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璐:全民“俯卧撑”(南都周刊 2008-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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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俯卧撑”
2008-7-11 15:44:28 来源: 南都周刊 浏览量: 778 【  1条】
与认为“俯卧撑”只是恶搞的看法截然相反,有一部分网民相信,“俯卧撑”是在网络暴力时代的“明哲保身”。在某种意义上,今天的“俯卧撑”是无奈,是一种对于真相无从了解的无奈与嘲讽。
南都周刊编辑:陈宇 记者:华璐 广州报道

2008年7月3日,周曙光在瓮安事件事发现场的小桥上做俯卧撑。 周曙光 供图
2008年7月,北京奥运会倒计时一个月,“俯卧撑”在网络世界毫无预兆地普及,迅速成为一项“全民运动”。
“最近是不是什么都是一窝蜂上啊,先是红心中国,接着彩虹连心,现在又弄个全民俯卧撑?”7月2日,身处广州的网站编辑任爽发现,MSN上好友的签名档总离不开“俯卧撑”,有的甚至缀了三个网络流行语:“俯卧撑很强大,打不打酱油,你都要被自杀”……
虽然任爽并不清楚“俯卧撑”爆红的缘由是什么,而且偏偏还是三个“俯卧撑”,但莞尔之余,她也把MSN签名改成了:“有事找我?先做三个俯卧撑”。对于她来说,这只不过和“很黄很暴力”一样,一个网络流行词而已。
从“虎躯一震,三分走人”到“打酱油”,再到瓮安事件引发的“俯卧撑”,网络流行语在2008年一波紧接着一波出现,时不时戏谑调侃。尽管这些词的存在时间普遍不长,但在资深时事评论员熊培云看来,这无疑是一种民间话语体系的回归。
离奇蹿红
“我最喜欢凌晨的时候在河边做俯卧撑,有同好吗?”
7月1日晚上8时,天涯社区上出现了“俯卧撑”第一帖。河南网友“爽到你痛到我”在瓮安“6.28”事件官方记者会结束几分钟后,发布了这一帖子。“我在网上看到记者会的文字直播,觉得半夜在桥上俯卧撑这个说法太离奇了,就开玩笑似的发了帖。”“爽到你痛到我”告诉记者,压根没想到“俯卧撑”接下来会如此流行。
贵阳,当天晚上9时48分,公民记者周曙光在酒店看完了中新网发布的瓮安事件记者会视频。凭着本能的敏感,他登上即时信息网站“叽歪”,写下自己对“俯卧撑”的预测——“快注册‘俯卧撑’域名,‘俯卧撑’要火了。男女朋友别乱做俯卧撑哦。”此时,百度“俯卧撑”贴吧还只有70多个帖子;魔时网上举办的趣味in语大征集活动,示范词依然是“很黄很暴力”、“很傻很天真”、“不抛弃不放弃”。
接下来的72小时,俯卧撑一词在网上如井喷般涌现,又在高潮处戛然而止。
“俯卧撑”一词的流行,源于“6·28”瓮安事件。6月28日,贵州瓮安县出现严重打砸抢突发性事件。关于事情起因和经过,网上一度流言纷飞,而非官方说辞成为包括瓮安人在内的民众或网民,最倾向于接受的版本。7月1日晚,贵州召开官方新闻发布会辟谣。会上,省公安厅新闻发言人王兴正对事件中女学生死亡细节,作了如下描述:
“李树芬在与刘某闲谈时,突然说‘跳河死了算了,如果死不成就好好活下去’。刘见状急忙拉住李树芬,制止其跳河行为。约十分钟后,陈某提出要先离开,当陈走后,刘见李树芬心情平静下来,便开始在桥上做俯卧撑。当刘做到第三个俯卧撑的时候,听到李树芬大声说‘我走了’,便跳下河中。”
“在桥上做俯卧撑能?给个不那么雷人的理由吗!”广州《新快报》记者芷溯一直关注瓮安事件,她认为几个年轻人半夜在桥上做俯卧撑,极不合情理。记者会后,与芷溯持有相同看法的网友在各大论坛涌现,但他们更多带着一种调侃、戏谑的口吻。
这项寻常的体育活动自此也被赋予了全新的涵义:①与“买酱油”类似,漠不关心,听之任之;②引申为危险即将或已经到来。暗指非自愿的性行为。
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于建嵘称之为是一种“俯卧撑”式的黑色幽默。他认为,随着手机短信、网络等新媒体的出现,社会不满情绪的传播变得更为容易,影响也更大。这一方面可以使民众宣泄自己对某些社会现象的不满、怨恨和愤慨情绪;另一方面由于这些缺乏理性的牢骚话的传播范围广,容易引发社会群体的愤慨。
