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好人与坏人、真穷与哭穷、朋友与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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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10-11-17 [打印] [关闭] email推荐:

好与坏、真与假、善与恶,在不少人看来,似乎从来就势不两立。不过,在我今天讲的故事里,好人一转身可能变成坏人,真心实意背后拖着矫情伪善的影子,善心一不留神被演绎为别有用心……然而,生活的原色是斑驳的,东风不一定要压倒西风,也不是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事实上,那种天然的非黑即白世界观,才更可怕。    好人与坏人
这是一位同事亲身经历的故事。小时候,她和父亲去买菜,遇到了一位叔叔。在一番嘘寒问暖之后,那位“看起来非常亲切的”叔叔转过身去,顺手就掀了一个菜摊。这位同事至今还记得,那个菜摊的主人脸上好像没有什么惊恐的神色,甚至连惊讶也没有。他只是一边搓手,一边吸溜着鼻涕,面庞皱成了一团,努力做出“讨好到谄媚”的笑容。
好吧,地球人都能猜出来,那位叔叔的身份是城管;不过,当年的小姑娘并不能理解的是,“那个叔叔与任何叔叔都没什么两样,却在一个瞬间变身成为恶魔”。
为什么好人也能变成坏人?这个问题恐怕上帝也难以回答,就像他最为宠爱的天使路法西,不知为何最终堕落成魔鬼撒旦一样。不过,从一个人既可以真心实意地对待朋友,也可以无情冷漠地对待菜农来看,没有谁心里只装着好或坏的本性。很多时候,人们容易被自己扮演的角色绑架,而经常忘了在那面具下,自己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真穷与哭穷
面对日益严重的通货膨胀,似乎人人都有了宣泄的冲动。除了家庭主妇赶赴香港购物,老人们晾晒账本,大学校长、大型国企负责人和知名经济学家也开始张口抱怨了。第一位埋怨仅仅靠工资,高校教师待遇太差了;第二位嫌自己年薪太少,没有和国际接轨;第三位忧虑退休存款没有500万元,无法养老。
好吧,人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说不定,在这三位心里,他们真诚地觉得自己很穷,以至于无法抵御汹涌的焦虑感。不过,面对着那些买棵白菜要掂量很久,或者捡破烂凑钱给孩子上学的人来说,这种哭穷,实在是一种富人的穷叫唤。
他们恐怕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为这番言论泼了一盆污水。按说,在一个财富、身份、阶级等并不平等的世界里,向来都是强者出面,为弱者挽回公道,又或者弱者疾呼,试图向强者讨还公道。但这次似乎反了过来,富人喊穷,无论你是否真的饥寒交迫,看起来都很像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虚伪。
到底是真穷还是假穷,谁又说得清?    朋友与敌人
一则船只在日本冲绳附近海域失踪的消息,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令许多中国人意外的是,其中还有日本人。最新消息说,台湾和日本搜救船救起5名遇险中国大陆船员,其中3人生还。
有人落难,有人搭救,按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在许多人心里却并非如此。在他们看来,“救人”和“日本人救中国人”完全是两码事。一位知名主持人则认为,这是修复中日两国关系的偶发性关键因素,并提醒“日本冲动型青年外相、不成熟的前原城司”可以借此与中国和解。
总有些东西和政治无关,比如太阳升起,又比如随手写下的一首小诗。在涉及到普通人的生死之际,我们并不用划分敌人和朋友。人类的本能、对生命的珍惜,是这种场合下唯一需要正视的东西。
然而,总有人想不明白这个道理。按照这种逻辑思维,那些日本救援队员在伸手救人前,要先衡量敌友,向上级领导汇报请示。但在人性的逻辑里是不分敌人和朋友的。政治思维的划分本来就易变,只有人性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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