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属于我们的日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6 03:20:00
青春就像是一块厚厚的吐司面包,香浓的牛油,黏黏的花生酱,看起来很美。但你不切开,又怎么知道是什么味道呢?
                                            ——题记
  如果不是胡须偷偷把皮肤刺破,慢慢爬满嘴唇上面,我不会相信三年的初中就这样离我而去,曾经属于我们的日子就这样逃匿地无影无踪。
春一样的初一
  刚上初一,人总是保持在最原始的状态。就像是一杯没有三聚氰胺的纯牛奶。而我,是百分之百的纯正牛奶——如果我脑子还好使,那应该是一个愚人的日子。我背着PUMA的双肩背包,留着傻傻的发型,带上纯纯的眼神,挂着温柔的笑,三步一小跑蹦进课室,当我放下重重的书包,还来不及卸下这表情,后面传来诡异的声音:“老师找。”我一回头,发现我后座那哥们扶了扶眼镜,反光的玻璃片耀得我眼花缭乱,嘴角分明是飞扬地上翘。这才明白为什么歌德恨一切戴眼镜的人。我“哦”了一声就向办公室走去。到了办公室门口,发现只有一位我不认识的老师在,看那老师的背影,就知道年纪不小了,如果尚未婚嫁,脾气应该就不怎么好。我顿时为知名度那么高而感到自豪,于是我屁颠屁颠地走进办公室,挤牙膏似的挤出了一丁点笑容站在那位老师背后,准备接受老师“劈头盖脸”的表扬。人红就是没办法,只有让表扬来得更猛烈些。可是当我傻傻地在那位老师后面站了二十秒,她居然头也不回。我想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老师竟然比我们还勤奋。那就只好接着等,又是二十秒,她居然还是“风雨不动安如山”,我想再等下去我的脸怕要痉挛了。于是我走出办公室,到门口暗数“1,2,3”,又进去办公室,进去一圈又出来,出来又暗数“1,2,3”再进去。那位老师的神情应该由具象变成了抽象。最后也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那老师终于回头了,说:“同学,我注意你很久了,没事吧你?”我的头好像突然被人重击了一下,很委屈地说:“老师……不是你……”“我什么?我知道今天是愚人节,你们想整我,想都别想。拜托,好歹老师也是个‘80后’。”她骄傲地说道。我很郁闷地想说这是谁整谁啊。从那以后,每到愚人节我的脸就会不自觉地僵硬一下笑容,那哥们也会被我海扁一顿。
花一样的初二
  上到初二,纯牛奶成了加上咖啡的苦牛奶,就像一杯忧郁的拿铁。香是很香,但有点苦涩。那些日子,上课学会了看看小说,开开小差,瞄瞄PLMM。记得有段时间,政治老师参加篮球赛,左冲右撞,东跌西倒,气吞球场如虎,最后很光荣地崴伤了脚,即使他们那队全校倒数第二,即使他带伤休息一个月,依然很光荣。莱蒙托夫不是说:“在光荣与至善的希望中,我无畏地向前远眺。”因为这份光荣,学校换了个新的老师来。那节政治课上,新老师迟迟没有出现,我不由不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哪……结果我看起课外书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整个课室从屠宰场渐渐变成了养猪场,又从养猪场变成了冰工厂。突然有人问:“看书呢?”由于正到了精彩之处,我也懒得抬头,说:“你觉得呢?”没想到那人继续问:“什么书啊?”我静了半响才慢慢吐出一句话:“不适合你。”又听那个人问道:“好看吗?”纯粹是为了礼貌,我回了句:“还行。”我想这家伙悟性也太差了,没看见我在吸取精华吗,不排除突然走出个颜如玉的可能来。就像你在吃饭,他趴在你对面,眼睛死死盯着你的饭,边流着口水还边问是什么菜,味道怎么样,弄得你给他吃也不是,不给他吃也不是,里外不是人。这时又是我后座那哥们,用手肘撞了撞我,我挣了挣,说:“看着呢,别动。”这家伙还挺有个性,又动了动我。出于对弱势群体的保护,我没有理他。可他还是很不知趣地戳了戳我,我回头嚷道:“烦不烦啊!辛巴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就在回头那一瞬间,世界好像都变了一个样,有个捧着政治课本的年轻小伙闯入我的眼里,正笑眯眯地看着我,那笑能把我给杀死。隔了一阵,我才歪着头,装纯真说“老师,这本书很适合你,我借给你看。” 从那以后一个月,政治老师上课总会笑着看我,弄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梦一样的初三
