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笛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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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笛卡尔
走近笛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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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3-12-10
文章来源:作者惠寄 文章作者:贺一
From:http://www.xslx.com/htm/zlsh/xfzx/2003-12-10-15643.htm

我在网上放了几篇“笛卡尔”,读起来很费劲。不知到底有几个人看过。我自己也是没看完的。不过,笛卡尔是我最喜欢的哲学家之一,我愿意多化些时间去读他。我试着从我的角度去走近笛卡尔,和尝试过走近笛卡尔的人分享体会和经验。并为本来没意愿,但喜欢精神旅游的人讲述一& #20123;令我欣喜的景色,所不定你能发现更多更美。
当然我之走近决不是从哲学本身的角度而言的,我是从我本人的,业余的角度出发的。我的判断基础于如此的价值观念:第一,是否有世俗的功利的用途;第二,是否能给人带精神的愉悦与快感。在笛卡尔,这似乎都能发现。虽然到底有什么功利的用途我也说不清,所以我只能与别 0154;先分享所谓精神的愉悦。
专业的哲学书有时很麻烦,有事没事绕半天,废话多过有用的。经常是我的思路跟不上别人的乱跑。也很有时候是这个别人他自己在门口转半天,就是不进去。看到的业余的东西当然更多,但很有一些又太业余,自己没有主意,任意地组合名字、名词和观点片段。希望我自己能业余 4471;不一样。
有一段时期,正是人性和天性都扭曲,精神与物资生活极困乏的年代, 我无事作,无学上,没操心处,也没多少朋友出去玩儿。最大的乐趣就是找一切有字的东西看。诗词、通史、毛选马列、鲁迅、高尔基挨着翻。随心所欲,不求甚解。后来在读到图雅在网上的文章,就很理解他写的靠读毛选注释来消耗脑神经活力的苦和乐。
那时候读的书至今影响还大的,除了中国的古典文学和旧俄的小说(没法不强调一下托尔斯泰和陀思退也夫斯基)。然后就是那些关于人们思想的东西,即人们自己思想的表述和对于别人思想的理解的表述和评论。我总也忘不了初次读明白笛卡尔“我思故我在”时的心灵的喜悦。除了笛卡尔 ;的“我思故我在”外,我还喜欢黑格尔的“理念”,就是那个战无不胜的“绝对理念”。其思路是这样的:“你和我不一样?你有理?行,你是有理,因为你存在,你也表现了”理念“的一个侧面或理念发展的早期不完全的阶段。”“什么?我?我是理念本身。”
我的精神的生命世界里许多大的块和面就是这样形成的。在后来的社会生活中这些并不直接俾益自己物资的、情感的生活,但的确帮助维持了我精神的基本健康和心情的基本平和。

勒内 -笛卡尔(Ren Descartes)于1596年生于法国西部图兰省和布瓦杜省交界处的拉埃镇(今名拉埃─笛卡尔镇)的一个绅士家庭,他父亲是布列塔尼省的参议员。一岁时他母亲在生第五胎时死去,后来笛卡尔一直由外祖母抚养。笛卡尔自幼失去母爱和父亲的关怀,这也许是他生性孤僻的一个原因吧,加上他身体孱弱 ;,给他一生带来深重的影响。
他在八岁时(1604年),被送到法国国王亨利第四创立的欧洲当时最有名的学校之一──拉夫赖公学,在那里学习拉丁文、希腊文、诗学、物理学、数学、逻辑学、道德学、形而上学等等课程。耶稣会神父们给他的教育在当时可以说是全面的、高级的,这给他一生的学术生涯打下了稳固& #30340;基础。他一生也始终不渝地以一个忠实的天主教徒自居,即使在他后来长期居住在新教国家荷兰,他也非常骄傲地自称“我是天主教徒,身上流着法国人的血”。
笛卡尔于1616年被授予法学硕士学位。他虽然学了很多书本知识,但不满足,他要走出去学学“世界这一本大书”。机缘凑巧,正值尼德兰北部的几个省(即荷兰)联合反对西班牙殖民统治的战争爆发。
