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甘孜州藏传佛教尼姑现状浅析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19 10:43:17

四川甘孜州藏传佛教尼姑现状浅析

作者 : 郎维伟


   近10余年来,四川甘孜州藏族出家尼姑呈增长态势,女性出家人数的继续无序增加有可能引发若干复杂的社会问题。尼众是宗教活动中的女性群体,尼姑现状属宗教问题的一部分,也属妇女问题的一部分,同时还隐含民族问题的因素。由此可见,藏传佛教中的尼众问题是藏区社会问题中的一个热点和难点。我们对四川甘孜州的尼姑及藏族妇女开展了专题调查。调查中选择了康定、道孚、炉霍、甘孜四县的相关部门作为面上调查点,同时走访了康定县的扎西尼姑寺、塔公寺、塔公佛学院,甘孜县的布绒郎尼姑寺、大金寺,炉霍县的寿灵寺,其中,重点调查了扎西尼姑寺,对在寺的尼姑进行了问卷调查和访谈。在塔公乡对不同职业和年龄的妇女进行了个户访谈和问卷调查。根据调查和收集的资料,现浅析如下,不足之处尚祈指正。
  
    一、藏传佛教尼姑寺及尼姑基本情况
  
    目前,甘孜州有尼姑寺26座,占全州已开放寺庙的5%强,纳入登记管理的尼姑人数约占全州僧尼总数的10%。
 
 


 
    甘孜州北路尼姑寺有22座,占全州尼姑寺的85%,其中格鲁派有17座,占65%,其次是宁玛派。对康定、甘孜、炉霍、道孚四县现能查到的1632名尼姑在近年的年龄结构统计如下:
 
 



 
   这些数据中最显著的特点是尼姑中的青年人所占比例最高。据调查,甘孜州新龙县近年出家到喇荣寺的尼姑中青年尼姑的比例近70%。2001年9月,我们对塔公乡扎西尼姑寺31名在寺尼姑进行问卷调查,青年尼姑占了58%。由此可见,尼姑以青年女性居多是普遍现象,这也间接证明近10余年出家的女性人数偏多。
   
    对甘孜、炉霍、道孚三县的1321名尼姑的出家时间统计如下:
 
 


   按数据分析,20世纪80年代以来,女性出家人数呈逐年上升之势。如果说80年代初党和政府在落实宗教政策上做了许多工作,女性出家人数正常变化包含了恢复和有序的因素,那么,自90年代以来类似喇荣寺尼众人数过快增长,这种状况当属无序膨胀。历史上甘孜州等康区尼姑寺的规模远不及喇嘛寺,而且出家尼姑在一座寺庙超过400人的已属罕见,道孚铜佛山尼姑寺有尼众358人,是人数最多的尼姑寺之一,但是,远不及喇荣尼姑寺的规模。
  
    藏传佛教在经历了近代的社会变革后,迄今为止,甘孜州的寺庙总数和出家喇嘛人数均未超过民主改革前的规模,但是,惟有尼姑人数超过民主改革前的状况。据记载,民改前甘孜县和道孚县的尼姑分别有421人和214人,而在2001年两县竟有1174人和664人。①
  
    值得注意的是,甘孜州许多县有一些住家尼姑,女性削发为尼者多数住家修行,入寺者仅是少数。藏传佛教中尼姑处于非主流层面,尼姑寺的数量和规模都比较小,这里可用康定、道孚、炉霍、甘孜、新龙等五个县的22座尼姑寺的规模加以说明。
 
 


   女性出家人数多,向寺庙规模小,一些尼姑采取住家修行的方式,这些人常住家中,平时选择一些寺庙或学经点短期朝拜修行,但是她们没有被列入住寺的管理范围。正因为如此,所以很难确定住家尼姑的数量。这种修行方式下的管理体制的漏洞,成为出家女性进一步边缘化的制度性因素。如若只管住寺尼众,不过问住家尼众,一些尼姑得不到合理合法的管理,这是造成尼众无序化的原因之一。
  
