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和佛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8 21:00:00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 。

  大禅师摩怒罗尊者有偈语曰:“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

  这句偈语说的是禅宗的秘密,我在这里引用它,因为它正好也道中了兵法的奥旨。不习禅宗的人们也许会觉得这句话很费解。

  在阐释兵法的时候,“境”指的是对手的各种举动;你的心紧紧随着对手的每一个动作而改变。比如,对手举剑向你的时候,你的心转向剑;如果他向右侧急速移动,你的心也转向右侧;同样,如果他移向左侧,你的心也向左转。这就叫“心随万境转”。

  “转处实能幽”,这是兵法的要旨所在。在任何场合,你都要全神贯注于对手当前的一举一动,把已经发生的事情置于脑后,任它们如船尾的水纹那样自行消失,不要再在心中有任何挂牵,这就可视为“转处实能幽”。

  “幽”就是幽微神妙、难以觉察;它指的是心不凝滞于任何一点。在与敌交手的时候,如果你的心在某个点上停留,你就一定会被击败;如果你的心在应该动的时候有丝毫迟延,你就会被杀死。

  心无形无状,所以它是看不见的;但是,如果它注意于一点,耽延不前,这时的心就能够看见。不妨举素丝为例:用红色染素丝,它就变成红色;用紫色染,它就变成紫色。人心如果受到外物的吸引而凝滞,就好像素丝染上了颜色,变得能够看见了。譬如,如果你是个对男孩非常有吸引力的女子,时间一长人们自然会慢慢注意到。

  在和敌人交手的时候,你必须紧紧地盯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如果你的心稍有迁延,你就要败北。我在上文引用那句偈语,要说明的就是这个道理。那句偈语下面还有两行,但我这里没有引用(下两句为:随流认得性,无喜亦无忧——编注),修习禅宗的人需要知道整首偈语,而我们这里谈的是兵法,知道前面两句就足够了。

  兵法和佛学

  兵法与佛学,尤其禅宗,有许多共通的道理,其中最根本的一点,就是要在任何事物上都破除执著之念、避免凝滞之心。这一点至为关键。无论修习佛法还是兵法,破除执念都是根本要义。

  有一位歌伎,为了回应西行和尚的偈语,而写了下面这首诗:

  君今既离家,

  欲问意如何。

  但去莫复问,

  心无恋旧居。

  修习兵法的人应当深刻体会最后两句,看看我们是否做到了这一点。在和敌人交手之际,无论你内心有怎样微妙的变化,无论你采取了什么动作,如果你的心停留在自己的动作上面,那你就一定要输了。你一定要培养不系念于任何事物的态度,无论那是敌人的举动、你自己的武艺,还是劈砍的招式。

  是柱不见柱,非柱不见柱

  龙清大师曾经对一群信众说:“是柱不见柱,非柱不见柱。是非意已去了,是非里存取。”是一位老师告诉我的这段话,我由此想到了它和兵法是相通的,所以在这里引用它。

  是柱非柱和见柱非柱,指的是对是非、好坏的判断,肯定和否定就像挺立的柱子,在心中屹立不倒。只要判断某事为“是”的念头在心中盘踞,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一个沉重的负担;如果判断某事为“非”,则这个负担就更为沉重。因此,格言教导我们不要去看“柱”,它的意思是你不要系念于肯定和否定、是和非的判断。

  对好坏的判断都是心的病障。如果不排除这些病障,你什么都不可能做好。所以格言教导我们要在去除了肯定和否定之念后,获得对肯定和否定的理解。它的意思是,当你去除了肯定和否定之念后,再把对肯定和否定的理解化入内心,在肯定和否定之中达到更高的境界。

  即使你对佛学有很好的理解,不系念于肯定和否定的判断,仍是非常难以达到的境界。

  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在这句话中,“法”指的是真实正法。一旦你悟到了正法,就不应再让它在心中停留——这就是“法尚应舍”这句话的意思。

