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区不特,深圳路在何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8 19:21:57
特区不特,深圳路在何方

十七进制/文
引题 :五年前一篇《深圳,你被谁抛弃?》激起千层浪,将国人视听闹得满城风雨;终年寻找“四大领袖”的深圳人第一次抬起血红的双眼,步履蹒跚的人流停下了匆忙前行的脚步,震聋发聩的声音从地王大厦顶尖传来:深圳,你已经被抛弃。这篇长文充分体现国人的士大夫情结:处江湖之远仍忧庙堂之高,而且字字醍醐,句句灌顶。弹指一挥,刹那5年,噩梦犹未散去,浮云仍然遮日。那个曾经领一时之风骚的“改革圣地”,那个曾经吸引了中国一半精英的首善之区,思想却愈加保守,文化仍然萧条,人才日益流失,激情消失殆尽,政策不再倾斜,创业成本高企,“特区不特”的现实让这个曾经的宠儿浮燥无比,相比五年之前的深圳,更加四顾茫然……
一、思想篇:比内地还内地
思想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这句话可能显得有些老套;但一定是地球为数不多的真理之一。
深圳之所以能从一个小渔村一跃而成中国城市的“启明之星”,直到现在还与经营数百年的上海分庭抗礼,无非因为它是邓公这个巨人思想的实践田。
那时候的深圳,没有传统思想的牵绊,没有意识形态的约束,没有官僚本位的制擘,敢于“无法无天”的喊出“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敢于责问旧体制的条框并动手砸破篱笆。而如今呢?在改革开放前20年深圳一直是城市中的“黄色领骑”,是80年代的“圣地延安”,是所有热血青年的梦想之都。它“敢为天下先”的思想为这个社会创造了无数奇迹,同时也点燃了民族复兴的“星星之火”。以深圳为代表的珠三角这片贫嵴的“南蛮之地”,思想随着商品一起北伐,当时整个中国在谈“思想的解放”,全世界都在关注这块开放资本的社会主义热土将怎样的成长。而如今呢?
那曾经是怎样的一份荣耀!还用得像现在这样自诩为“先锋”城市?还用得着满怀醋意去与上海北京一扳手腕?那是一段怎样的岁月?理想的、浪漫的、大破大立的、肆无忌惮的、撕裂的、傲啸四海、埋头苦干的、睥睨天下的,它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震撼着整个中国,它的细枝末节摇头摆尾,都成了思想本身。
而现在的深圳,看不到任何思想的争论,一句“思想解放”刚刚提出,马上就来了一批“深圳不是政改特区”的防火队员,还有谁敢像当年一样直接与袁庚叫板,姓资姓社猫黑猫白那种激烈碰撞都是遥远的回忆,没有人敢更深一层的挖掘新闻的背后,因为那样会触犯既得利益者,看不到任何关于城市的思想性探讨,那些言论可能会被屏蔽,最多是深圳社科院几个所谓“专家”今天说房价该降明天说房价该涨。还有谁记得当年为暂住证的废持激烈争辨,又有谁记得当年广州深圳思想界的地下较量?
在武汉读大学,每天都会去看《深圳特区报》,虽然它很幼秩,但却能从中找到一点涌动的春潮,去感受南方天空传来的阵阵惊雷,沐浴那清风扑面的甜醴气息,然而当我从火车上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却突然感觉到它的阳光是那么刺眼,除了看到匆匆前行的人们,整个世界鸦雀无声。接触那么多的视听媒体,要么歌功颂德,要么广告连篇,要么娱乐八卦,要么官员升迁。看不到能够真正激起这个城市居民心灵的报道,没有一篇刺入骨髓的负面追问,似乎所有媒体都约好了用同一个鼻孔歌唱:我们欢呼,我们跳舞……而唯一稍有良知的那份报纸几经浮沉后也谨言慎行起来。当北京的《经济观察报》以“观察家”的凝重审视这个社会,当上海的《第一财经》高屋建瓴游走于刀锋的边缘,甚至当华中内陆武汉都出现了《长江商报》这样的思想性报纸时,而深圳的本地媒体,却集团患上了思想性阳萎。
本来深圳具备出思想家的土壤——新旧思维的急烈碰撞,东西文化的双向交汇,社会发展日新月益,高智商人才的聚合,严酷竟争的千锤百炼……这与诸子百家时代,与“五四新文化运动”本质没有区别?然而,半个甲子过去了,我们没有看到“萨特福柯与笛卡儿”,也没有看到《常识》《论法的精神》与《社会契约论》,关于“深圳直辖”的讨论成为一个遥远的梦幻、提倡“深港自由贸易区”的讨论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至于“深圳关是否违宪”这样的议题好像事不关己、涉及更深一层的“行政三分”更如雷区。铺天盖地的是平庸、媚俗、八卦、金钱至上及追求“娱乐至死”,没有任何思想的维度。
本应该出思想家的地方没有看到任何真知灼见,本应该出宏著的地方却找不到一本“高山仰止”的作品。充满自由激辨的平台不见了,曾经激起的火花已化为灰烬,代之的是智者的泯没,哲者的沉沦,然后是整个城市思维的急剧退化,是思想者的集体失声。一个本应该理性深刻的人群迅速堕落,没有几个真正的学者,没有几篇象样的论文,没有几本成文的书籍,曾经容纳各种不同观点的特区,现在都在剪烛西窗共享太平?
一些人还在夜郎自大,全然不知晓内地经济已经日新月益,更多城市已经在体制方面作出了更大的尝试,还以为“深圳生猛”。殊不知特区已经多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领先的思想话题了。一次坐在出租车上,与司机谈到这个城市,司机用鼻子哼了一声:现在的深圳,思想比内地还内地。
现在的形式地球人都明白,深圳之所以滞步不前,三十年前思想解放之余萌已消耗殆尽,曾经经济体制的改革已经到了尽头,只有作出更大胆的革新,才能保障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但革新民生体制,却是当代中国最前沿的思想较量,是众多思想者未敢闯入的雷区,而且已有无数民主先驱栽倒在这个“思想的树桩上”。
其实也没什么害怕:没有多少人赞同激进的变革,但也不会有多少人反对逐步改良,“手拷门”“纽纽”等多种事件已经看出了深圳部分利益集团正在走向没落,完善监督机制已势在必行。不必祈求深圳像罗湖对面的香港一样追求普选,但革新“人大体制”却是可以企及的目标,这并不是让深圳成为“政改特区”,而是推动社会主义城市的法制建设,这与宪法中提倡的民主宪政完全一致。当然,其中必多曲折与误解,过程也会遥远与漫长,都需要伟大的思想者进行探讨,需要深邃的远见者付诸实施,甚至需要智性群体作出牺牲。
深圳的伟大勿庸置疑,特区的使命没有完结(总理的话犹在耳)。幸运的是,广东新“掌门人”已经看到了问题的本质,“解放思想”的声音又一次在岭南大地响起,第二次创业的呼声响彻云宵,深圳已经明白,自己不再像原来那样具有政策优势,只有抛掉30年来的包袱重新上路。
在新一轮长征中,深圳理所当然应该高擎“思想解放”的大旗,成为“大部制改革”的先行者,但“解放思想”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来难,如果骨子里仍将“人格独立,思想自由”视为洪水猛兽,那一切只不过是境花幻影。
阴霾果然还在,举个例子,自西藏暴乱事件发生以来,每逢翡翠电视以及凤凰卫视播报国内的新闻,而且还在引用中央四台的新闻片段,就不停地或长时间用乱七八糟的广告进行遮幅屏蔽。连江西的一个小山村都成了凤凰的受众,而深圳有线电视还在蓄意封锁新闻报道、阻碍民众了解事实真相。以这种姿态出现的深圳能接受“解放思想”吗?
不要求中国有自己思想体系的人50%都住在深圳,但起码也要10%的民间意见领袖住在岭南以南。我们更不要求他们咳嗽一声,北京与上海都安静下来;但当他们在嗑瓜子搓麻将时,CNN的话筒应该立即伸到嘴边,而且绝不敢肆意造假。
深圳现在老是担心经济被人赶超,其实她最应该关心的是为什么没文化和没思想。
二、文化篇:流金满地,难溢墨香
很多很多的事情,才积累了一点点记忆。很多很多的记忆,才积累了一点点历史。很多很多的历史才积累出一点点传统,很多很多的传统才积累出一点点文化。
文化这东西,在很多人眼中,它不过是附庸风雅的遮羞布,与权势、金钱、暴力比起来,显得太穷酸,太扭捏,太不必较真、太微不足道了。然而,大成若缺大盈若冲,那些无形的东西往往却又是最强大最持久的,“无刀胜有刀”不是用来开涮的。
也不知道深圳是“才高人易妒”,还是“过富世同嫌”,从八十年代开始,各类文摘伙同报纸就经常揭露深圳的“堕落”:一座靠走私发财的城市,一座靠全国资金堆积起来的城市,一座寄生在社会主义肌体上的殖民地城市,一座靠榨取劳动人民的血汗而疯狂圈地的城市……你没闻到这空气里血腥的气味?你没有听到霓虹阴影下的啾啾鬼哭?
