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改委价格司负责人：解决物价上涨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涨收入 - 柴静的日志 - 网易博客

发改委价格司负责人：解决物价上涨最根本的办法就是涨收入 

默认分类 2010-12-06 19:33:00 阅读6413 评论131   字号：大中小 订阅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面对面》视频地址： 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

记者：您靠什么判断？

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

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

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

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

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

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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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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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

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

记者：怎么讲？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

周望军：那也可能。

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

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

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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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

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

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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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

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7  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

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

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

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

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

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

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

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

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

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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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

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

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

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

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

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

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

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

记者：这意味着什么？

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

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

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

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

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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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

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

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周望军：是有的。

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

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

周望军：福州。

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

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

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

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

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  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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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

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

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

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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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为什么？

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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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

记者：具体说呢？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

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记者：障碍在哪？

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

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

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

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

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

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

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到超市，超市再卖给普通消费者，至少五六个环节，每个环节都加10%的价，你就受不了。 自12月1日起，所有收费公路对鲜活农产品的车辆免收通行费，这将大大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周望军认为，国家这次稳定物价采取的主要措施是降低流通环节的费用，而不会影响到农民的收入。 15卖菜要被城管打，怎么办？ 记者：以前我们老有个印象，小时候出门的时候摆个地摊买菜，特别直接，然后现在是到超市里面才能购买，以至于有的地方，前不久河南有一个新闻，一个老大爷为了给儿子治病，到城里面给儿子卖菜，还要被城管打，觉得农民现在得到的实惠也少，买菜的人也觉得涨得厉害，中间这一部分怎么办？ 周望军：一个加强流通环节的管理，降低集贸市场的摊位费和超市进场费，这是政府正在干的。第二个要鼓励集贸市场和超市跟农民、农户对接，就是超市集团，跟集贸市场直接到农民那去采购，不要经过中间环节。第三个农民本身问题，农民一家一户是没有谈判议价的能力的。比如你是种土豆的，你种一百斤土豆你怎么跟人谈价，如果我们这一个村，一个乡，甚至一个县组织一个蔬菜合作社，我这地里面，我这县里面有500万公斤土豆，我就可以跟您谈判，价格是可以起来，这样农民得到了实惠，超市因为减少中间环节了，老百姓吃的菜也会便宜。 在城市化建设过程中，城市郊区蔬菜的种植面积不断减少，就近供应蔬菜的数量有限，不得不远距离从外地运菜进城，从而导致了蔬菜流通环节的费用不断增加。为了改善这种局面，国务院稳定物价措施中明确提出城市人民政府要“ 切实加强蔬菜种植基地和蔬菜大棚建设”。 记者：比如说我采访陈锡文主任的时候，他提到现在在城市化过程当中，更多城市管理者愿意把城郊最好的一片，本来应该种菜的地方用来建房子，商品房的收益更多，菜地呢？ 周望军：这是利益调节问题，确实现在原先郊区很多菜地都种了房子了，因为种房子利润比种菜利润更大。所以70年代，80年代我们蔬菜供应体制根本的经验，我觉得现在可以继续坚持，就是城市人口，每个人每年必须有3.3厘的菜地，这是七八十年代，如果你没有3.3厘的菜地，你蔬菜供应是不够的。现在科技进步了，产量提高了，品种改良了，不一定非要机械的照搬照抄70年代到80年代的经验，非得3.3厘，至少2厘，这个保证收菜种植面积是第一位的，如果没有种植面积，没有两厘地，谈不上蔬菜价格的稳定。 00：31：51：21 记者：靠什么保证，咱们现在18亿亩耕地红线。周望军：18.2亿耕地的红线是定下来的，也可以参照耕地面积形式再开辟菜地没有问题，城市政府应该负起这个责任。记者：但就像您说的，责任这是两个字，但是商品房的土地转让金这是真金白银。周望军：是，就是一个选择，是一个长期行为，短期行为的抉择。政府抓这个事，是有办法的，不抓这个事肯定是没办法的。 记者：所以看到统计局总经济师姚景源，姚景源先生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大白话的说法，他说抓物价很简单，就把它跟官帽子挂起来，只要挂钩肯定能实现，我不知道您是否认同这个说法？周望军：现在应该说物价问题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个人不主张把它与官帽子挂起来。 00：35：29：02 记者：为什么？周望军：物价问题毕竟是个经济问题，我们还是主张通过经济手段来解决。也不是官帽子一抓就行，抓多了也不灵。 16 我们进口和出口都没有定价权 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物价受到的国际影响越来越大，这也给政府物价调控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00：19：32：21 记者：您说以前我们调物价，在房间里面如果热了，我马上开空调，温度降下，我现在物价，有点像天安门广场的空调，这话应该怎么理解？ 周望军：现在中国的经济已经与世界经济融为一体了，资本的流动，商品的交流，大宗商品的交流都是一个市场了，所以现在你的调控物价，跟以前，跟90年代，包括2002之初就是两年概念。记者：具体说呢？ 周望军：我们一般是进口的，我们的铁矿石，去年进口6.18亿吨，铁矿石，大豆我们进口到四千万吨大豆，这是不能避免的，这个你缺的，你需要，没有，那必须进口。你要调控这两个价格，那是不可能的。记者：我们是主要消费国，我怎么没权定价？ 周望军：你不掌握资源，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们自身有不完善的地，我觉得我没有建立中国的定价体系，对大宗商品价格定价是缺乏的。 00：21：11:16 记者：这是怎么回事儿？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例子，我们去打算买铁矿石，大家都去谈判，一窝蜂去了。如果我们国家这些钢铁厂组织一个集团，一个人去谈判，我买6.18亿吨，买货的话，我绝对有定价权。我就可以与你谈，现在你没得谈。记者：障碍在哪？周望军：障碍在哪就是各自为政，我们经济体制转换过程中，当然谁都不服。记者：当然是谁都吃亏？周望军：我宁愿谁都吃亏，我也不服你，我宁愿吃亏也不服你。谁愿意谈去谈，当然政府也有责任引导他。是个长期的问题。 在周望军看来，令我们最为尴尬的是，不但在进口过程中，我们缺少定价的话语权，就连我们的出口，同样也面临着被动局面。 周望军：进口所以你的价格人家定的，这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问题是你出口产品的定价，你知道吗，这是最要命的，我们出口的东西也是人家定价。记者：这又为什么？ 00：22：59：20 周望军：为了整合，为了发展规模，也是互相打折卖给外国人的，这是内部的问题。这将来政府是要引导的，比如说义乌小商品市场，我们能不能编一个义乌小商品价格指数，我们能不能组成一个集团，派一些代表，跟国外的采购商也好，跟国外的商品售卖者也好去谈判，这些事情可以去做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这个意识。记者：所以好多人还以为说，现在的很多问题是市场经济带来的，但是按您这个说法，其实是由市场经济不够成熟完备的。周望军：发育过程中必然出现的问题，足够成熟不存在这些问题。记者：我们离那天还有多远，您觉得？周望军：人家搞了300多年还是在不断完善过程当中，我们搞的18年怎么可能比人家300多年还完善呢？ 17 物价问题可以影响政权巩固 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周望军：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00：05：53：14 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周望军从事物价工作长达23年时间，近年来，他组织应对了生猪、蔬菜等价格的大幅上涨，并牵头负责管理通胀预期的工作。对于稳定物价的重要性，他有着更加深刻的理解。

