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3]【语出马少华】震灾社论,读者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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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灾社论,读者期待什么?
马少华
昨天,我国发生了30年来最严重的地震灾害。我今早上课前浏览了刚刚更新的几家熟悉的报纸的电子版,发现它们的社论都是关于震灾这个主题,便决定把它们作为今天课上的讨论话题,并以阅读这几篇抗灾社论来寄托我们师生对死难同胞的哀思。
结果,这场讨论异常激烈,直到用去了三个小时内的绝大部分时间。其中,《南方都市报》的社论《奋力行动:携手过难关》,以其饱满的情感和直指人心的接近性,及其凝炼和富于节奏感的语言,得到了同学们普遍的好评。 董田莉说:“它给人一种非常真诚的感觉。我不希望听到一些大话——‘大家要怎么怎么样’‘不要怎么怎么样’,你首先应该站在我的位置,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一想,让人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同情和悲悯。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当然也有同学认为其气度够但信息不够。
而《东方早报》的《我们的心与震区人民连在一起》,则是争议最大的。这篇社论具有明显的地域色彩和具体的事实判断,用了较大的篇幅和较多的事实来论证上海发生地震灾害的可能性比较小,以安定民心。有同学肯定了这篇社论的信息含量是最高的。 廖楠说:“它在论述让大家不要恐慌这一点上是最有力的。而其他几篇让大家安心的话,都是空说。”但是,有好几位同学强烈地表达了这篇社论的不满,主要是认为它的关怀太狭窄,特别是在这个震灾初期、全国同悲的当口,过于强调“上海无险”, 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对他方灾难显得淡漠。也有同学认为这篇社论表现了“我们/他们”的心理格局。还有同学认为,相较后面表达的对灾区人民的同情,论证“上海无险”所用的篇幅太大了,这在比例上就会显得冷漠。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
是同学们过于敏感呢?还是报纸忽略了外地读者这种可能的阅读心理和挑剔的眼光呢?
当然,有同学认为,作为一家地方报纸,《东早》对上海的特别关注是无可厚非的。 李坤晟认为:作为一份上海的报纸,就应该这么写。 王天娇认为,不同媒体定位的评论,不能以同一个标准来要求。《东早》本来就是面对上海的。它首先把上海的恐慌情绪安抚下去就OK了。像北京的一些地方化的报纸也可以学《东早》这样的东西。从效果上讲应该是更好的。社论这种东西与媒体的定位的关系是很大的,你不可能让所有的社论都是一种面孔。陈燕燕说:“我想为《东早》说两句,因为我觉得这篇文章没什么问题。因不为《东方早报》本来就是卖给上海市民看的,而上海市民与北京市民不一样。北京的市民可能是忧国忧天下,但上海市民可能就没有这个觉悟(大家笑)——不可能像首都或全国性报纸那样“胸怀全国”。
但是,反驳这种观点的同学认为:现在评论的传播环境完全不同了。在过去,也许上海的报纸只能被上海人看到,而现在,在互联网上,全国读者都可以看到。因此,它在价值上就不能只关注那些自己售卖的直接对象。否则便与一家大报的身份不相符。
其实,《东早》这篇社论标题就是《我们的心与震区人民连在一起》,文中还提到四川“来沪务工人员即有数十万人,他们为上海的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作出了不朽贡献,发生在他们家乡的灾难,某种程度上,也是上海的灾难。问候身边的四川人,他们的情绪我们感同身受。”但是,这个标题和这些话,仍然没有抵销掉一些同学认为《东早》胸怀太狭的印象。