以《一个红卫兵的自白》名动天下、号称中国民间良心的梁晓声说,深圳是座拜金主义的、物欲的、道德沦丧的、文化沙漠的、色情泛滥的城市。他死也不会去那看上一眼。在很多文化人眼中,深圳几乎成了腐朽的代名词,成了暴发户的集中地,深圳是没有文化的。
深圳到底有没有文化?先从一个众人皆知的现象谈起,在深圳如果问“你是哪里人啊?得到的答案会是“我是湖北人”“我是四川人”“额是陕西人”、“俺是东北人”……很少有人说“我是深圳人”,难道深圳没有人吗?在深圳现有1200万人口中,户籍人口占据了200万,可见深圳还是“有几个人”的。但如果你说自己是深圳人,对方一定会很诧异,深圳人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地球上从来没有深圳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深圳人又不像河南人那样被妖魔化,难道深圳人的钱还不够多,形象还不够好,素质还不算高?归根结底是一个文化问题,是对身份的认同问题,是中国固有的“寻根主义”与“深圳意识”对抗的问题,是对一个城市有无情感是否忠贞的问题。大部分的深圳人在骨子里觉得,这片土地只是异乡的归宿,是停留的驿站,是随缘的漂泊,如果有一天这里发生了天灾或者人祸,所有的人都会义无反顾的离去,这不是他的家,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没有惦记也没有思念。他似乎从没得到这片大地的护佑,有的只是勾心斗角的倾轧,是尔虞我诈的奸巧。
没有文化的认同,就没有一个将所有血液溶为一身的母体,所有人都是散漫而“弱肉强食”的精子。文化认同需要较长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但这并不能解释有着200万户籍的深圳就找不到一个深圳人。半个甲子过去了,有人从翩翩少年到两鬃斑白,有的人从一贫如洗到身缠万贯。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感受到这片土地的爱,不能对这片事实上养育他的城市产生一点情感。如果说第一代深圳人因为思乡之情难却的话,为什么到了第二代,还是从父亲或者母亲那里寻找“根”的依靠。文化方面的确没有到位。
广州一直嘲讽深圳年少轻狂,对这个“满嘴金牙的暴发户”很是轻慢,作为南中国的文化中心,在广州这历经沧桑的智者眼中:深圳有太多市侩恶俗,有太多的商业尘嚣纸醉金迷。它迅速崛起的一切在商业规则的引导下必然成为垃圾,它创造出的一些文字也只配印在麦当劳上当广告,所以深圳只能依靠光怪陆离的现代建筑来支撑空虚的内心世界,依靠环境的绿化与无数的公园来妆点容颜,而广州的历史就是南中国的历史,是偏安一隅的文化割据,她角落的一抹废墟也见过“秦时明月汉时关”,巷子里的一块石头都见过南越王。
广州只是一个例子,很多老城市也反感拿他与深圳比较,她们是会棋琴诗画的大家闺秀,深圳不过是衣着光鲜的绣花枕头。她们是是贵族多年养就的气息,而深圳不过是赚了几个钱搞了一身行头而已。
尽管深圳也请一些文化人充门面,然而一个城市的文化底蕴,不是靠这些表面光鲜的人物来支撑,而是那些深藏于地底的、游走于边缘的才子来,一个很大的“地下群落”来支撑。当我们打开深圳作家协会的网站,发现里面就是一个人:深圳作协主席彭名燕,这对《晶报》老总所谓的“深圳已是文化绿洲”是一个多大的反讽。而那些沉默不语的城市,有无数“黄钟大吕”埋藏于地底。而在山清水碧的深圳,看到的只是大梅沙那一抹叶子在飘浮。
文化的积累是坚硬意象的一种积累,就像一枚雪花凝聚一切的是冰晶,深圳没有文化是因为它没有冰晶,缺乏一个很坚强的文化结合点,没有“什么”可以代表深圳文化。
想像一下:
如果上海没有张爱玲,没有婉约柔转的海派文化……
如果武汉没有《黄鹤楼》,没有“江城五月落梅花”……
如果成都没有杜甫草堂,没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如果北京没有《桃花扇》,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
如果南京没有秦淮河畔,没有“金粉六朝香车何处”……
深圳其实也曾经有过坚硬的文化意象,只是深圳没有好好把握。“妞妞事件”看出的是文化的专制,作家协会简介看出的是虚夸。
当文化成为一种粉饰,当文人已被豢养,文艺创作沦落为“得奖模式”时,浮燥的,糜烂的,功利的快餐在流水线上制造,那文化已经消失于南国的烟雨朦胧!
以深圳的财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建造中国最现代化的图书馆,那种堂皇让第一个进去的人关注的是钢结构而非文化。而深圳最强网站“奥一”与深圳作协联合征收长篇时,却只有屈指可数的四十来篇,什么是底蕴,真相昭然若揭。
深圳的文化创意和内容生产能力严重不足,技术密集型的文化发展相对滞后,堕入底层的文化人才未能得到发掘,文化艺术创作面临着青黄不接,人才培养、选拔和奖励机制亦不完善。偶尔拿了个把奖便刀枪入库,稍有点儿名气便游山玩水。深圳本来年青,只是他糜烂得太快。而那些沉沦于底层社会,骄傲地行走在文化边缘,有可能真正成为大师的人才却泯没无闻。动不动就召开“XXXXX文化会议”,动不动就组织N多专家学者办“文化周”,但这功利性的手段永远带不来精神的深度,“文化立市”也永远只是一个“优雅”的愿景。文化有文化的自尊。
对传统的敬畏来自于经验,对宗教的信仰来自于虔诚,对文化的尊重来源于内心。这个城市在文化方面不再需要硬件的铺陈,在这方面她已经足够坚挺。
深圳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工业基地,继而发展为商业城市,“金钱”是转动这个城市的力量,“追求最大利润”是这个城市的天性,深圳对外展现的是一种以功利主义为基础的商业文化,缺少普及型的市民文化和精英型的学术文化。市民文化,如独特的方言、小吃、风俗等在深圳都没有,这是人们认为深圳没有文化、没有认同感的主要原因所在。同时国家在发展中所积累的一切矛盾它都具备,而且比任何其它城市难以调和。这个移民城市没有血缘来化解忧伤,没有在战火销烟里一起罹难,没有一起保卫过自己的家园,但这数年来在发展中积累的伤痕又如此沉重。这个城市更需要文化来抹平,只有在艺术的世界里,才能触摸到成长的纽带,一起感受共同的忧患,携手领略创业的艰辛,珍惜这个自己一手创造的城市。
有朋友说:深圳许多大厦涂抹着妖艳的粉红,更多地方闪耀着金色的贵气,金钱至上的理念在城市的每一个歙逢里游荡。是的,连弘法寺的上空,迷漫着祈求富贵的梦想。在深圳,在莲花山下,在岭南以南,在香江以北——在这里,流金满地,难溢墨香。这个有着无数知识精英的城市,该如何面对没有文化这个问题?