周望军：

《面对面》视频地址：http:news.cntv.cnspecialmdm20101205mdm20101205 周望军，1966年出生，湖南湘潭人，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价格司副司长。 1 物价上涨到底是不是游资炒作？ 记者：最近农副产品开始往下调价，而且跌幅很大，但是我们看到媒体采访的时候很多人也在等，手里有棉花的人在等，说还会涨回来的，你怎么看？ 周望军：棉花应该说现在11月24日跟月初比降了23.6%，降幅是比较大的，从33000元吨的期货降到两万六七，棉花应该说现在三万多块钱价钱绝对脱离供求基本面。记者：您靠什么判断？周望军：现在棉花，从世界范围看，整个需求基本平衡的，价格之所以暴涨，我个人觉得有关游资在里面炒作。记者：是否炒作这个事可能有争议，之前就有很多人说，到底是不是游资，您说这个话有没有判断的依据？周望军：11月8日的时候，郑州的棉花期货市场一天成交量达到385个亿。385个亿什么概念呢？就是我们国内半年棉花用量。记者：一天的成交量。 周望军：一天的成交量达到半年的消费量。在这种情况下，肯定能判断大量资金在里面炒。第二个，我们做了调查，这个成交前20家的企业里面没有一家是从事棉花生产经营的企业。记者：他倒棉花干什么？周望军：我们初步判断，完全在里面炒作。记者：是怎么个手法？ 周望：炒作是期货炒作，就是投入抬高价位，彼此勾连，不断地抬高市场价格，最后到高位时候抛掉，后面接手的人就亏死了，跟炒股票是一样的。 2 当下价格也不合理 资金炒作导演了棉花价格疯狂上涨的行情，9月初,郑州棉花期货价格还是17000多元吨，到了11月初，涨到了33000多元吨，两个月内涨幅将近一倍。之后在国家的严格调控下，棉花价格迅速回落。 00：11：57：11 记者：当下这个价格合理吗？ 周望军：当下价格不合理，26000也不合理的。我们今年年初，棉花价格也就是一万五六千块钱。任何东西半年涨了这么大的幅度，都是不合理的。 记者：我看到有一些棉花供应商他们有一些数据，他说现在整个国内纺纱厂保守需求1200万吨，但你现在产量差不多也就是600万到800万之间，美国储备棉不到50万吨，印度的棉花产量持平，这么来看还是供不应求，还会涨？ 周望军：应该说如果我们国内的棉花整个按800万来算，我们国内棉花生产满足我们国人需求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为什么我们棉花纺织企业有这么大的需求，因为我们大量的纺织品是出口的，如果棉花价格暴涨，我们这个纺织品出口又没有利润，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企业会根据市场的情况来调整行为,这就是压缩对棉花的需求，从而导致棉花价格回落到一个合理的程度，这是可以期待的。 同样经历过价格疯狂上涨的还有绿豆，大蒜、生姜、白糖等，“豆你玩”、“蒜你很”、“姜你军”、“糖高宗”等反映农产品轮番涨价的名词一度成为了网络流行语， 00：17：30：01 记者：从今年看绿豆、大蒜、棉花，包括糖都出现价格上涨，但是是否能够判断说，这个农产品价格上涨的直接推手就是游资炒作和不法经营者？周望军：这个判断就是要有一个全面的分析，今年农产品之所以被炒作，第一个是有缺口的。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比如说我们的绿豆正常年份产量90万吨，但是确实减产了，我们的绿豆只收到了75万吨，而且是15万吨这种缺口，大蒜也是这种问题，前几年大蒜很便宜，蒜农不怎么种了，去年开始大蒜确实减产了，减产供需有缺口,是炒作的前提，如果供需没有缺口，它炒不起来，这是第一个。第二个确实劳动力成本上升之后，农产品的价格上涨有合理性，不是说价格上涨都不合理，你像粮食涨价，一年涨个10%、8%是合理的。农民靠粮食涨价增加收益，怎么不合理?但是你不要恶意炒作它，形成暴涨，像绿豆按正常情况下五块，六块，你吵到13.5元。13.5元那就是确实脱离供求基本面了。 【资料：发改委公布的绿豆企业串通涨价的录音】 “大家来主要就是想知道，今年绿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赚钱？