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紫薇园“闯关”的力量之源(新京报 200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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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阳紫薇园“闯关”的力量之源
www.thebeijingnews.com · 2008-4-8 7:41:20 · 来源: 新京报

紫薇博览园以农业立项,四年前被湖南省撤销,目前依然在进行商业开发

紫薇博览园内,湘黔建材城二期工程已建好,还有大片待建工地。本报记者 李增勇 摄
■ 核心提示
湖南邵阳紫薇博览园,宣称投资7亿元、占地3500余亩,初始因要建“中国紫薇第一园”而备受关注,近来也备受关注,却是因其不断有人举报“违规”问题。
“紫薇博览园”实际是以“黑户”状态存在,该项目四年前已被湖南省撤销。
这个以“农业开发区”立项的项目,立项后的几年内建设的是建材城和别墅区。
记者调查发现,这个撤销四年依然在建的项目,背后交织着复杂的利益关系。
□本报记者 李增勇 湖南邵阳报道
2008年3月26日,湖南邵阳。
占地3500余亩的紫薇博览园内,“湘黔建材城二期”以数排小楼的规格排列着。一些工人忙碌在一片别墅群中,半成品的楼体,钢筋裸露在外,根根扎向天空。
这个号称投资7个亿、要建成“中国紫薇第一园”的邵阳市重点“农业项目”,此前已被热炒了6年。
园中,众多省、市、区领导到此视察的巨幅照片,露天矗立,一字排开。
“像门神。”被占地的村民这样形容这些照片。“门神”让他们的维权斗争一度陷入绝境。
撤销后盛大开工
开工仪式上,数百村民拉起了横幅:“还我土地,我要生存。”
四年前,一个叫紫薇博览园的“农业开发区”,上了湖南省政府的文件———2004年4月23日,湖南省政府办公厅下文,撤销包括129个开发区。
紫薇博览园便是129个中的一个。
5个月后,9月18日,紫薇博览园开工典礼“隆重召开”。
那是一场盛况空前的典礼。湖南邵阳市党、政、公、检、法、人大、政协的众多领导云集捧场。其宏大场面,至今令邵阳人咋舌。
一盘2004年9月18日的录像带显示,那天的邵阳,锣鼓喧天,彩旗飘舞。
仪式开始,主持人念到场领导名单一项,耗时3分钟18秒:“邵阳市委副书记、市长黄天锡,市委副书记肖刚强,人大常委会主任肖增奎……市公安局长唐祥生……法院院长邹东仁、检察院检察长周建达……”
30余名武警战士敲打着锣鼓,国土局赠送的巨大空飘气球随风摇曳,数十名警察在会场内外警戒。
“要为紫薇博览园的建设提供便利。”录像显示,当时到场的领导们纷纷表态。
就在主席台右侧的一个山坡上,数百村民则在挖掘机前拉起了横幅:“还我土地,我要生存。”
村民手中还拿着湖南省政府的撤销文件。
村民的抗议并没能阻止施工的进行。村民赵舒华(音)被警方当场带走,村民赵美容称其70多岁的母亲也被警察带走。当晚,村民胡柱林开的出租车被警察围住,胡柱林被带走。同时被带走的还有村民乔文质(音)。
几名村民被拘留15日。
19日,赵美容到紫薇博览园建设指挥部理论,并和工作人员产生争执。20日晨,几十名警察闯入赵家。情绪激动的赵美容将一把水果刀刺进了自己腹部,后住院一个月。
紫薇博览园在一片争议中“开张”。
政府力挺“上马”
对“紫薇博览园”的支持力度,甚至纳入了对邵阳市各部门的年终考核。
被撤销依然能够开工,官员捧场、村民抗议的紫薇博览园,正式运作于2002年。
2002年9月19日,邵阳市郊东南角,大坡岭郁郁葱葱。一群人登上大坡岭,他们指指点点之间,这块土地的命运改变了。