三、社会篇:先疯城市
疯,病名,通常指精神病,患者神经错乱,精神失常:~癫。~狂。
这是百度百科对“疯”字的解释。
《浮城》里描述了一个飘浮在大洋的城市,在末日即将降临时,那些崩溃的人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展现人性的丑恶,所有的信仰荡然无存,“原罪”开始支配一切;道德规范烟消云散,冲动与欲望无限膨胀。一个正常城市变得癫狂,里面囚禁着的是BT的囚徒。
深圳到底是不是这样一个飘浮的孤岛,是不是那个面对绝望与末日的疯癫之城。
公元2007年,深圳市在《2030城市发展策略》提到要将深圳打造成中国“先锋城市”。对于专家们提出的这个既模糊又左倾的概念,很多网友表现出极大的鄙夷与愤慨,其中就有天才灵光一闪提出“深圳的确是先疯城市”这一超级灰色概念,而且在3天内得到普遍认同。
治理这个城市的所有专家都没有意识到,“先锋城市”的提出竟然能遭到民间如此声势浩大的狙击,一股被压抑了的力量迅速发酵。嘲讽、冷笑、不屑一顾、打哈哈、吐唾液……瞬间将《发展策略》的所有美好愿景与光辉前程全部掩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烟火里熏烤、在氤氲里迷失的城市。这股力量来自于民间,分散于中底层,对“先锋城市”概念的斥责源于对现实的不满,也是对不切实际的城市操盘手进行奚落。这其中有偏激的成分,也有源自民间的正当心理泄愤,人民不需要前卫的光环,更不需要概念的炒作,要的只是能够在一个自己的房间里喝上一碗稀饭,即使这个房间只能装下自己两个脚印,要的只是在超市里转上一圈后能扛上几斤“油盐柴米”,而不是囊中羞涩里讪笑而回。
这是民间情怀与专家智囊的对立,是现实思潮与本本主义的对抗。“先锋”与“先疯”这两个词几千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却在21世纪的第7个年头成了生死冤家,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专家永远是专家,人民永远是人民。
那深圳到底是不是一个疯狂的城市?首先从它最“疯狂”的房价谈起。
深圳房价从2003年的每平方米5000元到了2005年年底上涨到10000元,再到2007年年中深圳中心区的房屋均价突破每平方米20000元,短短4年翻了两番。不要说房子,就是萝卜也买不起!尤其是2007年以来,半年时间暴涨七成,高档的楼盘已超过九成!深圳房价增长率与GDP增长率之比已经达到2.68,超过了2.0的泡沫预警线!2008年虽说有所调整,但已经高启的房价还是让“中产阶级”望而却步,太多的人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深圳房价不仅让深圳人自己摇头叹息,而且被其它更多的城市指着鼻子骂祖宗,幸好深圳没有祖宗,深圳不好好的发展实体经济,倒成了泡沫的带头人,昔日荣光已经散尽,一夜之间被“千夫所指”,其房价不仅引领大陆,而且锋芒直逼香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深圳人的收入却在显著下降!深圳市官方公布的数据显示,2007年深圳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4870元,而2004年,深圳人均可支配收入则高达27596元。同时CPI指数连创新高,苦瓜已经卖出了肉价钱。此消彼涨,此上彼下,深圳市民被“九阳神功”与“玄冥神掌”双重蹂躏,,昔日的“先锋者”已沦落为沉重房贷的“房奴”。
深圳犯罪率亦居高不下,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倪鹏飞博士与美国巴克内尔大学彼得?卡尔?克拉索教授牵头,美、中、加、意、英、荷、韩、墨等八国学者携手,研究完成的第一部《全球城市竞争力报告(2005~2006)》在成都公开发布,深圳与广州两兄弟在“犯罪率”这个指标上有幸并列第三。作为广东省的两大城市,广州和深圳本次再次背靠背地出现,表现得异常和谐,两者也没有任何异议。
随便翻阅一下广东本地的报纸,一杯水还没喝完就已经被杀戳了3人。随处可见的是暴力、凶杀、强奸,虽然我们可以责备这份报纸太不“和谐”,但由此体现的社会的现状是:一个经济发达城市,各“有关部门”高声疾呼“治理整顿”,可天黑照样杀人、天明依旧放火。
很不幸,笔者本人没有查到深圳权威的犯罪记录,但也耳闻很多手指被剁的,目睹了几起银子被抢的,由于外来人口居多与社会转型过快,深圳的犯罪率确实让一些市民心寒。
深圳的社会问题还包括:中巴横冲直撞,黑车依旧逍遥;道路建设盲目,站台设置荒谬;城中村像个毒瘤,下岗二奶数不胜数;梅林关让深圳内外心股梗塞,武警检查检得公交横眉怒目;堵车堵得红灯发绿与乱七八糟,警察铐市民铐得接二连三;孩子上学有钱也找不到地方,物价高得连肯德基也缺斤短两……
诸多社会问题导致深圳人无法热情,太大的压力让深圳人只能独善其身,有人说“深圳人是孤立的”,对,在深圳你不能依靠朋友,因为这里没有朋友。当你在深圳迷失了方向不要问路,因为街道上只有两个陌生人,一个叫“远离你”,一个叫“不知道”。在没有金钱利益的情况下,深圳人会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以免受到外来的伤害,这个城市到处充满了陷井,除了金钱可以让这些人一起来协作外,另外的时候都是“关起柴扉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
巨大的压力也派生了深圳另一精神标签——冷漠,深圳是曾经的梦想之都,却一直是欲望之渊,在这个“爱无能”的城市奔波的人都有一段自己的历史,历史的创造者都是孤独的,太长时间的孤独就会变成一种冷漠!在深圳你不可能热情似火,因为那是自讨没趣。
深圳也积极过,虽然所有动力是在金钱的驱动下,但毕竟与许多尚处于“温饱”的劳动人民相比,很多深圳市民过上了“小康生活”。但近几年深圳已经不再走在城市前列了,物质负担加重精神负担,深圳人原本已紧绷的那根弦,已经被彻底拉断。上海与北京以雷霆之势将深圳席卷,很多人开始逃离这个城市,消极情绪在民众间蔓延。
有朋友来深圳说深圳人很无趣,对他说的“烧香的不一定是和尚,也有可能是熊猫”竟然一点也不感冒,如果这句话要是在东北,肯定马上会笑翻一辆公交;如果是在北京,那未名湖畔也会碧波荡漾;若是在苏州,立马就有几个女孩争着嫁给他。可他哪里知道,孤立、冷漠、消极已经溶入深圳人的骨髓,从房价到物价,从教育到交通N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深圳人即使想笑,也只将嘴上角牵扯了一下而已。
像电影《我是传奇》中的主角威尔?史密斯,末世苍凉中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个,唯一与他相伴的是一条狗,一个人在漫长的寻找绝望,还要面对“夜魔”降临时的死亡攻击,他变得孤独、神经质、冷漠、竭斯底里,当唯一的伙伴死去后,他就彻底疯狂。而现在的深圳人呢,虽然行走于熙攘人群中,但与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何异?如果哪一天当“淘金”梦想破灭,那会不会一语成谶,深圳真的成为一个先疯城市?
四、经济篇:逃离的痛楚
除香港外,中国还没有任何一个大城市能靠第三产业养活自己,而且香港也一直在担扰自己的实体空心化。像深圳这样一个靠工业(说得不好听一点是三来一补)发家的城市,如果没有众多的工业来支撑,不要说什么创意之都,设计头脑,思想之城,深圳不过就是一个小渔村,那就更不用谈什么经济。
以深圳现在的底蕴不是成为艺术家,思想家,创意者,他是一个靠勤俭起家的工人,要想成为世袭的贵族,那要等“深圳的儿子”长大。在没有足够的气质成为时尚之都之前,在没有足够的文化成为思想之城前,深圳还只能靠众多企业发展来添置家产,然后再想办法花二十年时间陪养出个“朗朗”来。如果这些企业里偶尔能出个“GOOGLE”这样的核心企业,就应该为这些企业培养足够好的市场环境。
很多“专家”叫嚣“中国制造”水平太次,属于产业链中的“最低端”部分,钱都被海外那些“食肉动物”给赚走了,我们应该在设计、创新、物流、营销方面突破,一部分“专家们”高呼:让“中国制造”见马克思去吧!这样“民族兼理想主义”的话语听起来很受用,但是中国现阶段能在设计、创新、物流、营销方面达到国际水准?如果达不到,还是老老实实先把加工做好!林义夫说过:中国就应该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富士康”能够成为手握50万雄兵,郭台铭能成为台湾首富,到现在为止它还不是一个代工企业。对深圳这样一个城市来说,30年的历史可能还处于“青春发育期萌芽阶段中的初次来潮”,不要老想着“产业升级”,先要学会用两条腿走路,然后才能为“梦想插上翅膀”。
如果能在经济方面想重新演绎GDP年增长35%的“传说”,那企业建设这方面绝不能有丝毫懈怠,现在不是企业多了,而是好的企业少了;也不能老是盯着几个大企业,更应该陪养中小企业,他们才是这个城市的生力军,再说,大企业周边没有这些中小企业“输送弹药”,最终也会在世界的“经济大潮”中被“海盗”给毙掉。
这几年深圳面对的一个残酷现实:很多中小企业,包括一些大企业也开始“见异思迁”,外迁已不仅仅是少数行业个别企业的异端行为,而是呈现有组织、较大规模的集体行动,出逃深圳,已不是个别现象,而是许多企业的共同默契。2007年6月,由深圳贸工局牵头展开的一项企业外迁调查表明,深圳市共有119家工业企业已经或计划外迁,涉及工业总产值90亿元。其中,共有18个工业行业出现企业外迁情况,其中机械、玩具、仪器仪表、塑胶四个行业外迁企业数量较多,合计占外迁企业总数的58%.迁往地点省内集中在东莞、惠州、中山、河源等地,省外则多往湖南、江西、江苏等地迁徙。2007年6月,最新的调研显示,到今年6月,仅罗湖、南山、宝安和龙岗四区,已经和计划外迁的企业多达522家,其中已经外迁的499家。到了2008年,由于经济大环境再度寒冷,企业的生存愈发艰难。
