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山文邃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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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山文邃禅师


  澧(li)州(治所在今湖南澧县)钦山文邃禅师,洞山良价禅师之法嗣,福州人。少年时依杭州大慈山寰中禅师(百丈禅师之法嗣)受业,当时岩头全奯、雪峰义存禅师亦在大慈座下参学。岩头和雪峰通过观察文邃禅师的言谈举止,知道他是个法器,于是便经常带着他游方参学。
  当时,岩头和雪峰均已开悟,并获德山禅师的印记。而文邃禅师则因为因缘不契,虽屡蒙德山禅师激扬启发,却仍然疑滞未悟。
  一日,文邃禅师问德山禅师:“天皇也恁么道,龙潭也恁么道,未审和尚作么生道?”
  德山禅师道:“汝试举天皇、龙潭道底看。”
  文邃禅师刚要上前说话,德山禅师举起拄杖便打。
  德山禅师这一拄杖打重了,文邃禅师被送进了延寿堂养伤。
  文邃禅师很委屈地说道:“是则是,打我太煞(太过、太狠)!”
  岩头和尚道:“汝恁么道,他后不得道见德山来。”
  文邃禅师后来参洞山良价禅师,于言下发解,因而成为他的法嗣。
  二十七岁那年,文邃禅师住钦山开法。他曾当众反省自己当年在参洞山良价禅师过程中所犯的过失:
  洞山禅师问他:“甚么处来?”
  文邃禅师道:“大慈来。”
  洞山禅师道:“还见大慈么?”
  文邃禅师道:“见。”
  洞山禅师问:“色前见,色后见?”
  文邃禅师道:“非色前后见。”
  洞山禅师一听,便默然不理他。
  举完此经历之后,文邃禅师感慨道:“离师太早,不尽师意。”



    澧州钦山文邃禅师是福州人,少年时依杭州大慈山寰中禅师受业,时严头全奯师、雪峰义存师在众,覩文邃师谈吐论说,知是法器,三人常相率游方,同修互勉。三人并同参访仰山慧寂禅师,又参学于德山宣鉴禅师,严头、雪峰二师各承德山禅师印记,文邃师虽屡次激扬,最后终然凝滞,不受首肯。

有一日,文邃师问德山禅师说:「天皇也恁么道,龙潭也恁么道,未审和尚作么生道?」德山禅师曰:「汝试举天皇龙潭道底看。」文邃师拟进语,德山禅师便打。文邃师被打归延寿堂,曰:「是则是,打我太煞。」岩头师曰:「汝恁么道,他后不得道见德山禅师来。」

文邃师后于洞山良价禅师处言下发解,乃为之嗣。年二十七,乃止于钦山,对大众前自省过,举参洞山时语。德山禅师问:「甚么处来?」师曰:「大慈来。」曰:「还见大慈么?」师曰:「见。」曰:「色前见,色后见?」师曰:「非色前后见。」洞山默置。文邃师乃曰:「离师太早,不尽师意。」最后也得到德山禅师印可。

澧州者是古城,位于湖南洞庭湖西岸,澧水下游。北连荆襄,南接武陵,西通巴蜀,东濒云梦,乃九澧之门户。澧州在历史上悠久,南朝梁敬帝绍泰元年(公元555年),始置澧州,唐、宋、元、明、清亦多称澧州。1912年废州为县,以澧水命名,相沿至今。澧州古代文化,灿烂丰富,现今被大陆列属省级重点保护的文物有花瓦宝塔、文庙、余家牌坊等;古建筑还有遇仙楼、澧州古城墙、蜚云塔、松竹石拱桥、花瓦石拱桥等。

湖南澧州古城风景秀丽,原有城内八景和城外八景,遗址均存,风韵不减当年。境内还有相传为明末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夫人安营扎寨之处的「夫人寨」,遗址尚存。民间故事「孟姜女」,传澧州的新洲为她的出生地,附近嘉山上有姜女祠、望夫台、洗衣石等遗迹。

按语说:缘起现象界,文邃禅师以拳示本体之相,摄受诸根以归入体性空。修行第一阶段不得证空,谈其它的都是多余的,因行者纵有些五蕴魔相诸境,也无解脱知见,不会悟得空的。

