是我们觉得,他在回忆叙述的过程当中,他自己一直很平静的,不太爱渲染场面,也不太爱夸张,有的时候,还有点羞涩,似乎并不像村里人认为的,这是个太爱冲动的孩子。不过很显然,经历了这次生死的决战,这个个头不高,而且至今还有点娃娃脸的男生,已经成为这个家里最大的依靠。其实在王群的心里,他是很看重这样一种男子汉的感觉的,而现在经过这样几个特殊的日日夜夜,在父母的眼里,他无疑已经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男子汉了。
王群:基本上,这个社会上的每一个父母或多或少都是依靠子女的吧,只不过我的压力来得更早一点,负担来得更早一些,使命也好像比别人要提前了一些。
中国有一句老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王群比起同龄的大学生,承受压力要多得多,他更早地体会到了人间酸甜苦辣,也懂得了生命的意义。他现在已是大四年级的学生了,目前最着急的事,就是能尽快找一份工作,尽快还上这还没走出校门就欠下的两万块钱的债。他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父亲不要再为花了这么多的医药费而天天自责,他要让父母永远为他感到骄傲。
女儿考上大学 父亲服毒自尽
2003年7月,陕西省榆林市南郊农场,景统仕的二女儿景艳梅考出了理工类533分的好成绩,高出了重点分数线六七十分。然而,这样的喜事并没有给景艳梅的父亲景统仕带来喜悦,因为至少上万元的学费和家里原本就欠下的3万多元的债,给他增加了巨大的压力。7月14日,趁家人去地里干活,景统仕在家中服下了大量的农药,虽经医院紧急抢救,但他还是在当晚离开了人世……
高校费用让多少人“吃不消”
2002年8月18日,千龙网记者蒲红果报道:
清华大学、北京大学(除个别专业)、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各专业学费均为每生每年4800元,北京理工大学、北京科技大学、北京化工大学、北京邮电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林业大学、北方工业大学大部分专业学费为5000元,对外经贸大学为6000元。
全国其他名校如上海复旦大学为5000元至5500元,南京大学为4600元,天津南开大学为4200元至5000元,四川大学为3500元,华南理工大学为4500元至5000元,广西大学为2400元至3600元,西南政法大学为4500元,浙江大学为4800元,湖南大学为5000元,广东中山大学为5000元。
这样的数据对于一个家庭条件较好的城市家庭来说,或许不能构成压力,然而对于一个贫寒的农村家庭来说,却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包袱。
对于农村来说,一个三口之家的农村家庭的年收入约为6500元,按2000年的平均学费4500元算,仅学费一项就占去了整个家庭收入的近70%。对于占我国将近80%的农村家庭以及城镇居民中的低收入家庭来说,每年4000-5000元的学费再加上数目不小的学习、生活费用,家庭的经济负担恐怕是不堪重负的。
贫困大学生上大学,是一个重大社会问题,需要社会各方面认真坐下来讨论,以形成切实可行的方法,让“学费杀人”悲剧不再重演,使贫困学生能顺利、安心地继续学习深造,这不仅是政府的事情,也是社会每一个人的责任。  这个故事让我很感触, 我挺佩服他历尽千辛万苦帮他父亲治病。我也是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我不知道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会怎么做, 也许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是真正贫穷家庭的学生在念完大学后有几个身上没有债的?我也同样如此,我并不为此而有任何的埋怨。
※ 这个故事让人有种压在心里的无奈,同时也让我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芒。王群是真正的男子汉!
※ 我看到有这么一句:而对着昂贵的医药费,村子里的人对像他父亲的这样情况的病情,一般只能是习惯性的留在家中等死。而这昂贵的医药费在今天的案例是——两万块钱!值得注意的是一个词:“习惯性的”留在家中等死。这就是占中国80%人口的农村或是可以说是平民百姓面对的医疗现实!
※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从王群身上学习一种精神,一种坚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也会选择自己对生活和生命的态度,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无愧于自己的内心,所以,我们不妨问一问自己:我努力了吗?我坚持了吗?我无怨无悔了吗?也许,这样想一想,我们就会变得释然,就会收获人生的精神财富。
节目回访
节目播出之后的几个星期,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成了接线生,无数大大小小的老板们都觉得,这个率性固执的小伙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年之后我们找到王群的时候,我们发现,其实他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番禺。
王群,现在是广东省一家房地产公司的物业维修部经理,每天跟业主打交道,事情很繁杂,看得出他工作得得心应手,不再是半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原来在我们节目播出后,这家公司的老板看中了他,王群一毕业就被调到了这里,并被委以重任,成了公司最年轻的经理。他说自己就像一只小鸟,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鸟巢,对于老板给的这份工作,王群深怀感激。
王群:挺感激我们公司,最重要的很感谢我们的老板,因为是因为他,我才能够来到这个公司,而且也是因为他,我自己才有这么大的发展空间。我自己能不能够很好地利用这个发展空间,我最大的痛苦就是怕别人对我失望,我就怕我做不好,怕让别人对我失望,所以我觉得我现在的心理压力很大。我希望能够在这个地方,能够真真切切地干出一番事业出来,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的公司做大了做好了,我能够为它的成长付出我的一份力量,我觉得能够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以后能帮助像我一样处于逆境的年轻人。我也希望自己以后能够有所成就,然后去回报更多的人。
除了努力工作,在业余时间王群都是在看书。他的生活也很节俭,虽然现在挣的钱也不少了,但他从不乱花钱,唯一的奢侈就是买了一双300块钱的运动鞋。他的工资分成三份,一份留给父母,一份存起来,要还给父亲的救命恩人刘伯伯,最少的一份留给自己。他说等到2005年10月份就可以把欠的两万块钱还上了。
陈晓楠:王群的确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老练了很多,他讲起话来仍旧是那么理性平静,对自己的生活也很有把握。他能够很清楚地说出自己每个月的工资是如何分配的,能够很清楚地列出还上债务的时间表,而对于更远的生活,他也能够描绘得相当的清晰。他说他有两个目标,一个呢,是有朝一日能够去哈佛留学,见见外面的世界,还有一个,他想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告诉同样来自农村的那些孩子,他说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个责任,说实话,看着王群一步一个脚印,朝着自己的理想迈进,我们也都觉得,好像心里面特别的踏实,特别的安稳,而且某一刻会突然觉得,这个曾经的小男子汉,或许某一天真的可以顶天立地,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