又有许多“专家”为深圳辨解:这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必然现象。但有一点不明白,深圳的产业到底应该如何升级(这可不是玩电脑游戏):是不是深圳只剩下产业链最高端的“创意与思想了”!深圳真牛,低端产业都被赶去上海与江浙了,你信吗?到底是深圳这几年经济举措方面有缺陷,是配套与服务不到位,还是深圳的经济大环境出了问题,或者深圳真的到了“质变”的地步——要从工人转变为“知识分子”了。即使深圳真要“超伦敦赶纽约”,产业真的从“小米加步枪”转变为“核潜艇+航母”,但产业“空心化”的危险仍然值得担心,仅仅依靠“软实力”就能够征服世界市场?当年香港也是“砸锅卖铁”搞服务,相当多的有识之士对产业转移造成空心化忧心忡忡。果然不出几年,亚洲金融风暴后,其它科技产业结构完整的“三小龙”很快就抹平了伤口,但是香港直到内地“输血”才重新睁开昏迷的双眼,香港这种经济结构,当太平洋西岸夏威夷一只蝴蝶扇翅膀,维多利亚海港就会卷起一阵飓风。深圳与香港更不同的是,香港由于它的特殊地位,产业空心化还能够通过高端服务业来支持,还能通过“特别行政区”这个窗口来获得一些资源,而没有工业的深圳呢,它的经济将走向何方,它的未来能靠什么?深圳想成为金融中心,但现在看来上海已经完全成为了世界的焦点;深圳想成为文化创意新城,但北京已经卷走大部分精英。深圳既没有香港完备的体制、规则、自由港政策,不能为世界工厂提供高端服务;也没有上海那样充沛的人才储备,和天生的区位优势,所以也不可能成为国际金融中心;更没有北京的文化底蕴、以及权力上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深圳现在还是好好的将一些行业做精做透再说。
深圳整体环境已经不适合实业发展了,这是许多企业的共识,除了厂房限制,市、区、街道之间的协调不力,政府服务跟不上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深圳模具产业集聚基地从2002年开始提出申请,耗时长达四五年之久,直到去年8月才批准动工,这完全不是曾经名扬天下的“深圳速度”。2007年6月,副市长张思平进行企业外迁专题调研,在与外迁企业座谈时,有些企业对深圳政府部门的评价是:在办事规范方面一流,但办事效率却不敢恭维,最后副市长也长叹一口气:“政府职能转变和效率还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
深圳经济是建立在众多成功企业的基础之上的,而土地价格上涨速度“扶摇直上九万里”让明星企业“华为”都目瞪口呆,另一方面,薪水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让打工仔“王石”也瞠目结舌,房价高了,人才走了,深圳已经在阻碍实业的正常崛起。
如果不是十分无奈,大多数企业也不会出走,每个企业在准备“奔走江湖”之前,也有着一番艰难抉择,能在一个熟悉地方“大展拳脚”,谁也不愿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一个出逃的企业家道出所有逃亡儿女的心声:深圳真是让我又爱又忧,爱的是产业配套无可挑剔,忧的是经营成本日渐高升,如果大量工业企业外迁,产业配套接不上,那这位曾经让人爱摹不已的情人,就已经明日黄花!而且深圳的公务员优越感太强,他们总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为深圳创造财富的企业,全没有想过自己薪水从何而来。深圳的制度竞争力在全国首屈一指,但是在政府管理服务方面,深圳被列倒数。政府管理成本至今高居不下,确已成为深圳最大症结。企业界对此早有不满,这几年来却不见有大的改进。有人说深圳的公务员是深圳最大的毒瘤当然有点过激,但盐田海关那些工作人员完全一幅老爷的派头也是事实,早上10点多才办公,下午你要是3点后去的话,他们烦躁的不得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真的会在深圳应验?它曾经的辉煌只是中国经济改革开放初期的象征,时代变迁世易时移,当改革的动力从珠三角向长三角转移时,深圳蓦然在21世纪一个秋天的早晨感觉到: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也有一部分企业出走珠三角的确是“展翅高飞”,深圳这座小庙的确是容不下这座尊神。但大多数出走的企业不是带着志得意满开疆拓土的豪气,而是壮士断胸腕的悲凄,可以想像,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怀。
走在中心公园干净清爽的街道上,莲花山上的晨雾扑面而来打湿了鼻尖,在这一瞬间人突然迷惘了,这是走在乡村的小路上,还是误入哪一片落叶深处?在哪里,还能找到这样一个碧草茵茵的城市。
五、人才篇:劣币驱逐良币
那是一个梦想的年代:全国有1/2的硕士,1/3的博士聚集在这片面积为1948.69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在这里,接纳了中国近一半最高端的人才。
随便招一个普通文员,外面就有100个靓丽的年轻大学生排队等候。国内百里难挑一的翻译,一个广告贴出去,前来应聘的比华尔街上的股民还多。
20世纪90年代的深圳,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是上世纪20年代霓虹混杂的上海,更像是1990年左右的拉斯韦加斯。这里是野心家的集散地,也是探险家的集中营。这里是梦想者的大冶炉,也是有志者的踮脚石。
在这片土地上,富豪可以为自己的财富而骄傲,穷人可以为自己的梦想而自豪。哪天蒙混进了梅林关内,回到家乡就能以俯视一切的姿态高叫:深圳真好。
那时候的深圳,走在中国的最前沿;能在深圳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绝对会得到很多人的艳羡。民间奔走相告:东南西北中,发财到广东。整个中国都在惊呼:孔雀东南飞。
那到底是一段怎样的岁月?
登高一呼,应者云集。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为有牺牲多壮士,敢教日月换新天。
…………
那时,不是深圳在找寻人才,而是人才削尖了脑袋寻找深圳。
最有本事的,最傲气的,最敢闯的,最锐气的,最有才华的,最歪门邪道的,最三教九流的都到深圳来了,怎么可能没有人才。
而现在的深圳,她不再是一座理想之城,既得利益者已经开始勾勒无形围城。这里不再是“孔雀”首选的城市。持续高烧的物价,高高在上的房价,已经渐渐褪去深圳头顶上诱人的光环,这里不再是诗人向往的麦田,不再是基督教徒的麦加,人才危机已经呈现。
2007年深圳市人事局发布《深圳市人才市场发展报告》引用大量一手数据,对近年来深圳人才市场的人才流动及供求状况进行了分析:2006年深圳人才市场供需比为1:1.08,与2005年的1:1.41有明显下降。从近年的数据对比来看,深圳招聘单位数基本保持稳定,企业需求的人才数量总体呈上升趋势,但求职人数却呈下降趋势。2007年1-10月的最新数据同样表明,招聘方的职位供给量继续放大,而应聘求职人数较往年相对萎缩。从人才市场的招聘职位需求来看,与往年相比,今年特区内职位需求更趋专业化、高端化、精细化。特区外普工的需求量大,缺口也较大。
随便到哪个大学转转,北京、上海已经成为“新生一代”的视觉中心,在那里他们才能演绎自己的传奇人生。甚至一些中等发达城市,如杭州、昆山、青岛、大连、苏州,由于其就业的性价比极高而成为“80后”投奔的去处。
不仅是这些刚出道的“牛犊”,许多已经在深圳打拚N年的高知白领和技术员工,也已开始有计划地撤离这个曾经战斗过的城市。而那些既得利益人士,那些先行一步已经退化为剥削者的群体,更愿意留在这个已经积累了一定财富的深圳坐享其成。
而谁是这个城市的真正驱动力?当然是那些青春的血液,但事实上青年一代的改革势力却被深圳的“房价香港化,物价纽约化”给逼退,而那些坐享其成的保守派倒偷嘴窃笑,形成了“劣币驱逐良币”的态势——在铸币时代,当那些低于法定重量或者成色的铸币“劣币”进入流通领域之后,人们就倾向于将那些足值货币“良币”收藏起来。最后,良币将被驱逐,市场上流通的就只剩下劣币了。
由于历史的积累,深圳尚有一些值得骄傲的资本。但长此以往,一个靠青年军艰苦奋斗建设起来的现代都市,靠充满激情的青年才俊打造出来的“南部新都”,如果新鲜血液停止输送甚至倒流,那只会扼杀这个城市赖以生存的竞争力,只会彻底阉割掉这个城市的自主创造性,伟大的“葛优”早就说过:21世纪,最缺的是什么,是人才!
地价房价高企必然会产生“挤出效应”,中小企业要被逼走,人才也会逃离。深圳户籍人口也就200多万,大部分还是流动人口,如果大环境还这样“高烧不退”,又缺乏良好的薪酬激励机制和社会保障,那么深圳人才短缺的现象将会愈发严重。大量打工者必然会另谋出路。若是那样,深圳将不再是中国的一线城市,而只能成为华南老大的附庸。
当然,深圳还有另一个办法:不能吸引人才,那就创造人才。如果深圳能像北京、上海、武汉、西安一样拥有那么多国内一流高校,也不用那么担心人才流失。就像武汉这二十年来几乎被中国给落下,但谁也不敢否定:武汉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以深圳的财力,创办几所大学的钱钱应该还是有的。但问题有很多,一是国家报批方面难度大,南方科技大学2006年就开始准备,至今还未走完所有程序。二是存在争议,就像有人刚提出建造“纽伦港大学”,就被许多人讥为笑谈。
市政府虽有办学的雄心壮志,但现在深圳已经有了深圳大学,以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哈工大、南开研究生院以及虚拟大学园的几十所大学机构,而这些学校并没有给深圳带来什么相应的文化地位,她们至今都默默无闻地躲在“青山秀水”背后“逛动物园”。深圳大学办了这么多年,尽管在硬件,师资力量,信息化建设上投入巨资,然而排名至今还在百名开外。可见要办一所好的大学,仅有财力也是不够的,除了需要体制的支持外,也需要历史的积淀。
所以等着深圳的大学培养人才给自己输血是不现实的,与香港合建世界一流大学更为遥远,深圳只有给青年人一个立足的舞台,让他们能够在深圳保证自己的基本生存,才有可能重现90年代“尽揽天下雄才”的盛况。
六、金融篇:回光返照
蜇伏四年终见彩虹,这8年一直过得很不爽的深圳金融界,总算长舒了一口气——筹划近十年之久的创业板将登陆深圳证券交易所,这是一个等待太久的好消息。
早在1999年,深交所就着手筹建创业板(深圳原来一些人物是有先见之明的),2000年后甚至停止了主板的IPO项目,深圳金融业自此陷入难产之中,2004年5月17日深交所推出了权宜之策——中小企业板,不过它一问世便存在着定位不明的问题,既不像爹妈生的,更不像后妈养的,最后中小企业板成了“中小鸡胁板”。
2000年以来,虽然深圳政府官员及证券界人士奔走呼吁,但在国际市场形势不佳下,创业板推出之日遥遥无期。再加上另外上海、北京、天津、甚至武汉又虎视眈眈这块肥肉,也不知道在背后嚼了什么“舌根”,以至于国务院一推再推,权衡8载。
深交所“停发新股”更让深圳多少人吐血不止,眼见前途渺茫,不少深圳金融证券界人士心灰意冷,其间有些证券公司将总部迁往号称“世界未来的金融中心”上海,而有些证券界人才直上“紫禁城”寻找机会(这也导致了那个荒谬的“深圳金融高层人才子女中考加10分”政策出台)。深圳金融市场从全国第一到与上海并蒂争辉,再到与北京、天津争夺新的全国性金融中心,最后沦落到与长兄广州抢占区域经济中心的地位。这八年来深圳金融业,从风光无限到日渐萧条,从雄心壮志到萎靡不振,业内人士深知:真是冰火两重天!