吴楠说,刚才有同学以信息量高作为评价这篇社论的标准。其实在这种大灾难中,相关的报道已经足够提供读者所需要的信息量了,没有必要把它作为社论的要求,社论更应该表达的是情感。
《北京青年报》的社评《齐心协力 共渡难关》和《新京报》的社论《面对天灾 并肩的我们就不是弱者》,同学的做出的评价都比较低。主要的意见是“官话多”。比如,有同学指出,《新京报》文中提到“此次地震,也是第一次大规模检视《政府信息公开条例》的重要时刻”——这是给谁看的?是给领导干部,还是那些身在灾难之中的人们?此外,有同学注意到,这两篇社论中以“要”打头的祈使句比较多——这也作为“官话”的一个证据。 有同学说,他对《新京报》的社论感到有一些失望,行文断裂,特别零碎。也有同学,对同样的《新京报》内容,认为全面。余敏同学则认为《新京报》的社论最好——“它离事件稍微远一点,有一个理性的度在那儿。告诉大家应该做什么。《北青》也有,但是《北青》是这样说的:面对自然灾难,我们要怎么怎么样,这样的语言。”
最后一位发言的女同学温泉说:“听了大家的发言,我感到教室里似乎形成了一种气场,也就是大家更赞成那种在情感上更多地对灾区人民以支持的评论。我觉得这也是正常的。赞成东方早报的同学似乎比较势微。(我问:“是这样吗?”——我让赞成东方早报的同学举手,竟有八位同学举手,其中竟也包括几位家在灾区的同学。)。而那种感性的、温情的东西占上风,理性的东西,它可能要冷一点儿。它可能会占下风。我想,评论最应该解决的问题是什么?是不是在情感上给大家以安慰?还是在灾害发生之时表明自己的观点、态度?或者是给大家提出解决的建议?它的功能到底是什么?它的功能的定位决定了我们对它的期待。(我插言:不,我们对它的期待决定它的功能。是这样吗?)还有一个问题是:理性的东西,它应该在什么时候出现?理性是一种好的态度,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它是不受欢迎的。就比如说,有一家有人死了,正在悲痛中,你过去说,你们现在不应该悲痛,而应该考虑如何分家产——这话不合时宜,不符合大家心理的第一需求。因此,情感和理智的问题反正是要解决的。另外一个就是传播环境带来的评价标准的复杂——其实《东早》那篇评论在上海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它就是一篇理性的文字,从上海人的角度看就会是这么想的:我们这里有没有危险?没有危险,再想我们为灾区人人民做些什么?但是一到网络上,别的地方与上海人的立场不一样,人家一看就可能不是滋味。这就是很矛盾的东西。”
我感到,温泉这个最后发言所提出的问题——整理出的问题,很有认识价值。
教室座中,有几位同学家就在灾区,都江堰、绵阳和广元,昨晚才联系到一些亲属,虽然安好,但至今露宿屋外;还有的亲属至今没有联系上。他们在谈到亲人和对震灾社论的看法时,情感略有些激动,眼睛都湿润了。有一位同学对于上述四篇社论都不满意,因为它们都没有提供她所最为关注的信息,没有能够慰籍她的心灵挂牵。当然也有同学指出,提供具体信息并非社会的功能。
有同学提出,上面四篇社论,都属于离震灾较远的城市的报纸。那么,灾区报纸的社论如何呢?我请一位同学张蔚然就利用教室讲台电脑上网,检索到《华西都市报》头版上由四川日报社论员写的《万众一心众志成城 战胜特大地震灾害》,并准备像前四篇那样给大家朗诵一遍,再来发表看法,同学们在投影屏幕上扫了一眼便说:别念了,也别讨论了!——因为这篇地方报纸的社论充满了官话和官名。
作为一个以前当过报纸评论员的评论教师,我是以一种“设身处地”的角度引领同学们在考虑,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的社论,应该表达什么?怎样表达?但是,同学们的激烈讨论却使我看到,更重要的问题是:在这样的灾难中,读者对媒体的社论有什么期待?