我的说法是物以稀为贵，少就会涨，会涨到多少？八千，九千，一万，都可能，只要少。我告诉你不要卖，我建议你不要卖，只要出产地高于你的卖货价钱，你不要卖。” 这是国家发改委在今年7月份公布的一段录音，经调查，2009年10月，国内上百家绿豆经销企业在吉林召开绿豆产销行情研讨会，会上，多家企业串通绿豆涨价。事后，有关企业被处以30万元至100万元不等的处罚。 记者：这段录音发布之后，我们也看到媒体当中有一些商人就认为说，那几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问题，他说谁会讲两句话，就会把东西涨上去？ 周望军：是这样的，他开会的录音是在一个内部会议上商量价格的时候讲的，当然我们比如说我们现在两个演播室讲这个话肯定不属于串通，因为你是公开的。你在这个情况下，采取一定会议形式，一定手段操纵市场. 记者：这个话能够判断出来恶意串通吗？ 周望军：有几个构成要件，第一个就是什么场合说的，第二个是什么范围说的，第三个它构成结果是什么，它的结果导致价格大幅度上涨，最后我们判断他违法，这在《价格法》上判断他是串通。 3 垄断企业要承担责任 除了农产品之外，柴油近期也成为一些不法商贩牟利的工具。近日，发改委连续公布了两批因为违规销售柴油被查处的企业，其中既有中石油、中石化两大石油公司旗下销售公司，也有民营经营者，这些企业分别存在销售柴油时擅自加价或者变相涨价的行为。 记者：也可能会有中石化负责人会说，其实我们很委屈，你跟国际同类大公司相比，他们平均增长利润率和平均销售利润率远远比我们要高。周望军：那也可能。记者：现在还要我们碰到这样的时候就要压低价格，就要供应市场，这个公平吗？周望军：国家企业是国家的长子，在国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你不能光想着利润，你要承担适当的社会责任，要尽责任的。记者：他会觉得，我除了责任之外，我有什么得到的？ 周望军：得到的整个来说国内的市场，咱们国内石油市场你是垄断的，石油的开采，石油的冶炼，销售都是赋予你专营权的，这个不能跟国外公司比，所以有利的一面必须有弊的一面。既要有市场好的时候可能得到很大的利润，一年下来总体算帐有一百亿，上千元的利润。但是市场不好的时候，遇到国家危难的时候，遇到这个金融危机的时候，适当的补贴下属公司来保证目前困难的局面我觉得完全可以理解的。 4 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些？ 自9月中下旬以来，国内多个地区出现柴油供应紧张的局面，4000多家民营加油站停售柴油或无油可卖而亏损倒闭。“油荒”之下，一些违规企业擅自加价，导致蔬菜等农产品运输成本的增加，间接推动了物价的上涨。人们关心，这种局面什么时候能够扭转，“油荒”问题什么时候能够解决呢？ 00：04：47：00 周望军：我们听到现在石油总供给增加的，市场的总量应该说是总供给和总需求是平衡的。记者：但您觉得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周望军：总量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增加进口，加上政府也要求两大企业开足马力生产，这个总量是有保证的。到年底春节前，能够得到有效缓解。 记者：我们也看到民营企业发出一种声音，他们认为两大石油巨头，因为现在状况下来运转，更多的是计划经济的一个模式，所以9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出现短缺苗头的时候还在扩大出口，如果说完全放开，让自由竞争，民营企业全部都能够进来，都能够分享进来，他们认为油价还能够降30%到40%，你怎么看？ 周望军：这个话我觉得是没有理论依据的，实践道理都是行不通的。现在我们国家总体的情况，我们国家现在每年石油对外依存度是达到了50%以上，并且我国汽车的销售增长非常快，今年超过1700万辆了，然后买辆车一年消费一吨油的话，每年净增量2000万吨以上。