创业板能落户深圳,算得上是迟来的眷顾,整个深圳都心中窃喜:总算可以打一场翻身仗了。谁都知道:创业板是一个创造传奇的地方。曾经的辉煌美国创业板(也就是大名鼎鼎的Nasdaq),产生了微软、Intel、google等这样一批又一批统治世界的企业巨头,像这样从草根到霸主的神话年年在Nasdaq上演,从1992年开始,纳斯达克指数从500多点,用8年的时间在2000年上涨到了5000点以上,翻了10倍。
被上海欺压了多年,这下可要铆足了劲,只等一声“令”下,即将万牛奔腾。大多数人被“迟来的眷顾”冲昏了头脑,很少有人去想到创业板的负面,万事都有利有蔽,辨证法还是不能放弃,不要把一切想得太美好,毕竟“天堂向左,深圳向右”。
美国创业板在2000年之后8年中,纳斯达克指数在2002年10月跌到1100点位置,跌幅高达-78%。直到现在,离2000年的历史最高点仍然下跌了-56%。前后两个8年!一个辉煌8年!一个血泪8年!一个风光无限,辉煌腾达,高歌猛进;后一个恐怖崩盘,接连暴跌,公司夭折。深圳创业板是否也会走出类似走势?以中国现在的心态,这种可能简单是一定的。现在中国股民的贪婪只怕世界第一,而中国股市的恐惧同样也是首屈一指。如果创业板的发展并不如想像中的那么顺利,那么深圳重振金融中心的地位必将大受挫折。
同样也不能因为创业板落户深圳就以为国家认定深圳金融中心的地位,深圳能够赢得创业板的落户完全是因为历史的努力,至于能否在今后的日子里重塑昔日辉煌,尚是未知之数。
眼下,上海已形成包括银行间同业拆借市场、银行间债券市场、银行间外汇市场、上海证券交易所、上海期货交易所和上海黄金交易所在内的多层次市场体系,已成为我国中外资金融机构的最大集聚地。而且,在可以想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上海将进一步强化其作为国内金融中心的地位,加快向国际金融中心迈进。上海的迅速崛起让从深圳起家的平安保险顿起“双保险”之念,在上海和深圳同时拥有双总部,招商银行也把信用卡中心放在了浦东,一些基金公司也把注册地迁到了上海。时至今日,上海已经远远的走在深圳前面了。
除了最大的竟争对手,天津滨海新区获中国“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这一头衔,与“上海浦东”一样被纳入国家发展整体战略布局,使得天津成为继深圳、上海和北京之后第四个出台金融优惠政策的大城市,其剑锋直指三城,天津建设北方金融中心的呼声日益高涨。同城长兄羊城也多头并进野心萌动,鼓励金融机构在穗设立华南区域总部或全国总部,明摆着与深圳抢夺地盘。在亲者恨,仇者快的残酷现实面前,强敌环伺下的“深圳华尔街”亟待新思维,深圳的金融业者坐等“创业板市场”的壮大无疑死路一条,现在国家开发重心的转移已是不争事实。
此刻摆在深圳面前是:经济特区的历史使命似乎渐行渐远,曾经的“尚方宝剑”业已生锈,“特区不特”不只是表象上的尴尬,它已经实实在在的影响到深圳方方面面。虽有多年的产业沉淀,但深圳图谋中国的金融中心已经梦远,而且连区域金融中心的战略也面临多方挑战。尽管深圳根基深厚,同样路途多艰。
来深圳观光的人不再惊叹于“地王大厦”的雄拨傲岸,这20世纪曾经的“亚洲第一高楼”已成昔日黄花,在“上海环球金融中心”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面前,如半老徐娘般的地王大厦只能吟咏“宫花寂寞红”。
当然也不必过于悲观,只是深圳要保持头脑清醒。如果措施得当,创业板市场或许可能成为深圳金融业的“救世主”。但如果还有闪失,那谁也无法挽救深圳金融这一轮“红日西坠”。希望深圳享受到天堂的阳光,而并非刹那的回光返照。
七、传媒篇:万马齐喑究可哀
媒体者,天下之公器也!公器者,不卖不育,不党不私,不依权附势,不不见利私为。
洪仁干在《资政新篇》提到:“要自大至小,由上而下,权归于一,内外适均而敷于众也,又由众下达而上位,则上下情通,中无壅塞……”
“上下情通,中无壅塞”是其中最核心的思想,著名报人,维新大佬梁启超也认为“觇国之强弱,则于其通塞而已”,“中国受侮数十年”就在于清政府的“壅塞”,壅塞的表现一是“上下不通”,二是“内外不通”。上下不通使君民隔膜,“故无宣德达情之效”,内外不通使中外阻塞,“故无知己知彼之能”。因此,这种壅塞严重地阻碍了社会的进步和国家的强盛。
将民意上达天听,这本身就是媒体的责任,霓虹灯下有阴影,这对处于发展中的深圳来说很正常,人民都会理解,将诸多“责位缺失”诉之于政府,这本身是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和谐的一种手段。
深圳媒体扎根于特区,按正常思维本应走在报业发展最前沿——执薪舆之火,开化开智。而事实上深圳本地媒体集体落伍,与深圳人民的认识有很大落差,太多新闻语言还处于“在领导的关怀下,XXX同志感激党和人民给他的照顾”的“老三样“中。而那些拥有“话语权”的媒体,在全国具有极强口啤以及影响力的报刊,如《南方周末》、《南风窗》、《21世纪经济报道》、《南方都市报》全部创刊于广州,深圳究竟是什么成色的土壤,到底适合于什么怪胎的生长?值得深思,也值得检讨。
不要说人民所选择的报纸是低俗的,那样太低估了人民的智慧。深圳本地媒体毫无市场日趋没落,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多年来的“模糊视听”降低了自己的可信度,人民需要的是真相。二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就明白“堵”与“疏”的区别,在这样一个信息爆炸时代,只有勇于面对真相,才能可能揭示真理。“妞妞黑幕“的揭露,连《凤凰卫视》《中国青年报》都已经报道,而深圳主流媒体却集体失声,似乎这事不是发生在深圳而在火星。沉默就成了惯用的伎俩,封杀网媒则快如闪电,看,万里长天万里空,白茫茫天多干净!当《南方都市报》成为深圳的报业老大时,嫉妒、狂乱、六神无主的本地传媒应对竟然是“麦卡锡式”封杀。
深圳影视的影响力与深圳报纸不相伯仲,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更为畸形,走在改革最前沿的深圳收到的电视频道比内地城市还要少,这让太多的有识之士深为不耻——不说别的,单从从经济法律角度讲,市民与深圳有线电视双方签订有偿协议,有线电视必须按时按量、完整无缺地提供所有频道电视节目广大市民收看。深圳这样做到底是“夜郎自大”,还是“闭关锁市”?花着纳税人的钱盖起国内最豪华的报业大楼,却需要老百姓从广州出的报纸里去了解深圳今天哪里出了车祸,这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是不是有点脑残,也太缺乏法律常识?
