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让“张耀杰的悲观”不幸成为事实

绝不能让“张耀杰的悲观”不幸成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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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杰

索拉市

宋体

宪政民主

公民社会

杂谈

——与Q友“拨剑四顾心茫然”聊天实录

此文标题用“绝不”一词，曾经一度犹豫不决。但我查了一下《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发现“绝不”一词仍未被某个人或某组织申请“专利”，故最终放心用之。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曾像有些国人看待“普世价值”一样，对QQ这个“社会主义新生事物”怀有不小的偏见，认为不过是无聊的人打发时间的工具。然而，自从半年前朋友送了个QQ给我后，发现QQ不但是与朋友沟通的好工具，而且，还是“发扬民主”的好场所。太多的QQ群，都成了不错的“民主沙龙”呢！

正因为如此，就像咱们许多“公仆”每天再忙，也要去一趟二奶、小蜜的香巢一样，老李每天再忙，也要打开QQ，与Q友们进行一番交流。当然，Q友太多，只能每次与几位、甚至与一位Q友聊天——呵呵，因为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与Q友交流时，有时是愉快的。当然，也经常有让人沉重的时候。比如昨晚与Q友“拨剑四顾心茫然”聊天时——

“拨剑四顾心茫然”：“李先生，昨天，我从一位网友转来的一封信中，从信中看到这样一句话：‘张耀杰62年生的就说他这辈子看不到民主的希望了’，张耀杰先生不知是否说过这样的话？有看了此话心情十分沉重：中国艺术研究院的张耀杰先生是我敬重的一位学者，也是一位体制内少有的良心和勇士。如果他都怀有这种悲观的情绪，我们的民族，我们的祖国还有希望吗？”

李悔之：“不论张耀杰先生是否说过这样的话，事实是客观存在的，即：由于肉食者抱残守缺，‘绝不’势力为了死守既得利益刻意为民主转型设置种种障碍，国人、尤其是知识分子普遍患有政治恐惧症和冷漠症……等等这些，导致很多国人同胞对民主前景失去信心。”

“拨剑四顾心茫然”：“这是十分糟糕的现实，您认为如何才能使这些悲观者重振信心，使更多的人参与宪政民主大业中来？”

李悔之：“我不知张耀杰先生是否说过这样的话。纵然说过，也不奇怪——因为人是感情的动物，会有情绪高昂之时，也会有悲观失望之际。我们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文，就是毛泽东在井冈山时期中共最低潮时，针对林彪等高级将领的悲观失望思想而作的；只要你读曼德拉传，会发现纵然这样一位伟大的民主战士，在牢中之时也曾经产生过悲观失望的念头，甚至想过自杀。所以，一个人一时的悲观，并不意味着他一定因而走上消极，并不意味着他一定因而放弃自己的信仰和理想，更不意味着他曾经投身的伟大事业会因此失败。”

“拨剑四顾心茫然”：“话虽这样说，但现实却真正让人难于不悲观：政治精英得过且过，匮乏历史责任感和使命感；绝大多数社会精英、体制内知识分子满足于现状，纷纷成为权力的附庸，甚至成为同谋和帮凶；本来应当成为社会改革重要进步力量的新生有产阶级，惧于政治现实而成为旁观者。而当今推动宪政民主的中坚力量——民间、边缘知识分子的声音却被无情打压。而底层草根民众或不觉悟，或因为生存环境恶劣自顾不暇……所有这些，都不能不让人悲观。所以，1962年出生、不到五十的张耀杰先生说他此生看不到民主的希望，是有一定依据的。”

李悔之：“任何一个非民主国家，在推进宪政民主的过程中，都是艰难的。都有让人窒息、沉重的低潮期。否则，英、美、法的民主先哲们就不会让人如此崇敬；甘地、马丁·路德·金、曼德拉、金大中、哈维尔、昂山素季这些民主斗士就不会让世人如此景仰了。但同时我们又应当看到的是：历史车轮的变轨，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英雄创造历史’——极少数人在历史的紧要关头，成为伟大的‘历史扳道工’！一百年前的武昌街头如此；二十年前的罗马尼亚西部蒂米索拉市街头如此，稍后的莫斯科的街头如此……而且，这些成功的历史转轨，都是在较小的社会代价前提下实现的。所以，纵然面临诸种困境，我们也没有理由对未来过于悲观。”

“拨剑四顾心茫然”：“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有一个问题也是不能忽视的，这就是：在现实政治条件下，我们什么也不能做，就像于建嵘先生所讲的，只能在‘没有政治目的，没有秘密，没有组织’这‘三不’前提下，人‘才有安全和快乐’。我真不知自己能实际做些什么。而也是在这种严峻的现实环境下，让人不心生悲观情绪也难”。

李悔之：“其实，形势并不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悲观，结束一D专政，实行宪政民主，是当今中国的人心所向。只是囿于现实政治环境，太多国人没有公开表露在行动上而已。这次我十一月的北方之行，尤其是在北京停留期间，就让我感触非浅：一股强烈的民主大潮在中国大地上涌动，民众对宪政民主的认同和向往，已与往昔大不相同——这一点无论从中央高层，到民间的知识分子，都可以强烈地感受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有许多退休的老年高层干部，竟成为宪政民主的‘急先锋’，这一点，尤其让我激动、感动。同时，又让我油生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这就是：作为一位比他们年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我没有理由比这些七旬、八旬老人做得更少——虽然我是一位微不足道的草根小民”。

“拨剑四顾心茫然”：“李先生，我也想做一些事情，但在现实政治环境中，我真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

李悔之：“于建嵘先生去年在文中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叫‘高举宪法’。诚然，在‘党的事业至上、人民利益至上、宪法法律至上’——宪法法律沦为‘老三’的国情下，要‘高举宪法’有不小的难度。但这毕竟是我们与强权抗争、推动宪政民主的唯一‘武器’。所以，我们要‘高举宪法’，不懈地、一点一滴地讨回被长期打‘白条’的宪法条文。而当今最要紧的，是争得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其中，又应当把争取网络言论自由作为突破口——近年来，尤其是近几个月来，网络舆论环境竟变得越来越窄小了，这是令人遗憾，令人难于容忍的事情。

这里，我想再次强调一点：千万不要忽视‘说’的作用。过去，有人曾轻蔑言说的作用，斥之为‘光说不练’。这是一种极为错识的意识——在不能‘练’的现实条件下，‘说’就是最好的‘练’！执政党为何历来最重视笔杆子？我们推动民主宪政这一伟业，为何却忽视‘宣传’的重要作用？——公民社会是专制的坟墓，只要不断揭露专制的本质和危害，不断灌输自由、民主宪政理念，让公民意识深入民心，公民社会就必将呼之欲出。而在一个公民意识健全的社会中，宪政民主体制的建立，就必将水到渠成。

最后我想说的是：面对严峻现实，要做好挑战的心理准备，绝不能让‘张耀杰的悲观’不幸成为事实。即：既不盲目乐观——坐等‘不经意间的历史转轨’；更不悲观失望、怨天尤人、自暴自弃。而是要动员更多人积极主动行动起来，尤其是知识分子要自觉行动起来——从我做起，从身边的小事做起，各尽所能，各尽其责，努力促使公民社会早日成形。——唯有公民社会的成形，才会使历史车轮的‘必然转轨’成为必然。也唯有公民社会的早日成形，才能为‘不经意间’的历史转轨创造更多的楔机。”

2010-11-24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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