  最后初三,苦牛奶变成了甜牛奶,加了很多方糖的那种,有点过期的甜。尽管初三学习很累,依旧有许多人成为了猎物,定力差的被俘虏,定力好的被猎狗死缠烂打地咬着不放。我曾经被人咬过,也咬过别人。我们班那会有个女生,长得很有安全感,满脸都是痘痘,每次见到我都会冲着我傻笑,我只好也回她一个笑。为了这个笑她可以神不守舍一节课来冲着我傻笑。终于有一天,还是我后座那哥们,给我传来一东西,传完还很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接过那个东西,我发现是一个折的很像苹果的桃心,我下意识地朝那女生看了看,那个女生也很配合地在傻笑。我好不容易拆开桃心,发现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有希望吗?”我顿时就有想从四楼跳下去的冲动。定了定神,我拿笔在那桃心上写道:“裴多菲说:‘希望就像是娼妓,对谁都蛊惑,你牺牲了青春,她就弃掉你。’还有,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字如其人。”写完就让那哥们递了回去。结果她以后上课就会用很恐怖的眼神看我。弄得我一次又一次念“阿门”。别人咬不到我,我也咬不到别人。我看中的猎物属于怎么看怎么好看的那种,并且是诗歌社的副社长,一两个星期就会发表一篇比本人更美的诗词。为了接近她,我加入了诗歌社,于是每个星期就会很痛苦地被人“收尸”。想不到有一个下午,我正喝着汽水,她竟然主动问我:“你明天有空吗?”刚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都快被小鹿撞穿了。但是为了保持一个男人低调的形象,我强装镇定地说:“有……有啊。”“真的?”她很surprised地看着我。一听到这么怀疑的声音,我只好狠狠地咬出一个字:“嗯!”“那你介意失去一点时间吗?”我像歌手那样装深沉地说:“还好。”这时,她的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说:“谢谢啊,明天我和GF出去玩,你帮我抄十篇长诗”听完我差点没给汽水呛到。那时我才算懂什么叫“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我爱的人名花有主。”
风一样的初中
  六月的升中考像强力胶一样粘在每个人的脸上,怎么扯也扯不掉。试卷像雪花一样四处飞舞,可以想象又有了多少冤假错案。红色的钢笔字迹不断挑战着我们的视觉神经,成绩单则在测试我们的抗压能力。我慢慢开始变得麻木,不,是白目。做到了“分数崩于前而色不变,试卷落于左而目不瞬。”多少个日日夜夜过去了,终于把强力胶甩了,把洗面奶盼来了,升中考终于结束了。三年的初中,我们累过烦过恨过哭过痛过就是没放弃过,我们笑过爱过傻过梦过爽过就是没堕落过。虽然莎士比亚说:“时间会刺破青春的华丽精致,会把平行线刻上人的额角,会吃掉稀世之珍,天生丽质,什么都逃不过它横扫的镰刀。”但我青春的记忆是不腐的流水,不经意就能荡起一圈圈绮丽的涟漪。
谜一样的青春
  还没来得及说再见,我就成了一个高中生。在我看来,升中考是一段青春的结束,高中又是一段青春的开始。高中,除了学费高了,教学楼高了,课桌上堆的课本高了之外,人没高,IQ没高,分数也没高。如果照萧伯纳说:“青春是美妙的,挥霍青春就等于犯罪。”那我一定得判个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可我要上诉,不停地上诉。就像台湾的什么扁一样,即使证据确凿,依然像吸毒上瘾一样上诉。迷迷糊糊我又度过了高一的上半学期,再也尝不到初中的味道,而是学会了献身教育事业。的确,文凭只是一张纸,但没有就是没有。或许,青春就是吐司加牛奶那么简单,时间一点一点溜走,吐司和牛奶却不会变质。
  吐司蹂躏完了/牛奶糟蹋完了/我的青春也挥霍得差不多了/旋转的风车/落寞的涸泽/越走越远/淌过那条曾经的小河/那些属于我们的日子/不知饥渴/痴痴地唱着/我们的歌/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