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的刻骨铭心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20:56:29

写过九,写过八,今天来写写七。


七是个奇妙的数字,无论是东方和西方都把七看着是个创世的吉祥数字。《庄子•应帝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中国的创世录把宇宙产生的时间定为了七天。而旧约全书第二章记载:“天地万物造齐了。到了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完毕,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神赐福给第七日,定为圣日。”***把星期天又叫礼拜天,即那一天要去教堂做礼拜。人有七窍,一周有七天,七创造了万世万物,创造了人的灵魂,创造了今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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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七情七窍,音有七音,色有七色,经有七经,七成了人类丰富生活象征。当然,七是一亇数,代表了多的意思,如玉帝的女儿七仙女下凡,玉帝可没有计划生育,多子女多福啊。七还有一层意思,从说文解字看,七为破土而出,理解为生长与前进。


七的意味是深远的,但我以另类的方式来解释七。“我正在七饭”,在广东语里七代表吃。所以今天就写吃,我刻骨铭心的吃。


我不喜欢吃海带,在黄山的时候顿顿都是海带汤,把我一辈子的胃口都倒掉了。南瓜也不喜欢,读小学时,看到红军吃糙米南瓜,倒很有兴趣。大串联时去井岗山,吃南瓜饭,我同学徐淼林吃得上吐下泻的。到了黄山,每顿的菜又是南瓜,几年下来谁还受得了!


自然灾害时期,吃是最大问题,据说信阳饿死了几百万,郑喜妹对我说她奶奶也是这时饿死的。那时,到里弄来唱戏讨饭的、到饭店抢饭的比比皆是。有次,大人不在偷偷熬点粥,妈回来后发现了,被训斥一顿,原来她在米上作了记号。有天,去复兴公园,在门里有一农民在卖鸡,我吵着要吃鸡,结果化了一百元买了下来。那时外公来上海,总是在早饭的粥里打上个生蛋,当时一个鸡蛋五毛钱。


现在生活水平上去了,吃只是个简单的消费问题,鲍鱼、鱼翅、燕窝成高档货,但吃这些食品决没有刻骨铭心的感觉。


想想也真是,有一种感觉叫吃,吃的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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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看到一篇报导,云南的几亇老乡枪杀一只虎后把虎吃了,结果被判了刑,并赔偿巨额金钱。其实,虎肉我也吃过。七十年代初,石门源处一头牛被野兽咬死了,农民用毒药作诱饵,结果毒死了一头虎。听说后,我们去了村庄,农民已剝了虎皮,剔出虎骨,想问他要些虎骨,没同意,但给了些虎肉。虎肉的肉色是鲜红的,没有一丝的油肉,颜色刹是好看。煮了三小时,咬上一口,哇!就象咬在塑料牛筋上,弹性很足,但嚼不烂,终于咽下去了,但牙缝里挤满了肉丝。吃得脸脥发涨,也没吃出什么味道来,但总算吃过虎肉了。十三亿人有几人吃过?!当然,放在今天谁敢吃!?


黄山有许多蛇,腹蛇、竹叶青、五步龙是毒蛇,菜花蛇是种很臭的蛇,水蛇和青蛇是无毒的。被毒蛇咬了要及时处理,一旦毒汁进入血液就会有生命危险。连队的五海,他的食指与众不同,据说他被毒蛇咬后,立刻用刀削去指上的肉,因处理及时而保住了命。我在黄山二千多天,被我处理过的蛇少说也有几百条,捉住了无非就是剥皮,取出蛇胆,生咽下肚,但吃蛇肉也仅仅一次。那天,老殳捉到一条二米多长的青蛇,把它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吓唬女同学,不知谁说了句蛇肉很好吃的,为了尝尝这好吃的东东,我们一齐动手干起活来。剥皮的剥的,砌砖的砌砖,生火的生火,没力的出碗出脸盘。曹景行说处理蛇肉是不能用铁器的,因此剥皮后硬用竹片把蛇切成段,放在脸盘里下面用火炖。闻着清纯的香味,用手拿着滚烫的肉,慢慢往嘴里送,雪白的肉嚼在口中,鲜嫰无比,似鸡肉但比鸡肉更誘人,真是吃它一口打耳光也不肯放。现在去大饭店吃大黄蛇,怎么也吃不出当时的感觉!