看最近西藏暴乱,深圳有线又开始了它一惯的做法,每逢《凤凰卫视》播报该事件甚至还在引用播报中央四台的新闻片段,一棵巨大的黄山松成了画面的全部。悲哀,这不是掩耳盗铃、而是愚蠢至极。这样的事件能够隐瞒得了?有必要隐瞒?全国人民哪个不反对“分裂”,不谴责“暴徒”。这样做不算强奸民意(因为人民都知道真相),这完全是愚弄自己。在书记都提出“解放思想”的今天,却出现这种蓄意封锁新闻报道、阻碍民众了解事实真相、愚弄民众百姓行为,难道不应该反思。
解放思想的前提是需要心灵的高度自由,解放思想的实质是对真相的无穷拷问,要摆脱恐惧,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何谈解放思想。作为深圳的公器,如果新闻电视媒体秉承新闻传播工作的准则都做不到,那领导如何了解社会真相,市民又如何相信媒体。上梁不正下梁歪,深圳一些地方有线电视(如龙华),竟然在其他电视频道上随意插播自己的广告(凤凰卫视每夜惨遭蹂躏),肆意强奸其它频道,任意侵权广大受众。
追求“和谐深圳”不是说天天歌功颂扬德天下太平,也不是篡改真相谎报军情。和谐是动态的和谐,是在互动中走向丰衣足食;而不是静态的遮掩,也不是表面的融洽,一潭死水最终只会腐臭,万马齐喑究可哀。只有一种声音的社会绝不是和谐社会,那只是文革高压或者纳粹一言堂,这只会让深圳日益失去自我,找不到一面镜子。
能够从一个小渔村一跃而成中国的超级都会,首先就在于中国的领导层能容忍这样一个异类,宽容是深圳存在的根本前提。所以深圳也一直有着“自由开放、兼容并蓄”的传统,这是深圳无与伦比的精神财富。特区创始人之一的袁庚的“尽管我不同意你的意见,但我誓死捍卫你发表意见的权利”至今仍露出不朽光辉,80年代的那一段似水年华现在仍为深圳思想者怀念。因为自由开放,深圳吸纳了中国最优秀的人才,同时也成就了自己;因为兼容并蓄,深圳像曾经的北大一样容纳各种异见,让它们交流碰撞出智慧的火光,深圳也从中受益。质疑深圳并不代表唱衰,批评深圳也许只是过于爱护。“位卑未敢忘忧国”一直是中国志士难解的情怀,如果对这些批评者上纲上线乱扣帽子,那深圳绝不是一个宽容、睿智的城市。
而深圳传媒却完全没有接受深圳这种光荣传统,狭隘、短视,裹足不前。敢于面对缺点才有可能取得进步,如果还是像舵鸟一样将自己埋藏起来,那么深圳的声音与良心必然再受玷污;敢于揭示真相才能成就价值,如果还捂着鼻子哄眼睛,那么最终被羞辱还是自己。真相最终会大白于天下,利用思想来武装自己,才能代表深圳发出正义之声。
经济的繁荣必将带动文化的发展,文化艺术的繁荣必然会促进言论与思想的进一步开放,这需要政府用很大的包容性去允诺批判的存在,这是一个民主社会的基本特征。要知道即使暂时封住了本地媒体的嘴,却堵不住其它媒体的报道;卡住了报纸电视喉咙,却扼不了网络的呐喊,最终民意的向背在于你疏与堵的态度。如果强制性的要求媒体做什么,那么深圳主流媒体将逐渐失去市场、那么深圳也失去人民值得信任的平台。
知耻而后勇,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不隐讳,不隐瞒,不隐私”是深圳传媒应该遵守的准则,只有这样的媒体才能代表深圳发出自己的声音,一个城市需要自己的发言人。看环渤海经济圈提了N遍也无人呐喊,就可见没有话语权的地区多么可悲。如果仅仅依靠一份来自广州的《南都》为自己摇旗呐喊,或者以正视听,难道不觉得有点惭愧。
八、城市篇:二奶的终极命运
十年前还没有哪个城市公开叫板深圳,那时的上海刚刚从梦中惊醒,而北京则还沉迷于文化的意淫之中,广州也不过是衬托深圳的一片绿叶。而随着浦东国际化、广州中心化、重庆直辖化、北京奥运化、天津试点化,一些新兴城市(大连、青岛、昆山、东莞)迅速崛起和很多老城市的复兴,深圳已不再是那倾国倾城的唯一主角,也不再是那手执长枪战无不胜的城市先锋,很多城市不仅在GDP的速度上远远超过深圳,而且在经济总量上也开始迎头赶上。他们享受超越深圳快意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一下深圳的年少轻狂……
无论深圳有多么失落,也不管深圳人如何想挽回颓势,但毫无疑问,在中国走向全方位开放后,在与WTO实质对接之后,深圳就已经不可能象昔日一样“唯我独舞”,那曾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日子已一去不返。
与此同时,在深圳河的对岸,那个被誉为“东方之珠”的城市,地位也在不断下降。西南边的新加坡利用其港口运营经验,积极从事海外港口运营代理,不断冲击着香港对东南亚的影响。同时崛起的“大上海”利用天然的地理优势,以及较低的人力成本,不停的挤压香港的国际空间。香港一直以来作为连接大陆和世界的贸易中转站,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与地利及人和的便宜,可现在中国连大门都打开了,香港这个窗子也无关大局,“香港即将被抛弃”的论调在海外被迅速普及,国际投资和产业界对香港长期看空,与此同时的实质结局是很多国际大公司总部都迁向了长江的出口,认为随着中国经济的提升和放大,随着中国的开放和自由,香港将失去其进入中国桥头堡地位,更悲观的观点,则认为香港将被边缘化。
很多人就在想:香港的土地空间狭窄,而深圳腹地开阔;香港第三产业世界一流,深圳则第二产业异常发达;香港市场型人才较多,而深圳创新型人才充足;香港的国际化、法制化水平高,而深圳则技术有余管理不足。深港两地双方各取所长,则各补其短。深港在经济上进行融合,那所产生的聚化作用和综合实力绝对超过“上海”与“北京”双剑合璧,这种强大的“马太效应”将成为整个中国乃至亚洲的经济增长极,这样的的梦幻组合只怕在中国五千年文明史上也值得称道。现在深港两地服务行业中出现了一种前店后厂模式,香港金融业的中、下游环节已逐步向深圳和内地转移就是一体化的前兆。
正是由于看到这一点,许多“深圳主义者”提出“深港一体化”的美妙口号,这一口号应合了许多深圳人的心态——超越华南,走向国际(深圳对华南其实是没有感情的,这是移民城市的天性,无需谴责),而且这一目标似乎也并非“水中月”“镜中花”,所以水到渠成而成为深圳人的长期愿景,而是,然后,最终——“深港大都会”这一梦幻口号也就成了这个城市的基本定位。
可不幸的是,这一切美好愿意都是深圳在谈,连上交国务院的那个提案也是深圳一手操纵,深港都市圈好像全是深圳的一厢情愿,偶见香港有高层人士也发言表态,但总让人感觉不过是蜻蜓点水的敷衍塞责,那种半推半就的神情感觉深圳想吃香港“豆腐”。
深港一体化”绝对是一个“超级梦想”,按照奥一网的说法是“深港大都会,天下无双”,这已经不再是与“上海”演绎新世纪的“双城记”,而是拳打纽约脚踢伦敦横扫东京。最国际化的城市与最新锐的城市联手,除了纽约谁与争锋,只可惜这表面鲜光的性感词汇的背后更多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看现在港府现在的做法似乎就是要与深圳分清家私,你的港口是你的港口,你的机场是你的机场,香港人控股那不关我的事。即使要真的融合成一个都市圈,那也是“港深一体化”,有主有次,有大有小,有尊有卑,有长有幼,深圳就只能是香港另一个新界,你不过是我未来的延伸。《深圳晚报》有一大标题写着“逾九成赞同深港一体化”,一看内容是80%的香港青少年愿来深居住创业;98%的深圳青少年愿赴港学习就业。这到底是愚人还是愚己,十分无聊,九分无趣。
深圳可以躺在席梦思上做“春梦”,但在实际的求偶过程中一定要了解香港“感受”,香港对内地太不了解,对国情、传统、历史都缺乏认知,、你想让香港明白“芙蓉帐暖度春宵”肯定要花点时间。还有一个是习惯问题,这么多年香港一直单身,突然间来了个求偶的表妹,这自然很是不习惯。而深圳同样对香港缺乏了解,以为香港在什么地方都是好的,以为签了协议就是愿意和你合作,香港有香港的小九九,香港也有香港自己的苦衷。
即使是深圳与香港是有情人都想成为眷属,但其中还有太多的障碍难以克服。首先就是体制障碍,没有中央支持“纳深入港”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两城在心态,文化,教育,思想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有些市民讽刺“港珠澳大桥都未必能建成,谈什么深港一体化”也并非刻薄,有些网友嘲弄“深圳除了房价与香港一体化之外,其余都是空话”也不全是愤世嫉俗。“深港一体化”虽然在宏观上可能不比“一国两制”有眼光,但在微观上绝对比“一国两制”更难操作,这可是一个大课题。
广东一直看不惯深圳向香港抛眉眼,一副想被香港包养的二奶模样?这当然属于地缘政治的竟争范畴,但也不能说这狭谥的岭南主义!深圳老是盯着香港不放的确有点让广州不爽。再一厢情愿也得自己有点“金银首饰”啊,归根结还是要自己争气,不要给世人留下“傍大款”感觉,求来的永远只是让深圳做“二等公民”,争来的才能坐上“头把交椅”。要让香港明明白白:如果没有深圳出手,香港最终会成为一个二流城市;但没有香港的眷顾,深圳还可能偏安一隅!深圳完全可以撇开香港单干,在各领域成为香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直到有一天,深圳港取代维多利亚,地王大厦势压中银大厦。重拾深圳的锐气,再举改革大旗,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深圳如果只是沉迷于臆想,忘却当年的实干精神,那最终就会走向二奶的终极命运:当韶华逝去,当容颜不再,最终会被——无情的抛弃。
结  语
总设计师的画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深圳撤去,但仙湖植特园那棵“邓小平手值树”长得枝青叶茂,无数的年青人在树的四周嘻戏,阳光透过缝隙照着这些人的笑脸。从植物园一路走来,尽是嗒嗒有力的脚步声,突然感到,深圳还是这么年轻呵!