大坡岭,海拔300米,长2.6公里,由东向西守护邵阳,站在岭上可俯瞰整个邵阳城。岭下是大片农田和果园。
“只要政府扶持政策到位,我们年内将搞好征地拆迁,并开工建设园区道路和紫薇广场。”据《邵阳日报》的报道,当时邵阳建民集团董事长黄建民这样表态。
这个项目便是“紫薇博览园”,占地3500亩,号称中国紫薇第一园。
在黄建民描述中,这个园子主要用于种植紫薇花,不但美化城市,还将带领村民致富。
“紫薇博览园”位于双清区,区委书记刘治金、代区长李斌力荐项目上马。
根据《邵阳日报》对这个现场办公会的报道,时任邵阳市委书记当场拍板,“这个项目一定要上。”他还指示市委市政府要把这个项目作为市政府招商引资的重点工程来抓。
这个现场办公会,除市委有关领导、副市长戴松林等人外,随行的还有邵阳市规划、计委、国土、建设等12个部门的领导,他们纷纷表示支持。
市政府当即成立了建设协调领导小组,由市委副书记黄天锡挂帅,副市长杨盛勋任组长。
对“紫薇博览园”的支持力度,甚至纳入了对邵阳市各部门的年终考核。
“2000年就向双清区提出了这个项目。”3月26日,黄建民在接受采访时说。
根据邵阳日报2002年9月24日的报道,在此现场会之前,副市长戴松林、杨盛勋就已5次带领相关部门到现场查看。
早在2002年4月,邵阳市政府就已向建民集团派驻了4名干部,协助紫薇博览园项目建设。
以农业立项后“变脸”
省计委以农业项目批复后,当地政府的招商计划书显示,将建有建材城、高尔夫球场、别墅等。
规划中的紫薇博览园北抵宝庆东路,南临邵州路,东接规划中的邵大路,西连佘湖山路。东西两侧分别是邵阳火车站货运站和客运站,南北横跨1.2公里。
依据规划,此处区域是邵阳城市发展的重点区域,是开发商眼中的一块“风水宝地”。
2002年前后,是国内开发区数量达到顶峰的阶段,大量农田被占用,政府还给开发区实行了大量税费优惠以及项目补贴。
这种背景下诞生的“紫薇博览园”,被定位为农业开发区,邵阳市计委也以农业项目立项。
2003年2月28日,项目获得湖南省计委批准。
湖南省计委的批复明确了项目的建设内容和规模:“占地3500亩,其中生产栽培区占地3000亩,分设小苗繁育、盆栽、盆景、扎景、桩景、绿化苗圃等6个小区;紫薇花卉研究中心占地300亩,销售区占地200亩。”
根据计委批复,项目投产后可年生产紫薇苗木500万株、植物盆花100万盆,项目建设周期两年。
黄建民称,针对这个农业开发区,政府下拨了项目补助,“每年有600万左右。”不过他称钱没有到达公司账户,他说他也不知道钱到哪里去了。
“七成作园林绿化、三成作开发。”据《邵阳日报》的报道,对这个纯农业项目,当时的市委领导这样承诺。
立项获批后,邵阳市招商局立即发布了“紫薇博览园”招商书。
2003年12月26日,邵阳市招商局公布的招商书显示,“紫薇博览园”的建设项目有别墅、建材城、高尔夫球场、医院等。
邵阳市规划局网站公布的规划图显示,紫薇博览园2.56公里沿路分布的黄金地带,全部被规划为建材城以及别墅等商业建筑。
建民集团网站的项目介绍更为详细,称紫薇博览园包括双龙紫薇广场、紫薇商业广场、多功能别墅、湘桂黔建材城二期、紫薇国际大酒店、紫薇国际会展中心、紫薇花卉研究所、紫薇双龙观景台、紫薇游乐园、紫薇双龙高尚小区等。
建民集团的会议纪要显示:2004年5月4日,黄建民在股东会上称,紫薇博览园一期三大项目是“生态美式宫”“建材城二期”和“产权式酒店”,并称一旦这三个项目成功,紫薇博览园公司就可上市。
业内人士估计,紫薇博览园全部开发完成后,将为建民集团至少带来数十亿元的利润。
撤销与还魂
湖南省发改委工作人员说,紫薇博览园被撤销后,再未有其他立项。不过,紫薇博览园征地的步伐并未因此停止。