“他们因为无法知道真相而无法为自己做出有利的选择,他们会因为得到被筛选的信息而变成被利用耍弄的工具和武器。”一篇针对瓮安事件的网络文章《为了尊严,网络起义》这样写道。
“被自杀”的俯卧撑
7月2日早上,记者会结束还不到12小时,天涯杂谈上的帖子《俯卧撑将代替很黄很暴力,以锐不可挡之势成为网络流行语》已获得超过3万个点击。一夜间,“俯卧撑”遍地开花,几乎每个帖子后面都跟着“做三个俯卧撑”,以致有人将那些逢帖必回“俯卧撑”的网友称之为“俯卧撑党”。
王兴正意外地成为了“俯卧撑之父”,网民用“换头术”将其形象贴上了多种版本的俯卧撑图片。
下午3时,Google发布上升最快关键词排行榜前10名,“俯卧撑”系列占据了4个位置——“俯卧撑事件”、“三个俯卧撑”、“做俯卧撑”分占6、7、10位,“俯卧撑”则高居榜首。
此时,百度“俯卧撑吧”帖子已经过万,主题帖猛增到48页。一个请教运动技巧的贴吧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火起来,令吧主“俊_藏马”始料未及。而网游“魔兽世界”的玩家也惊奇地发现,不知何时,游戏出现了一个名叫“河边的俯卧撑”的任务日志。对该任务的描述是: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完成俯卧撑!时间非常紧迫。
时间的确非常急迫,在“俯卧撑”以病毒速度传播的同时,各大网站的管理者正警惕地看着这场节庆般热闹的骚动。
“2号早上我们就开始过滤帖子”,天涯首席版主张辰说,删除与“俯卧撑”有关的帖子,与瓮安事件无关,“只是因为这些帖子都太水,往往是复制粘贴凑够500字,或者转贴不写明出处,不符合我们的发帖规范。”但一些资深网友透露,其实当时天涯各版管理员已经“删帖到手软”。
7月2日晚,西祠胡同、新浪博客等网站也陆续加入清除“俯卧撑”的行动,腾讯更是限制QQ用户在签名中使用“俯卧撑”一词。西祠管理员黄璐在与记者的谈话中承认,这属于网站自我审查的一种。
民间表达的平台再次遭遇瓶颈,贵州有关部门却从汹涌而至的网络民意中得到启发。据说,贵州省省委书记石宗源在瓮安事件后的一次内部会议上,让干部们传阅一叠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帖子。6月30日,他含泪对一个说话吞吞吐吐的瓮安百姓说:“瓮安不安,老百姓不敢讲真话,是我们的责任。”
载体和诉求
官方数据显示,中国目前拥有网民2.23亿人,数量几乎与美国的持平。从家乐福抵制事件到汶川大地震救援,无人能断定这个庞大群体的传播力量究竟能到何种程度。
面对论坛的封锁,中国富有经验和才能的网民群体总能找到对策,FWC、伏卧撑等变形“俯卧撑”防不胜防,有的回帖隐讳地变成了“做三个”、“撑三个”。有人甚至在天涯上提供了一个软件链接,该软件可以将文章改为竖排版,从而避过网站的关键字过滤系统。
传统媒体也陆续加入了这场“俯卧撑”大战。荆楚网7月2日首发署名刘一农的评论《真相——不论快慢,只问真假》,文章预言:“网民对警方公布的李树芬死因显然不太认可,‘做俯卧撑’或许成为今后一段时间网上的流行语言。”
次日,《南方都市报》网眼版报道《不打酱油了,改做俯卧撑》,第一次将“俯卧撑党”与“酱油族”联系起来。“有点类似‘我是出来打酱油的’,‘做俯卧撑’成了网友对一些问题因某种原因引而不发甚至做中立状的代名词。”
但对这些网友来说,“打酱油”和“很黄很暴力”、“路过”,甚至“做俯卧撑”之间并没有本质区别,他们只是在寻求和改变表达符号的载体。
如同对“酱油族”一哄而上的厌倦,网友对“俯卧撑党”也有了厌烦的情绪。俯卧撑流行24小时后,有网友对“做俯卧撑”提出了审美疲劳,甚至提议封杀“俯卧撑”。
“网络流行词是同步反映社会的语言符号”,武汉大学语言与信息研究中心主任萧国政说。“流行词的生命都很短,表明人们总是在追逐新的社会热点,需要新的刺激。”他表示,近年来一个个网络流行词的涌现,说明“有些话在现实生活中不能使用,只有借助网络这个特殊工具、开放的阵地,才能反映出民众的真实诉求。”
“实际上,这正好反映出舆论管道的不畅通,导致人们在网络中寻找出口,用一种调侃式的方式表达出来。”他如此点评“俯卧撑”的流行。
词语马戏
在天涯混久了,网友们都知道有“地下广场”这个神秘地方的存在。
“您的帖子因不符合本栏宗旨而转移至地下广场,有意见请与斑竹或社区编辑联系。”张辰解释,帖子实际上是被删了,只有管理员能在“地下广场”看到帖子的“遗骸”。
