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参同契》的丹道易学 修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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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伯阳的《周易参同契》运用西汉及东汉早期的象数易学,通过观象、立卦“拟诸其形容”,使无形的不易感触的微观的运动,摆脱感观的局限而诉诸于形容,将丹道与易道结合,以推阐还丹之理,使丹术得以升华,同时又引导道教完成了由外丹向内丹的转化。正是《参同契》的丹术对《周易》原理的精妙运用,使它通过神仙方术和炼丹术的形式,接续了中国文化所固有的传统理念,承转了中国文化的慧命,故而使《周易参同契》在中国道教史、易学史和科技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
  关键词:坎离匡郭;牝牡四卦;鼎炉;金丹

  一、《参同契》与《周易》之关系
  《周易参同契》,魏伯阳著。魏伯阳,会稽上虞人,生卒年不详,约活动于桓帝至献帝时代,以炼丹修真著称。后蜀彭晓在《周易参同契通真义序》中说:“按《神仙传》:真人魏伯阳者,会稽上虞人也。世袭簪琚,惟公不仕,修真潜然,养志虚无,博赡文词,通诸纬候,活淡守素,唯道是从,每视轩冕如糠批秕焉。不知师授谁氏,得《古文龙虎经》,尽获妙旨,乃约《周易》撰《参同契》三篇。”被后世奉为“万古丹经王”。
  《参同契》者,乃参和“大易”、“黄老”、“炉火”而成,因三者同出一门,妙契大道故名。朱熹说:“参,杂也;同,通也;契,合也。谓与《周易》理通而义合也。”由此观之,《周易参同契》无疑是一部颇具创发性的著述,其创造性即表现于运用汉代象数易学以推阐还丹之理,将易道与丹道结合,使丹术得以升华。
  关于《参同契》与《周易》的关系问题,历史上基本形成两种看法。其一认为,《参同契》运用《周易》的符号系统和概念系统,表面看来如似解释《周易》,其实是假借爻象,以论炼丹之事。而儒者不明个中道理,将之作为一般的易学著作看待,殊失其奥旨。此派以葛洪为代表。葛洪在《神仙传》中说:
  伯阳作《参同契》、《五相类》,凡二卷。其说如似解释《周易》,其实假借爻象,以论作丹之意。而儒者不知神仙之事,多作阴阳注之,殊失其奥旨矣。
  葛洪站在丹家的立场,强调《参同契》只是假借爻象,并非为明《易》而作,其与易学并没有更深层的理论上的联系。这种观点,过份强调《参同契》所推阐的丹道的奥秘,而抹煞或忽视了其与《易》理相通的一面。
  另一认为,《参同契》虽非明《易》之作,其主旨亦不在于阐释《易》理之精蕴,但它所推阐的还丹原理却是依傍《周易》的象数理论以建构其丹经体系的。此派可以朱熹为代表。朱熹说:
  《参同契》本不为明《易》,姑借此纳甲之法,以寓其行持进退之火候异时。……然其所言纳甲之法则今所传京房占法,见于火珠林者是其遗法,所云甲乙丙丁庚辛者,乃以月之昏旦出没言之,非以分六卦之方也。此虽非为明《易》而设,然《易》中无所不有,苟其言自成一家,可推而通,则亦无害于《易》。(《周易参同契考异》)
  朱熹对《参同契》的评价是比较公允的,他不仅洞见《参同契》的立言本旨不在于解释《周易》,同时又充分肯定《参同契》对《易》理的运用是合理的,“与《周易》理通而义合”,自成一家之言。然朱熹仍不以真名显世,而在《考异》之跋末署作“空洞道士邹欣。”朱熹此举,虽与其当时所处境遇有关,但也反映了他不愿以真名混迹于道教的心态。恰恰是这种“正统儒学”的思想,阻碍了人们对《参同契》中丹道易学的正常研究。
  尽管如此,朱熹的《考异》还是有重大贡献的,其一是朱氏重开儒者注释《参同契》之径路,为后世儒者突破经学界域树立了榜样;其二是朱氏的《考异》拓展了《周易》的天道原理与各门具体学科之间的不同形式和不同程度的联系,而《周易参同契》就是站在炼丹的角度运用并印证了《周易》的天道原理。
  在汉代易学中,《周易参同契》对西汉及东汉早期的象数易学无疑具有一定的承继关系,然而更重要的也是更具特色的地方则是它的独创性。历史地看,《参同契》的推阐,不仅使金丹术提升到具有系统理论的高度,同时又引导道教完成了由外丹向内丹的转化。正是《参同契》的丹术对《周易》原理的精妙运用,使它通过神仙方术和炼丹术的形式,承传了中国文化的慧命,接续了中国文化所固有的天道观念,成为元气发生论和宇宙结构论的创发者之一。
  关于《参同契》对于《周易》理旨的引申和运用,主要体现于它所建构的宇宙学说、人天模型、月体纳甲、六十卦值日等创发性的理论中。

  二、《参同契》的宇宙结构论
  天地,乃一大宇宙;丹炉,系一小宇宙;人体,亦为一小宇宙。故修丹者应该顺应天体运行的规律,符合阴阳消息的节律,所谓“按历法令,至诚专密,谨候日辰,审查消息。纤芥不正,悔吝为贼”。(《中篇》)顺之则吉,逆之则凶。彭晓云:“修丹与天地造化同途,故托《易》象而论之。……乃见凿开混沌,擘裂鸿蒙,经指天地之灵根。”(《周易参同契通真义序》)那么,天体之结构如何呢?魏伯阳提出了“牝牡四卦,以为橐龠”的宇宙论。《参同契》云:
  乾坤者,易之门户,众卦之父母。坎离匡廓,运毅正轴,牝牡四卦,以为橐龠。(上篇)
  彭晓疏解曰:“太易、太虚、太初之前,虽含虚至妙,则未见兆萌;太始、太素、太极之际,因有混成,乃混沌也。中有真一之精,为天地之始,为万物之母。一气既形,二仪斯析,然后有乾坤焉,有阴阳焉,有三才五行焉,有万物众名焉。故配乾坤为天地之纲纪,运阴阳为造化之橐龠,是以乾坤立而阴阳行乎其中矣。魏公谓修金液还丹与造化同途,因托易象以论之。”(《周易参同契通真义》卷上)彭氏之疏解,意在说明宇宙的生成与衍化,但对宇宙的结构却语焉未详。
  中国古代的宇宙论,多与道家有关,特别是宣夜说和浑天说更与老、庄思想密不可分。两汉时期,浑天说已占据优势。扬雄、桓谭、张衡、蔡邕、郑玄等并所依用。蔡邕《表志》曰:“言天体者有三家:一曰《周髀》,二曰《宣夜》,三曰《浑天》。《宣夜》之学绝无师法。《周髀》数术具存,考验天状,多所违失,故史官不用。唯《浑天》者近得其情,今史官所用候台铜仪,则其法也。(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