也许她放慢脚步只是想欣赏四周风光,为下一次的“长征”积蓄力量,这二十余年来走得太亢奋,理当慢下来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凭心而论,深圳只是慢了,但是依然被看好。在一部分人文主义者看来:这样的深圳才接近他理想中家园,早年栽种的树木已经长大,深圳越来越像一个公园,曾经引领中国的住宅区已经开始长上了青苔,安静祥和的院子里也见脚步平缓的居民,建筑物正变得越来越有哲学,幽雅的乡间公路则交融着人文和自然的和谐。诗意地栖居,惬意地生活。对近三十年来年沉淀下来的思维开始修正。
深圳的优势也还是存在的,这几年旧城改造风起云涌,农村城市化开疆辟土,民生措施也是连接推出,市内交通得到初步改善,房价也开始实质性的下跌。前几年倡导的自主创新和发展循环经济成为“车之两轮,鸟之两翼”,“创业板”的即将推出重新点燃了深圳前行的火炬,深港一体化的缓步前行也提供了美好愿景(尽管这与梦想仍存在差距),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只要深圳不避讳,那就不会太悲观,只要深圳能面对,就一定能解决。
大江东流,千古风流,历史上有过多少城市曾经奢华繁荣过,但最终也会烟消云散湮没无痕。只有那种永远创新的精神,博大淳厚的思想,以及源远流长的文化,才能让这个城市一直坚挺。拓荒时代的劈荆斩棘最需要的是勇气,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需要的是智慧,深圳的再次腾飞已不再依靠“密集的劳动力”,思想与文化必须成为新动力,这也是“思想篇”与“文化篇”放在最前面的原因。
深圳并不要成为“政改特区”,这样的风险太大,但一定要成为思想解放的中心;深圳可以在企业建设方面慢上半怕,但必须在文化产业上大力推进;深圳可以在深港一体化方面持保守意见,但打造自己的世界码头刻不容缓。否则,深圳必将最终回归到他的终点,一个偏安华南的二等城市,一段激进历史造就的畸形儿。
没有特殊的政策惠顾,那就打造自己的特点。总理所说:特区一定要特下去,这是一个宏大的历史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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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你被谁抛弃?
——从“候鸟北飞”看深圳的危机意识
2002年11月19日 12:21
深圳命中注定要成为一个开创中国新时代的幸运儿。
2002年10月12日,深圳,阳光明媚。
莲花山上,小平同志目光深邃,步履矫健……
莲花山下,第四届中国国际高新技术成果交易会隆重开幕。这一年一度的高交会不但是深圳市全力以赴的重要经济活动,同时也成了深圳市的一大节日和胜景。每届高交会都有成千上万的观众涌入会场,不少人就是为了看一个新奇。不过,与往届相比,今年的高交会多少让深圳人有一点沉重,因为不久前传出消息,在深圳本土发展起来的两大高科技企业——中兴和华为拟把总部迁往上海!在中国四大通讯设备商“巨大中华”(巨龙、大唐、中兴、华为)之中,中兴和华为在这个称呼中虽然靠后,但这两大企业的实力却居于前列。作为深圳的两大骨干企业,中兴和华为对有志于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深圳可谓意义重大,因此,无论中兴和华为要“弃”深圳而去的消息是真是假,都足以震撼直插云霄的赛格广场。
对于深圳来说,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2002年9月16日平安保险于上海宣布,将在陆家嘴金融贸易区投资20亿元建造平安金融大厦,据称这座大厦“约有交通银行大厦和中银大厦合起来大小”。这听起来好像是深圳企业北上扩张,但据业内人士称,平安保险的核心业务部门已基本迁往上海,包括不久前迁出的的集团投资管理中心,平安保险已经“金蝉脱壳”——公司实际上已迁往上海,但名义上的总部还留在深圳。2000年以来,关于平安保险欲迁上海的传闻一直不断,平安保险也似乎特意避开这个话题,在“迁都”问题上采取了低调的逐步转移策略,因而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更令人震撼的消息接踵而至。有媒体披露,招商银行迁址上海一事正在全面论证之中。尽管“迁都”消息马上被招行高层否认,但招商银行似乎也在实施和平安保险相同的策略,逐步脱“壳”。早在去年,招商银行已经把信用卡中心迁至上海,经过一年的良性运作,招行信用卡中心将于2002年12月1日正式向全国发行贷记卡。招商银行同平安保险一样,都是深圳本土发展起来的金融企业,经过十几年的发展之后都成为在国内有影响有竞争力的大型金融企业,而且招商银行还是深圳市排名第一的纳税大户,因此招商银行总部如果迁往上海的话,对深圳的打击可想而知。
金融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如同地王大厦和赛格广场一样,支撑起特区经济的绚丽天空。招行和平保,是深圳金融产业的龙头;中兴和华为,是深圳高新技术产业的骨干。如果这四大金刚脱“壳”而去,深圳的金融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无疑被釜底抽薪,深圳还能有未来吗?纵览风云的地王大厦和赛格广场还能风光依旧吗?
除了这四大金刚的“迁都”传闻外,还有一些已经是事实但似乎不重要的消息——中信证券总部拟回迁北京,去年才在深圳成立的汉唐证券总部已迁往上海,另外,全球500强之首的沃尔玛在未来一段时间沃尔玛将会把采购总部由深圳北迁到上海。沃尔玛“迁都”不但严重打击了深圳建设国际物流中心的信心,而且给深圳吸引外资的努力泼上一瓢冷水。众所周知,跨国大公司在深圳设立分公司的本来就很少(一般都会选择上海、北京、广州以及西部的成都),更不用说地区总部了。因此,如沃尔玛真的再将采购部迁往上海,那将对深圳构成巨大压力。
实际上,近年来深圳引进的外资虽在增长,但主要还是来自香港的资金,统计显示,日本、韩国以及新加坡对深圳的投资呈递减趋势。
一江春水向东流,各路人才也随潮流而动,把目光投向长三角地区。90年代以前,深圳及其周围的珠江三角洲地区曾是各路人才争相涌入的热土,导致中西部省市一度有“孔雀东南飞”之怨。目前深圳虽然仍是就业热点城市,宝安北路的人才大市场虽然依旧是人头攒动,但深圳对人才的吸引力却已今非昔比了。最近的一份大学生就业意向调查表明,上海与北京是大学生心中最具有吸引力的城市,32.37%的大学生将上海作为第一就业目标,北京以27.67%居第二位,深圳以12.13%位居第三。当然,深圳现在人才引进目标趋向高级。80年代,深圳依靠各省市调进人才成就了一个现代化的特区,90年代深圳着力引进重点大学人才迅速发展了金融业何高新技术等产业,21世纪深圳将重点引进海外留学人员以推动深圳的二次创业和发展。为此,深圳推出了引进海外人才七大举措,着力打造国际人才“自由港”,到2002年9月30日为止,深圳市共引进了751名海外留学人员,这个数字在去年全年引进人才总量283人的基础上已经翻了一番,显得形势很好。但上海、北京、广州似乎对“海归派”更有吸引力。正在建设人才高地的上海,是“海归派”首选的城市。2001年,上海吸引海外留学人员比上年增长了95%。在此落户的近2000家“海归派”企业,几乎占据了全国“海归派”企业的半壁江山。到今年9月,上海就已吸引海外留学人员3万多人,同时期的北京和广州吸引人才的势头也很猛。对于这种情况,业内人士认为,深圳高新技术产业的吸引力不如北京、上海,是由于这两个地方的跨国公司更多,导致人才聚集效应。
更能说明问题的是深圳对面的香港人普遍希望北上上海、北京工作。据香港政府最近对香港市民的一项调查表明:70%的香港人愿意降低10%左右的薪水到内地工作,44%的香港人选择上海,9%的人愿去北京,选择广东的占22%,上海成为港人首选的城市。据说,在香港有一句流行的话——你多久没去上海了?
显然,越来越多的优秀企业和人才正把目光抛向上海、北京、广州等地。在这场关于21世纪经济话语权的竞争与高级人才的争夺之中,深圳显然已经落于下风。没有了政策优势,又受制于经济地理条件,深圳的这种劣势在竞争中越来越明显。
深圳,曾经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曾经是中国最具活力的城市,曾经创造了诸多奇迹的经济特区,曾经是光芒四射的年轻城市,但到现在似乎已黯然失色。
历史的选择
为什么要抛弃深圳?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要问,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深圳?