有一位同学说:首先是情感的慰籍和接近,其次才是别的——指导、提醒和教育。
我原来感到,信息公开是这几篇社论都提到的一个主题,无论是赞许还是期许。但是对这个议论点,一些同学并不以为然,他们觉得这个议论点还是比较远离人的,而接近于“工作”的。
我们的同学在讨论这些特定时期的评论作品的时候,体现出了一定的专业素质;但是,他们可能在更大的程度上,“还原”成为一个读者。他们对评论中一些内容和语言的敏感反应,是我没有料到的。
几篇社论对比着连续读下来,还有一个细节,比较明显地突出出来——就是评论中提到的震灾死亡人数:
《南方都市报》:8533
《新京报》:没有具体数字
《北京青年报》:7651
《东方早报》:超过7000
这个数字的差异,反映的是社论截稿时间的差异。因为昨晚死亡数字不断地统计更新,只要堆截稿时间向后推迟,数字就会增大。社论不是消息,不一定要为一个具体数字推迟截稿,但是第二天与其他报纸比较时,数字不一样,感觉就毕竟不一样。
还应该提到的是,我在早晨8点上课之前都迟迟没有在网上看到《人民日报》的电子版更新,下课后也没有看到《人民日报》发表的社论。而我过去工作过的《中国青年报》,也没有为此发表社论——因为它们都不是每天发表社论的报纸,这次震灾依然没有改变老规矩。我工作过的《中国青年报》言论版“青年话题”刚好在今天出版,但版上没有一篇是涉及震灾的。作为一张并不是每天都出的言论版,显然,它没有像上面四家报纸的言论版那样保持对新闻的反应节奏。而今天的《中国青年报》上确实有一篇涉及震灾的评论,这是曹林在“特别关注”的头条位置发表的《这次,真相跑在了谣言前面》——这个版全版都是震灾的内容。言论肯定也是紧急约写的,但可惜没有以社论的形式发表,份量、地位和影响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使我再一次想到我国党报社论的规格化问题:如果像这样国家天大的灾难都不足以令一家报纸破例发表一篇社论的话,那么,社论也太“揣着”啦!它已经脱离读者的期待了。
在这种时候,社论无论怎样写,写得怎么样,都表达了一张报纸对国家灾难、人民疾苦的一种价值判断和高度关注。而没有社论,再多么专业的报道,都不能尽意。
附: 南方都市报社论
奋力行动:携手过难关
据国家地震台网测定,昨日14时28分,距离成都西北面93公里的四川汶县发生7.8级地震,重庆、云南、宁夏、甘肃等十数省市区均有震感。截至昨晚23时,四川地震灾区已发现死亡人数8533人,还有一些地区死亡情况未统计到。国家目前已启动最高级别应急预案,包括军队、武警在内的救援力量已紧急开赴灾区实施救援。总理温家宝抵达灾区时指出,灾害当前,最重要的是镇定、信心、勇气和强有力的指挥,号召广大军民团结一致,众志成城,战胜这场特别重大的地震灾害。
国家遭此劫难,生民之痛犹怜。以新闻图像所见,震区屋倒墙塌,生命瞬间隐没于废墟,学校、民居皆无幸免。消息如恶魔紧随,北川县据闻有多达3000-5000人死亡。血泪之痛、生死之劫,广州虽身处南国,未有严重灾变波及,但只需略舒想象,这悲惨一幕如在眼前。让我们将争吵、欢呼和庆祝停歇,为死难的同胞垂首默哀。来不及悲叹,人道救援现在开始。同胞而为手足,我们要以天灾的大悲痛换取救援的大团结。
救灾先从畅达的灾情信息开始。震灾骤现,大江南北即同心一气,无数信息汇聚交流,各路关注纷至抵达。借助网络、手机、电话,灾情信息第一时间得到广泛传播。从昨天下午开始,网站直播持续进行,令灾变情形渐渐清晰。无论是震区,还是外围,信息的顽强穿透,使得最初的惶惶人心,开始沉着镇定。天变不足畏,一个可以依凭的现代信息平台,尽管不能抵挡天灾偷袭,却可以使人事迅速组织,力量尽数汇集,将灾害的损失降到最低程度。我们所拥有的,确实是愈发强大的能力和勇气。
已经呈现的灾情,是如此惨烈。迅速散布的灾情信息,首先矫正了整个社会低估的灾害严重性。截至昨日23时,四川地震灾区已发现死亡人数8533人,还有一些地区死亡情况未统计到。奥运当前,圣火正在各地传递,国家为欢快情绪所充盈,而当巨大的灾变来袭,民众一时茫然,各级官员也同样可能茫然无措。灾情信息畅达,使得轻快却散慢的社会气氛,得以尽快调整。这是一次国家应急的最大考验,从最欢乐处至最悲痛时,天不作美,人事却不能松懈。危局中果敢坚定的行动,将是这个国家可堪铭记的美德。
在最艰困的时刻,我们唯念一个强大的国家,能令生民不死,令灾难止步。我们寄望一个组织良好、运转有序的政府体系,能使这突如其来的大灾变,不至于死伤相继,血泪相延。政府为万众所需而建,大灾大难见出人间真情,大灾大难更见出政府作为。当此时日,各级政府的高效组织、应急启动将是国家赖以逃出劫难之所在。政府将不是轻言自诩的坚强核心,而是必须成为的坚持核心,舍此再无其它可替代。
正如总理温家宝临危所言,各级官员要站在抗震救灾第一线,身先士卒,带领广大群众做好抗震救灾工作。而社会各界民众同样不能袖手,也从来不曾袖手。灾害初发时,我们可能低估事件的严重性,频繁的天灾也可能磨蚀了同情,麻木了警惕,而灾难一旦发生,蒙灾受难者孤立无援,热心奔走者无从施助,这种懈怠和麻木,恰恰是令灾害救援失去最佳时机的头等大敌。
不只大国崛起,更是天灾大难,将我们系于一脉。当此危难,每一个中国人都心意相连。为逝者默念安息,为伤者祈祷平安。我们心怀天灾的大悲痛,要以大团结、大行动携手过难关!
