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年少空门老,一顿一悟敬慈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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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亭外,故道旁,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杯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此为李叔同所歌。 此歌伤感、 缠绵、苍凉、无奈,颇有自古

    “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的感慨。

 

             

 

    李叔同,1918年以盛世出家,当时曾震惊整个知识界,也给后世留下了一个谜。1942年10月13日

    安详圆寂于福建泉州不二祠温岭疗养院。临终前写 “悲欣交集”四字,以为绝笔。且预作遗书,

    遗偈数通,于弥留之际分发示友。其偈云“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

    廓而亡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其生其死,都充满了诗意和神秘色彩。

 

            

 

    一个人生时能虑及死,这并不足奇。  但在死后犹能凭借生前的超常智慧给世人留下许多思索

    和盲点,扑朔迷离,如真如幻,这就非哲人所不能为了。弘一法师终其一生,凡在俗39年,在

    佛24年,活得虽非轰轰烈烈但却光明磊落,潇洒飘逸。 一生充满离奇, 一生行状便是一本没

    有写完的哲学。正如他的好友夏丏尊所概括“宗师一生,为翩翩之佳公子,为激昂之志士,为

    多才之艺人, 为严肃之教育家, 为若戒律精严之头陀,而卒于倾心西极,吉祥善逝。其形迹

    如真如幻,不可捉摸,殆所谓游戏人间。 为一大事因缘而出世者耶?” 这便是当时知识界对

    李叔同——弘一大师的看法。

 

            

 

    纵观李叔同的一生,虽然用他自己的话说是“遍走天涯”, 但他走来走去也没有走出文化天地。

    他始终是一个文化人。就是出了家以后也还是一位佛门中的文化人。他用文人的才情与习性接会

    前人,啸傲当世。李叔同文化思想底蕴大致由三方面构成: 一是儒文化。也即是传统文化,包

    经史子集、诗词歌赋、金石书画,乃至八股文的范文。《格言联壁》、《古文观止》、“四子书”

    等。 这些都是他十八岁以前所学, 是他文化中最基本的东西。 这一时期, 他还受教于赵幼梅、

    唐静岩等津门耆宿。与严修、周啸麟、王仁安、王吟笙等有文字交。毫无疑问,他们的旧学都

    深刻地奠定了李叔同的传统文化的根基。

 

            

 

    二是新学。  或称民主文化。 包括康有为、 梁启超的政治思想; 严修、蔡元培的教育思想;

    柳亚子、严复等人的社会思想。这一部分主要是他到上海以后在城南文社,特别是进入南洋公

    学时所受到的教养,影响到他后来的爱国思想和教育思想。

 

            

 

    三是洋文化。这部分主要指他留学时期通过日本所接触的西方文化。这里包括西方美术(塞尚

    等人的画风),西方音乐(合声配器以及移植奥尔德等人的乐曲)、西方戏剧(研读莎士比亚

    原文剧作,  演出小仲马的《茶花女》)等。这诸种文化麋集一身,相互渗透、侵寻、碰撞,

    构成他文化结构的兼容性和复杂性。

 

            

 

    这种特殊的文化心理结构,使他一开始就不像梁启超、蔡元培那样对文化建设有什么宏图大略,

    他更多的是注重文人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关怀。他在引进西方艺术(音、美、戏)上开一代风气

    之先,但他骨子里始终流淌的是传统文化的血液。

 

             

 

    李叔同以才情入世, 以诗文会友, 以真知育人, 这是他文化修养最完满的体现。他对美术家

    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等一些文化名人的的培养和造就,为师为友,都体现了他的人格深受传统

    文化的影响,而成熟的人格又推进了他对文化底蕴的探求。他从儒到士到佛,在心路历程上始终

    伴随着传统文化的轨迹。他多才多艺,和蔼慈悲,克己谦恭,庄严肃穆,整洁宁静。他中年以后

    顿悟前非,处处避世绝谷,又无处不近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