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心情和病情

今天总算可以静下心来，理一理，秋高气不爽，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满怀愁绪。独处一隅，任凭思绪把几天来的经历在心田里缓缓漾开层层涟绮，裸奔于网端。
几天前，婶婶身体不舒服牵动所有亲友团的心，大家有力出力，有策献策。最后决定让大病初愈表姐带婶到其就诊过的观音埔江湖郎中草医处把脉问诊。
早在五个月前，表姐因年轻时，遭钢管撞击致头部重创，时当场不省人事，昏迷好几天，待苏醒后也在隐隐担忧日后死灰复燃。随年龄递增，抵抗力下降，此病魔不期而至。
医生看了整个五官乌黑淤青的表姐，建议道：眼痛导致视线模糊找眼科、鼻塞找鼻科、耳鸣找耳科、牙痛找牙科、头疼找头科。表姐面对医生开出这项庞大的五官工程，心中暗自揣想叫苦，这六斤四两之项，哪经受得起每个医生的大卸八块，能否术到病除倒是未知数，暂且不考虑其它，就这些费用至少也得十万八万的。如今医改可以把中产阶层搞到赤贫，凭自己的辛苦那么丁点积蓄，简直是杯水车薪。小老百姓只能望医兴叹,怎一个"愁"字了得!
思忖再三，最后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吃草药来缓解，神经压迫带来疼痛的折磨。
每次安息日，看到似包公脸、血淤气不畅的表姐，我都心存隐忧，力劝去作了CD检查，鉴于如此危情病症，吃草药显得不切合实际，远水毕竟解不了近火呀••••••••表姐总以自己有信心，草药会医好她的病情婉拒我的力劝。我深知这都是借口，表姐是在担心昂贵的医疗费用，摆在眼前的残酷现实，让表姐放弃了住院治疗方案。这也是处在享受不到足够医保的低层老百姓的悲哀。表姐的遭遇只是这个社会大背景下的一个小缩影。见诸报喜不报忧的国内报端，这类新闻同样屡见不鲜。什么时候，我们生活环境真正达到老有所养，病有所医·······
一个星期一个转变，表姐的脸色由暗到青，从青到黄，到渐渐通畅的正常，到原先的绯红，这草药太奇妙了，近几个星期看到表姐脸上绽满笑容时，我深深感到有信念就会创造奇迹，更深切体会到源远流长的李时珍《本草纲目》之精华。于此之外，我更坚定心中早已默默培植的信念，愿腐朽的环境中也能长出奇迹的绿意。
由于琐事缠身，表姐带婶婶到草医处问诊把脉，当林草医看到疲惫不堪的婶婶，装模作样把了把脉，故意制造悬念，把表姐叫到一边以江湖郎中口吻道：病得可不轻，血带病毒，头部、肝、肺要到医院作个CD，增加型，子宫病情也在恶化等危言耸听的“医嘱”,待体检后再来就诊。听了草医一席话，表姐脸上写满忧虑，婶婶看在眼里，愁在心里，自己难道得了什么绝症不成？一路默默无言，心情忧郁到极致。
我火速带婶婶到福建省城拥有先进仪器的总院，按“医嘱”作了采样和增加CD检查。几天后结果出来，看了体检报告，悬着的心总算可以着陆了。
大问题已得到排除，小问题还需要静养。早上我和婶婶到了草药铺，走近看到早有慕名前来求医的人候着排队。一直到12点多，林草医姗姗来到，一上来他顺手拿起婶婶的体检表看了看，放下体检表又拿起增加CD到厅外的阳光下摆了摆，然后煞有介事地对婶婶说：“我没法医治你的病，你还是找其他医生看，你们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只能挑一百斤的重量，这二百斤的重量我可挑不起，你们总不能强人如难吧，万一医治不好，到时吃官司，我可不敢，法律又不是我制定的，我能收下的，都是有把握的，你还是请回吧，找其他医生去。”
草医的一席话，婶婶听了，表情由开始的渴盼到失落的转变，那张疲劳过度沧桑的脸上布满无奈和失望，这种打击比任何东西都致命，看到婶婶无助的眼神，我一边安慰婶婶，一边在内心里把这狗屁不通的江湖郎中狠狠的诅咒了好几遍。
基于我对这个死要面子草医的了解，我不再去作无谓的恳求，因为我心里清楚，草医不给婶婶草药，主因之前体检结果与他的危言耸听的诊断差距很大，令自己下不台，恼羞成怒之下，就拒不抓药给苦苦哀求的婶婶。所谓的诊断是狗屁不通，只是个幌子，抓出来的药都是一样的，我虽不信其医术，但却信这货真价实的草药，因我亲眼看到它治好了表姐的危情，也治好过许多坚持服药的病人。
对此，我心中早有主张，加入就诊行列，有了前面的教训，挽起袖子任其把脉，唯点头不语，只求抓药结果，不重名不符实的就诊过程。
就诊过程，草医说了一些常识观点，我倒是认同的。这只能说明人的心里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好人偶尔也会做点坏事，坏人偶尔也会做点好事，坏事、好事取决于与已有否关联。
我于静默中听草医侃侃而谈，我们生活在毒的世界里，你们看到的随涎欲滴、色泽光鲜的葡萄，可曾想到一斤葡萄里含有3两高毒？由于葡萄皮薄，一旦被蚊虫叮过，轻则产生黑点，重则烂掉，所以在收成前，果农天天都喷洒高毒农药，葡萄表面白白的薄层保护膜，就是高毒农药沉淀的结果。有人认为葡萄酒好喝，有益健康，其实不然，里面都是毒药。那些长在城市之中的医生，建议吃葡萄者，可以理解，他们看到的是书本上间接对葡萄的认知，他几时看到果农喷洒农药的运作过程······
生活日用品，凡经过包装加工都悄无声息将有毒的食品进行到底，周遭环境可谓是无毒不侵，无毒不在。科学发展了，人心也邪恶了。为了攫取自身利益最大化，可以不择手段，制造影响地球人身体健康的毒食品，来毁灭整个世界。这个世界迟早会毁灭在贪婪人的手里。远的不说，近期一再报道毒奶粉事件，你们看，他们的手竟然伸到未来希望的孩子们身上，太让人心寒了，太可怕了。当人们一手创造这个世界的良好生活环境，同时一手又在不断摧毁努力建造起来的生活环境，囿于有些领导的目光短视，为了所谓的政绩工程和暂时的高官厚禄，拚命打造毁誉参半的行象工程和功德牌坊，陷公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是知毒愈多，恨吃药不忌口者愈切。我天天都只吃萝卜青菜，虽年近六十，但依然老当益壮，没有半点老态，这一切得益于我的饮食卫生。
想想前几天，妹妹发来短信，让我不要买桔子，新闻报道，四川有大批桔子发现里面长虫子，同时埋葬了大批量的桔子。想想周遭的生活环境，不寒而粟。还有什么食品能让我们放心下咽？
下午二点，开始抓药，5个人一排溜就一矮凳依序坐下，手里各执许多个装草药的塑料袋，用三个小时装满将近三四十种草药，再秤上每袋3两的麦芽满载而去。我留意了一下，5人总共抓走了38袋草药，一袋50元人民币，每斤麦芽10元，共计2014元收入，扣去成本约三分之一，一天净利一千多元。今天人数还少了，平常估计更多。
折腾了一天，当婶婶看到抓药过程一样的草药，才放心提着一大袋桃代李僵来的良药，回家慢慢煎熬自己的病情和心情。我总算把这件难事妥办了，如释负重地可以着手其它的事情了。
2008。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