   甘孜州尼姑寺多数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海拔高,交通不便,尼姑修行的住处依靠家庭出资、出力建造,室内空间狭小,生活用具简陋,生活来源以家庭供养为主。她们的日常生活自我管理,住处隔成卧室和厨房,自已烧茶做饭,实行集体进餐。从扎西尼姑寺得知每个住寺尼姑每年有300~400元的生活费,都是由寺庙提供的,按400元计算,平均每月有33元。尼姑寺的宗教活动收入远低于喇嘛寺,尼姑寺依靠有名的活佛得以维持。尼姑多以修行为主,以求来世离苦得乐,极少参与法事活动,加之她们少有获得宗教学位晋升的机会,延请此辈做法事,明显资格不够,社会观念也不接受。历史上,藏族最早出家为尼稍晚于出家为僧的时间,大约781年吐蕃赞普“于大唐国请汉僧大禅师摩诃衍等三人”,赞普妃子没卢氏及贵族妇女30人从摩诃衍受戒后出家为尼。②从此,藏人出家为尼因袭相传。14世纪藏传佛教宁玛派圣地拉萨曲水的雄色寺渐有僧尼合寺之俗。18世纪以来,宁玛、噶举、萨迦诸派已有较普遍的僧尼合寺现象,惟有格鲁派不能僧尼合寺。如今,甘孜州宁玛派色达喇荣寺是尼僧合寺且规摸较大。甘孜州尼寺组织结构较简单,一般由3~5人组成“寺庙管理委员会”,其中,住持、经师、管理员必不可少。稍大的尼寺有堪布、措钦、洛本、翁则等,堪布(学位最高)、措钦(住持)主管尼众学经修行,洛本(经师)负责教诵经文,翁则(管家)负责寺庙的经济、后勤。翁则之下设涅巴格古和曲本格古,前者协助翁则管理寺院,后者司大小法度之责。女尼入寺一般经两个学经阶段,最初为“格楚”阶段,即学徒期,其间主要学藏文、寺院教规,受沙弥戒;第二阶段为“格聂”即正学女,为期两年,学经文典籍、戒律若干,兼有少量文学、诗词。甘孜州尼寺大多未设“五明”学科,惟喇荣寺设佛学院授“五明”。尼寺在传授教义、教理以及晋升佛学学位等方面均不及喇嘛寺,甚至没有这方面的机会。

    二、藏族女性出家为尼的原因分析
  
    1、社会环境分析
  
   藏区社会制度在50年代发生了根本性改变,社会主义制度在藏区逐步建立,但是社会环境呈现出二元性特征:一方面,社会主义制度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入手改造原生的社会,反映在宗教领域则是宗教要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相协调;另一方面,藏传佛教以非主流文化的形态仍然存在于藏族社区,传统的宗教观念在民众中的地位挥之不去,而且根深蒂固,它支配着广大民众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这种深层的宗教文化根源,导致女性出家得到家庭和社会的认同。我们在塔公乡扎西尼姑寺对31名在寺尼姑的问卷调查中得知,有30名尼姑出家时家庭表示同意,甚至有的女性是在父母或亲友的劝说下出家的,仅有一名家住丹巴县的女性在向父母提出入寺为尼的想法时,父母和在康定工作的大哥坚决反对,后来背着家人到了扎西寺,最终家人只得认可,并常往寺庙看望她。此外,还访问了一些不同职业、不同性别的成年人,一般认为女性出家是自己的选择,通常不反对;另一种观点认为出家当喇嘛或尼姑对家庭可以消灾避难,普度众生;还有一种传统看法是,“当了尼姑再还俗,连患麻疯病者都不如”。难怪有资料记载“觉姆寺的女僧徒的来源亦不贫乏”,并且仍然存在“户有喇嘛、尼姑为荣,如无为耻”的旧观念。③
  