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国家资源短缺，如果你说大家都在这种无序的竞争，那可能导致资源的浪费。就是加大我们国家的石油战略储备，利用我们外汇储备有利时机，到境外更多购买一些资源，我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记者：所以我看他们也有提议说，能不能把原油进口权再放开一些，就是民营企业就能够去买？周望军：这个提议也是有合理性的一面,我觉得通过相关行业，相关部门去研究，看怎么分析利弊。 5 12月份CPI会不会过5？CPI会不会被低估？ 10月份，我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也就是CPI同比上涨4.4%，创25个月来的新高，其中涨幅最大的是食品类价格，上涨10.1%。物价的持续上涨，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质量，特别是绿豆，大蒜、棉花等农产品因为炒作导致的价格疯涨，更是引发了人们对于通货膨胀的担忧。 00：42：56：22 记者：现在也有经济学家预言说，12月份CPI应该是会破5？ 周望军：我现在看不出12月份能破5的迹象，当然也许他说得对，也许突然出现的情况，这个我们不能预测。比如2008年春节，出现雨雪冰冻灾害，这个方便面涨到25块钱一桶，这种情况也有的，但是不能预计的，从现在态势看应该12月份的物价形势会比11月份好。记者：但是你如果接触身边人可能有一个担忧，他们觉得官方会不会把CPI低估了，我们心理上的感觉好像涨得很厉害？ 周望军：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统计局都解释过，这个CPI是分成八大类指数，简单的说就是分成三种，一种是食品，一种是工业品，一种是服务价格类。整个统计下来，600种左右商品服务进入统计范围。比如说我们10月份CPI上涨4.4%，什么情况下你感觉是4.4%，你要去买600种商品同时消费的时候，是4.4。作为每个人你不可能每样都买，你个人的感受肯定跟统计不一致的。 6 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 怎样才能使CPI数据与人们感受趋于一致呢？周望军认为应该改变CPI统计指标过于笼统的局面，将指标体系进一步细化。 周望军：将来建立一个居民生活必需品消费价格指数，把那个房地产、汽车，电脑都不要，就要我们吃的喝的，穿的住的，水电煤气、食品，这个指数如果统计起来之后，就能比较准确的反映老百姓食品涨价的感受。这是第一条，第二条还要建立分收入阶层的统计制度，不能全中国13亿人一个指数，肯定对不上，我们可以把人群分成三个，比如说高收入阶层，中收入阶层，低收入阶层，那么跟着三个恩格尔系数，他们整个食品支出，占到整个支出的比重,建这么几个指标的统计，这两个措施我觉得能解决问题。现在CPI肯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记者：能够界定更为准确，对于政府来制定宏观政策的调整，能够带来什么帮助？ 周望军：更有针对性，我觉得国家可以根据低收入阶层，比如粮食蔬菜，肉油蛋奶，这个月涨了15%，增加我的支出30块。给你补30块钱，35块钱这不就可以了嘛。现在你又是说4.4%，肯定跟我们买肉，买菜，买粮的感受肯定不一样，蔬菜涨了30%，怎么一样。 7CPI到几算是警戒线？因为食品类价格上涨，人们最直接感受到了物价上涨的压力。那么，随着近期CPI的走高，全年3%通货膨胀率的控制目标会不会被突破呢？周望军：十月份破4%，可是上半年一点几，二点几，十月份有4.4，平均起来它是3%多一点。 记者：我们看到最近一两周，国际上主要投行都上调了2011年预期目标，今年咱们不是3%吗，他们觉得明年应该提高到4，会有这个可能吗？ 周望军：国际投行这种判断也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你确实是物价上涨，要物价上涨今年3%，明年定2%，我觉得这个跟事实好象不是很符合。记者：到了几算是我们警戒线？ 周望军：所谓的警戒线