  悟到正法以后,如果你让它在心中停留,它就会污染心灵;正法尚且如此,如果让虚妄的念头盘踞心中,那它对心灵的污染会多么严重!即使正法,也需要破除,更毋论那些妄念了,你的心里不应该有任何念头存留。这就是开头那句话告诉我们的道理。

  一切“法”尽皆抛去,不要在心中存一丝痕迹。将它们一扫而空,让心灵保持空明开阔,以平常、恬淡的心态做事。如果不能达到这个境界,就不能称为兵法大师。

  因为我生于军事世家,所以我的讨论侧重于兵法,但上文所说的原则并不仅仅适用于兵法;所有的艺术和科学,所有的生活之路,也都应该这样要求。研习兵法的时候,如果你一心想着兵法,就是“病”。射箭的时候,如果你一心想着射箭,就是射艺不精。

  如果怀着平常心去射箭,你就会觉得弓箭得心应手;如果怀着平常心决斗,你就能自如地挥剑。如果有不受任何外物干扰的平常心,做什么事情都会很好;反之,就要出问题。比如你要开口讲话,不论说什么,声音就会发颤;你要在别人面前动笔写字,手就会颤抖。

  平常心就是心中空无一物,轻轻拭去一切过去的痕迹,这样,心灵就能保持虚空明净,这也就是平常心。读儒家典籍的人只关心“敬”,所以很难理解“让心灵虚空”这样的道理。“敬”不是认识的最高境界,它只是第一步的训练而已。

  大机大用

  一切事物都有“体”和“用”。比如,弓箭自身是“体”,当它张开、瞄准、射中靶心,这就是它的“用”;灯是“体”,光则是它的“用”;水是“体”,湿是“用”;杏树是“体”,色与香是“用”;刀剑是“体”,劈砍是“用”。

  “机”就是“体”,它所蕴涵的各种能力,表现在外,就是“用”。杏树因为有“体”,它可以开出花朵,散发出色与香。同样,“用”内含于“机”,而表现于外。比如,劈势砍势、表象意图、攻势守势等等,表现的都是外部的活动,而内部有一个“机”存在;它们都是“用”。

  “大”是一种美称。譬如,我们说“大神”、“大化”、“大贤”,这都是美称。大用源出于大机。禅师到了一种较高的境界,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不受外界的控制,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合于大道,这就称作“大神力”,或“大机大用”。

  “神力”、“奇迹”不是外界鬼怪精灵造出的异象,它指的是无论做什么,都从心所欲,不受羁绊。当你在所学的之外,实现了自己的独立之后,那么,各种剑位、虚招、骗招,各种兵器、上跳、下跃、夺刀、踢腿,各式各样的动作,都称作“大用”。不过,只有你自身有“机”,才会有这样的“大用”。在家里,要注意头顶、还有左右,看看是否会有东西落下。坐在门窗边上,也要注意它是否会掉下来。如果恰巧做了达官贵人的随从,要时刻提防意外之事的发生。即使只是进门或者出门,也要留意其他进出的人,时刻警惕。

  这些都是“机”的实例。由于“机”已经为你所有,水到渠成的时候奇迹就会出现,这就称作“大用”。

  如果“机”还不到火候,“用”就不能表现出来。一个人能做到全神贯注,并不断地练习,“机”就会慢慢长成,“用”也会自然显现。“机”凝固、硬化、失去弹性的时候,就无法正常发挥作用;而它一旦成熟,就会扩展到整个身体,而“大用”也会通过你的四肢、耳目表现出来。

  如果你遭遇到这样有“大机大用”的对手,你平时所学的武术就全然无用了。遇到他,你甚至手都不能抬起来。有大机的人,只要他的眼睛一注视你,你就会被他完全迷住,只是毫无作为地站在那里,甚至刀都忘了拔出来。