法国是荷兰的同盟国。1618年,二十二岁的笛卡尔和当时许多贵族青年一样,带着一个仆人,自费到荷兰从军,当了一名军官。他好象并没有实地作战过,不过借从军的机会走了很多地方。脱离军队后,他又到处旅行,几乎走遍了欧洲,最后定居于荷兰。
十七世纪初欧洲虽然仍处在极权主义的封建统治之下,经院哲学仍控制着哲学思想,但自然科学已初步挣脱了宗教的桎梏,逐渐走上发达的道路。伽利略于1611年制成了天文望远镜,初次看到了以前用肉眼看不见的许多天体星像,进一步证实了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论。刻卜勒发现了行星运 ;动的三个定律。哈维创造了血液循环理论。笛卡尔的朋友中也多是科学家,比如比克曼(Beeckman),麦尔赛纳(Mersenne)都是著名的物理学家、数学家,惠更斯(Huyghens)是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笛卡尔自己则研究过物理学、光学、天文学、机械学、医学、解剖学等,而以数学方面的成ì 01;最为著名,把代数用于几何学而发明解析几何的就是他。笛卡尔作为数学家对我们的世界贡献极大。笛卡尔坐标是上过学的都知道。当然可能开始并不清楚就是这个哲学家笛卡尔。我以前介绍过的现代数学家保罗?埃尔笛希说其实笛卡尔比哥德巴赫更早提出哥德巴赫猜想”不过,最好还& #26159;算给哥德巴赫”,埃尔笛希还说,”因为从数学上说,笛卡尔富得无边而哥德巴赫穷得可怜“。
从1629年到1633年,他总结了这些年来他的自然科学研究的成果,开始撰写《论世界》(包括《论光》和《论人》),在这本书里他打算一步步地解释自然界的一切现象,比如行星的形成、重量、潮汐、人体等。但就在1633年,伽里略由于发扬了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论、主张地球围绕太阳运转而 ;受到宗教裁判所的监禁,笛卡尔被吓住了。终于不敢把《论世界》拿出来问世,一直到笛卡尔死后二十七年才出版。1648年他又写了论人体的描述,于1664年由他的朋友克莱尔色列以《论胎儿的形成》之书名出版。《论人》和《论胎儿的形成》都是关于生理学的书。在这两本书里,他把人Ë 07;完全看成是机器,人的五脏六腑就同钟表里的齿轮和发条一样,拨上弦它就能动,而血液循环就是发动力,外界所引起的感觉由神经传到大脑,在松果体里告知“动物精气”(也称“动物灵魂”),由动物精气发布对付的命令。
但无论如何,天主教神学究竟是与科学水火不相容的。1633年伽里略受到宗教裁判所的严厉处分无异是给了笛卡尔一个严重警告。当年7月22日给他的好友麦尔赛纳神父的信中说:这个事件“使我大为震惊,以致我几乎决定把我的全部手稿都烧掉,或者不拿给任何人看。我承认,如果〔地球 6159;动的〕是错误的话,那么我的哲学的全部基础也都是错误的,因为这些基础显然都是由它证明的,而且它和我的论文是紧密相连的,去掉它则其余部分都将不成体统了。”笛卡尔曾下定决心不再发表任何论文;但由于麦尔赛纳以及其他朋友们的敦促,他又于1635年开始写《折光学》、《 823;气现象》和《几何学》,于1636年12月写完,定名为《谈为了很好地引导其理性并在科学中探索真理的方法,外加折光学、大气现象和几何学,它们是这个方法的实验》。由于书名太长,简称《谈方法》作为三篇文的序言,出版于1637年。
笛卡尔于1628年到荷兰定居。在他去荷兰之前,曾用拉丁文写了《指导精神的规则》(简称《规则》)。该书一直到他死后五十一年(1701年)才出版。1629年他写了关于形而上学的小册子,没有写完就中断了。1639年11月至1640年3月他用拉丁文写了他的一本主要哲学著作《第一哲学沉思集,其中论# 777;上帝的存在和灵魂的不灭》,但书中没有讲到灵魂不灭,只谈到灵魂与肉体是有分别的。麦尔赛纳劝他把书名改一改,笛卡尔没有同意,认为这个提法会引起巴黎神学院的重视,直到1642年再版时才把“灵魂不灭”改为“灵魂与肉体的区分”。书成后,他先后接到哲学家们和神学家们六组反驳意见,笛卡尔都一一做了答辩。六个沉思和六组反驳及答辩于1641年出版。据笛卡尔自己说,这本书虽然是有关形而上学的,但他的全部物理学原理都包含在内。
1642年,笛卡尔开始用他未出版的《论世界》的内容写了一本哲学大全,于1644年用拉丁文出版,书名《哲学原理》,一部分是他自己翻译的,一部分是别人翻译由他审阅过的法文翻译本于1647年出版。
