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潜伏》谈“军统”18----“王克敏”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19 12:46:10
闲话军统(66)
  话一说开了就好办了。陈恭澍直奔主题,武老说,他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把我给抖喽出去。这样,他每星期四回家,一周就这么一天,我去找他,探探口风。
  陈恭澍表示同意,但提示了几个谈话要点,一是不要过于直截了当,免得吓着他,再往下就不好谈了;第二,如果有门儿,也不妨试探一下,看他有什么要求,让他尽管提。
  彼此约定了周五再次见面,陈等告辞出来。陈恭澍拿了200块钱,让张交给武老,给卞队长的孩子买点吃的,别让武再往里搭钱。

  好不容易等到周五,陈来到武家。消息不太好,卞队长见到武老,本已感到奇怪,看他还买了东西,以为是来托他找王克敏帮忙办事的,于是说,小小不言的事情,我还能说句话,但大事我可帮不上忙。
  武老看他误会了,就说,我不是为私事来的,也不是为你我个人的事情来的。卞队长一听脸色就变了,好像连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武老看他这样,觉得不宜再往下谈了,于是只是说:希望你把国家和民族放在心里,不要害怕。并约定下周四再和他见面。
  陈恭澍听了很失望,于是他又以请教的语气问武老,既然卞队长不肯直接动手,那么配合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怎么样?

  武老是军人,对特务不在行,讲打仗、动武,那绝对够给陈恭澍当师傅的。直接告诉他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彼此谁都不认识谁,又没有方便快捷的联系方式,谈何“里应”?怎么“外合”?一旦出了差错,要捅大漏子的。
  陈恭澍想想也对,武老劝他不要着急,说下礼拜四我还去,说什么也得让他想个办法。
  北平这边一时摸不到头脑,南京那边,戴老板可等不及了,一通电报接着一通电报,当然语气上对陈恭澍还是很客气,左一个“恭澍兄”、右一个“恭澍兄”,但意思都是一个——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制裁”之事到现在还没有着落。
  三催两催,把一向冷静、工作四平八稳的陈恭澍也给催急了,决定放弃眼前这种“温吞水”、按部就班式的工作思路——学王文,来硬的,不惜一切代价搞一次强攻式的“狙击”,非得把王克敏这个老小子给“办”了不可!

  于是陈恭澍当即电令王文,立刻在天津站行动组和“滦榆游击司令部”两个单位中挑选十名“忠勇之士”,并预备枪械,听候指示,随时准备赴平动手。
  武老那边,要等一周时间,到星期五才能有进一步的消息,陈恭澍在北平坐守愁城,又没有办法可想。这天,毛万里谈起,说北平区下属两站之一的陈资一站长想请陈恭澍吃个饭,饭后还可以摸“四圈”。
  陈和毛二人,都是麻将高手。当年,陈恭澍与戴老板初见面时,就是在麻将桌上,当时陈正好手风不顺,戴还替他摸了几把。
  眼下,陈恭澍一天烦都烦死了,哪里有这个雅兴,但知道大家看他心中郁闷,都是好意,也不好推辞。
  于是,平、津两地三个秘密单位的负责人,冒着生命危险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搓麻。

  除了二陈、毛万里,牌桌上还有北平区的一个会计,大家一边玩一边聊。打着打着,会计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听说王瞎子也是高手,每打必赢。”
  大家谁也没搭他这个茬儿,于是他接着说道,“据说王瞎子经常到铁路俱乐部去玩牌。”
  听到这里,陈恭澍猛地一震,刚要追问,见毛万里朝他使了个眼色,就忍着没说话。
  四圈牌罢,各回各家,陈恭澍迫不及待地问毛万里。毛说,你来北平的特殊使命,我们这里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怕你一问引起他人注意。而且那个会计胆子特别小,不要节外生枝,关于铁路俱乐部的事情,我另外帮你打听就是了。
 
  闲话军统(67)
  好不容易等到了星期五,陈恭澍又去会武老,本不抱希望的他,居然意外地听到了好消息。
  首先,卞队长依然坚持反对在王克敏家里动手。很显然地,这样做肯定会将他自己置于极为尴尬的境地,是反抗还是怎么着——反抗会伤了自己人,不反抗,难道挺着挨枪子儿不成?
  另外,王家是大宅门不是轻易能攻得进去的,即便进去了, 面对众多门户,一时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王克敏,时间耽误得久了,必有麻烦。
  同时,卞队长却提供了极为重要的情报——每星期二,王克敏要外出与日本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会面,地点在“平汉铁路俱乐部”。