东方早报社论
我们的心与震区人民连在一起
日本著名灾害学家寺田寅彦早就正告人们:天灾总是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降临。昨日下午,四川汶川发生里氏7.8级强烈地震,截至昨晚10 时撰写此文时,汶川县城与外界的交通通讯仍处于中断状态,四川全省死亡人数已经超过7000人。这是32年来四川省内发生的烈度最大的地震,也是1976 年唐山大地震以来发生在我国境内的烈度最大的地震,其所造成的重大人员和财产损失现在还难以估计。在此,早报向在地震中不幸遇难的同胞表达深切哀悼,向受伤的同胞表达真诚慰问,向地震发生后抢在第一时间赶赴灾区的军队及武警指战员表达我们的敬意。
党中央国务院对汶川地震反应快捷,胡锦涛总书记迅速做出救灾抢险的重要批示,温总理立即飞赴灾区指导救灾,并在飞机上向全国人民发表重要讲话以安定人心。国家减灾委紧急启动救灾二级预案,多个中央部委迅即部署和实施了首轮救灾举措……我们坚信,通过各级政府和社会各界的共同努力,我国一定会尽最大可能减少本次地震的损失。
汶川大地震的冲击余波波及大半个中国,甚至东南亚的越南、泰国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感。在上海,包括早报所在办公大楼在内,中心城区众多高层写字楼宇,也不同程度“品尝”到了余震带来的震感和短时的惊慌失序。
眼下,早报和广大市民怀有同样的心情:一方面高度关注灾区同胞的生命财产安危,祈祷灾区民众能尽量减少损失;另一方面则关注本次地震对上海将产生怎样的影响。
为此,昨晚早报评论员连线华东师大灾害学知名专家罗祖德教授,就有关地震灾害的问题进行了交流,罗祖德教授的研判与本市官方在第一时间发布的结论相吻合。
历史上看,有记载的震源在上海本地的地震只有一次,距今已有400多年,震级为里氏3.7级,算不上破坏性级别。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上海出现过几次地震,但震源均不在上海本地,只是受余震影响而已。众所周知,我国是个多地震国家,但上海所处的地理位置却属于国内少震、弱震地区之一,因此,无论是地理板块结构、地震历史,还是从现状计,汶川地震在上海引起“连锁反应”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广大市民无须过度惊慌。
对自然灾害作地理学分类,旱灾属片(面)灾害,水灾属线灾害,地震则属典型的点灾害,因而在同一时期内,地震不可能在国内多个地区大面积发生。然而,尽管这个判断来自科学,尽管上海处于“非地震带”地理区位,并不是说上海的市民和政府对地震灾害可以不加理会,可以高枕无忧,恰恰相反,由于上海开埠至今,从未发生过大地震,历代上海人对地震的破坏性缺乏直接感受,防震救灾预案亦未经受实践考验,因而可以想见,无论是市民和政府,对防范地震的警惕性到预防知识都是需要提高的。本次汶川大地震,正好为上海提个醒,从政府的防震预案到市民防震知识的普及,都是一次很好的补课机会。
在上海,我们尚有补课机会,但是对于灾区的人民来说,是否有补课机会已经退居其次,他们当前最需要的,是我们最及时的帮助。在同胞遭遇如此巨大灾难之时,我们理应伸出援手,助他们一臂之力,以共渡时艰。每一个市民应该明白,帮助受灾同胞,就是在实实在在为国分忧,就是实实在在体现同胞手足之情。
市场经济的发展,已经使我国地区之间无论经济关系还是人文关系都更为紧密。在此次灾难的主灾区四川地区,来沪务工人员即有数十万人,他们为上海的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作出了不朽贡献,发生在他们家乡的灾难,某种程度上,也是上海的灾难。问候身边的四川人,他们的情绪我们感同身受。灾难的发生地很远,但是灾难的气息就在我们身边,每一个人没有理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从来国难兴邦。在现代化道路上,我们所遇到的每一次天灾人祸,都是一次次学习的机会,一次次心与心的凝聚。它是我们的社会,我们每一个人走向成熟的磨难,在灾难中,我们再次学习关心自己,关心他人,关心社会,关心国家,关心天下。