《哲学原理》本来打算包括六个部分:《知识原理》(即形而上学原理)、《物理性的东西的原理》(即物理学原理)、《天》、《地》、《植物和动物》、《人》,最后只写了前四个部分,后两个部分因缺乏材料没有写成。
笛卡尔在《哲学原理》里把人类全部知识比做一棵树,树根是形而上学,树干是物理学,树枝是分门别类的各种科学。因此他一反经院哲学的惯例,先讲形而上学。1649年又出版了《论灵魂的激情》,这是他最后的一部著作。
这时笛卡尔的哲学学说早已轰动一时,但终于因为与基督教会的宗教哲学不合而遭到禁止,他的书也被罗马教廷列为禁书。笛卡尔在荷兰定居达二十一年之久,一方面为了隐居,同时也是避难。他在荷兰曾迁居过二十四次,换过十三个城市,他的来往信件都由他在巴黎的好友麦尔赛 2435;转寄。布鲁诺的结局和伽利略晚年的遭遇对他的影响是明显的,因为不但在科学方面他是天主教义的敌对者,即使是在哲学方面他也是教会御用的经院哲学的叛逆者。
瑞典女王克丽斯蒂娜读了笛卡尔的《心灵的激情》后,三番五次的邀请笛卡尔去瑞典,还派了一位上将去劝他,并派遣了一艘军舰去接他。笛卡尔于1649年9月1日登舟去瑞典做这位年轻女王的家教。他着了凉病倒,于1650年2月11日死于肺炎,终年仅五十四岁。在新教的瑞典因他是天主教徒,? 7;埋葬在为未受洗礼的孩子准备的公墓里。出殡时,仅有寥寥几位友人前来送葬。1667年,他的遗骸被运回巴黎,隆重地埋葬在圣格内弗埃-蒙特(Sainte G neviegrave;ve-del-Mont)的圣堂中。1799年,法国政府把他的遗骸供在法国历史博物馆中。1819年以后,他的遗骸又被安置在柏雷斯的圣日曼(Saint-Germain-des-pregraves)教堂中供人瞻仰。墓碑上写着:"笛卡尔,欧洲文艺复兴以来第一个为人类争取并保证理性权利的人"。

笛卡尔哲学是如此地丰富,以致人们能够从中发现全部近代哲学的源泉。笛卡尔作为近代欧洲理性主义的代表,他开创了哲学的新时代,他所运用的“盘古开天”之斧就是他的崭新的科学方法论和“我思”概念。哲学必须从“我思”开始,即从“自我意识”开始,因而崇尚的是“理性”而不是权威。康& #24503;的“哥白尼式革命”和“先验的批判”,不过是笛卡尔“我思”的至上性思想的一种更成熟的再现。
作为方法论上的笛卡尔主义,它强调我们唯一能够信赖的是理性的证明;作为科学上的笛卡尔主义,它把我们思想的存在看作是最为确实的东西。人需要从理性的原点出发,不依靠任何已有的知识来思考,就是出发于这个事实:我什么也不知道。笛卡尔相信人可以不依靠现有的知识 2780;仅凭理性就可求真:用数学和物理就可以认识物资世界;凭沉思(Meditation)就可以达到精神的理解。
为了建立他的哲学,笛卡尔从普遍怀疑开始,也就是要把迄今为止接受下来的一切观念都提到理性面前来审查进。笛卡尔认为由于感觉的主观性,通常的所谓知识并不可靠。他对于一切都提出质疑,证明了感官的不可靠、经验的不可信,甚至逻辑的无能为力。我们所知的现实被笛卡 3572;批得体无完肤。但“当我在怀疑一切时,却发现有一件事是不可怀疑的,这就是我在进行怀疑活动本身”;“而怀疑活动是一种思想状态”;因此,“我在思想”是毋庸再怀疑的。而思想则必有个思想者--“自我”存在,由此笛卡尔推出了他的著名的命题:“我思,故我在”(I think, therefore I am)。这是一条无可怀疑的真理。 这是他所有思考和推理的起点。
单就这个命题而言,这不是笛卡尔的原创。如他自己所言:”我远在大学读书的时期,就深知任何一种意见,无论它是如何荒诞离奇,只要能够想象得出,没有不是曾经被哲学家所提倡过的。“比如在他之前,圣奥古斯丁曾说过几乎同样的话,他说:“我们存在,我们亦知道我们存在。如果你错了,那么怎样?如果我错了,我存在。因为凡不存在者亦不能错。因此,如果我错了,那么我存在。既然‘我错了,所以我存在’是确定的,因此,无疑地,我知道我存在,我没有错。”
(说到圣奥古斯丁,我想起他的一段话(大意):“当我走过米兰的一条街,我们看到一个乞丐喝醉了酒在歌唱,他看起来非常快乐。我的朋友问我,你愿意快乐还是痛苦?我回答我当然愿意快乐。他又问,那么,你愿意象这位乞丐这样快乐还是愿意象你现在这样痛苦?我一下回答不上来。 ;想了一会,我回答,我还是愿意象我现在这样痛苦。”)