  陈恭澍大喜——这不就是会计口中的“铁路俱乐部”么?
  原来,王克敏不是去玩牌,而是每周要向他的日本主子、特务机关长喜多诚一汇报工作。
  更绝的是,“平汉铁路俱乐部”就在煤渣胡同东口路南,门牌号码是20号,恰与煤渣胡同西口的37号北平站遥遥相对!
  这也太巧了——老天要把王瞎子往枪口上送啊!
  据卞队长介绍,王克敏每次都是星期二下午两点准时到达“平汉铁路俱乐部”,如果打算对王克敏有所动作的话,在这里应该是最为理想的场所了。因为王克敏除了到外交大楼上班以外,这里是他唯一外出的地方了,别地儿他是不去的。

  第三,卞队长提出,一旦出了事,他自己的饭碗肯定是砸掉了,会不会被怀疑也很难说,所以事成之后,希望对她和家属予以适当的安排。
  对此,武老对陈恭澍说,我已经替你答应了卞队长,事成之后一定对他有一个说法。陈恭澍说那是肯定的,让他到天津去,我给他安排住处,愿意干什么工作,可以商量。
  同时,陈恭澍对武老帮的大忙表示了衷心的感谢。
  回到北平站,陈恭澍当即电令天津的王文挑选六名行动队员,即刻前往北平集结。
  利用这段时间,陈恭澍仔细地了解了“平汉铁路俱乐部”的情况。
  按:平汉铁路原名京汉铁路,建成于1906年4月1日,是甲午战争后中国第一条准备自主兴建的铁路,1928年改名为平汉铁路。平汉铁路的建成,改变了中国传统的以水道与驿道为主的交通格局。依赖于这条铁路,汉口迅速繁荣起来,成为南北要冲和重要的水陆码头。
  平汉铁路自前门起,至湖北汉口市玉带门止。这里特别要说的是,平汉铁路的“北平火车站”叫“平汉铁路正阳门西车站”,1958年建新北京站的时候拆除,其原址在前门的西侧,即现在“大碗茶”、肯德基的那块地儿。而不是我们大家现在还能看到的、前门东边的那个老火车站,那个车站的全名叫做“京奉铁路正阳门东车站”,是北京到奉天(沈阳)铁路的起点。
  “平汉铁路俱乐部”系平汉铁路高级职员的休闲娱乐场所,北平陷落之后被鬼子强行征用。
  王克敏每次来的时候,随身依然是两部汽车,一辆是他自己和随从,另一辆车上有四名武装警卫,到了以后,每次都是警卫们先下车,然后再保护王克敏下车。
  据卞队长介绍,此时动手是唯一的时机——由于这里并不是伪政府的机构或办公地点,因此警卫要松懈得多,只是门口有两名不带枪的警察,这些警察都是原来的留用人员,并非铁杆汉奸,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不会舍死相拼。因此,只要解决随身警卫即可直接面对王克敏。
  但大家不要忘记,就在“平汉铁路俱乐部”的斜对面,还有一个日本鬼子的杀人魔窟——东城日本宪兵队!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宪兵队不可能坐视不理,这才是“制裁”行动最大的变数所在。
  在这里要介绍一下煤渣胡同和几个重要地点的相对位置。

  笔者没有找到当年的老地图,从网上找了一张地图修改了一下(我博客中有),能看出个大概来。
  煤渣胡同是一条东西向的胡同,东口,临着东四南大街,现在叫东单北大街,再往东,隔着马路,正对着的是东堂子胡同;西口连着南北向的校尉胡同,从校尉胡同的北口出去,是东安市场,即八面槽那个地方;从校尉胡同往南就是协和了。
  煤渣胡同是旧北京一条很出名的胡同,清朝著名的“神机营”就在这条胡同里。
  清朝末年曾有“帝师王佐”、“鬼使神差”的说法。在“神机营”当差的,就叫“神差”;隔马路与煤渣胡同相连的东堂子胡同里,是清朝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即中国最早的外交部门,由于当年把外国人一律视为“鬼子”,所以在这里当差的,就叫做“神差”,合起来叫做“鬼使神差”。