新京报社论
面对天灾 并肩的我们就不是弱者
昨天14时28分,四川汶川县发生7.8级地震。这次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已经造成了巨大损失。尽管人员伤亡数字还没有准确统计,但它可能是近三十年来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自然灾害。我们期望这个数字能够小些、再小些。
我们为逝者默哀,为伤者祈祷,为平安者祝福。
从胡锦涛总书记“尽快抢救伤员,保证灾区人民生命安全”的指示,温家宝总理当即赶赴灾区指挥,到国家有关部委、解放军,以及四川当地的紧急行动,汶川地震,正在形成一个全国性的救灾动员。
自然灾害的力量巨大,但它从来无法动摇人类在这块大地上的生存意志。面对天灾,我们从来都不是弱者。
面对自然灾害,我们一是要集体式的自觉拯救,二是要基于个人的自发拯救。前者,还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制度。在新中国历史上的许多自然灾害中,我们通过制度的方式,实现了团结互助,也学会了在灾难过去之后,不断完善自身的制度。在30多年前的河北唐山、四川松潘大地震中,灾区人民同呼吸、共命运的坚强决心,各非灾区民众无私支援灾区的团结协作,难关勇渡,家园重建。
那么,今天,当灾区人民不屈不挠、奋起自救之时,我们依然要发扬这种团结一致、众志成城的精神,并在这种精神的引领下,全社会紧急动员起来,与灾区人民同患难、共呼吸、心连心。有了这样的同胞之情,我们其实每个人都可以为他们做点什么,灾难便也能在分担中减小。
与此同时,我们也必须关注,在任何一场自然灾害中,防灾减灾的第一步,都是对信息的掌握和公开。掌握信息,能够及时地了解到灾害的危害程度、持续情况,准确评估下一步可能产生的新的问题。而信息的公开,则能让更多的人了解到灾情,关注在受灾地区的亲人,向灾区伸出援助的手,用自己的实际行为,创造一个爱的世界。
及时准确的信息发布,更能减少灾难面前的人为损失。由于此次汶川地震震级相当高,北京、上海、湖南、重庆、昆明、郑州、湖北、陕西、甘肃、贵阳、江西、云南等地均有震感。在这个背景下,权威信息的需求量大幅度上涨。尤其是多点散射式的公众忧虑,对制度性的信息公开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此次地震,也是第一次大规模检视《政府信息公开条例》的重要时刻。从地震之后,国家各级部门的迅速反应和快速通报看,信息的及时准确公开,已经为稳定社会情绪、降低受灾伤害起到了重要作用。在这个最关键的时期,灾情通报哪怕更快一秒,也许就能挽救更多受灾群众的生命;信息公开哪怕再多一分,就能让更多的人稳定情绪。
在任何灾难面前,挽救生命都是第一步的。当然,除了挽救生命,灾难更迫切要求我们建立一种良性的社会关系,用个人的爱心、集体的力量,去挽救更多处在灾区的同胞。因为每一次自然的危机,实际上都是一次社会关系的考验,也是一次民族意志的勘验。我们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考验,但是一旦考验来临,只有团结和爱,才能使我们变得更加顽强。
与此同时,也要迅速普及抗震救灾知识,将他救与自救结合起来。而要想成功自救,必备的常识不可少。比如,发生地震后不要慌乱,应在短时间内根据所处环境选择避险场所。无法脱险时应尽量保存体力,耐心等待救援。许多人平时对防御震灾的知识了解很少,公共媒体应在这方面提供一个“公共课堂”,民众也要把这样的知识作为“生活必需品”。