  如果你稍有耽搁,哪怕是眨眼的功夫,你就已经输了。猫的眼睛一瞪,老鼠就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它是被猫眼睛里的神情迷住,于是记不得要逃跑,就掉下来了。遭遇有“大机”的人,一如老鼠遇到了猫。

  禅宗里有一句话:“大用无方”。它说的是,有“大机大用”的人,是不会受任何现成的学问、规则约束的。学问、规则在各个领域都存在,只有大师才能超越这些学问、规则,他们可以从心所欲,不受羁绊。打破一切规则,从心所欲地去做,就是实现了“大机大用”。

  “机”,意味着思考一切问题都要专注。所以,这种有明确思考方向的“机”一旦僵化、凝固,你就会为“机”所困,失去自由。这是因为“机”还没有长成的缘故。如果你能够进行有效的练习,“机”就会继续生长,直到遍布全身,可以收发自如、从心所欲去行动。这就称作“大用”。

  “机”是一种内在的精神,视环境的不同,而可将精神称为“机”。心是内质,精神是入口。心是全身的主宰,所以它是居于内的;精神是门,是在外面为主人——心服务的。

  心有善恶之分,这种区分正来自于“机”,因为它无论成善成恶,都是来源于“机”的不同状态。在入口处作为警卫的精神称作“机”;人们打开房门,走到户外的时候,无论他们行善行恶,抑或是创造了什么奇迹,这一切,都取决于他们开门之前心里有的思想。

  所以,这种“机”意义非常重要。如果它正常存在,就会显露于外,“大用”也会因之表现出来。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懂得这就是精神,你就永远不会落在人后。至于它被称作什么,则要视环境而定。

  我们谈到了内质和入口,但其实在我们的身体里面,什么是内质、什么是入口,并没有明确的定义;我们用“内质”“入口”这样的说法只是一种比喻。譬如,别人发言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发言的开头称为“入口”,而结尾称作“内质”;就词语本身而论,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地方可以称为“入口”和“内质”的。

  真心和妄心

  有一首诗这样写道:

  彼亦曰心,

  虽名为心,

  蔽惑此心。

  莫弃此心,

  以此之心,

  去彼之心。

  这里,第一行的心是妄心,它既是虚妄,迷乱真心,所以不好。第二行的心是妄心。第三行指的是表示本心,它被妄心迷乱。第四行的心是指本心,第五行的心也是指本心,第六行的心是指妄心。

  这首诗要说的,就是真与妄的不同。心有真妄之分,如果你能发现本心,依此而行,一切都正大光明。如果本心因为受妄心的遮蔽而扭曲、玷污,一切行为也就扭曲、玷污了。

  本心和妄心并不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实体。本心是我们的“本来面目”,在父母生我们之前就存在了。它是无形无迹,无生无灭的。父母生了我们的身,但是,因为心是无形无质的,所以我们不能说它是父母所生。与生俱来的不过是我们的身体罢了。

  禅的教诲,就是让人和心沟通。但是也有许多伪经的存在。很多人,说的话虽然相近,但路却不正。所以那些自认为是禅宗的人并不是一类。

  当我们谈到妄心时,其实指的是血气,它是从个人角度和主观方面来说的。血气就是血的流动,当血流上涌时,人们的脸色就会改变,并开始动怒。

  同样,当人们看不起我们所喜欢的东西时,我们就会变得恼怒和愤恨。但是,当别人和我们一样痛恨我们所不喜欢的东西时,我们就会很高兴地赞同他们的意见,并且以错为对。

  当人们接受了贵重的馈赠时,总是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血流上涌,使他们的脸上光彩焕发。这时候,他们就会指鹿为马,认非为是。

  上面所说的,就是人们在面对各种情形的时候,由地受肉体中血气的影响而产生的各种心灵状态,它们被称为“妄心”。

  妄心起则本心隐,一旦生有妄心,就会起种种恶事。有智慧的人们得到褒誉,就是因为他们能用本心去除妄心。在没有智慧的人们那里,本心是被隐藏起来的,而妄心的力量却很强大;所以他们总是做错事,玷污自己的名誉。

