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解读张爱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13: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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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是一个像胡适一样在曾经历经长时间的辉煌沉寂下来之后,在这些年又被人重新提起的人物。他们似乎都有一些相似之处,都曾是在一段时期内,在中国大陆倍受争议甚至遭到批判的作家。然而,当人们被意识形态热哄的神经冷却下来之后,却又重新拿起他们的作品,仔细的体察他们作品中隐含着的他们的思想。人们可能开始慢慢地带着惊讶地心态发现,胡适是一个多么睿智地学者,而张爱玲又是一个多么富有传奇色彩和自身特点地女性作家。我试图抹开历史的尘封,重新解读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作家。
这几年,我有许多次听到有人说他们喜欢张爱玲,特别是喜欢她的小说。其中有很多是女生。的确,张爱玲的小说充斥着一种女性特有的细腻!她的小说近乎于言情,但看起来却应该比言情还要高出一层!她的小说是通俗小说,却是高品味的通俗小说,集雅俗于一体,因此我想张爱玲小说所具备的这一特点是能使它在20世纪40年代风靡上海滩之后,又能在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重新掀起热潮的原因。
然而我不知道那些张嘴闭嘴都是张爱玲的新时代青年可能真正的解读张爱玲,可能真正地了解她地作品的深层内涵,甚至可能清楚地知道作品能够吸引住自己的原因……我想如果不能对张爱玲作品作出一种正确的解读,而将它简单地看作是一类较高水准的言情小说去读的话,那么将是一种极大的精神浪费!
北京大学的钱理群、温儒敏和吴福辉三位先生在他们所合著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一书中,对张爱玲有着这样的评价:“张爱玲40年代的小说成就,有她本人的天才成份和独特的生活积累条件,也是中国20世纪文学发展到这个时期的一个飞跃。她的小说,使得现代小说有了贴近新市民的文本,既是通俗的,又是先锋的,既是中国的,又是现代的,是中国文化调教出来的足以面对世界的,因而也绝不是孤立的现象。”可见,张爱玲在现代文学史上是有着较高地位的,她不能简单地被视作为一个市井言情小说的作家,她甚至可以被定位作为一个现代小说面向市民阶层的划时代的人物。我想这应该是现在我们来解读这个作家所应该给她的一个最起码且最真实的客观还原。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给予这个曾经被戴上“文化汉奸”帽子的作家一个如此高的评价?因为我们不能简单地看小说地精神构成,而同时又应该冲破历史意识形态的牢笼,这样才能对一个作家作品的文学价值和历史地位作出最为客观的解读。
读张爱玲的小说读多了,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到处都是那么的细腻,对空间的描绘,对物件的摹写都是显得那样的细致,人们甚至会误以为读的是《红楼梦》中的片断!但喜欢她的人却又不一定能接受得了《红楼梦》。因为张爱玲小说有着《红楼梦》中所不具备的特点那便是古典与现代,中国与西洋得融合。这种历来被称作“新鸳蝴派体”或“新洋场”的小说有着一种雅俗并存的文学气味。这自然与作家身出名门,自幼接受现代历史观念和文化观念以及从小阅读《红楼梦》等典型中华传统著作的经历是分不开的!张爱玲善于用各种各样的旧人物,转而用改造的言情小说体式来表达,从而产生出了一种新的小说体,吸引了两个时代的读者的眼球。
张爱玲的小说给人呈现出来的是一种荒凉,一种近乎于《红楼梦》的日常生活的体验,这种荒凉不断地折射出对人以及对那个时代的悲凉感叹。张爱玲有一句现在举世皆知的惊人设譬,写在她的《天才梦》里面:“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她谙熟那些隐藏在日益金钱化的都市旧式大家庭底下的丑陋,用她那华美绚丽的文辞来表现沪、港两地青年男女间千疮百孔的经历。“她从中看到了中国都市人生中新旧交错的一面,即都市的生活方式已经发生现代的改变,但人们的习惯,观念仍然是传统的。她所提供的,正是处于现代环境下依然顽固存留的中国式封建心灵的文化错位。”她经常用回忆的,近乎讲故事的调子来抒写她的文章,光阴的流逝感更加剧了眼前的这种悲凉,张爱玲曾说:“回忆总是令人惆怅的,过去的美好只会感到一切都已完了,而过去的烦恼,只会使人再度烦恼。”
张爱玲把人淹没在日常的细节里,把整个时代浓缩于家庭生活的一幕或一角,它以家庭的窗口来窥视一整个时代的悲凉,在热闹的都市舞台剧中上演着一段段男女婚恋的悲欢离合。《倾城之恋》的范柳原和白流苏,一段文化错位的失败情感;《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佟振保,一个都市人生的失败者;《半生缘》中的沈世钧和顾曼贞,一双被人性扭曲的桎梏社会所拆散的恋人,如梦般地经历了自己的人生。这就是张爱玲的风格,永远都是令人窒息的凄楚和荒凉。
作为一个女性作家,张爱玲真正了解女性在旧社会中的生存处境。在它的作品中也无不流露着女性在旧家族内所遭遇的漠视和精神负担。《金锁记》中的曹七巧正是在这样的遭遇下,受尽大家庭各房欺辱最终在自身情感毁灭之后精神一步步走向病态的人物。在张爱玲众多小说中我们可以体察得到,如果那些女子不具备有曹七巧那样的倔强和破坏力那么就只能在情爱中坠入卑俗的不幸。一面是对默默忍受地遭受不幸,一面是歇斯底里的报复“不幸”,然而每一个女人都难以逃脱出“不幸”的罗网。每一个女人都在这一张罗网中苦苦挣扎,直至毁灭。《连环套》、《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人物,无一不是如此!
那么至此,我们将最终给张爱玲以一个怎样的定位和解释才合适呢?有人将张爱玲与鲁迅作比,认为他们都在共同抒写着时代的荒凉,然而我想说,张爱玲毕竟是难以与这样的先驱平起平坐的,因为鲁迅先生身上所笼罩的思想家和革命家的光环是张爱玲所不及的。鲁迅抒写的荒凉是站在民族的角度与时代的联结,而且他能够实现自我的超越;然而张爱玲仅仅是站在城市的中央抒写一个时代的悲凉,并不能实现自我的超越,作品中的人物永远相似,作品也永远是一个声调,因此彼此的境界自然相差甚远。
因此我们不妨说,张爱玲是具有自身创作特点的,一个推动文学从先锋状态向通俗层面运行速度的划时代作家。她影响了在她之后的港台文学的发展方向。自此,我对这位作家的解读也就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