轰轰烈烈“农转商”等待上市前景的紫薇博览园,赶上了国家的开发区清理潮。
2003年7月,国务院办公厅先后发布了《关于暂停审批各类开发区的紧急通知》和《关于清理整顿各类开发区加强建设用地管理的通知》等文件,拉开了开发区清理的大幕。
通知称,各地方和部门擅自批准、设立名目繁多的各类开发区,圈占大量耕地,违法出让、转让土地,越权出台优惠政策,导致开发区过多过滥,严重损害了农民的利益和国家利益。
2004年2月20日,时任国土资源部部长的孙文盛透露,全国6015个各类开发区撤销了3763个,近2/3被叫停。
湖南省开发区办公室、发改委地区处处长刘亚平今年3月31日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正是在国家清理开发区的背景下,紫薇博览园等开发区被撤销。
2004年4月23日,湖南省政府办公厅下文,撤销包括“紫薇博览园”在内的129个开发区。
文件要求,依法收回所占用的土地,组织复耕。
此时的紫薇博览园,仍处在规划阶段,未获批一分土地。

3月26日,建民集团胡姓副总说,2007年紫薇博览园内开始栽种紫薇树。本报记者 李增勇 摄

在紫薇博览园开工仪式上抗议的村民,后来被当地公安机关拘留。本报记者 李增勇 摄
湖南省下文撤销紫薇博览园5天后,邵阳市国土局以“邵阳市紫薇花卉产业项目展示”的名义,向湖南省国土厅申报24.355公顷(365.3325亩)土地。
记者查到,该申报至今未获批准。
湖南省发改委综合处处长宋娟娟称,撤销紫薇博览园后,省发改委就没有再进行其他项目的立项。
不过,紫薇博览园征地的步伐并未因此停止。
“开工典礼雷打不动。”根据紫薇博览园公司的会议纪要,2004年5月4日,黄建民在股东会上这样表态。
建民集团的会议纪要还显示,2004年6月17日,时任邵阳市副市长的杨盛勋表态,“紫薇博览园一定要建,而且要建好”。
在邵阳市大批官员的力挺下,2004年9月18日,紫薇博览园隆重开工。
此后,大批省市领导到紫薇博览园视察,照片均被建民集团挂在公司网站上。
邵阳的“双百战略”
“赚点钱搞绿化。”黄建民说,政府允许他30%的土地用于商业开发。
“紫薇博览园就是建民集团响应市委、市政府,关于将邵阳建成百万人口的山水园林城市的战略决策,而实施的一个大型城建项目。”2004年9月25日上午,新任市委书记盛茂林,视察开工近1周的“紫薇园”时说。
邵阳市区建成区面积45平方公里,市区人口51.75万人。邵阳市提出城市发展的“双百”战略,即“百万人口”和“百平方公里”,要求城市扩容、亮化。
黄建民称,邵阳市财政薄弱,紫薇博览园全部是建民集团自筹资金建设,博览园内规划要修建9条公路和两个广场———紫薇商业广场、双龙紫薇广场。广场和道路是公益项目,土地由邵阳市政府划拨。
黄建民称,建民集团出资建广场和道路,邵阳市政府则允许30%的土地用于地产开发。“赚点钱搞绿化。”黄建民这样解释紫薇博览园的商业开发项目。
“在大坡岭和龙口岭上,各扎一条高3米、宽4米、长1100米的紫薇扎景长龙,并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2007年8月13日下午,邵阳副市长周符波到“紫薇园”视察时,黄建民说,“紫薇龙建成后将成为邵阳市的亮点。”
2007年8月20日,邵阳市委书记黄天锡再次到紫薇博览园视察,催促加快两个广场的建设。
紫薇博览园,不但得到政府的重视,而且被提到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早在紫薇博览园获立项之前,2002年12月28日,紫薇博览园的建设已被纳入邵阳市政府民心工程的11件实事之一,列为市政府重点工程。
为促使紫薇博览园尽快建设,邵阳市成立了建设领导指挥小组,公安、国土、城建、交通等部门均被纳入其中。
