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红河 奇袭248高地 记事之五

偷渡红河 奇袭248高地    

2010-01-04 19:15:33 编辑 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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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高地战斗   1979年2月16日，上午收拢了全团的背包、小包袱等非作战物资，下午四时左右我们就从驻地向红河边上的龙山进发了。入夜，各部、分队便隐被进到红河岸边，占领了进攻出发阵地。团指挥、观察所均设在龙山。刚一到达，师的电话就架设到团指挥所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等上级一声令下，部队就投入战斗了。

  战斗打响之前，大家的心都绷得紧紧的，只觉得夜很静很静，时间也走的特别慢。很少有人说话，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2月17日凌晨，咯咯咯咯，电话响了，上级终于下达了发起进攻的命令。紧接着一阵阵响彻夜空的枪炮声传来，使得空气和人的心境为之一变，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放进了一滴水，顿时炸开了，再也不能平静，我仿佛感到心跳加快了，身上的血也在沸腾起来。

   我的工作，也立即进到了紧张和忙碌的状态。我知道，这个时候，时时刻刻都可能有我们的同志在流血和牺牲。我的工作，半点也不能马虎。我要求我们股的每个参谋，都要慎之又慎，决不许传错、写错、记错。

  遵照团首长的意图，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二营六连全凭船桨、竹篙、铁锹等工具划水，用冲锋舟和橡皮舟，从冯五寨将加强的一营，安全隐蔽地渡过了红河。其余部队也在按计划行动着。

  团首长此时此刻最关心的是一营。为应对上下多边的情况，我亦是脑子在急速地反映，耳朵听着，口里传着，心里记着、手还要写着。通过电台，我不断地或口述、或写短语、传达着首长的指令，不断地报告着部队反馈的情况。

  一营顺利渡河，我感到欣慰，但能否顺利接敌，达成任务，首长们仍密切注视着。上级也在不断询问我团进展情况。

  随着上级一次次的催促，我心中的那点欣慰在慢慢地消失了，继之而来的是对一营的急切期盼。因为一营渡河后，由于夜暗不明，行动十分困难，往日敌方工地上通夜不灭的灯光，枪声一响，都熄灭的见不到丁点星火。侦查小组摸索的路，大队人马行动起来就不方便了。所以，从电台传来的，最先是‘营长的脚扭伤了’，后来几乎都是‘没有路’、‘看不到目标’等。我如实地将情况向团首长和上级报告着。心里却一直在想像着一营可能遇见的情况。

  进攻一开始，团长和参谋长就在山顶的观察所里，紧盯着一营方向。政委和我守着指挥所的电台和电话机。上级的催促一次比一次急了，已经很不满意我向他们报告的情况了，要团长政委亲自接听电话。我即把电话递给王政委，并看着政委的神态和应对。上级仿佛在呵责，我们政委是出奇的平静和耐心，他向上级大致说了如下情况：一是红河流速大，一营渡过河后各船登岸点不同，收拢时稍有延误；二是侦察到的路，夜间人多了以后， 行进有些困难；三是天太黑，看不见方位物。最后政委说，我们一营正在前进，我们已有强渡准备，我们保证天明前拿下248高地，请上级放心。政委随即又用电话与团长、参谋长稍事商量后确定：若一营暂时不能到位，三营就从248高地正面强渡，夺取沙坝 ，保障主力架设浮桥。

  我的心情压抑着，我在怪那不解人意的时间，枪响前，走的何等缓慢，而此刻，走的又那样疾。我好像还没有认真地喘口气，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六连已准备发动冲锋舟，输送强渡的连队过河了。就在这时，我一营到位了。他们神速地打掉敌斗格阵地的警戒哨，像一把锋利的钢刀，插进敌248高地防御体系的侧翼。一营出其不意的迅猛进攻，使敌猝不及防，拂晓，我一营便攻占了敌红河防线的主阵地之一——248高地。天亮后又乘胜攻占了与248高地互为依托的194高地。248高地激战时，我强渡的一个连已占领了沙坝，舟桥部队在洞坪迅速地架设了浮桥。

  我向团首长报告着一营传来的胜利消息，团长和参谋长都说，我们都看见了。参谋长还告诉我，夜间观察，一营作战时每个火星都能看见，尤其是火箭筒和喷火器，喷出的火光特别亮。当一营报告出现伤亡时，政委对我说:告诉他们，坚决消灭敌人，为受伤和牺牲的同志报仇！

  天刚亮，团长和参谋长回到指挥所，团长说：一营打得很好，我们偷渡红河成功了，指挥所立即转移。

  我们走下了龙山，带二、三营走过了浮桥，成一路向248高地进发。

  过河后没走多远，二营就报告有人踩着地雷了，指挥所进到248高地山下时，通路必经的一个狭窄山背上，出现了一个残存的敌火力点，前进受阻了。参谋长即刻赶到前沿了解情况。敌火力点的位置选的很刁，火箭筒和直射火炮从下向上打，仰角太大，攻击不能凑效，两次上去爆破的战士，都牺牲了。参谋长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忍无可忍地抓过一根爆破筒，奋身疾上，将爆破筒拉火后猛投进敌掩体，即跃滚而下，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一团浓烟滚起，敌火力点终于被摧毁了。

  我们又继续前进了，我看到了被参谋长亲自摧毁的那个暗堡，我由衷地佩服我们的参谋长，是那样的多才多艺，机敏勇敢，文武兼备。（注：去年10月祭烈士墓时，从我团出去的解放军报记者黄道明同志和我说：像刘云华这样的同志，怎么会只到一个军分区司令就退了呢，他至少应该是个少将以上的将军，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样用人的。）

  上到248高地后，我的心震撼了。那用血与火拌生而成的硝烟，浓得呛人，到处是被我摧毁的敌工事、暗堡，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战壕，一片片烧焦的土地……。我们沿着一 条战壕边走向194高地时，还看见了战壕中横陈着一具具敌军的尸体。由于硝烟混着薄雾，远处的景物都看不分明。

  我团攻占了248、194高地后，进攻敌另一要点230高地的友邻部队，仍在激战中。我团初战告捷，实现了偷渡红河、奇袭248高地的作战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