  虽然上文引用的诗句很平常,它却很好地说明了真和假的区别。如果凭妄心而动,那么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比如,若受妄心支配,你在决斗时一定会失败,你的弓箭和枪不能命中目标,甚至你连马也不能骑;如果你演戏或跳舞,就会又难看又难听;无论你说什么,肯定都会说错。什么事情都不对劲。相反地,如果你听从本心,那么你做什么都会很好。

  人们在头脑中编织谎言,却声称它们都是真实的。这就是妄心的活动,它的虚假变得明显而容易发现了。如果说话的人心中有的是真实,听的人最的总是能意识到它,并不需要解释和推理。本心是不需要推是和理由的。

  妄心是心的病障;去除妄心就是破除心病。却除了病,心就会健康起来;健康的心就被称为本心。如果你按照本心做事,就能更好地掌握兵法的奥妙。当然,这个原则也不例外地和一切事物相通。

  论“全部去除”、“空”、“见心”

  “全部去除”,就是指彻底去除所有“病”。这里的“病”,指的是“心病”。关键是在“心病”袭来的一瞬间将其去除干净。

  在本书的其余地方,谈到了和种各样的“病”。“病”的一般含义就是指心之滞留一处。佛学中称为“执”,这是它最反对的东西。如果心执著一处,滞留不去,应该看到的,你也看不到了,你会遇到各种意想不到的失败。

  “全部去除”,这个说法表示的意思就是要在病念袭来的一刹那间将之全部去除。它强调的是:一个人应该去除各种迷念,不要失去对“惟一者”的感知。

  “惟一者”指的是空;空是一个隐语,不能用公开的方式传授。它指的是敌人的心。心无形无质,所以称为“空”。看见“空,惟一者”,就是指看到敌人的心。

  佛教的要旨,就是要意识到心之为空。尽管很多人都会说这样的话,但真正能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却少之又少。

  至于说到“见心”,是指对手的心可以通过他握剑的手表现出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对手还没有移动之前对他发起攻击。

  “彻底却除”的目的是为了看到将发未发的瞬间。关键在于要立刻摈弃一切“病”,不要错过“空”。

  对手的心就在他的手上,它会通过手的动作表现出来。乘它们还处于静止之时攻击它们,这就叫“击空”。空不会移动,它没有形状,不会运动。“击空”就是要在其移动之前迅速出击。

  空是佛家之要眼。虚空、实空是不同的:虚空是指无物留存,实空才是真正的空,是心之“空”。虽然说,尽管心无形无状,这有点像空的“空间”,但心却是身体的主宰,所以,一切举动都是心之行为。

  心之动、心之劳,都是心之所为。心无所动,就是“空”;空有所动,就是心。空转为“行”,化为“心”,劳于手足。你要在对手行动之前,就迅速攻击他握剑的手,这就是说你应该“击空”。

  虽然我们说“见心”,但心是不能为眼睛所见的。心不可见,所以称为“空”,心无所动也称为“空”。虽然心可以通过握剑之手表现出来,但却不能为眼睛所见。关键就是,在心已经形诸于手、但还没有有所动时就进行攻击。

  如果因为心不可见,你就把心—空想作是无;但是,一旦心—空有所动,它就能无所不为。那时,手抓、脚踏,直至所有的奇迹,都是此空、此心的行动产物。

  我们很难通过阅读书籍来理解这种“心”,它是一种“道”,仅仅靠聆听别人的教诲是很难领悟的。写书、传道的人,都是根据以往的宗教作品、文献来写、来说的,而真正能体认自心的人,是非常少的。