   社会和家庭的认同相互依托,从家庭关系分析,由于父母是儿童的参照群体,较为传统和封闭的社区孩子受信教父母的影响要深刻得多。有些女童自小随家人到寺庙朝佛,潜移默化影响至深。扎西尼姑寺的尼姑中有的随父母转经后很小就留在扎西寺。根据问卷调查,18岁以下年龄出家的占9.7%,18~24岁出家的占67.7%,25~29岁出家的占9.7%,30岁以上年龄出家的占3.2%。出家女尼可以回家探望父母,家人也到寺庙朝佛并探视自己的孩子,这种往来以离家的远近和家庭经济的贫富而定, 家庭离寺院较近且经济状况较好的,双方探视较多。
  
   在乡级以下的传统社区,许多家长培养后代的观念既有传统也有现代的思路,传统的思路是子女中应该有人出家,现代的思路是如果家庭条件好子女应该上学,读书有出息可望谋到一份工作,否则还不如出家为僧尼。父母将出家看得更实际更有地位,这是与藏传佛教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密不可分。
  
    2、自然、经济环境分析
  
   藏区自然环境有鲜明的二重性特征:一方面有一些自然资源富集的优势;另一方面自然地理和自然气候等自然条件颇多不利,加之地域环境的相对封闭性导致经济环境的相对落后性,人们在这种环境中的生存和适应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并面临许多生存挑战。以塔公乡牧区为例,这里海拔在3700米以上,牧业生产中许多妇女担负着主要的劳动角色,她们长年居住在黑帐蓬中,逐水草迁移,虽说已经实行定居,但定居点中的定居者主要是老人和儿童,青壮年牧民每年只有到藏历年才有10余天在定居点体息。我们在塔公乡牧民拉姆家及周围的几家帐蓬所见,天上下着雨,牧民们仍在不停的忙碌。他们凌晨4点起床,烧火、做饭、放牛、挤奶。平时加工奶制品、纺线、拾牛粪、带孩子等都由妇女承担,晚上要到10点以后才能体息。寒冷、潮湿、劳动强度大、生活艰苦,有些地方治安条件差,夜间还得提防偷盗牲畜。这种传统落后的牧业生产方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乎没有太大变化。艰苦的牧业生活使成年男性也感到吃不消,拉姆的大哥已经40多岁,是家中在牧业上的全劳力,他自己说是家庭的责任感使他在困惑厌倦的情况下能够坚持下来。他的弟弟自小出家,现已21岁,依靠家庭供养。拉姆的姐姐现已33岁,是家中不可缺少的劳动力,劳动的艰辛,使她有出家为尼的念头,但是家庭生产的重任使她感到为难。拉姆在康定读书,每次回来都要到牧场上帮忙,当放牧到离家较近的地方时,她的母亲也得参加挤奶、喂牛等劳动,饲养全家90余头耗牛的劳动主要落在了妇女身上。
  
