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实力和文化孤立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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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逊达:“软实力”和“文化孤立”是不可回避的问题
金羊网 2006-10-20 09: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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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逊达
由文化学者余秋雨和国家发改委经济研究员丁元竹各自在10月9日的《环球时报》和《文汇报》上所发表的有关中国文化发展的两篇文章,都是值得我们去一读而三思的。
余秋雨毫不回避地指出中国的主流文化在外部沟通上存在着严重的问题。而丁元竹则认为“文化是重要的‘软实力’”而“从总体上来看,目前中国的软实力还不强。”
余秋雨走过的国家很多,他所反映的2001年德国汉诺威世博会和2005年日本爱知世博会的中国馆所发生的一连串问题,我认为不可能是片面的或者有可能失误。但当时中国记者在报道时给我们留下的印象却是绝然不一样的。如果这样的自我感觉良好还一直错觉下去,那么筹建下一届的上海世博会是必然要吃药的,而这样的结果将又意味是什么呢?这不得不让国人为此而捏一把冷汗。
余秋雨所提出的观点是真够厉害的,他直率地提出的中国文化问题都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软肋。例如:第一、不能过度强调中国文化的独特性,把中华民族的价值置于人类价值之上,这是我们在文化交流上的一大障碍。以往我们所认为的一些独创论点,其实这些原则在人类别的文明中也提出过。应更多地承认中国文化是人类文化的一部分。第二、文化的差异未必导致冲突。中国文化在传播中,不应该发布强加于人的信号,而应该崇尚文化差异,争取中国文化的话语权。第三、当今产生了一种目空一切的文化自傲,把别人的文化反思批判成了文化自卑。其实,国际间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少而又少。国际间并没有多少人痴迷着中国的儒家、兵法、武打、变脸、权谋或唐装。中国文化今后必须在现代世界寻找新的支点。第四、文化交流主要不是以国家话语、行政活动的方式,而是以有魅力的桥梁式人物为中心来开展,通过感性形象来实现。
由此可见,中国文化需要从传统中醒悟过来,否则“文化立国”是立不了的,也是立不好的。中国文化只有走向世界才不会陷于“文化孤立”的境地。
再说丁元竹所论述的“软实力”。以往我们常说“软着陆”,这是在讲经济问题时所离不开的新名词。
那么文化中的“软实力”的概念究竟是什么呢?丁先生把最早提出这个概念的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院长约瑟夫·S·奈教授介绍给我们,並指出“软实力”是国家实力的一种形式。它产生于一个国家的文化吸引力、政治行为准则和政策。一个世界强国,究竟是通过自己的吸引力来实现发展目标,还是靠武力威胁、武力报复以及经济制裁。作者举了大量的事实为依据,表明了美国在移民、电影和电视节目出口、留学、出版物、电子网址、诺贝尔获奨、科学论文、对各种文化的包容、社会的责任和人们之间的诚实与信任、非营利组织、志愿组织等都处在世界的领先地位。这一切都离不开美国强大的经济支撑,反过来高度的文化又促进了经济更大的发展,並形成了良性互动的经济链。
例如同样出兵,美国在阿富汗的行动曾得到各国的支持,但在伊拉克,美国的“软实力”蒙受巨大损失,使它的吸引力大大降低。这充分说明“软实力”还有使用是否得当的问题。
如果把余秋雨所看到的中国文化问题和丁元竹所看到的美国软实力是产生于文化吸引力的问题,两者放在一起去加以比较和认识的话,我想由此必然会引伸出更多新的话题。
我们都不应去小视,曾有一个资料足以让我们心灵震撼:早在50年代美国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就有上千人,因写中国问题而获得博士学位者也有近千人,投入中国问题研究的经费达八千万美元。更何况今日的中国,足以让他们认识到,是非要把我们放在他们心眼里琢磨不可的。那么,一个比我们自己还了解自己的美国和他们创造的具有“软实力”的美国文化,难道还不值得让我们细细去观察和深入研究吗?
我认为丁元竹所提出的一些文化改革方向,都应在我们建立和谐社会的进程中必须加以完成的。例如改革新闻出版管理体制,对出版产业和出版事业实行分类管理。而对这类文化产业和事业的管理,不应由某些部门按所谓的行政政策或个人的思想意识来进行的,而是必须用立法来加以规范。没有法规的文化是不可能产生真正强大的“软实力”。
来源:金羊网 (编辑: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