笛卡尔怀疑的杰出特征在于它的普遍性,包括思想和经验在内,没有什么能逃避它。如果对由怀疑提出的问题有一种解决方法,那么这一方法必然来自怀疑;如果任何事都是可怀疑的,那么怀疑本身至少是确实的和真实的。不管感觉和理性面对的现实和真实是种什么状况,“没有人可以怀疑他的怀疑,对他是否怀疑或不怀疑依然难以确定”。
随着社会的形成,人的自然状态下的存在结束了。从此个人是作为社会中的部分而存在的。矛盾是深刻的:个人存在表面上的完整和本质上的不独立。几千年的主流解决方式是对于个体的压迫。一个形象的例子比如“牛氓(虫+亡)”里主教的痛苦。普遍的怀疑是对于个人存在否定的否定,“û 05;思故我在”式的思考是个人获得了新的尊严的开始。

但是,站在这个起点上,笛卡尔推论出了上帝的存在。这是使如我这样缺乏系统的专业背景知识的坚定无神论者感到困惑甚至恼怒的问题。
为了推论上帝的存在,笛卡尔用了很大的篇幅。(大约是"我思,故我在"的十倍)。他先回到了以前:"我觉得我已经能够把'凡是我们领会得十分清楚、十分分明的东西都是真实的'这一条定为总则。"(It looks as though I could lay down the gerneral rule: whatever I perceive very clearly and distincly is true) ( 《第三个沉思论: 上帝及其存在》)。
然后,"不仅无中不能生有,而且比较完满的东西,也就是说,本身包含更多的实在性的东西,也不能是比较不完满的东西的结果和依据。"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本身比我想有一个上帝,也就是说,一个至上的、完满的存在体,光是在他的观念里就包含着必然的或永恒的存在性,从而他是存在的这件事,更清楚、更分明的吗?"
"用上帝这个名称,我是指一个无限的、永恒的、常驻不变的、不依存于别的东西的、至上明智的、无所不能的、以及我自己和其他一切(假如真有东西存在的话)由之而被创造和产生的实体说的。这些优点是这样巨大、卓越,以致我越认真考虑它们,就越不相信我对它们所具有的观念能够单独地来源于我。因此,从上面所说的一切中,必然得出上帝存在这一结论;因为,虽然实体的观念之所以在我心里就是由于我是一个实体,不过我是一个有限的东西,因而我不能有一个无限的实体的观念,假如不是一个什么真正无限的实体把这个观念放在我心里的话。我不应该? 9;象我不是通过一个真正的观念,而仅仅是通过有限的东西的否定来领会无限的"
"为了很好地领会这个真理,虽然我费了不少精力,可是现在我不但从这里确实相信了一切在我看来是最可靠的东西,而且除此之外,我也看出其他一切事物的可靠性都是绝对取决于它的;如果没有这种认识就永远不可能完满地知道任何事物。"
就是这样,笛卡尔独立的新生的理性精神,在怀疑和破坏的过程中结束后迷失了。一个指头推到的楼台他又把它努力立了起来。
我其实不关心研究他的这个过程的具体操作,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力量使他如此,这个力量是内在的还是外来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精神的世界里,普遍怀疑的理性和"上帝"是如何协调的。在夜深人定后,如何总是能压下自己的内心里那个永恒的疑问"到底有没有。。。?"。
我没有找到简单的答案。我没有系统的背景知识,我只是假设自己在类似的情况下会怎样的思考。
笛卡尔的时代正是近代科学突飞猛进的时代,也还是教会和神学意识到危险而在以空前的力量固守既得资源和利益的时代。伽里略事件给他的震惊和教会势力的压力是实在的,这些可能可以阻止他说出真话,但应该不会能使他说出假话。当他加固那被他伤了基础的"无限实体"的楼台时& #65292;我感觉他是认真的。
我以前经常"发表"的一个理论是,世界一定需要一个次序。什么样的次序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比如地心引力都向下边于是我们建立了这样的世界。但如果重力指向水平,比如东边,我们依然可以建立一个世界。大家都横着生活也照样有悲欢离合,茶米油盐。但如果没有次序, 则无法有这些。
在上千年的神学的精神统治下,在他本人的宗教背景下,笛卡尔居然把作为次序的上帝实际上消灭了。向伟大的笛卡尔再一次致敬。
