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夜_文化艺术_文化艺术__铁路建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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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每每听到这熟悉的歌声,我的眼前就会出现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一望无际的绿色的草原上鲜花朵朵,雪白的毡房前坐着一位神情略带忧郁的哈萨克小伙子,望着远方,思念着心爱的姑娘,弹着冬不拉,唱着这深沉的歌。
也许是受这歌声的诱惑吧,我们踏上了前往那拉提的旅途。
那拉提草原在新疆最北部的高山深处,有“空中草原”之称,那里群山起伏,草场辽阔,每到夏季,绿草如茵,红花遍地,是当地哈萨克牧民理想的牧场,“那拉提”在哈萨克语中意即“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
我们乘坐的汽车一大早就从乌鲁木齐出发,驶出市区不久就进入了无边的戈壁滩。公路两边除了偶尔闪过的一排白扬,就是茫茫的戈壁。初看觉得戈壁是那样苍凉、悲壮、广阔、雄浑,看得久了,不免觉得单调,使人昏昏欲睡。大家收回了目光,一车人都闭上了眼睛。
司机打开了车上的CD,悠扬的歌声回荡在车厢内。
“……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是没有邮递员来传情……”,一首《草原之夜》优美的旋律使大家精神振奋起来,一起和着那悠扬的歌声轻轻地哼唱着,心早已飞到了草原。
经过一天的奔波,太阳落山的时候,汽车停在了路旁一片古堡式的建筑前面,新疆的太阳落山很晚,已经十点多了,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在夕阳的映照下,隐约看出这是一片民族特色很浓的建筑群,夕阳给它罩上了一层金色,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晚餐准备好了,饿极了的我们顾不上说话,埋头吃起来。这时,音乐响了起来,餐厅内舞台上一时灯火辉煌,在欢快的民族音乐声中,一位身着哈萨克民族服装的小伙子手拿麦克风走上舞台用标准的普通话对大家说:“欢迎你们来到可克达拉!”我这才知道我们停宿的地方叫可克达拉,“可克达拉”,当然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没容我多想,他又说了:“为了欢迎各位朋友来到可克达拉,我唱一首《草原之夜》奉献给大家。”
小伙子的嗓子非常好,带着戈壁的豪迈,草原的粗犷,一下子把大家的心抓住了,我们一时忘记了吃饭。
“等到千里冰雪消融,等到草原上吹来春风,可克达拉改变了模样,姑娘就会来伴我的琴声。”小伙子的歌声使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可克达拉,原来是在这歌声中听过了无数遍,向往了无数回,没想到,我今天在这草原之夜来到了可克达拉。
回到住处,已是十二点多了,但我没有一丝睡意。房间外有一处很大的平台,我独自一人久久伫立在平台上,仰望夜空,轻轻地哼着《草原之夜》。今夜的天空,没有看到月亮,但繁星点点,是那样密集,那样明亮,从没有见过这样深邃的天空,从没有见过这么繁密的星星。
第二天早晨汽车九点半出发去那拉提,七点多我们就躺不住了,起来梳洗后走下楼,准备好好看一看可克达拉。
一下楼就看到一楼大厅里两边墙上挂满了照片,照片下还配有说明。我走近去一张张地看着,那些照片大多是上级领导来视察时留下的。其中有几张照片吸引着我的目光,一张是曾在伊犁地区生活了十多年的著名歌唱家李双江在可克达拉演唱《草原之夜》时留下的,一张是《草原之夜》的词作者张加毅的夫人在可克达拉与州领导的合影。
就在这时,只见几位女士簇拥着一位头发花白体态微胖的老太太走过来,我总觉得那位老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这时其中的一位女士冲我们喊起来:“给你们介绍一位客人,这位老人就是《草原之夜》词作者张加毅的夫人薛蕴华女士。”
天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我们马上围了过去,只见老人七十多岁,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面色红润,姿态优雅,我忽然想起刚才在楼下的照片上见到过她,怪不得觉得面熟。我们与老人交谈起来,老人告诉我们,她的丈夫张加毅是八一电影制片厂的导演,在1959年来新疆拍摄纪录片《绿色的原里》,被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官兵们火热的军垦生活所感染,写下了《草原之夜》,又由著名作曲家田歌谱曲,很快唱遍了大江南北,后来,这次《草原之夜》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称为“东方小夜曲”。去年9月,张加毅在北京病逝,根据他的遗嘱,人们将他的一部分骨灰埋在他半生苦苦爱恋魂牵梦绕的可克达拉,9月是他安葬一周年的日子,薛阿姨说,她特意从北京赶来看他。
当得知我们来自西安铁一局时,薛阿姨高兴地告诉我们,铁一局文工团在新疆时,她曾与之有过交往,现在还有不少熟人朋友,她来新疆前在西安略作停留,还去看望了几个老朋友,当她提到几个我们熟悉的父辈的名字时,我们觉得她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大家围着薛阿姨照了一张像,才依依不舍地分了手,乘车赶往那拉提。
从那拉提回来有一个多月了,那美丽辽阔的那拉提草原,那可克达拉难眠的草原之夜,常常出现在我的眼前,萦绕在我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