据2007年2月26日邵阳日报报道:“2月2日,双清区城管局出动40余名城管执法队员,在公安分局、紫薇博览园指挥部等部门的配合下,采取强力措施,对石桥乡五一村的两处违章建筑进行强制拆除,确保了紫薇博览园建设的顺利施工。”
“项目没问题。”2月26日,邵阳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王化平称,紫薇博览园是市政府的重点项目,得到了历届市领导的大力支持。
针对紫薇博览园已被撤销的问题,邵阳市相关部门均拒绝了记者的采访请求。
背后的支持者
戴松林向纪委承认,在运作“紫薇园”过程中,黄建民送给他50万元干股。
“那么多领导到这里视察,怎么会有问题。”今年3月26日,黄建民接受采访时说。
在邵阳,黄建民是个颇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在常务副市长戴松林“倒台”后,他与权力层关系的密切,成为邵阳人的谈资。
1994年以前,黄建民在邵阳市原郊区政府(后来的双清区)对面开餐馆,认识了很多郊区政府的官员,并因此开始与权力发生关系。
1995年,黄建民拉到“港资”,获得邵阳湘贵黔建材城的开发权。据原工商银行邵阳市分行下属金鹏房地产公司总经理龙铸忠介绍,“港资”其实来自市工商银行。黄建民与工行共同拥有建材城。
1998年5月,工行与黄建民达成建材城分割协议,黄建民获得35.36%的股权,资产一下达到上千万。
2000年,黄建民开始运作紫薇博览园项目,称投资7个亿。
2002年6月5日,在时任副市长戴松林的撮合下,工行将所持有建材城64.64%的股权以1900万的价格移交给了黄建民,建民集团一举成为邵阳最大的民营企业。
工行退出3个月后,副市长戴松林等市领导召开现场办公会,“紫薇博览园”项目正式开展。
除2002年撮合市工商银行将湘桂黔建材城股权低价移交给黄建民外,戴松林还被指将国有资产白公城宾馆“贱卖”给黄建民。
2003年,白公城宾馆改制,由戴松林分管。竞标过程中,其他4名竞争者突然自行退出,最终,建民集团入主白公城。
黄建民今年3月26日接受采访时称,白公城招标前他得到了消息,便找到了时任邵阳市市长的黄天锡,黄透露了市委常委会确定的改制底价为1200万,并告诉他只要准备1600左右就可以拿下宾馆。
“戴市长不可能同时收两人的钱。”黄建民称,竞标前,一个卖轮胎的老板给主管副市长戴松林送了10万元钱,而自己却最终胜出,这说明他没送钱。
不过,不断有人举报白公城改制过程中,戴松林和黄建民之间有不正当关系。
2005年5月10日,邵阳市原常务副市长戴松林及其在工商银行工作的妻子被“双规”。
戴松林主动向省纪委交代,黄建民曾给其情妇陈红珍送了25万元。
黄建民在接受采访时称,这25万不是“送”给戴市长情妇的,他称戴松林被情妇敲诈,向他求助,他便出资25万让妹妹与她合伙做生意。“让她有收入来源,便不再给领导添麻烦。”
据湖南省纪委有关人士透露,戴松林还向纪委承认,在运作“紫薇园”过程中,黄建民送给他50万元干股,但股份并未变现。
除戴松林的支持外,据紫薇博览园原股东之一的王惠民讲,建民集团还先后聘请多名政府官员在其企业担任顾问,涉及工商局、发改委、市技术监督局、市检察院等一大批干部。
2001年,黄建民聘请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姜乔生为高级法律顾问。姜乔生对外的名片上印上了“建民集团高级法律顾问”的头衔。
紫薇博览园会议纪要显示,邵阳市工商局经开区分局副局长申检云,担任紫薇博览园总经理。月工资2000元,每月补贴600元。
记者向申检云电话核实,申回避不答。在建民集团公司网站上,多次出现“公司领导申检云”的称呼。
