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泉眼:为了阻挡堕落的车轮!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3 23:21:29
 
      在这个国度里,有太多的怪事,媒体及舆论对狗的关注往往要胜于对人的关注,金钱能比生命、尊严更吸引众的眼球;在北京这样的大都市,警察可以威胁法学博士“打死挖个坑埋了”;在地方,有领导之冠的政府公务员在指挥强迁时可以高喊“打死包几个钱(赔几个钱),打不死自己瞧(自己看病)”;在素有民风淳朴美誉的西部边远省份,一个派出所所长在打人后仍然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打的就是你这个农民”;在世界瞩目的北京盛会期间,省部级政府要员可以在记者采访时抢夺采访器材并羞辱记者,在广西这样一个有强悍传统的省份,发生了78岁老人被挖掘机故意碾成肉饼事件,也许你会不以为奇。懂理守法的江苏人在外人看来已经近于胆小、软弱,你不会想到,就是在这样一个省份居然会发生轰动全国的抢尸案,一个中学生死亡后会有数百名强悍的警察组成抢尸队抢尸;记者索有无冕之王的美称,你根本不会想到,尽管21世纪的中国已经初步建立了保障舆论监督机制,但是,在记者揭露了医疗黑幕后,仍然会有人发出 “想怎么给你弄死就弄死”的死亡恐吓;你更不会想到,我们所崇敬无冕之王已经堕落到了良莠不分的地步,这不,以舆论监督和揭黑类报道而知名的《北疆晨报》奎屯站专刊部主任、首席记者孙虹杰,竟然会“因为网络交流而引发他人不满”,最终几个流氓教训致死。当受村民拥戴的钱云会成为村主任选举的热门候选人后,会在选举前夕丧生于官方通告的一起交通事故。。。。

        中国是一个屡屡发生怪事的国度,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所有的怪事已经足以让中国进入吉尼斯世界之最。

     在这个怪事不断的时代,钱云会的死又填补了一项怪事的空白。一个为维护农民利益,多次举报非法占地的村长,会死在占地者雇佣的车轮之下。如果不是因为在他生前及死后发生了太多的巧合,我不会去关注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草民。正是因为在他身上有了太多的巧合,而这些巧合又让我产生了恐惧,我才会去关注他。与其说我是在关注钱云会,倒不如说我是在关心我自己,在钱云会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会不会也成为哪一桩怪事中的主角?

    我是一个既懒惰又疲惫的庸俗之人。以往,不论神州大地发生任何怪事,我从不予以关注。按说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我应当对所有发生的奇怪事情从法律的角度给予关注,可是我知道,中国主线条的司法是不容草民质疑的,法律及制度根本就不承认我的关注,甚至根本就不允许给予法律的关注。按说作为一个区别于动物的人,我应当从人性的角度对所有发生的奇怪事情给予道义上的关注,可是,多年的麻木,我的道义早已经通过大肠排除体外,那是一种自我保护的需要,因为我知道,没有道义的躯壳不会对这个社会构成任何危害,于是,我也会平安渡过余生;所以,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奇怪现象我一直没有去关注,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眼前的那几个饭粒上,害怕这些饭粒瞬间即逝。

    今天,我觉得应当对这些奇怪的事情给予关注了。因为有一位牧师以他对人生的感悟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的关注、关爱。否则我们自己就会成为自己的掘墓人,你也只能成为如下一幕悲剧中的主角:“当纳粹对犹太人实施迫害时,我不是犹太人,我没有吭声;当麦卡锡对左派人士实施迫害时,我不是左派,我没有吭声;当种族主义对黑人实施迫害时,我不是黑人,我没有吭声;当他们把迫害的目标转向我时,已经没有人能为我说话了。”

我已经非常清醒的认识到,钱云会的死并不意味着“巧合”的结束。总有一天,意想不到的、创造性的“巧合”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历史告诉我们,人类不懈的思考、探索是历史发展的润滑剂,全体社会成员的参与是历史发展的动力;当社会的发展进入抉择期时,没有思考、探索就会导致愚昧和野蛮对社会的主导;当车子失控并下滑时,如果每个人都惧怕丧身于车轮下,而不去身体力行阻碍失控的车子,疯狂的车轮会让车子产生罪恶的惯性,这种罪恶的惯性会把我们全部带入深渊;你不要指望上帝,要知道上帝并不是万能的。上帝所能做的只限于:给人类以公平正义的理念。但是,公平正义的实现却要依靠人类去积极的践行,没有参与,就不会有公平、正义。

    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万岁”,但是,正直的人却可以永久存续。他活着时,能活出自己的价值,他能给人们带来希望,带来幸福;他死后,他的精神却仍然为世人执着的传承着,社会加于他的不公平,社会甩在他身上的迷团激励着人们去破解。尽管钱云会只是一介农夫,是亿万人最为普通的一员,但他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万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