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我打江南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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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我打江南走过》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0年05月21日09:40  作者:迁城

  五月,淡起的潮气微微沉淀,那江南水乡里的拱桥也会湮没在江山如画,浓浓雾气之中。水道旁的杨柳婀娜多姿,随风飘扬,如江南女子的柔媚身姿在小镇里流连。青色的枝干在等候晨曦日上的妩媚。恰逢春日,站在桥上,看停滞在岸边的几艘舫船还窃窃私语,伫立在街角的几户水乡人家,方才打开窗门迎接这来到的幸福一日。太阳半掩半露,房上的瓦砾也着上了露珠,倚着天角的微亮被照射的晶莹剔透——

  撩拨江南的初晨,如今的时光荏苒,水乡那古典的鳞片在一点点的褪尽,再难寻那曾经江山美人的足迹和那胭脂洒进水中的温柔和缱绻,留下的只有一些关于美的回忆和一些仿佛忧愁,又仿佛哀伤的行人;空中悬浮的每一丝气息都是那么的缠绵悱恻,应让它作为一片福地,尽显它清丽婉约的气质,或者去让它渲染新的气息,去幻做另外旁人。

  江南,就像一个迟归的美人,伴着暮色未尽,撩起衣裙奔向桥去,尽态极妍;或许它的印象中本是女子的栖地,若水,方才动人;山水灵动,那层层叠起的瓦楼和伫立在水旁的园林,用幽深和宁静守护着江南一个永久的秘密。

  站在桥上,捡起桥上不知何处飞来的白色羽毛,轻轻的将它丢下桥下那泛泛的银波之中,巷子深处的青石板极力绾结这终将散去的暮霭,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回头看着近处水面翕动,才发现,远处几艘舫船已撑篙归来,情境梦幻,似乎又到了当年,撩起帘子,才知晓,那坐于船内的竟是一奏箫的白衣女子和船外被凝滞在迟暮中的江南。

  走过幽长幽长的小巷,巷道两边如陈钟一样落着古老的复式楼;那里曾经有雨巷姑娘撑着油纸伞走过,那里有归人踏着达达的马蹄声入梦,那里有醇厚的摩卡咖啡溶化的声音,那里有老旧了的留声机放出三十年代的歌……初晨,是阳光辉映下男人们臂弯中的黑色公文包;是大路上的黄包车在雨后的房檐下走走停停;是街道旁飘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豆浆、油条、小笼包的浓香;是贵妇人从老爷车上跨下那刻抚抚卷发的仪太;是小院子里的老奶奶起身打扫的忙碌;是士兵们携长枪绕过城中的呐喊声;是商铺们打开店门叫卖的兴奋。从烟火场中走来,流转于人来人往的大道,电车忽而驶过,望过路那边,老旧的地域竟仍有乐土,我走近,仔细打量回旋于我四周的交际花,这样的场合竟也热闹非凡,我似而找到了置身世外的感觉,世界那么大,感觉却如此的微妙。清晨里,披着绒大衣,行于街头,听小童早早喊出晨报新闻,看电车穿梭于十字街头,望远处天边的古楼掉着一层陈腐的红漆,闻着江南难得的初晨掩埋市侩的气息,想着这个充满色彩的迟暮之城。-

  从西湖中出来,才发现苏杭宝地有不同于水乡别样的美丽,这种感觉属于曼妙的那一种,恰逢仲春,湖水灵动,随风荡漾,纹路不偏不倚,远离了冬寒料峭,却怀念西子湖上的雪会给人什么样的感觉。

  苏杭印象接触很少,但是每一点都很触动,从西子湖畔到苏州园林,哪一个地方不幻化出一个婀娜女子的身影;转盼西湖,还想不想得起曾经那个善良的白娘子和许仙;顾及苏州的草长莺飞,还是否想得到那弥漫城邑的烟花三月。

  没有留意过苏杭的日下,想必天边定是红红的一团,绯色的云霞定像是为撩下薄纱的碧蓝天空抹上一片含羞的腮红,顾盼心扉,残阳含笑;湖畔杨柳依依,像女子在湖畔候着归人一般,依依,满目的期望,满目的若即若离,而又若隐若现;此景,不把酒怀古,岂不白白浪费掉着大好的景致。

  若是暮至,扶箫长奏一曲,或撩拨琴弦,随性弹出一首美妙的曲子,和曲而歌,亦和歌而舞,有水,有桥,有伊人;且有曲,有歌,有风韵;流连于西子断桥之上,远远望尽湖水的此起彼伏,岁无语钱塘,但别有一番滋味,两种不同感受,一种柔弱,另一种则是彪悍;想来,在此说道授教亦是亦雅,湖畔高堂学习常坐,先生们便可饮春夏秋冬之气,授千古之教;窗外春日柳絮纷飞,冬日残垣积雪,由远及近,白茫茫一片,窗内朗朗书声,抒蓬勃之意,想必春秋十载,定是才子辈出之际。

  绘一幅江南烟雨图,若是没有了四季的风采,岂不淡漠?苏杭的初春就应像青笋一样的绿,清透可人;夏日应该像水中芙蓉一样粉白粉白,娇嫩欲滴;秋日,应该是菊一样的淡黄,炎炎之意,却无逼人之气;冬日应该像玉兰一样绒白,轻柔明快;四季鲜明而颜色不着,灵动不腐,娇而不灼,似一首明丽之诗,脍炙人口,又似一杯香茗,值得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