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心得第3期-君子器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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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心得第3期-君子器不器

(子罕篇第九·二。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有一个住在达巷的人说,孔子真他娘太伟大了!学问太渊博了!我竟然不晓得该拿他的哪一门学问来称赞他了。孔夫子听见这句话,对他的小弟子们说,我要去擅长什么呢?擅长开赛车吗?还是擅长拿AK47去爆人家的头呢?我还是去开车吧。
 历来对这句话的用意,有不同的解释。第一种呢,认为是真心实意地称赞孔子的渊博;第二种却是说孔子虽然看似什么都懂,但没有一门精通。既然没有一门精通,那就干不了工程师也干不了律师,只好开着奥迪,从鲁国到卫国再到别的国,去骗吃骗喝。跟现在成天在外面跑东跑西,搞讲座、上电视、捞外快的教授们差不多。
 孔夫子的回答很有趣,似乎也有点洋洋得意,觉得自己随便拿出一件技艺来,都能让自己成名。
 随便拿一件技艺出来就能成名的人,就着实可怕了。宋朝的苏东坡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管是他的诗词、文章,书法、绘画,还是官职、经历,随便拿出一样来,都可以被后世的人,啧啧称赞、羡慕不已。
 这样的人,一定活得很累。老苏老大不小的时候还被流放到海南岛去,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无灾无难作公卿”。才华太出众是会遭嫉妒的。不仅遭人嫉妒,甚至有时候老天爷都会嫉妒你。就好像4岁就能作曲的莫扎特一样,只好活到36岁就直接嗝儿屁了。
 这句话讲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在博与精之间如何作选择的问题。孔夫子认为,知识分子,尤其是君子,是首先要博的。
 他还讲了一句话,“君子不器。”(为政篇第二·十二)君子不能像盐罐头一样,只能用来装盐;君子不能像油罐头一样,只能用来装油;君子更不能像夜壶罐头一样,只能用来装小便。君子不应该只有某一方面的才干!君子必须博大!
 如果把君子不器推广开了,就是说君子要懂得大道理,而不能拘泥于小道理。那什么是大道理呢?在儒家思想里,天道就是最大的道理。在大道理面前,小道理要服从。
 但是人们往往被小道理所拘束。比如说美国第28任总统,曾经获得过诺贝尔和平奖的威尔逊。他在妻子死掉不到一年,又和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这样的事情,在今天看来,别说是美国人,就算是俺们中国人,也根本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妥。可惜那个时候的美国女人们,还尚未经历性解放,所以都保守的要命。于是她们纷纷在女权的名义下,投票反对威尔逊当选。
 这位美国历史上屈指可数的牛总统,就因为这个事情,差点没选上。当时投票反对他的女人们,都把威尔逊的生活细节放大成了大道理。她们的感情战胜了投票时候所需要的理智,同样也并没有搞清楚,究竟政治应该由什么样的人来玩。
 当然我们不能去谴责这些女选民们,毕竟她们没有义务来懂得究竟属于男人的政治应该怎么样玩。但是比较中肯地说,妻子死了之后一年内续娶,确实不能作为反对一个优秀政治家的理由。在这里,大道理与小道理发生了冲突。
 孔夫子似乎在强调大道理、大局面以及博大的同时,并没有放弃小道理或者说精深。他最后选来选去,选择了开车来作为自己被人家称赞的技艺。我觉得这里孔子似乎想展示这样一个道理,安生立命的技艺是需要被掌握的。但是仅仅掌握一个或者几个这样的技艺是不够的,还必须使自己的学问渊博起来;不仅如此,君子还必须懂得大道理,懂得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