黄山的风景是美的,黄山的茶是清香的,而黄山更是座天然的动物园。去石门源砍柴,走到七道河就能看见金丝猴。出去走夜路时,老队员告诉我可放心走,因为有一种叫班狗的动物会保护你。还有种已绝种的叫四不象的动物,一种传说中的动物。一天,我们正在吃午饭时,突然看见一只咖啡色的、比羊还大些的动物在跳跃着。这还了得!我们几十个人立即包围上去,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努力,那动物也逃不动了,掉在水沟里,终于被我们生擒活捉。这是种不认识的动物,是否传说中的四不象?有人说是麂,就是那种用它的皮做翻毛皮鞋的麂皮皮鞋的麂。反正落在我们手中与落在饿狼口中的结果是一样的。宰杀后才发现还怀着孕,胎给五海拿去一人清炖饱食了,我们都不敢吃,仅吃肉。肉味一般,有股野味的骚气,比较老,难咀嚼。


七十年代后,连队的生活水平稍有提高,每个月都可以吃到一次肉了。李璇烧的红烧肉特好吃,被称为肉王。一旦到吃肉这天就是连队的节日,大伙都会早早作了准备。找搭子的找搭子,打酒的打酒,并早早地去食堂排队,等候开张。有人吃了开心了就赌,赌一口气能吃多少肉。有次朱惠利一次就吃了十盘,至今还是个美谈。有一年肉特紧张,周围的县里规定农民不准把猪肉卖给上海人,但那些搞承包的农民(比小岗村搞承包要早好多年了),总能为我想办法,让我半夜偷运(老殳回上海后就由我搞采购)。有次实在搞不到了就帮我弄了只野猪,一只刚被枪打死的野猪,好象三毛六分钱一斤,用了五十多元。猪肉当然很老,很难嚼,有人一不小心咬上枪弹,还崩掉了一只牙。而我最深的印象是它的皮,皮比一般的手机还厚,而且不容易煮烂。


那时也流行养狗,连队的小李子到浙江学习,回来时抱一条小狗,我们给他取名叫贵良。在我回上海那年,它失踪了,据说被人偷偷煮了吃了。我也打过狗。有一年,我与老殳要改善伙食,看见一条野狗(即不知是谁养的狗,狗都是放养的),拿木捧敲烂了狗鼻,把它吊在树上,小心地剥下狗皮,扔掉内脏,就取了狗肉,让墩上的老吴帮着炖。晚上,我们带着酒去品尝狗肉。肉没烧烂,放了太多的辣椒,太辣,但狗肉很香。


还有种我不敢吃的东东。有次,老殳拿着二只沉甸甸的山袜,倒出来一看,全是他抓的山蛙,那种比青蛙大、比牛娃小的蛙,当然不是癩哈蟆。我们没敢吃,因为我们到他抓蛙的地方一看都惊呆了,一条公路上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看得头皮都发痒了。你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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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野鸡,那种长的很美但没窝的鸡。吃过布谷鸟,吃过麻雀,但不敢吃乌鸦。其实乌鸦和喜鹊没大的区别,喜鹊仅仅多了些白羽毛。但乌鸦报丧,喜鹊报优,在习惯上还是有区别。有人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意思说乌鸦是黑的,但你看见过成千上万只喜鹊和乌鸦混在一起在天上盘旋吗,几乎把太阳都遮住了,一阵阵哇哇的轰呜声震耳欲聋,这东东你还敢吃?还真吃不得!


当然还有很恐佈的吃,当然不是吃猴脑,但更恶心。


有次早饭吃粥,下粥的菜是乳腐。刚吃了一半,一条蛆从乳腐中钻了出来,想起连队简易茅坑里,成千上万条白色的小东西钻进拱出的样,刚吃下的饭全呕了出来。有人说这小东西是22世纪最好的绿色食品,但你现在吃的下去吗?!


文革期间有种叫忆苦思甜的活动,意思是现在是长在甜水里,但解放前活在苦难中,为了体验苦,就要吃一种叫忆苦饭的东东。所谓忆苦饭就是用猪食,再加些糠,田埂上的草,稍加些面粉揑成团来吃。闻上这臭味就想呕,还要吃下去,怎行?刚咬上一口就恶心地把眼泪都挤出来了,你吃不下去就是没有劳动人民的感情。难道猪都不吃的东东是以前人民的生活水平?这年代的人还真是疯了?疯的让人都不如猪了。


写了这么些吃的,也都是六、七十年代的事。想想也奇怪,现在物质这么丰富,想吃什么都有,但为什么没感觉。是工业化降低了食物的品质?还是现代人口味麻木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原汁原味、返迫归真才是美的。


写七是为了写吃,而七十年代的吃才最有感觉,不知到我七十岁时,这种感觉是否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