   据宗教部门介绍,出家为尼的女性中牧区的比例最高。例如,在扎西尼姑寺的问卷中显示,家在牧区的尼姑占77.4%,农区的尼姑占22.6%。历史上男性出家为僧的比例较高,妇女成了社会生产的主要承担者,在经济、家政等活动中妇女对经济有支配权和财产继承权,牧区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尤其明显。男性劳动力的锐减,使繁重的社会生产及家庭负担毫无选择地落在妇女身上。超负荷的生产劳动,加上极其艰苦的生存环境,使一些青年女性不愿再步母亲的后尘,加之宗教和传统观念认为女性一生下来就落入苦海,出家为尼是摆脱苦难、寻得解脱的出路,正所谓:“人生皆苦,转迷成悟,离苦得乐”。这种观念早在佛教传入吐蕃时期即已形成。8世纪莲花生入藏传教时,吐蕃王妃益西措嘉被作为灌顶供养了莲花生,因当时吐蕃尚无尼庵,她口述经文以道歌形式四处传教,她在歌中唱道:“不管怎么干,我都不会幸福;因为我是女人,所以要遵奉佛法很难,甚至难以为生!”④这是女性接受佛教思想,祈盼解脱的根源。近10余年来藏区社会经济处在不断转型的过程中,生产关系发生了变革,一段时间里生产积极性释放了出来,但是生产力的变化十分缓慢,尤其在牧区传统的生产方式仍占主导,牲畜私有私养后,牧民的劳动量没有减少,每户近百头的牦牛,按传统的生产方式经营,终年劳作而脱不开身,颇为艰辛。如若再遇上草场、边界纠纷以及冤家械斗、偷盗牲畜等不安定因素,更增加了生活的不安宁感。女性由于种种社会原因和生理的因素而较男性柔弱,当若干的不利环境成为对女性的压力时,她们将处于更加的弱势。所以,有些女性不堪忍受,产生厌世的倾向,对现状的不适或不满,促使她们作出出家为尼的选择。在扎西尼姑寺的调查显示,尼姑入寺前都有许多主观或客观、直接或间接的原因,但是,一个共同的特点是感到环境压力大,想逃避现实,出家可以摆脱困境;其次认为出家可提高自己和家庭的地位。值得一提的是,尼姑们也知道,喇嘛寺与尼庵、扎巴与尼姑地位不平等,但是教规和教义使她们接受这种地位,苦苦修行,不求今生,只求来世。按照藏传佛教的寺院制度,尼寺的组织管理结构远比喇嘛寺简单,尼众的考试晋升制度限制较多,等级较低,在甘孜州只有色达县的喇荣寺建立了女尼可以考取“堪布”的学位制度,这也是女性出家人纷纷前往喇荣寺的原因之一。
  
    3、文化教育环境分析
  
   民主改革以前,藏传佛教是藏民族的精神支柱,藏区的统治者除了依靠这个精神支柱外,还依靠经济、政治、军事的力量进行统治。民主改革后,后者的力量结束了,但是前者并未消失,仍然发挥着作用。特别是喇嘛寺作为传播藏族文化、教育的功能和影响迄今在农牧民群众的心目中并没有消失。虽然社会主义文化和现代教育体系已经建立,但是由于藏区社会相对落后,经济发展滞后,使文化教育体系极不完善,基层文化教育事业十分落后和脆弱。据调查,喇荣寺的藏族尼姑有90%以上没有进过学校;在塔公乡扎西尼姑寺的统计显示,93.6%的尼姑入寺前是文盲,读过初小和高小的比例各是3.2%,绝大多数是入寺后通过学诵经文学习藏文的;甘孜县在色达喇荣寺的尼姑上过小学的不到10%。这些出家女性从小没有得到现代教育的培养,以至于许多出家女性对社会的认知程度停留在传统的观念中,对社会发展中出现的新情况和新变化全然不知,或知之甚少。正是由于缺少现代文化教育的影响力,传统的宗教观念直接控制人们的伦理道德和心理情感。所以,传统社区的信徒既在理智上相信神的存在,来世的存在,也在心理上有浓厚的宗教感情和情绪,这有别于发达地区的一些信徒,他们理智上已经不信神,对宗教仅存浓厚的感情。女性文化素质低与接受传统宗教观念的传播有很强的关联度,藏族尼姑中的文盲多,证明了这一点。藏族农牧民在对待子女出家的问题上,如果按传统的价值判断,在乡土社会出家更实用。
  
    三、尼众无序增加的社会影响
  
    1、增加不稳定因素,加大管理难度
  
   上个世纪80年代以来,甘孜州藏族尼姑人数呈上升势头,一些地方的尼姑数量超过了民主改革前的规模。过去藏区宗教问题比较集中在喇嘛和喇嘛寺,如今宗教管理的热点和难点出现新的动向,例如:喇荣寺尼姑的无序聚集已超出正常管理的宗教活动范围。尼姑无序增加产生一些不稳定的苗头,若再疏于管理,将有可能小事醒成大事,小间题变成大问题。藏区不稳定根源直接与达赖集团利用宗教进行渗透和破坏活动相关。尼姑无序增加,必然引发宗教问题、民族问题和妇女问题,这正是分裂势力可资利用的筹码。
  
