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是窗子,冯小刚是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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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杨劲松的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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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11 12:05:16) 
张艺谋在釜山电影节的热潮已经消退,《山楂树之恋》依然在影院余温未尽,尽管票房如预期一样将收于在1亿5千万左右,但依然是一场完美的胜利,这部影片的产值远远超出了简单的票房数据,远远大于今年的票房最高的《唐山大地震》。
    一个产品的产值与价值是多元组成的,就电影而言,票房只是产业链上的一个环节而已,还有后产品的延续收益。张艺谋处女作《红高粱》的年代,产业链这个词在中国闻所未闻,但他却开始在不自觉地进行张艺谋电影的产业链中最重要的一环的实践,那就是明星生产,他塑造了中国女明星中两个最高价值的巨星巩俐与章子怡,当然他也成就了自己。可以说,他是中国最大的经纪人。他用准确并敏锐的眼光,成功让窦骁与周冬雨两位新人在《山楂树之恋》中脱颖而出,意义深远。我国著名影评人藤井树小姐对今年国庆大片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狄仁杰》里,刘德华49岁,刘嘉玲45岁,李冰冰37岁。而《剑雨》更甚,48岁的杨紫琼和37岁的郑雨盛谈情说爱,64岁的王学圻对34岁的徐熙媛说我喜欢你。我们的江湖,真有这么老吗?”可以说,国产大片里确实是些老江湖,因为华语明星产品老龄化已是事实,只要拍商业片,必用40岁左右的所谓明星,否则没人投资、也没有票房基础。同时,中国电视剧主流产品内容偏中老年化,基本是社会家庭伦理题材,主角基本已婚或离婚,青春偶像剧的内地市场已被台湾日韩等地区的产品占领在新媒体,所以,刚从表演系毕业的20岁出头的新人,最多在电视剧中演个儿子孙子或者小三,基本都是大配角。国产影视剧产品的市场特点与现状,使得大量20多岁的新人难以有机会能到更多更好的实践。就男明星而言,不管是黄晓明还是陈坤,都早已三十而立,但他们不老的容颜基本填补了内地20岁偶像的空白,不是他们自己要装嫩,而是残酷的现实逼迫他们在老黄瓜上刷绿漆。这次《山楂树之恋》中男主演得到一致肯定,不是窦骁特别优秀,而是市场稀缺这种类型的产品。即便遇不到张艺谋,窦骁也会晚几年能走红,因为他的条件具备了在这个偶像市场的竞争力。因为内地偶像市场远不是赵薇、陆毅的1998年,网络成为生活主要生态,使得偶像全球化成为现实。但从各大艺术院校每年毕业的表演系学生,大多在阅历与视野上相对单一,还停留在10年前。相对而言,有过国外生活的窦骁就体现出了差异与优势。所以,他将成为近年最红的谋男郎。当然,将同样前途无量的还有周冬雨,她的状态不同于董洁更不是李曼。张艺谋的《山楂树之恋》为内地偶像市场贡献的不仅是两位新人,更是一种启示,他给滞缓的内地偶像市场开了一扇窗。可以说,目前敢在商业片中启用新人的电影导演只有张艺谋了,其他华语导演在国产大片都很难有这样的决心与自信。同时,张艺谋电影还有一个他人无法奢望的坚持,那就是不要植入广告,还一个相对纯粹的空间。广告植入符合商业道德,但不管是央视春晚还是冯小刚、徐静蕾电影,都放大了这种商业行为,成为目前中国影视产业的一大特色,估计没有哪个国家的观众会如此津津乐道于片中的广告而忽略影视片内容本身的。这是转型期的一种畸形生态。在这点上,张艺谋与他的出品人张伟平始终坚守更为纯粹的商业操守,宁可去安贞医院让张艺谋做体检、然后到银行贷款,也不把没用的广告放进张艺谋电影。这种坚持在如今的环境中颇为难得。在《山楂树之恋》中张艺谋做出的这两点努力很容易被公众忽略,看似细微却非同寻常,因为我们面临的商业环境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就张艺谋而言,他的品牌其实也处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危机中。拥有媒体话语权的精英们调侃他为国师,其实,张艺谋电影从来没有政府资金的支持,都是民间资本的博弈,各种原因使得新画面为《山楂树之恋》首次打开大门,与其他商业资本合作。张艺谋不会拍《唐山大地震》那样的东西,因为他知道那是唐山人民的钱,也是国家电影局的热情中介。自然就说到了冯小刚导演。就品牌亲和力而言,张艺谋不如冯小刚。美术师出身的冯小刚从电视剧起家,转型在嬉笑怒骂间,游走于政府资源与商业资本中,当电影学术界排挤他时,票房成为其电影最好的评论,新媒体带来的网络文化成为其推广的平台,他敢于在围脖上骂人,他乐于邀请网络评论家去他的片场探班并把酒言欢,他更敢于把各种广告植入在自己的电影中。时代造就了冯小刚,他的电影更是面镜子,反映着这个时代的真诚、浮躁与困扰,不管拍《集结号》还是《大地震》,他总是能捕捉到这个时代能够共鸣的语境。他的电影是用小屏幕空间的视听语言节奏来讲故事,这需要强大的台词能力,这恰巧是他的特长。冯小刚电影里的主角不说话,会憋死。冯小刚电影是镜子,大多是扭曲的哈哈镜,照出自己反应现实。这一点,张艺谋不如他,他也曾想在《三枪拍案惊奇》中映照与调侃现实,可惜还是被二人转演员的大银幕放大后给毁了。张艺谋的电影更多是窗子,只要你是位客观的观众,总会在张艺谋标准的电影语言中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在保守的年代,张艺谋会拍《红高粱》那样的作品,,告诉人们我们应该奔放甚至野合;在野合得接近浑浊的今天,他的《山楂树之恋》又带大家回首纯净,告诉我们今天需要什么。他的电影永远在拍时代缺失的东西。他的电影更多是窗子,让我们看到身边缺失的风景,也许是远处的,也许是曾经拥有过的。冯小刚是这个时代最标准的代言人。而张艺谋不管是在《红高粱》还是在《山楂树之恋》,他始终走在了时代的前一步。镜子和窗子都是人需要的东西。没窗子的房间里一般都会有镜子。但经常照镜子人容易自恋自大,没窗子的房间在酒店总是廉价出租的。每个买房子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每个房间有窗子,而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