文邃禅师曰:「若开成掌,即五指参差;如今为拳,必无高下。汝道钦山通商量不通商量?」

文邃禅师握起拳头后,开始说教:「若一个将手掌五指张开,成掌之状,即显示有五指参差不齐,因缘不一。像我现在五指合拢成拳,则无有高下。现在您们说我钦山举掌成拳,有无义理可说,您们有悟得何道理,有无要商量的?或有想商量者出来一说!」经云: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是法无有高下,得无上正等正觉者即无有高下。

此处商量原指商场买卖物品时之互相讨价杀价,是为议价。后来被禅林中借用,引申为学人参禅办道时之问答审议。如《祖庭事苑》谓审察量知佛祖之真意,一如商贾之量度,使不失于中平,而各得其意。

按语说:现象界无常,诸法森罗万象,始有荣枯成败。如今心性入空合一,本无有高下。五指参差不齐是现象界事物,纷纷嚷嚷不得统一,各有异见,所以说诸法森罗万象。若也五指握成拳,则心性合一,遇缘不应,在空证体中,有觉无法,或有法无住,这是修得有成就者之现象。

有僧近前,却坚拳而已。

当钦山文邃禅师讲完,则有一僧上前,却也像文邃禅师一样握拳而已。此僧是何证解?以为就如文邃禅师一样握拳,禅师应会认同、首肯,他也能对诸法都不相应,紧守一空寂─悟空。

按语说:沈空守寂,是涅盘境界,惟非究竟耳。真悟空行者,当能有无量智慧得解脱一切境,不黏一切境,既然这样应能发无量心,以度众生为职志,始为报佛恩。

禅师曰:「便那么,只是个无开口汉!」

钦山文邃禅师便说:「就像您现在这样,也仅是一个能说话的哑巴而已!」修行当然要有次第,修行中先断妄有之心,同时去掉无始劫以来之妄习,断廿随烦恼、六根本烦恼,然后让真心现起,当真心应缘时,无妄心相随,如是谓为「心明」,而后能让真性主行,真如自性随缘应缘,丝毫无差,感而遂通,威灵莫测,明明了了,自觉自知,灵灵寂寂,如是可说是「见性」。

禅宗行者所谓「明心见性」,说来并不简单,当修证中要度过色、受、想、行、识等五蕴魔境,断前三蕴的坚固、虚明、融通妄想时可谓「明心」,但还留有幽隐、罔象虚无妄想两者,此行者还善于观众生宿命因缘及善用识心来产生神变,那就不能「见性」,当度过后二者妄想后,才算真「见性」,此时才可以说做到「明心见性」。

行者见性后要能随缘应缘,开始度化众生,不管是心用或用口说法,要能让众生各得其义,在利益群生中,自己也才能圆满无上菩提,若是一个住空守寂之行者,学佛法也仅学到一半。若是行者未曾在五阴中走一趟,而好言说佛法,大谈阔论佛法,没有实修的意境相配合,当然不能契入如来心意,不知佛陀到底在说些什么!

按语说:不能依空起用,利益群生,与哑巴汉何异之有!当行者确实悟到空寂,有湛然空性,此时就要学习走回凡之路,从「出世间」中入「出出世间」,如此即能竖拳、伸掌自如,这样收放自如,才是完成禅宗修行之道。

【文邃禅师《释氏资鉴》】


  马王常诏钦山文邃禅师。入内问法。时年二十六住山。一日与道士论义。道士立义曰。粗言及细语。皆归第一义。师曰。道士是佛家奴。士曰。太粗生。师曰。第一义何在。道士无语。王大悦   钦山文邃是洞山良价的嗣法弟子,晚唐著名禅僧,福州人。他少年时出家受业,之后,与岩头全豁(828~887)、雪峰义存(822~908)到德山宣鉴处参学,未得到印记,后来在洞山良价处方被开悟。二十七岁时,文邃迁居澧州,创钦山寺。寺址位于今澧县县城西约10公里的道河乡。寺依山势,倾斜建筑,布局从低往高,共有四进40余间,现存明代建房三间半,约100平方米。1995年被列为省重点寺庙。   