贪污腐败问题，物价问题，可以影响社会稳定，乃至政权的巩固，这是温总理的原话，我很赞同这句话的。

记者：会有这么严重吗？

周望军：那看什么程度了，历史上有过经验教训的。

实际上是老百姓心理的感受，像发达国家、美国，欧洲，物价涨3%就很厉害的，它为什么，它GDP增长2%，物价涨3%，它物价涨的比GDP还快，肯定很紧张，我们国家现在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增长等于10%，物价涨3%，那非常好。4%也是非常好。因为我的GDP增长比物价上涨快两倍，接下来一个问题很重要的，就是你物价上涨的过程中，怎么使居民的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同步，比物价增长涨幅要快,这是关键问题。 8 解决物价上涨特简单，就是涨收入记者：您曾经说过，解决物价上涨很重要，也很根本的办法，就是特简单，涨工资，涨收入。周望军：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我也坚持这个观点。记者：涨谁的，怎么涨？ 周望军：一块就是低保这一块，就是包括优抚对象，城乡最低收入群体，农村的五保户，还有学生，大学的家庭经济困难学生的补助，就是你把最困难的人，保障他收入增长。记者：但您拿低保来说，物价已经涨上去，大家再来调研，说应该涨多少，等到涨到这的时候，物价又已经涨上去了。这怎么办？ 周望军：现在全国已经有七个省市建立了物价上涨和低保标准挂钩的联动机制，这次国务院发的40号文件里面，要求各地要尽快建立低保标准，社会救助标准与物价上涨挂钩的联动机制记者：怎么挂？ 周望军：就是物价涨多少，低保必须涨多少。至少还要比物价涨挂得高一点，这个很简单，我觉得这次能落实，马上各地已经开始入手了。另外，其他社会群体也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他们的收入增长问题又该怎么解决呢？ 周望军：第二块就是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个政府会去做主的，这个能增长。其他的企业里面别管它。它自己会跟上，这是一个标杆。前面已经有人做出榜样，政府做出榜样了，企业一定会跟上来。（补充下:当时我问他，怎么能确定企业会涨，他说经济学的经验证明这是有效的示范效应）记者：刚才说的公务员包括教师这部分工资的上涨，我们现在能看到一个眉目吗？ 周望军：工资的问题不归发改委来解决，这不归我管，但是我个人也是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财政供养人员的工资，这是我多次说过，因为这一部分人也是承受涨价的群体之一,对不对？记者：可能大家还会有一个忧虑，就算是工资涨了，然后你的物价的涨法能跟的上吗？ 周望军：它是这样的，在一定时间里面，物价肯定有涨有落的时候，有通货膨胀的时候，也有通胀紧缩的时候，工资涨上来，没听说工资涨上来又下来，是不是。工资是刚性增长，物价是有涨有跌的，整体只要工资上涨标准超过物价上涨的标准就可以，而不是某几个月，某一个月，或者我觉得这算法不科学的。记者：会不会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工资上来了，物价跟着涨，然后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周望军：这个在理论上叫做工资物价螺旋上升，螺旋，一旋一旋的，这个事情要控制节奏，就是你工资涨完之后，物价控制在温和可控的区间,经济增长10%左右，物价控制在3%左右，工资涨百分之四五，从长期看就很好。 10 全世界多发了一倍的票子 其实不只是在中国，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也都面临着物价上涨的压力，随着国际原油、有色金属、农产品、铁矿石等大宗商品价格的一路走高，通胀预期正在全世界蔓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导致全世界的物价都在上涨呢？ 周望军：现在全世界的流动性充裕，面对世界金融危机，全世界央行发了很多票子，票子发多了之后，物价肯定是要涨的。不管什么形式，是炒作的形式也好，囤积的形式也好，都是要涨的。 00：37：07：09 记者：您能不能帮我们算一算，全世界到底多发了多少钱？周望军：就是从2008开始应对金融危机到今年的年初，全世界大概多了4万亿美元。当然我这个算法不一定准确。记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周望军：那就是说,全世界货币需求量本来需要一块钱，现在我们搞了两块钱这个概念。