  “东城日本宪兵队”的驻地,正是当年“神机营”的大院子。
  从地图上看,“平汉铁路俱乐部”和特务处北平站在路南,正好把着一东一西两个路口,东城日本宪兵队则在路北,离“平汉铁路俱乐部”约有100多米的距离。
  因此,动手之后,往西跑是自投罗网。唯一的撤退路线,就是往东,出了胡同就是宽阔的大街,四通八达,如果是骑自行车,几分钟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闲话军统(68)
  根据陈恭澍的要求,1938年3月中旬,王文带着六名“忠勇之士”赶到北平,向陈恭澍报到。六个人分为两组,担任主攻一组的,负责人叫兰子春,另一组三人负责掩护,组长王文璧,就是王文的弟弟。
  据王文向陈恭澍汇报,他们此行带了六支“二十响”的驳壳枪,子弹200发,管教把王克敏打成筛子。
  按:驳壳枪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手枪了,尤其是“二号”驳壳枪,与咱们在电影中和军事博物馆中看到的驳壳枪不完全一样(博客中有示意图),其弹夹长出来一块,与枪柄一样长,其中可装20发子弹,在自动挡的时候可以连发,几乎相当于微型冲锋枪了。如果几支枪同时对准一个目标打连发,几乎无有生理。
  陈恭澍觉得应该与参加行动的突击队员们见个面,一方面是认识一下,同时,自己露个面,对大家也是一种勉励。对此,王文深以为然。
  “然”是“然”了,这个面怎样见法,可是大费周折。这里是敌后,总不可能把大家都弄到北平站去聚会,更不可能像现在似地,找个酒店住两天,包个会议室,大家沏杯茶,摆点水果,搞个茶话会吧。
  最后商定,在东四的一个烧饼铺聚齐,大家分头前来,避免引人注意。
  次日,王文陪着陈恭澍到了餐馆,大家已经都到了,陈恭澍一看,一人一件老棉袄,一条缅裆裤,就知道哪些是自己的人了

  不要小看这个裤子,每人裤腰上都别着一支二十响呢。此前,王文已告诉自己手下的人,与自己同桌的,就是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人称“辣手书生”的陈先生了。
  席间,王文悄悄告诉陈恭澍,那个瘦高个子就是自己的弟弟王文璧,另一个黑大汉就是执行主攻任务一组的组长兰子春。这样,制裁行动的指挥者和执行者,就算认识了。
  饭罢,大家各自付账走人, 陈恭澍带着王文到煤渣胡同“踩点”,并提醒王文,不要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行动是一方面,关键是那个“东城日本宪兵队”就在旁边,那可不是吃素的。
  对此,王文慨然道:“既然决定了要搞他一家伙,就不想那么多了,视若无睹,当它不存在就是了。”
  就此, 陈恭澍与王文敲定了最后的行动方案。
  1938年3月28日,阴风惨惨,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
  由于没有快速的交通工具,无法采用尾随的方式追踪王克敏的坐车。同时,由于“东城日本宪兵队”的存在,谁也不愿意从这里经过,宁愿绕着走,万不得已非得路过的话也不会有人在这里停留,因此煤渣胡同内行人非常稀少,如果采用在“平汉铁路俱乐部”门前“蹲守”的方式等待王克敏前来,会显得非常“扎眼”,说不定没有等到王克敏,却等来了日本鬼子的盘查。
  因此,陈恭澍他们经过事先的几次演练,已经把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
  发起攻击的时间就是王克敏到达的时间,即下午2点,整个行动由陈恭澍发动,其位置在正对煤渣胡同东口的一个卖豆汁的小摊。
  1点50分,兰子春小组到达煤渣胡同,在东口逡巡。
  为避免引人注意,此前,王文带着第二小组从金鱼胡同东口向西,穿过校尉胡同,从西口进入煤渣胡同,向东走到“平汉铁路俱乐部”,王文璧等假意修理自行车停在20号门前,王文则继续向东走到胡同口,会齐第一组的兰子春。
  此时,王文的位置是既能看得见马路对面的陈恭澍,又能让胡同口的兰子春组和胡同里的王文璧组看得见他——因为王文是整个行动的枢纽,由他担任现场的直接指挥与协调。

  1点57分,陈恭澍远远望见预定的目标——王克敏的两部汽车,沿着东四南大街从南向北驶来,前面一辆,除司机外,另有四名警卫,与预想的一样;后一辆车,除司机和副驾驶外,后座上却多了一个人——除了王克敏,还有一个什么人?
  陈恭澍不暇多想,“陡然起立”,此时,第一辆车已经左转弯进入胡同,第二部车正在要进还没进的当口——正是车速最慢的时候。
  陈恭澍迅速带上一直拿在手中的帽子——
  几乎与此同时,胡同口骤然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稍停,胡同里跟着又是一通“噼噼啪啪”的枪响。

  整个行动与预想的几乎丝丝入扣——第一波攻击,是兰子春小组对着王克敏坐车所发动的;第二波,则是王文璧组狙击第一辆车上的警卫。
  陈恭澍处心积虑想要做的事,终于完成了。         闲话军统(69)
  随着四散奔逃的人群,陈恭澍迅速离开现场,同时,他看到兰子春、王文等人或骑车、或步行,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绕了几个路口,陈恭澍从西头进入煤渣胡同,安然的回到了北平站,见到了毛万里。毛很高兴的对陈恭澍说,听到枪声了,想必是“恭澍兄”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陈说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得赶快了解。
  毛说这你就别管了,休息一下,我去找人打探。
  这一下午陈恭澍如何睡得着!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毛万里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令陈恭澍非常沮丧——王克敏仅左臂受伤,同车的日本浪人山本荣治则当场毙命。
  第二天,报纸上刊出消息,除山本荣治以外,另有13人在战斗中受伤,但没说具体是哪一方面的人。
  陈恭澍不知道的是,就在出事的当天下午,为了“安定人心”,王克敏带伤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以表示自己“安然无恙”,“政权”仍处于稳定中。
  陈恭澍是职业特务,比毛万里要敏感得多,深知从今天开始,马上就是一场全城的大搜捕。
  因此,他从毛万里家出来,临走前告诉毛,自己要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不要为他担心。