《五灯会元》卷第十三

    澧州钦山文邃禅师,福州人也。少依杭州大慈山寰中禅师受业,时严头、雪峰在众,睹师吐论,知是法器,相率游方。二大士各承德山印记,师虽屡激扬,而终然凝滞。一日,问德山曰:“天皇也恁么道,龙潭也恁么道,未审和尚作么生道?”山曰:“汝试举天皇龙潭道底看。”师拟进语,山便打。师被打归延寿堂,曰:“是则是,打我太煞。”岩头曰:“汝恁么道,他后不得道见德山来。”〔法眼别云:“是则是错打我。”〕后于洞山言下发解,乃为之嗣。

    年二十七,止于钦山,对大众前自省过,举参洞山时语。山问:“甚么处来?”师曰:“大慈来。”曰:“还见大慈么?”师曰:“见。”曰:“色前见,色后见?”师曰:“非色前后见。”洞山默置。师乃曰:“离师太早,不尽师意。”〔法眼云:“不尽师意,不易承嗣得他”。〕

    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梁公曲尺,志公剪刀。”问:“一切诸佛及诸佛法,皆従此经出,如何是此经?”师曰:“常转。”曰:“未审经中说甚么?”师曰:“有疑请问。”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锦绣银香囊,风吹满路香。”岩头闻,令僧去云:“传语十八子,好好事潘郎。”

    有僧写师真呈,师曰:“还似我也无?”僧无对。师自代曰:“众僧看取。”德山侍者来参,才礼拜,师把住曰:“还甘钦山与么也无?”者曰:“某甲却悔久住德山,今日无言可对。”师乃放手曰:“一任只对。”者拨开胸曰:“且听某通气一上。”师曰:“德山门下即得,这里一点用不著。”者曰:“久闻钦山不通人情。”师曰:“累他德山眼目。参堂去。”

    师与岩头、雪峰坐次,洞山行茶来,师乃闭眼。洞曰:“甚么处去来?”曰:“入定来。”洞曰:“定本无门,従何而入?”

    师入浴院,见僧踏水轮。僧下问讯,师曰:“幸自辘辘地转,何须恁么?”曰:“不恁么又争得?”师曰:“若不恁么,钦山眼堪作甚么?”曰:“作么生是师眼?”师以手作拨眉势,曰:“和尚又何得恁么?”师曰:“是我恁么,你便不恁么,你便不恁么。”僧无对。师曰:“索战无功,一场气闷。”良久,乃问曰:“会么?”曰:“不会。”师曰:“钦山为汝担取一半。”

    师与岩头、雪峰过江西,到一茶店吃茶次,师曰:“不会转身通气者,不得茶吃。”头曰:“若恁么我定不得茶吃。”峰曰:“某甲亦然。”师曰:“这两个老汉话头也不识?”头曰:“甚处去也?”师曰:“布袋里老鸦虽活如死。”头退后曰:“看!看!”师曰:“奯公且置,存公作么生?”峰以手画一圆相,师曰:“不得不问。”头呵呵曰:“太远生。”师曰:“有口不得茶吃者多。”

    巨良禅客参,礼拜了便问:“一镞破三关时如何?”师曰:“放出关中主看。”良曰:“恁么则知过必改。”师曰:“更待何时?”良曰:“好只箭,放不著所在。”便出去。师曰:“且来,阇黎。”良回首,师下禅床擒住曰:“一镞破三关即且置,试为钦山发箭看。”良拟议,师打七棒曰:“且听个乱统汉疑三十年。”有僧举似同安察,安曰:“良公虽解发箭,要且未中的。”僧便问:“未审如何得中的去?”安曰:“关中主是甚么人?”僧回举似师,师曰:“良公若解恁么,也免得钦山口。然唯如此,同安不是好心,亦须看始得。”

    僧参,师竖起拳曰:“开即成掌,五指参差:如今为拳,必无高下。汝道钦山还通商量也无?”僧近前,却竖起拳。师曰:“你恁么只是个无开合汉。”曰:“未审和尚如何接人?”师曰:“我若接人,共汝一般去也。”曰:“特来参师,也须吐露个消息。”师曰:“汝若特来,我须吐露。”曰:“便请。”师便打,僧无语。师曰:“守株待兔,枉用心神。”

    上堂,横按拄杖,顾视大众曰:“有么有么?如无,钦山唱《菩萨蛮》去也,冲冲哩哩。”便下座。

    师与道士论义。士立义曰:“粗言及细语,皆归第一义。”师曰:“道士是佛家奴。”士曰:“太粗生!”师曰:“第一义何在?”士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