少数参观过地下广场的网友说,那里面除了真正意义上的垃圾帖子,还有很多“说真话”的好帖。有不署名的网络悼文把“酱油党”和“俯卧撑党”的出现与地下广场的存在联系起来,“与其说这些人是酱油党,不如说他们是一群地下广场的孤魂野鬼。但由于进入地下广场需要‘特权’,所以那些把‘尸体’遗落在地下广场的孤魂野鬼们有家难归,只好在别人的帖子里面打打酱油。”
与认为“俯卧撑”只是恶搞的看法截然相反,有一部分网民相信,“俯卧撑”是在网络暴力时代的“明哲保身”。在某种意义上,今天的“俯卧撑”是无奈,是一种对于真相无从了解的无奈与嘲讽。
周曙光显然同意后者。“是的,俯卧撑是一种调侃,与瓮安事件有关,所谓真相实在是一个牵强的解释。”在与当地居民及李树芬家人接触后,周曙光依然对李树芬之死心存疑问。“我觉得,人们都在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实现‘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为了避免这类事情再度发生,所以都在提醒朋友不要忘记此事。”
7月3日,《人民日报》网站发表时评,指出瓮安事件表明公众对于信息透明度有了更高要求。文章表示,“从事件的最初起因,到事后的各种传闻,再到新闻发布会上的追问,都暴露出了一个问题:信息不通畅。”
资深时事评论员熊培云指出,网络上出现的“独做俯卧撑”等现象,其实说明网络时代的中国人还是很有公共精神的,尽管这种精神往往是以林语堂所说的“消极避世”、“国事管他娘”的面目出现。
他把“很黄很暴力”“打酱油”“俯卧撑”等网络流行词称为“词语马戏”,“这些词语马戏实际上已经构成了对公共事务的即时评论。”
这种网络力量实际上已被纳入了官方视野。媒体研究专家展江甚至引用6月20日国家主席胡锦涛进行网络聊天的事例说,网络民意的合法性已经得到了高层领导的肯定。这一天,胡锦涛到人民日报社考察工作并首次进行了网上聊天。在聊天过程中,他通过麦克风回答了三个问题:你平时上网吗?平时你上网都看些什么内容?网友们提的意见和建议你能看到吗?回答分别是:上网;搜集信息;能看到。
尽管聊天只持续了4分钟,但过百万名网民争相观看,导致网络堵塞。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记者陈鸣对此文亦有贡献)
2008年网络流行语
正龙拍虎
典故:2007年10月,陕西镇坪县农民周正龙自称拍到华南虎,被奖励2万元奖金。虽有各方专家指证其造假,周仍坚持老虎为真。今年6月29日,陕西省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周老虎”为伪造。“正龙拍虎”最早出自网友戏谑所作的《史记周正龙列传》中,百度上更是出现了“正龙拍虎”贴吧,无数网友力挺将该“成语”收入《辞源》。6月29日,央视以《从“正龙拍虎”事件汲取教训》为题发表短评,这标志着由广大网友创造的新成语“正龙拍虎”终于“修成正果”,获得了社会承认。
释义:①,意指某人或某集团为利益驱动作假,被揭穿后还抵死不认;②,社会公信力缺失。
很黄很暴力
典故:2008年年初,北京某小学生在接受央视采访时说出这一词,之后迅速成为网络热词。
很傻很天真
典故:艳照门事件后,当事人阿娇在记者会上形容自己拍下那些照片是“很傻很天真”的行为。
我是出来打酱油的
典故:据网络流传,艳照门事件发生后,广州电视台新闻记者在路边随机采访一名男子,他随口说“管我鸟事,我是出来打酱油的。”该话随后红遍网络,甚至出现“酱油族”。但经本刊记者查证,纯属子虚乌有。
释义:事不关己,表达一种看客心态。

释义:音“窘”。这是个生僻字,原意是窗户,现在被作为一个表情符号。表示郁闷、悲伤、无奈等情绪。

释义:指看到某些文字或画面,脑子里忽然轰的一声,感觉像被雷击中一样。根据被“雷”程度分为:轻伤、中伤、重伤、脑残、金刚不坏之身。总之,“被雷到”是指被吓到,用来形容极度震惊、无奈和恐怖、恶心。
在“囧”字出尽风头之后,“雷”字又开始为网民们频繁使用。从马景涛的“狮吼功”到张柏芝被拍下的面部变形照,网友常常被雷到。
对话熊培云
网络新话是社会收复思考能力的一种尝试
记者 华璐 广州报道
南都周刊:你提出,俯卧撑的流行其实是网民开始关注公共事务了。这种起哄式、带有戏谑意味的网络语言能真正传达网民诉求吗?