记者：我们比需要的钱，多发了一倍。周望军：就是这个概念。记者：我不知道能不能从逻辑当中简单地推导出这个道理，我们多发了一倍的钱，我们物价可能会涨一倍？ 周望军：从理论上说这是对的，但实际上存在很多因素。你比如说货币发多了有很多渠道，可以进入股市，可以买房，就不会直接影响当前的产品价格。 11 十月份热钱多流入近百分之八十 货币超发的情况在中国也同样存在，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今年10月末，中国货币供应量已经接近70万亿元，是国民生产总值的1.8倍。周望军认为，我国货币超发产生的大量资金被房地产市场和股市所吸纳，也有一部分流入农产品市场。 记者：我也看到有一个人一个观点，所谓的游资不就是民间资本吗，要好好引导它，让它做正常实体经济的投资，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周望军：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记者：那为什么大量的有一部分资金是没有能够进入实体经济来呢？ 周望军：确实这个问题是下一步需要研究的问题，怎么利用社会资金来发展国家的短缺或者发展国家急需发展的产业，包括我们的一些大宗农产品，大豆，比如把社会资金集中起来，很多向国外去购买资源性产品，买铁矿石，买大豆，这都是可以的。 记者：所以当我看到采访的时候，温州籍的老板说，现在动不动就把我们叫游资，只不过看到这个地方觉得有点利可图，就投一投，我们也没多少钱，为什么就认为我们是在恶意炒作呢？ 周望军：这个老板可能是个小老板，也有大老板的，也有上亿，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炒的，郑州棉花市场11月8日，385亿的成交量，那是不是一两个亿，385亿，肯定是个大资金在里面，不是几千万块钱炒起来的。记者：这些钱到底从哪儿来？是我们自己社会民间资金还是流进来的热钱？周望军：这个不太好判断，昨天我看了一个数字，十月份我们国家外汇占款达到了5190亿。记者：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周望军：与上月相比涨了大概百分之七十九点几，接近80%。记者：这意味着什么？周望军：这意味着境外有很多钱到了我们国内 11 下一个炒的农产品会是什么？ 国内的货币已经超发，国际热钱的涌入势必带来更大的通胀压力。为了回收流动性，应对物价上涨，从11月29日起，中国人民银行上调了存款准备金率0.5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今年以来央行第5次提高存款准备金率。记者：有人形容货币的特性像蜂蜜一样。它通过自己流动，该凹的地方鼓起来像个包，之前棉花、糖之后会是什么？ 周望军：任何一个产品,属于资金很充裕的情况下，都可能成为炒作的对象。这不是危言耸听，今年以来就证明了，3月份的田三七，后面是绿豆、大蒜，棉花、白糖，这些都是农产品。记者：是什么产品下一步会？周望军：现在我没法预计，下一个游资炒作的产品是在哪里，我估计谁也很难预计出来。记者：所以这样可能普通消费者就有点心理没底，因为你不知道明天上菜市场什么东西涨了，而且你不知道这个涨本身合理还是不合理？ 周望军：这个心理是有底，为什么有底，政府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物价涨幅控制在一个适度范围之内。政府已投入了2550万吨的国家储备的粮油，保证市场供应，市场供求保障之后，市场价格不会像以前暴涨，甚至可以得到抑制。 12 美国的电煤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 大量国家储备粮油及时投放市场，为物价的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同时也暴露出我国对大宗产品的储备体系还不健全问题。 周望军：这个也要建立一个预案，它有一个过程，第一个它需要钱，需要财政的支持，没有钱，没有物资是没法调控价格的，第二个，机制怎么建，怎么跟国际接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怎么来调动群众积极参与，有一个统筹协调的过程，所以我们不能太着急，但是我们看准了，慢慢来完善这个制度。 00:26:07：24 记者：这个制度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外会有先例吗？ 周望军：都是有的。美国要求电煤的储备90天，我们才15天。