1979年,共和国百废待兴,但春寒犹料峭。在那个百废待兴的激昂时代,只有改革,共和国才能看到希望的田野,只有开放,共和国才能展开春天的故事,而改革开放的突破口在哪里呢?邓小平注意到南海边的这个小渔村,就在这里划了一个圈。这个圈的份量和意义不必多说,但在当时却引起了争议。创办深圳等四个经济特区,是中国对外开放的重大决策和突破。然而,国内对办特区一开始就有不同意见,担心是搞资本主义。争论的结果是经济特区还是要搞,但要与作为社会主义主体的内地隔绝开,于是在深圳特区边上树立了一道水泥墙,以此隔开经济特区和内地。这道水泥墙就是香港人和深圳人所说的二线关(深圳与香港之间为一线关),深圳人对于这道关有爱有恨,下面我们再详细来谈它。
时代选择了深圳,但也只有深圳才能担当时代赋予的重任。深圳,毗邻香港,以这个地理优势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的确是独一无二的。中国只有两个资本主义经济的发达地区(澳门太小,经济也不发达),那就是香港和台湾。厦门具有面向台湾的地理优势,在1979年7月与深圳、珠海、汕头同时被国务院确定试办经济特区,但厦门与台湾之间大海相隔太远,交通不便,地理优势显然不如水陆相连的深圳和香港,而且厦门当时还是军事前沿阵地,不像深圳口岸一直和香港保持着紧密来往。可以说,深圳命中注定要成为一个开创中国新时代的幸运儿。
事实上也是这样。到20世纪末,人们回首中国经济特区20年的发展里程时,发现中国五大经济特区(1988年4月13日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了建立海南经济特区的决议)中只有深圳特区的发展最好,深圳的成功不是偶然的。厦门和汕头因走私而元气大伤,珠海至今仍在吞咽当年重复建设的苦果,海南则饱尝了房地产泡沫破裂之后带来痛苦。
但是,深圳特区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深圳特区的建设是从蛇口开始的,从荒山野岭的“蛇口”起步,其中之艰辛可想而知。在“招商局蛇口工业区”建立之初,建设者们喊出了一个“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但就是这个在现在深入人心的口号却在当时招来全国一片抗议之声。现在中央电视台正在播出的《激情年代》就反映了这段真实的历史。现在,“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标语牌依然屹立在蛇口工业区,依然成为特区精神的标志之一。到了1984年,深圳特区已经初具规模,但海外媒体这时候却说中国经济特区就是建高楼大厦,同时国内对特区是否成功的疑问不断,对于中国是否需要办特区仍不能理。1984年1月24日至2月17日,邓小平去南方,特地视察了深圳、珠海、厦门三个特区。经过考察,他对特区的成就表示满意,并分别为三个特区题词,给深圳的题词是:“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此后,关于深圳发展道路的争论才逐渐淡化下来,深圳也打破了从前依靠外贸出口的产业格局,在继续发展以轻工、服装、手表等劳动密集型产业为主体的“三来一补”工业外,开始和中国科学院合作发展技术密集型产业,从此开始了崭新的发展,于是有了现在的康佳、赛格、华强、飞亚达和华为等。1987年6月12日,邓小平再次就特区发表讲话说:“现在我可以放胆地说,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决定不仅是正确的,而且是成功的。所有的怀疑都可以消除了。”
深圳经济特区是成功的。多年来,深圳不但为香港顺利回归祖国、尽早实现深港衔接,作出了巨大贡献,发挥了任何其他地区所无法替代的作用,而且在中国的改革开放中成功地担负了窗口和试验田的作用。1992年邓小平第二次到深圳后,深圳又开始了新的腾飞。80年代,160米高的国贸大厦以“三天一层楼”的速度创造了“深圳奇迹”;90年代,383米高的地王大厦又以“九天四层楼”创造了新的深圳速度。现在,深圳为完成深港衔接的历史任务,正在继续快速运转。80年代深圳建立了第一家中科院与地市合办的深圳科技工业园,科技园在建设早期一时间成为国内各地建设高新技术园区的蓝本;90年代深圳成功举办了中国国际高新技术成果交易会……
时代的变迁
但是,1998年以来深圳经济增长速度开始放缓,发展活力逐步下降。其原因首先来自河对岸、海那边的香港。
香港,自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成功地从制造业主导经济体系转型至服务业。在这个过程中,香港不仅是深圳出口的主要对象,也是深圳的最重要海外投资来源,而且香港人也是深圳消费的主力军。香港对深圳的投资一直保持在60%以上,而且由于近年来日本、韩国以及新加坡对深圳的投资呈递减趋势,香港对深投资更显重要。在消费方面,香港人纷纷北上置业、娱乐极大地促进了深圳消费。在深圳有个笑话,说深圳对港人消费颇有微辞,认为港人不仅抬高了深圳的房地产价格,而且也提升了深圳“小姐”的身价,对深圳人消费不利。另外,近年深圳方面一直竭力促进深港之间24小时通关,以更方便港人北上消费,但香港方面反应冷淡,二者矛盾隐约可见,但也显示了港人北上消费对深圳的影响。出口、消费以及投资是国民经济增长的三套马车,而在深圳经济的三套马车中香港都显得举足轻重。
自1997亚洲金融风暴后,香港经济一蹶不振,其中香港四大行业表现尤甚。过去十多年来的地产泡沫不但令香港经济急速增长,同时也导致租金及薪酬上升,削弱了香港作为金融及服务中心的竞争力,尤其在金融风暴后表现更为突出。回顾香港的经济状况,自1974年至1997年间,二十多年来香港从未出现过通缩,但自金融风暴后,消费物价便一直持续下调,增长比率由正变负,于1999年8月更出现负6.1%的新低,目前香港业界陷入40年以来的最低潮。尽管深圳依托国内良好的经济形势,经济还能继续保持稳定增长,但香港经济的持续低迷带来的负面影响却在逐步扩大。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中国大陆的经济发展从局部试验性的阶段开始向普遍改革推进。搞市场经济、对外开放、与国际市场接轨,已经成为全中国的要求,不能再把优惠局限于几个特殊的区域。而这也意味着,在中国加入WTO的背景下,经济特区正在越来越失去其特殊性。尽管每一个经济特区都不愿意放弃其特殊性,但它们仍然不能不接受一个越来越明显的现实:经济特区在中国的历史使命已经完结。加入WTO后,“经济特区”似乎更没有存在的理由,因为经济特区是与WTO的精神相违背的。可见,在对外与对内开放的双重压力之下,经济特区的存在已经丧失了重要的政策基础,窗口作用显著下降的深圳难以再享有特殊政策和照顾,来担负改革试验田的重任。此外,深圳需要直接面对来自国内其他城市的竞争。然而,对深圳经济打击最大的还是2000年深圳交易所停止发行新股,导致深圳的资金流量减少,直接影响了深圳金融业以至整体经济的发展。
资本的兴衰
“深圳经济特区二十多年的发展历史,也是金融业大发展的历史。”
这是广东省委副书记、深圳市委书记黄丽满同志在2002年09月26日的讲话。这个评价很到位,而且可以进一步说,深圳经济特区这12年(1990-2002)的发展历史,就是金融业大发展的历史。金融业已经成为深圳经济的一根台柱。
说到深圳的金融业,首先要提到的就是招商银行和深圳发展银行。
作为中国股份制商业银行的先行者,招商银行在一九八六年十一月经中国人民银行批准成立。招商银行由招商局出资人民币一亿元,于一九八七年四月八日在深圳蛇口正式挂牌成立。经过短短十几年的发展,截止2001年12月底,招行总资产已逾3000亿元,累计实现税利逾231多亿元。在英国《银行家》杂志“世界1000家大银行”2002年度排名中,招商银行位居第273位,已经超过世界1000家大银行的中等规模水平;在《欧洲货币》1999年度“亚洲最大100家银行”排名中,招商银行"股本回报率"居亚洲银行业首位。招商银行以不足国内银行4‰的从业人员、2‰的机构网点支撑了约1.6%的资产规模、约6%的效益,以“科技兴行”的发展战略在中国银行业确立自己坚实的地位。如果连招行“迁都”了,深圳人的失落和伤感可想而知,因为不知道深圳的奋斗目标在哪里。
深圳发展银行成立于1987年12月28日,是建国以来历史上第一家向社会公众公开发售股票的商业银行。作为中国金融体制改革的一个重大举措,深发展的成立在深圳金融发展的地位在这里不再多说,值得一提的是深发展的成立也是深圳股市发育的重要开端。老一代的深圳股民几乎都是从炒深发展走进股市的,也从深发展上赚到第一桶金,当然,那时深圳证券交易所挂牌的也没有几只股票。
然而,作为中国大陆两家证券交易所之一的深圳证券交易所的成立时间却一直裹杂不清,让许多研究中国证券发展史的人一头雾水,各种正式资料都基本上是这种说法:深圳证券交易所于1989年11月15日筹建,1990年12月1日开始集中交易(试营业),1991年4月11日由中国人民银行总行批准成立,并于同年7月3日正式成立——一共四个时间,到底是哪一个?反观上海证券交易所,其成立时间却是相当明确的,1990年11月26日由中国人民银行总行批准成立,同年12月19日正式开业。为此,到底谁是新中国第一家证券交易所,各界一直争执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由于中央发展证券市场的态度已经明确,深沪两地开始筹建两家交易所基本上是同时的。由于深圳毗邻香港的原因,深圳证券交易所在国贸大厦筹建时完整借鉴了香港联交所的一套做法,在时间仓促且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大家也不可能做出大的修改,因此深交所受香港联交所影响的痕迹很深,比如上市挂牌、交易规则等,甚至连深交所使用的四位股票代码也与联交所一脉相承,直到现在才改为6位,与上交所一致。而同期上海筹建工作非常艰难,不得已只好前往深圳,从国贸大厦把深交所的一套搬过去了,现在我们看到的上交所规则与深交所基本一样,也就不足为怪了,不过上交所还是把股票代码改成6位的了。虽然深交所的筹建工作走在了上交所的前面,但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却在11月26日批准成立上海证券交易所,而深圳暂被搁置,并且上交所宣布在12月19日正式开业。这个消息对日以继夜筹建深交所的工作人员可谓是一个沉重打击。为此,当时的中共深圳市委书记李灏在国贸大厦的筹建现场决定,不管怎样,深交所一定要在12月1日开始营业。就这样,深交所领先上交所18天开始营业。草创之初,两个交易所就为争第一而不可开交,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次开业之争就此开启了两个交易所在其后长达十年的竞争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