熊培云:不是开始吧,应该说网民一直是关注公共事务的。事实上过去很多公共事件也是网民推动的,从孙志刚、非典、黑砖窑到最近几个月的周老虎……只是现在大家又找到另一种方式,就是通过类似“做俯卧撑”这样的词语“公开地窃窃私语”。我想不是简单的起哄,我更愿意将其理解为一种日常的、磨碎了的反抗。
南都周刊:有人认为俯卧撑跟打酱油一样,很大程度上是网民无聊和无厘头的宣泄。
熊培云:由于不能尽情、尽理地表达,从传达民意的角度来说,这种“马戏式”的表达是打了折的。但我不觉得无聊,实际上这是一种全新意义的“新话”。奥威尔在《1984》里面谈到用一种“新话”替代旧的话语以便让民众忘记过去,而现在流行于网络上的“新话”,恰恰是社会收复思考能力的一种尝试,其所见证的是中国社会的成长。如果承认话语是观念的载体,就知道今日“新话”的出现是件很有希望的事情。今日的“新话”代替过去的“新话”,我说这是——江山代有“新话”出,时代后浪推前浪。
南都周刊:大家采取这种戏谑、甚至吊诡的黑色幽默来面对一系列社会热点事件,是与表达不畅有关吗?
熊培云:你知道中国过去几十年官方话语对社会话语侵蚀得很厉害,现在实际上是民间或者社会话语开始复苏了,社会在创造新的语言。
有个老先生和我谈到年轻时参加过一个婚礼,至今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在大跃进的大好形势下,舍妹与某某成婚。”结婚成家与“大跃进”有什么关系?这是典型的官方话语“入侵社会”,可叹的是当时老百姓离开官方话语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当人们回归生活的经验与常识,必然会重新拾起甚至创造适合或者属于自己的说话方式,而不是简单的“听话”。所以,如今社会层面不仅有大众话语、知识分子群体话语,还有代表八零后、九零后的年轻人话语。互联网话语更是千奇百怪,且不说“拍砖”、“灌水”、“顶”早已流行,更有“火星文”横空出世。比如“3Q得orz”,这小段火星文字一般人恐怕是看不懂了,译成正常汉语就是“感谢得五体投地”。大凡追求思维乐趣的人,看到孩子们这种奇思妙想,大概只有赞叹的份。如果这点小创造都要去封杀,语言生活谈何趣味?
这里有个关键词,“变话”。看中国的变化,其实是可以从“变话”中看到的。我理解的“变话”,就是话语体系的变化。过去只有官方的话语体系,现在是官方话语体系和民间(或者说社会)话语体系并存。
与此同时,这种“变话”还表现在,除了创造“新词”,同时也创造“新义”。比如在“公家至上”的过去,“钉子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贬义词。但是,随着国民物权观念的萌发与成长,如今“钉子户”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捍卫民权的一种象征,网上甚至还出现了“钉子户引导人民”的“PS版油画”。所以我说,小“变话”,大变化。
南都周刊:比起知识分子话语体系,网络话语的影响是否同样有力?如俯卧撑式调侃。
熊培云:网络话语影响不小。“俯卧撑”已经出现在南京中央路一处巨幅房产海报上——“房价不会跳水,只是在做俯卧撑。”此前,也有媒体分析中国上气不接下气的股市“已经进入俯卧撑阶段”。其实,“做俯卧撑”这个词即使慢慢消失,新的词语也会出来。比如最近不又有了“裸体做官”吗,很形象。
南都周刊:是否这些流行词内容变了,实质并不变?比如就是对发出自己声音的渴望?
熊培云:有对渠道不畅的不满。不过,也不要小看这种调侃。其实一个好的笑话或者嘲笑,胜过一个大道理。中国现在有些东西还没法跨越,大家“俯卧撑”的同时,我想一方面是在寻求心理慰藉,另一方面也说明大家心存希望,在关注一些事情。表面上看,上述“新词”的流行或者重新阐释都有些戏谑的成分,不过,它们让我想得更多的却是这个转型时代的“变话”。可以肯定的是,许多社会变革都是在日常生活中发生的,而话语的变化更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鹿桥说《未央歌》里的时代是诗歌加论文的时代。我想我们这个时代是有诗歌,有论文,也有俯卧撑,也就是说心灵、理性以及介乎心灵与理性之间的模糊表达都有。但无论是作论文,写诗歌,还是做俯卧撑,都是一种表达意见的方式。对于中国公共空间的成长来说,我更倾向于将这种“俯卧撑”表达看作为一种增量。作为“非俯卧撑”表达者,我会继续我原来的表达方式,“来做三个俯卧撑”更不会强制我减少自己的表达。简单说,我们只是增加了一种社会批评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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