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建立(三)镇慰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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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建立(三)镇慰河北 

刘秀率领自己的这些亲信到了河北。

亲信本身就不多,而且路上还有王霸的一些宾客偷跑了,更加显得落寞。但是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们要完成他们的使命。他们在经过的各郡县,都要考察各级地方官吏,有能者奖励提拔,无能者惩罚降职;平讼冤狱,废除王莽苛政,复汉官职。河北吏民好像见到毛主席一样,争相带着牛羊酒食去犒劳刘秀他们。普通人就是这样,你对他怎么样,他就对你怎么样。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是河北吏民不知道的:刘秀派冯异和铫期等人在经过的各郡县考察官吏的时候,还“顺便”暗中考察了下哪些官吏向着刘秀,哪些向着刘玄。

这下刘秀的名头就更响了,很多英雄豪杰都慕名来投。

走到射犬(今河南武陟),宗室刘隆追上他们来投靠。刘隆字元伯,也是南阳刘姓宗室。王莽居摄元年(公元6年)他的父亲刘礼与族兄安众侯刘崇起兵诛王莽,事泄被族。只有刘隆因年未满七岁,故得免于一死。等到少壮时,学于长安,更始拜他为骑都尉。请假归家,迎接妻子安置洛阳。闻知刘秀率兵在河内,他即追赶至射犬,归附刘秀,被刘秀拜为骑都尉。

在浦阳的时候,他们又得到一位革命战友:马成,字君迁。南阳郡棘阳(今新野县东北)人。他年轻的时候曾在本县做过县吏。后来刘秀带兵征战颍川的时候,投奔刘秀,初任安集掾,又调任郏县(今河南郏县)令。听说刘秀征讨河北,他弃官步行,追到浦阳才赶上刘秀,刘秀任他以期门(西汉禁军称谓,地位近郎官,执武器,随从皇帝出行)跟随征战。

到邯郸的时候,一下就来了三个:邓禹、傅俊、耿纯。

邓禹,字仲华,南阳新野人,与刘秀算是老乡,少时敏慧,13岁便能诵诗。他父亲大喜,他们家有希望出人头地了,便在第二年(公元6年)把他送到长安太学去学习。这时刘秀也来到长安太学学习。邓禹善识人,14岁的他见到22岁的刘秀,一眼就看出刘秀将是人中之龙,便特意结交。不久,刘秀因家贫而中断学习,回家经商贩谷。几年后,邓禹也回到南阳老家,潜心学习,以准备施展自己的抱负。后,刘玄在宛城称帝,要招揽人才,听说南阳邓禹久负盛名,便请他出来做官。邓禹虽然年轻,但是先头说了,他及其善于识人,这点在后来也得到印证,他知道刘玄不是成大事的主,他要等待刘秀。更始元年(23年)十月,邓禹听说刘秀去了河北,立即杖策北渡,前去追赶,要辅佐刘秀成就大事,自己青史留名。他在邺城(今河北临漳)追上了刘秀一行。

刘秀对这位当年在长安的小同学印象很深刻,但没想到这个更始皇帝都请不动的邓禹对自己会如此看重,有些不解,他笑问邓禹:“我有在河北拜官封爵之权,仲华你不远千里来到河北,难道想在河北做官?”邓禹说:“我此来别无所图,惟愿明公之威德加于四海,有朝一日,我能名垂青史,也就知足了,做不做官无所谓。”
  刘秀见邓禹如此看重自己,很是感动,高兴地收下。晚上,两人秉烛夜谈,讨论天下大事。邓禹分析当前形势说:“我闻更始帝已经准备迁都长安,关中是四塞之国,表里山河,有金汤之固。但山东(崤山以东)至今纷乱不堪,赤眉、青犊贼类,势力强大,但是终日打家劫舍,民之大患。而刘玄才庸,又怠于政事。部下绿林皆庸碌之辈,无忠良明智之能人,无深虑远图之佐臣。鼠目寸光,朝夕自快而已。自古帝王之兴,必得天时和人事。以天时来看,刘玄即位后,天灾不断;从人事来看,为帝者,必才智过人。今更始二者皆无,所以更始必败。而能应天命者,非明公而谁?明公虽有首倡义兵、尊主立藩之功,却无尺寸之地安身立命。而今之计莫如广招贤才,收揽英雄,体恤百姓,广布恩惠,拯救万民。以明公之雄才大略,天下不难统一!”

刘秀大喜,如拨云见日。从此刘秀把邓禹当成自己的军师,就住在自己的内府,参与机密筹划;又因他善于识人,任用诸将,多听用他的意见。

傅俊,字子卫,颍川郡襄城(今河南许昌市襄城)人。刘秀昆阳之战前领兵进攻襄城时,他当时是襄城县的一个亭长,率部投奔,刘秀授以校尉。而襄城县吏就马上杀了傅俊宗族所有人。跟随刘秀参加昆阳之战以后,因功拜为偏将军。刘秀命傅俊独率一军,击破洛阳以东的京、密二城。当刘秀从哥哥刘縯被害后被召回宛城,继而到洛阳这段时间里,傅俊一直在襄城,殡葬被惨害的亲属。傅俊闻刘秀镇慰河北,即带领宾客10余人,从襄城起身,日夜兼程,至邯郸追上大部队。刘秀为其忠诚所感动,把最精锐的颍川兵给他统率。

耿纯也是在邯郸见到刘秀的。耿纯字伯山,巨鹿宋子人(今石家庄赵县)。他的父亲耿艾是王莽的济平尹,耿纯因此能到长安太学学习,并被任为纳言士。更始帝立,舞阴王李轶总管受降郡国事,耿艾向李轶请降,还为济南太守。当时李轶李通李松三兄弟在朝中势大,求官职的人都要走他们的门子。耿纯也想有一番作为,排队排了很久才见到李轶。耿纯心中不平,要“教育”下李轶:“大王以龙虎之姿,遭遇风云际会,平地崛起,一夜成王。但是吏士没感受到你的德行信用,百姓没得到你的恩惠。您却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一夜之间成了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 古来成大事者,无不兢兢业业,无不以自全令名、确保家族性命为忧,这才是深谋远虑之道!与古人比较一下,大王还觉得自己能成大事么?能令子孙长享富贵么?”一席话让李轶大汗淋漓,知道此人非平常人物,决定拉拢耿纯,因为耿纯是河北大族出身,决定任耿纯为骑都尉,授节仗,让他回河北去宣慰赵、魏故地。
  耿纯来到邯郸,听说刘秀也在这里,连忙赶来拜谒。耿纯久闻刘秀大名,刘秀感觉能有人主动结交很高兴,于是二人一见如故。耿纯发现刘秀果然气宇恢弘,谈吐不凡,勤政爱民,抚恤孤苦,大有古贤仁者之风,他的官属带领军队法令严明,号令统一,遂生钦佩之情,于是决定投靠刘秀。刘秀把邯郸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准备北上中山(河北省石家庄平山县一带),留下耿纯守邯郸。

刘秀离开邯郸之前,又有一个人来拜见。此人也许是刘秀一辈子都后悔见的一个人,刘秀差点因此失去他的一切,包括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