面对天灾,我们从来都不是弱者。面对天灾,我们更该是有智之人。只有手手相牵,心心相连,悲痛才能化为无敌的力量。现在,就让我们携起手来,让灾区人民感受到,在家园重建、心灵疗伤的过程中,他们并不孤单。
北京青年报社评
齐心协力 共渡难关
据国家地震台网测定,北京时间5月12日14时 28分,在四川汶川县发生7.8级地震。重庆、山西、陕西、湖北、北京等地都有震感。地震发生以后,胡锦涛总书记作出重要指示,要求尽快抢救伤员,保证灾区人民生命安全。温家宝总理赶赴灾区指导救灾工作。国家减灾委紧急启动国家二级救灾应急响应,民政部紧急调拨5000顶救灾帐篷支援四川灾区。
里氏7.8级,这样的数字令人心头一凛。那是唐山大地震的级数,那场灾难把一座城市夷为平地,成了中华民族心头一道永远的伤痕。从各地陆续反馈的信息看,统计到的死伤人数仍在不断增加。成千上万鲜活的生命在一瞬间萎落,着实令人悲痛。更可怕的是,一些在恐慌情绪中滋生的“还有大震”的流言通过各种渠道也在散布。不过,可堪欣慰的是,地震灾情第一时间在网上发布,并通过口口相传送达到更大的范围,很好地起到了满足公众知情权、消除不必要惶急情绪的作用。以往,由于信息传播手段传统而落后,也由于某些政府部门出事之后封锁消息的惯性,地震、水患、冻雨、瘟疫等天灾的信息有时不能及时昭告天下,以致该采取的预防措施没有采取,该避免的损失没能避免。灾难扩散以后又小道消息满天飞,负面社会影响经久不息。今年5月1日,《政府信息公开条例》正式实施,昨天的地震信息发布为此做出了很好的示范。
地震是昨天下午14时28分发生的,新华社在14时56分就发出了消息。当“北京晚上还将地震”的流言弥漫开来后,千龙新闻网又在16时59分发布消息称:“北京市地震局分析认为,近期北京地区不会发生破坏性地震,请广大市民保持正常的工作生活秩序。有关北京地区今晚将会发生地震的说法,纯属谣言”。而发生在天津和重庆的类似谣言也很快得到了廓清。这样及时且比较详细地发布信息,斩断了发端于暗室的流言的翅膀。
灾情牵动万人心。胡锦涛总书记发出重要指示,温家宝总理亲赴灾区。中国地震局由地震专家、救援队组成的工作组已赶赴汶川;四川省电力公司迅速成立四川电网应急指挥部,指挥应急抢险;铁道部宜万铁路建设指挥部24小时值班人员立即进入工作状态,并通过电话向参建单位了解地震影响情况;甘肃省启动Ⅲ级地震应急响应,省防震减灾领导小组已转为省抗震救灾指挥部……党和政府情系灾区人民,举全国之力向灾区提供救援。全国人民记挂灾区人民,不传谣,不信谣,保持正常生产生活秩序,随时准备为救援灾区贡献力量。灾区人民以巨大的勇气和韧性直面灾难,奋起自救。
至昨天22时,地震已经造成四川灾区死亡人数达7651人,而由于道路交通受阻,震中汶川县的伤亡人数仍未有精确统计。可见,这是一场特别重大的地震灾害,救灾的任务也就尤其艰巨。这就要求各级政府部门做好灾区群众的救治工作,通水、通电、通路,保证通信畅通,保证水库大坝、铁路、涵洞安全。地震后要积极防止次生危害发生。对工矿企业中的易燃、易爆、剧毒等物品,要严密监视。地震后,搞好卫生防疫非常重要。饮用水源要设专人保护,水井要清掏和消毒。要派专人对救灾食品的储存、运输和分发进行监督。应该大范围喷洒药物,不给蚊蝇留下孳生的场所。
抗震防灾,既有赖于政府部门的信息预警和组织调度,也有赖于公众冷静理性的心态,不信谣、不大意、不恐慌。有这样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信念,有这样不屈不挠、抗震救灾的精神,就一定能战胜灾难,重建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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