  即然人类一切行迹,一切奇迹,都是心之所为,心也就在宇宙之中;我们称之为宇宙之心。宇宙之心一旦运动,就会电闪雷鸣,风疾雨骤,它难造出千奇百怪的云朵,还会带来仲夏的冰雹,给人类平添灾害。

  从宇宙来看,空是宇宙之主宰。舞蹈时,它是舞蹈之主宰;表演时,它又是戏剧之主宰;射击时,它是弓箭之主宰;驰骋时,它是马之主宰。如果主宰发生了丝毫偏差,那么,一个人就既不能骑马,也不能射箭或打枪。

  当心在体内找到合适的位置,待在它该在的地方,一个人不管做什么,都会得心应手,轻而易举。重要的是发现此心,理解此心。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能体认自心,有效地役使自心,但真正说来,只有很少很少的人发现了此心。没有做到这一点的人,身上总会流露出未能真正悟道的迹象;任何有洞察力的人都会看见。当人们开悟的时候,他们做的每件事情,一切行动,都是直截了当的。如果他们没有合乎正道,就不能称为了悟之人。直心就称为本心,或都有是道心。而扭曲、污染的心,就被称为妄心、欲心。

  能认识到本心、依本心行事的人,是十分让人羡慕的。我并不是从自己的理解说这些话。尽管我这么说,我自己还很难做到有直率之心,并且依直心行事;我这么写的原因是因为它就是道。

  即便如此,在兵法中,如果没有率直之心,你的身体、手足不能据此而动,技术就无法臻于化境。尽管我们日常的行为并不都是依道而行,但在兵法之中,悟道是必不可少的。

  聆听风声和水声

  如何让敌人先采取主动来获胜,如何以战术策略的运用做基础,发挥各种基本招式的作用,以及如何实施战略的转换,这都是兵法所要讲述的东西。

  交战之前,你必须假设敌人采取了攻势,要积极防范,不能有丝毫的疏忽之心。重要的是必须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如果不把敌人视为处于进攻状态来防守,那么,一旦决斗开始,在受到敌人猛烈攻击的瞬间,你平时所学的一切,都不能对你有什么帮助。

  一旦格斗开始,重要的是你必须让你的思想、身体和脚都处于进攻状态,而让你的手处于防守状态。你要密切注意一切可能的变化,也就是要做到“巨细无遗”。如果你不能冷静地观察周围形势,你所学的剑术也就不能充分地发挥作用。

  至于说“聆听水声和风声”,是指把进攻之心,掩藏在平静的外表下。风本身并没有声音,只有在撞到了东西的时候,它才会发出声音。风无声无息地从上空掠过,当它受到了某些东西的阻挡时,比如树林、竹林,就会发出可怕的咆哮。

  水本身也同样是没有声音的,但当它飞泻而下,撞击岩石,就会轰然作响。

  我们用风和水的例子是为了说明,关键之点在于外表保持镇定平静,内心却取进攻之意。表面冷静沉着,内心却高度戒备。

  如果身体、手、脚都处于仓促忙乱之中,是不可取的。“攻”、“守”应成对出现,一在内,一在外,而不能只取一种模式,这正如阴阳之交替。动即阳,静即阴。内为动时,外则取阴;内为阴时,外则为动。

  兵法中也是如此。在内心中,要充分调动精神,保持注意力的高度集中,外表却依然镇定沉着。内阳外阴,内动外静,这是依照大自然的模式而定的。

  进一步来说,在激烈争斗的外部环境中,如果你在积极进攻的同时,保持内心的镇静沉着,你的内心世界就不会受外在行动的影响,这样,你的行动就不会过于狂乱,失去控制。而如果内心和外在都同时忙碌的话,你就会变得狂躁不安,举止失措。攻和守,动和静,内外必须分择其一。

  内心要保持警觉,就像鸭子浮在水中,表面不动,底下却在划水。一旦这种行为成为自觉,就能做到内外交融,合而为一,了然无碍。达到了这种境界,就是达到了极意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