然而,他没有找到新的,可以作为精神存在的基础。次序消失后的空虚和紊乱原来比那次序的荒谬更可怕。他肯定经历过无数个精疲力竭的思考的夜。为自己,为窗外世上的享乐和不享乐的,苦难和不苦难的的人们,构筑着形而上学的次序。结果看来是都失败了。
最后,他只好重新树起来自己推倒的房子,修补了梁柱檩楣。于是,带着重创的上帝又回来了。

继续深入超过了我的计划。我想打住了。下面,我抄一段笛卡尔在计划开始他的破坏工程前的思想准备。我们可以从这里理解他后来思路的脉络:
" 最后,在没有开始重建我们现在所居住的房子之前,若仅把这房子拆毁,把重建的材料和建筑员工准备齐全,或是根据事前缜密 设计的图样而由我们真的亲自动手,这都还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同 时准备另外一座房子,以便在重建工作进行的时期可以很舒适地住 在里面。这样一来,我便可以在行动上不致傍徨失措。 我就整理出了一套暂定的道德法典,其中包含了三四个格准:
第一,是要服从我自己国家的法律和风俗习惯,始终保持我从童年时代靠上帝的恩典所学到的那些宗教信仰,并且在其它的事 上,都以同胞中明达诸贤所同意而采纳的最中庸而远离极端的意见 来督导我的行为。因为,我既然已经开始以我自己的意见为虚空无 用,而愿意把它们详加考核,所以我深信在过渡时期,最好是遵从那些明达诸贤的意见。而且虽然在波斯和中国无疑地有些人与我们 中间的人是同样地贤达,但是为图方便起见,我就认为我应当以那 些与我必定同处在一个社会的人的意见作为我行为的规范。 同时,我觉得要查明这些人的真正意见为何,我毋宁应当考察 他们的行为,而不应当只听他们凭口讲说。这是因为在我们腐败的 习俗中,不但很少有人愿意全部吐露他们所相信的,而且因为有很 多人并不自知他们所相信的是什么。再者,在不同的人所采纳的 不同意见中,我之所以选择其最中庸的,不但是为了它常最便利于 实行,而且可能是最好的(因为一切极端的意见通常都有弊端),也是为了我如一旦坠入错误之中,便可以离正道不太远,这样总比错误地选择某一个极端好得多。
我的第二个格准是:在行动上我要尽量坚定不移。倘一旦采取意见之后,虽是最可怀疑的,却要像最可靠的意见一样坚持到底。在这一点上,我仿效旅客的榜样。当旅客们迷途于森林中的时候,他们 就不应当徘徊不定,更不应当停留一处而动。他们应当一致地朝着 一个方向一直前进,不以任何轻微的理由而改变,即使这个方向的 选择,在起初纯乎出自偶然。因为这样做,即使他们未能达到真所 希望的目的地,他们在最后至少会达到一个总比呆在森林中心更好 的地方.
我的第三个格准是:始终要勉力克服我自己而不是命运,要改变我的欲望而不是世界的秩序;并且一般地说来,要使我惯于相信 除了我们自己的思想之外,没有一件事是绝对地归我们支配的。所以当我们对于身外的事尽了最大的努力之后,而毕竟失败了的,单就我们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再成功的了。我认为只有这条原则也尽足以防止我会奢望我所不能得到的事物,而因此给予我安心乐意 。
因为既然我们的意志本来很自然地仅在追求我们的理性所认为可以得到的那些东西,那末很显然地,如果我们把一切身外的财物都认为是在我们的权力之外,我们就不会再因为原非由我们的过失而缺乏那些好像我们一生下来就当享有的财物而心抱感伤,就如同我们并不因为中国或墨 5199;哥王国之不属于我们而感伤一样。这样一来,我们必然不会再在病痛中希望健康,或在监牢中希望自由,犹如我们现在不希望保有如钻石一般不可朽坏的身体或生双翼以展翅飞腾高天。但是我承认,为要使我们的思想习惯于这样地观察一切事物,长期的锻练和屡次的默想是必要的。& #25105;也相信那些历代哲学家之所以能超越命运的支配力,在痛苦与贫困中自得其乐而使鬼神都□ 慕不已,其秘诀端在于此。因为他们既在随时注意到大自然所命定他们能力所及的限度,他们便完全信服除了自己的思想之外,没有一件事是在他们的权力范围之内的。这种信念的本身已经足够阻止他们对其它的事物怀抱任何奢望,他们又对控制自己的思想是那么完全,使他们因此? 80;估量自己比那些纵受大自然及命运之厚遇,而因缺少这种控制自己思想的哲学就永远不能实现他们欲望的人更富足,更有权力,更自由和更快乐。"
坦率地说明当年我是先为这些实在,简单而又清晰的思路所吸引而开始喜欢笛卡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