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堂(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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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堂(ZT)2010-08-18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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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吃“大食堂”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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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大食堂那会儿,我已经七、八岁了,应该是上学的年纪,那时一日两餐都无处着落(我们这个地方一天只吃两顿),上学的事也就不在父母考虑范围了。说实话,那时我都七、八岁了还不会数数,从一到九还顺利,遇到整十整百九就是转不过弯来,二十九就不知道奔三十,我的小姑和姐姐笑我笨、蠢才、丢人……当时讥笑我的情景至今我还历历在目,那时急得我抓耳挠腮,就是数不对,直到我十一岁进了学堂才解决了数数的问题。

  话说,到了六零年吧,那时人们的生活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况,不过我们还是“无忧无虑”,饿了只知道向父母要吃要喝,那时又有几个能了解父母心中的辛酸。那个时候食堂的粮食也快要用尽了,生产队就号召社员们到野地里去挖野菜来弥补粮食的不足,我也随着父母满地的跑,遇到好的野菜,父母亲就硬逼我咽下去,所谓好的野菜也就是不带针状、少一点苦味,吃在嘴里容易下咽的哪一种。再说,有一回父亲从食堂打饭回来,气得连话也说不完整,气的骂爹骂娘……我们都吓得躲的远远的。原因是,生产队规定,参加劳动的方可领饭,不参加劳动的自然也就没饭领,大食堂初那种放开肚皮管饱的时期再也没有了。那时,我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无劳动能力,自然也就领不到饭,我父亲那还能不着急,就搀着我奶奶到大队去评理。大队干部说,别人就是喝稀的,她老人家也要吃干的,语言也相当严厉。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叔叔是解放战争中牺牲的烈士,奶奶是烈属,哪还有不给吃的道理,只要有奶奶吃的,自然我的生活就要好一点,这些也都是题外话。

  那时候,我母亲也会经常到食堂去帮忙,我饿了就想到去妈妈那儿求助,那时候煮饭烧的是各种杂草,烧的灰就堆在近处,如果要想走近路就必须从灰堆边缘跨过去,那个青灰堆长约十米,高约二米,宽约三米,边缘有一尺深,看着明明是一堆死灰,有岂知死灰下还有暗火,我一个小孩又怎能知道其中的厉害,就从一尺深的青灰堆跑过去,没想到烧得我直跳,烧得我急忙把鞋脱掉,再看我的芦花编织的鞋也烧的面目全非。这还小事,我的脚到膝盖很多部位顿时起了大泡小泡的……疼得我“鬼哭狼嚎”,疼得我母亲也直淌眼泪,没想到一堆“死灰”把我烧到床上,使我足足有一个星期才能下地活动。

  儿时的记忆,每每想起来总感觉到鼻子有点酸酸的。

我的堂哥陈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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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堂哥长腿、长腰、长臂,就连那脸也比别人长一截,虎背熊腰,足有一米九零,耳朵有点背,堂嫂管他叫聋子,别人叫他大个子。儿时,每逢端午节,庄上就来了卖七彩丝绒线的,每个孩童脚上、手上、脖子上都系上七彩丝绒线,传说丝绒线是用于逼邪的,那时买丝绒线不是用尺量的,是用两个手臂庹的,一般一庹一米七八,而他两手一伸就有两米多,邻近的人都请他帮忙,听说第一年来卖过红丝线的人,第二年被吓得不敢来了。

  话说,我的堂哥饭量也大得惊人,听说堂嫂在鏊子上烙煎饼,他就在一边等着吃,堂嫂紧烙不够他慢吃,一张煎饼也就三口两口的吃下去,算下来四五斤的粮食做成的饭吃下去那也是轻巧的事,吃大食堂初时,倒也符合他的胃口,放开肚皮倒也吃了一阵子……到了六零年吧,吃干的渐渐少了,喝稀的反而多起来了,有一天傍晚,社员们都端着盆去领饭,堂哥拎着土窑烧制的乌青的瓦盆排在领饭的队伍里……当堂哥端着满满一盆稀饭回家时,因天气较暗的缘故吧,脚底一滑,盆摔成了几瓣,一盆稀饭随着地面高低的不平四面流淌……急得我堂哥跪下来用双手把稀饭朝一起拢,可想而知那个稀饭怎么能收拢起来呢?就是他这么一滑,一家六七口人的晚饭也就没了,一顿不吃倒也还能挨着,再看那堂哥的双手和双脚被稀饭烫起了大泡小泡的……急得我堂嫂直淌眼泪,那时候庄上没有医生,离镇还有七八里之遥,再说也没有交通工具,最主要又没钱,只好用当地土方,蚯蚓和红糖加工成糊状裱在患处,倒也没受什么感染,不久也就自愈了。

  当时的境遇又何况我堂哥一家。

1961年,村里饿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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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六一年,大食堂已经办了三个年头,那一年也是最惨的一年,人们生活极端困难,举个例子吧,有一回大队来了位“光头县长”,姓啥名谁也没有人知道,但头上没毛的特征人们倒还记得,所以都管他叫“光头县长”,据当年当过大队干部的回忆:光头县长来了,大队干部都犯了愁,这样的大干部怎么招待哦?要啥没啥,实在也拿不出好的东西来招待,最后形成统一意见,吃“青浆”饭(就是玉米面和野菜混合做成的饭),还外加胡萝卜熬制成的糖来招待县长。也许有人看到这里绝 对不会相信,怎么可能呢,就是真的是这样,难道那位干部能吃这饭吗?疑问却也多多。可这确确实实是事实,食堂确实也拿不出来比这好的东西来招待。列位,那位县长不但吃了,吃在嘴里还连连夸好吃呢,现在想来,那位县长是了解当地的情况的,不然,他也不会连连说好吃,也许是真的好吃吧,也许是另有一种滋味吧……总之,那碗“青浆”饭却也被那位县长吃了个精光,这也是事实。

  县长走了不知有多少时日,也许几个月吧,我们大队有很多人因吃野菜中毒,脸都肿起来了,倪姓有位老太,因心疼儿孙,把自己的那口饭省给他们,自己却饿死了。这位伟大的母亲,那种护犊之情,确实令人感动。

  从此后,大食堂烟囱冒的烟,再也没人注意了,号筒喊领饭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大食堂”轰轰烈烈地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匆匆几年就这样“寿终正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