    2、对藏族人口再生产的负面影响
  
   在不断增加的尼姑中以青年女性居多,同时还有一些未成年人出家,扎西尼姑寺的尼姑出家时在14岁以下的占了9.7%。目前所知,15~49岁育龄妇女占尼众人数的绝大多数。以往的研究认为,较多的藏族男性人口出家,导致可婚人口群的性比例严重失调,妇女“婚配”过剩使藏族人口增长较其他民族缓慢,这是藏族人口再生产的重要影响因素。目前,较大数量正处于生育旺盛期的藏族女性出家,必然会进一步加剧这种负面影响。因为,过去藏族妇女中有一定数量的女性虽然未婚,但并不表明她们不参与生育,通常未婚母亲和非婚子女不会受到社会和家庭的歧视。而出家为尼表明完全放弃婚育,育龄期女尼退出生育行列,脱离人口的再生产,如果尼姑人数的无序增长越快,对人口再生产的负面影响就越大。
  
    3、对扩大再生产的负面影响
  
   格地说,藏传佛教的出家人属社会供养群。民改前,藏区出家人比例太高,农牧民用于宗教的开支也太高。如果说这种状况直接导致社会经济停滞,那么今天又予恢复也会影响社会经济的发展,最起码会制约农牧民扩大再生产的积累。目前,甘孜州的寺庙已接近民改前的数量,至于出家人数,上世纪90年代初期据甘孜州政府公布,全州僧尼约占州内藏族人口的6%。⑤仅按人口的6%计算,每17个人供养一个僧侣,除去老人和儿童的社会负担,如此供养比例无疑是十分沉重的。而尼姑人数的不断增加,将进一步加大社会供养群的比例。藏区社会总供养率高出其他地区,不论其供养来源的方式如何,都脱离不了社会劳动者所提供的物质财富。藏区生产不丰,经济落后,维持高比例的供养群必然加重劳动者的负担,制约社会扩大再生产。
  
   综上所述,四川甘孜州藏传佛教中的女尼无序增加是宗教问题中的新情况,对待这类问题要坚定不移地贯彻党的民族宗教政策,宗教活动应在有关法律、法规的正常秩序中进行。对出家尼姑,不论入寺或住家修行都应列入宗教管理的范围,使宗教活动进入有序化、法制化的轨道。宗教信仰有深刻的社会和思想根源,在发展藏区经济的同时,应重视对未成年藏族女性的现代教育,这是解决藏区宗教问题的根本出路。女性出家尼姑中以青年人居多、文盲居多,女性作为社会的弱势群体更应受到教育的关照。第四次人口普查资料表明,藏族女性文化素质低于男性。为了尽快提高新一代藏族女性的文化素质,从根本上减少女性出家的趋势,应通过适当倾斜的教育政策和投入,使藏族女性的科学文化素质得到有效提高,这是解决藏区女性信教问题和妇女问题的明智举措。如果更多的未成年女性受得现代教育,那么她们将获得正确选择生活的能力。[责任编辑 保罗]

    注释:
    ①周锡银、冉光荣:《藏传佛教寺院资料选编》,第206、208、169页;甘孜州宗教部门2001年9月提供的资料。
    ②王森:《西藏佛教发展史略》,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
    ③《道孚文史资料选辑》第1辑。
    ④转引自房建昌:《藏传佛教女尼考》,载《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88年第4期。
    ⑤《1993年中国民族经济》,中国统计出版社1994年版。
  
    [作者简介]郎维伟,现任四川省民族研究所研究员;张朴、尚云川,现任四川省民族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