  多亏了王天木大哥当年的教诲,让陈恭澍结识了一大批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陈跑到他熟悉的八大胡同,以“大款”的身份,忍了两天两宿。
  到了第三天,陈恭澍与毛万里通了一个电话,毛一听是他,马上说你快回来吧,有急事。
  一见面,毛万里就说幸亏你那天走了,当天晚上日本鬼子就来了,你没有报临时户口,一旦查出来不得了。
  另外,天津站有一封电报给陈恭澍,陈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当天参加行动的突击队员,只回去了5个——第一组组长兰子春和组员徐自富失踪!
  同时,戴笠从南京来电,除对陈恭澍等人的“忠勇除奸”表示嘉勉外,令陈速回天津,另有要事。
  行前,陈恭澍再次约见了张作兴和齐庆斌二人,来的却只有齐庆斌一个人,带来了 一个令陈恭澍万分焦急的消息——武老在大搜捕中被抓,现下落不明,为避免连累,张作兴已经连夜逃往天津。
  至于卞队长,由于武老的线索中断,已经无法兑现当时的承诺了。

  1938年4月1日,陈恭澍返回天津,依然没有得到兰子春和徐自富的消息。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通过各种渠道,陈恭澍方才得知,兰子春和徐自富已经牺牲了。
  ——当天的枪战中,兰子春受了轻伤,但他在高度精神紧张中并没有感到,一路骑着自行车回到客栈才发现受伤,于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不虞有他。一会儿。同组的另外两人先后归来,其中一人说要去串个亲戚,因此逃过一场大难。
  当晚,日本宪兵循着血迹追踪而来,逮捕了兰子春和另一名组员徐自富。在审讯中,二人均坚贞不屈,未几,在北平英勇就义。
  至于武老,陈恭澍很多年以后才得知,其夫妇二人被逮捕以后,均受尽酷刑,但坚不吐实,几个月后被放了出来,武老已经被折磨得“不复人形”,不久即含恨去世,其年轻的妻子则不知所终。
  “王克敏”案到此为止。虽然多有损失,但平心而论,在危机四伏的敌后,陈恭澍等不顾个人安危,以拼死一搏的勇气,狙击汉奸,不失为豪杰之举。
  此战过后,陈恭澍“辣手书生”的名号不胫而走,好比逍遥津大战之后的张辽,华北群奸,“闻其大名,小儿不敢夜啼”。
  7年之后的1945年12月5日,时任军统局北平站督察的齐庆斌亲自拘押了王克敏,为自己的铁哥们陈恭澍出了一口恶气,同时被逮捕的还有殷汝耕等汉奸共14人。
  1945年12月 25日,王克敏因鸦片烟瘾发作死在狱中,这样一个恶名昭彰的人物,居然被他逃脱了“显戮”,实在是不公平。
  陈恭澍的故事,暂时只能写到这里,因为再往下已经进入全面抗战时期,而特务处也在1938年改建为军统局,但此前的许多事情还没有讲,如果顺着陈恭澍的事情一路讲下去,等再回头说其他事情的时候,读起来难免会有一种时空倒错的感觉。
  因此,为了叙事上的条理性,陈恭澍的故事暂且打住。
  但在这里,必须对一个人的结局做出交代。
  这个人就是王文。
  从前面的叙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在陈恭澍出长平、津两站期间,共主持了“张敬尧”案、“吉鸿昌”案、“石友三”案、“殷汝耕”案、“王克敏”案等5起行动案件,除“张敬尧”案以外,王文深度参与了其后的四个,如果不限于“四小杀手”的话,王文也无愧于“杀手”的称号。

  王文,原名王文翰,天津宝坻人,1909年生,1934年加入特务处北平站,系天津站 “情报组”组长吕一民的表弟。后王文任天津站行动组组长、“滦榆游击司令部”直属大队长。
  前面说过,王文的家,是宝坻的一个富户,因此,当“滦榆游击司令部”成立时,便将本部设在了其家中。后来日本鬼子攻下宝坻后,将王文家的老屋一把火烧成了白地。
  抗战开始以后,王文继续在敌后开展特工活动,1939年9月,王文在北平被捕,同年就义,年仅30岁。
  王文的弟弟王文璧,则于狙击王克敏之后不久的1938年8月,在宝坻对日作战中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