“仍是农业项目”
“都是家乡情结害了我。”黄建民称,他对运作紫薇园项目开始感到后悔。
从邵阳市工商局登记信息查询结果看,注册资本为9050万元的“紫薇博览园有限公司”不存在。
“一直没注册。”紫薇博览园公司原股东之一的王惠民称,公司根本没那么多钱,对外宣称是50万每股,而股东实际每股出资仅10万元。他认为建民集团让建材城的经营户入股,是想用股份公司的假象骗取银行贷款。
2007年12月27日,王惠民联合其他3名政协委员,提交提案称建民集团以农业项目为名囤地3500亩,要求政府查处。王惠民还通过各种渠道举报,指称“紫薇园”违规背后,存在各种腐败问题。
除股东举报外,在紫薇博览园的运作过程中,被占地村民从未停止过上访。
针对各项“指控”,黄建民说,所有针对他和“紫薇园”的举报都是“子虚乌有”,“指控如果有一项是真的,我就完蛋了。”他说告状的很多,他已接受了不止百次的调查。
“那么多领导支持,项目没问题。”今年3月26日,黄建民说,“不管是哪个市委书记,都对我很好。我不可能每个都去行贿吧?”
黄建民称,项目的建设还得五六年。他称,“紫薇园”总投资将达10亿元,建设资金将主要来自银行。
“都是家乡情结害了我。”黄建民接受采访时称,他对紫薇博览园项目开始感到后悔,他称邵阳招商很难,领导反复给他打电话,让他投资,他才做了这个项目。
目前,紫薇博览园项目仍在建设中,邵阳市委副书记魏太平担任建设领导小组组长,双清区区长蒋伟担任指挥长。
这个“中国紫薇第一园”的农业项目,目前已修建了8万㎡的建材市场,还有一片别墅在建中。
带领记者参观的建民集团胡姓副总称,2007年开始在山上栽树,“紫薇博览园仍是农业项目”。
紫薇博览园公司会议纪要(2004年,节选)
■相关链接
●4月8日
紫薇博览园筹备会议,邀请以其他名字入股股东、市区领导,以及建材城部分经营户。确定大会由申检云主持(邵阳工商局经开区分局副局长)。
任命申检云为总经理,王惠民、黄好玲为总经理助理。监事会主席罗川。确定公司部门领导以上工资2000元,每月补贴600元。
●4月11日
黄建民发言,强调非常项目要用非常手段,认真搞好市区乡村各级领导的关系,特别是国土局和公安局的关系。
●4月13日
黄建民提出,产权式酒店在半山腰搞比较好。
邵阳重点项目办给紫薇博览园的工程下达的进展目标:1、征地1200亩,投资2500万;2、修建紫薇路1公路,修建紫薇广场,投资2000万;3、修建建材城二期,投资1700万。
●5月4日
黄建民称,搞好产权式酒店、建材城二期和生态美食宫这3大重点项目,只要3个项目成功紫薇公司就一定会辉煌,上市不成问题。
强调开工典礼雷打不动。
●6月17日
召开碰头会,黄建民传达了市委书记盛茂林和市长杨盛勋的讲话,称盛书记支持紫薇博览园的发展。
申检云:上午杨市长在双清区政府召开会议。强调紫薇博览园一定要建,而且要建好。并要在下周到省里汇报工作,要求规划尽快审批。要分类别个个击破。
要国土局罗局长带头,10天内拿出结果,要求具体结果向戴松林副市长汇报。
黄建民:做事都不是一帆风顺,总是艰难曲折的。东头7户的拆迁工作必须由政府出面解决。
罗秋成:(罗为城建局办公室主任,在该公司担任顾问)盯住2个重点:杨市长去省里汇报;盯住市里的动向。
●8月29日
确定9月18日,进行开工典礼,要求场面隆重。
黄建民:面对国家调控,暗中操作做得好。
黄席华:(项目建设指挥部副指挥长)名称仍叫紫薇博览园,沿用旧名意义重大。
(实习生 朱柳笛 崔权 和冠欣 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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