人家的石油储备是几亿桶，半年可以不用买油，我们现在相对来说就比较薄弱了。记者：可能也有一点观点认为说，储备不就是应急吗，有就行了 周望军：那不是,储备有三块，战略储备。像美国人石油储备，他是要提出是同时打赢两场局部战争的石油储备，第二，叫应急储备。地震、发洪水了，这是一块。第三块是市场调控的储备。物价涨了，我怎么来平抑，抛，抛售，物价低的时候，我进口，或者我来收购，这三块。现在我们有些产品一块也没有，有些产品正在建，我们的食用植物油，我们的蔬菜，乃至于我们的石油，我们的煤炭，都应该建立一个储备制度。 13 行政手段强制干预有后遗症 抛售国家储备粮油，是政府通过经济手段稳定物价，除此之外，政府还可以采取价格临时干预的行政手段。周望军认为，稳定物价应该主要使用经济和法律手段，对于行政手段一定要谨慎使用。记者：您以前也强调过，如果用行政手段来强制干预，会有它的后遗症？周望军：是有的。记者：你指什么？ 周望军：比如说举一个现实的例子，2008年我们控制物价，下了一个行政命令，牛奶，方便面，食用油不许涨价，下过行政命令，搞了。那么后果是什么，第一个可能市场供应量减少了，赚不了钱，不干了，你不许我涨价可以，我不干总是可以，供应量减少，这是一个负面影响。第二个，可能先前市场压抑的，确实市场不涨，但是它可能后期涨得更多。这就是有形的价格信号使生产者不能安排生产，消费者不能合理安排消费，是会有后遗症的。记者：不过最近我看到，比如有的省份已经出台的蔬菜限价令。周望军：福州。记者：有的人觉得，好吗这样？ 周望军：如果长期使用，你这个价不能涨，合理价格也不能涨，我就不跟你供菜，你卖不了福州，我还卖不了江西啊，卖给广东，都可以，所以长期使用是有利有弊的。记者：假如您是地方的决策者，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周望军：要是我是这个市长，我出台了这么一个措施，谁运一车菜到福州我奖励一千块钱，你发个安民告示，要我们广播电台，或者我们的电信公司手机通讯，从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凡是进入运输的大车以八吨为基点，一车一千块钱，奖励给你，用不着三天这个菜价比现在低一倍，低50%没问题。 14 流通环节加价过高 从11月29日起，国务院办公厅部署成立的6个督查组，由发改委牵头，分赴全国18个省、区、市，督促、检查稳定物价的情况。也就在十天之前，国务院发布了《关于稳定消费价格总水平保障群众基本生活的通知》，推出稳定物价的16条措施。随后，各个部委迅速行动，联手稳定物价，管控力度前所未有，随着稳定物价16条措施的贯彻执行，以农产品为主的生活必需品价格逐步回落。但是也有人担心，随着农产品价格的下降，农民的利益会不会受到影响呢？记者：但是也会有人担心说，会不会农民会得不到实惠，你也曾经说过农产品上涨，应该是一个合理的事情？周望军：对，应该说农产品价格上涨应该说农民得到实惠，现在一个议论，是农民得到实惠，没有流通环节得到实惠多。记者：怎么讲？ 周望军：这也是一个事实。比如说乌兰察布的土豆去年的收购价格一斤4.5毛，今年是9毛，涨了一倍。涨价这四毛五，农民肯定是得实惠了。那么土豆从乌兰察布盟到北京的餐桌上边，涨到2.5元，这个中间涨了1.6元钱. 记者：所以我们也想这个中间流通环节挣的钱，三分之二挣的钱基本上被这一块挣走了，这么个挣法是合理的，还是不合理的？ 周望军：有合理的一部分，也有不合理的一部分。合理的是，合理说到损耗，我投入了劳动了，确实有一定的补偿。但是他加价加得过高，流通倒手环节多，这是不合理的。记者：您说倒手多？ 周望军：对，你像一个菜，从农民卖出去到菜的经纪人，再到运输公司，再到批发市场，批发市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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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为什么要强调这个？

周望军：因为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增加了，生活压力加大了，如果政府不控制物价的上涨，任其发展，将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严重的就会影响社会的稳定,使我们政府失掉民心，问题严重就在这，所以物价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还是一个民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