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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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恋
钟嫄看着窗外不断往后退去的景物,想起昨晚和庭轩和一席谈话,不禁由衷地庆幸,原来有时候遗憾也是一种幸福。钟嫄年轻的时候长得刚刚算得上漂亮,端正的五官,脸上最显眼的是一双充满灵气的清澈的大眼睛,其实其它的部位不能说多出挑,额头稍嫌窄,眉毛却是长得有点英气,稍作休整还是一道美丽的风景,鼻梁不够挺,嘴唇有点厚,却终日泛着健康的樱桃红,就像上了口红一般,皮肤不是很好,脸颊上星星点点分不了些许雀斑,笑起来的时候很是甜美,中等身材。上高中那时候钟嫄对自己的容貌是相当的自卑,总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平凡,那么不起眼,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了。尤其是当自己在这所高材生云集的学校里学业不再是她的强项,而成为她的弱项的时候更是自卑得无以复加。
第一学期冬天的一个夜自修刚结束,钟嫄从教室的后门出去的的时候一头扎进了一个人的怀抱,两人一起哎呦呦喊了起来,钟嫄本能地抬起头,在灯光下发现原来撞上了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脸庞消瘦英俊,外套一件军大衣。当时心就莫名地动了一下。那男孩还调皮地伸了下舌头,做了个鬼脸。从此钟嫄就记住了这个男生。
再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操场的排球场上。下午的自由活动课上,钟嫄和同班的好友诸葛樱之去操场打排球,一走到操场边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阵喝彩声从排球场那边传来,只看到场边围着一圈人。两人快步赶过去,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一群男生在进行排球比赛。钟嫄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撞过的男生,在阳光下,男生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英气逼人。身穿一套蓝色的球衣,身手敏捷。钟嫄整个人呆了,好像周围的一切霎那间都不复存在了,整个世界只有那蓝色的身影。从此钟嫄就成了一名球迷,不再错过学校举行的任何一场排球赛,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一切,只要能看到他就心满意足。这只是一个人的秘密,一个人的甜蜜,藏在心灵深处,无人知晓,无人触及。也曾想过场边有多少球迷是为球而来,还是为他而来。
直到二年级刚开学的某个午休时间,钟嫄才真正知道了他的名字和他的一些简单的情况。因为生病休学的夏贝尔插班来到了钟嫄的班级,住到了钟嫄她们的宿舍,因为这是一所省重点中学,所以每班的女生都比较少,除了少许住在镇上走读的几个女生外,其他的人也就住不满一个宿舍,八十年代的宿舍都有十二个床铺。所以一个班的女生一个宿舍,那天午休的时候大家不知从哪个话题聊起的,夏贝尔就谈起了几个打排球的男生基本上都是她原来班上的,现在的高三(3)班。于是大家热烈地问起了各个早已看熟但不知姓名的球员的名字,钟嫄记住了那个对她来说意义非凡的名字——周恩灏。
不打球的恩灏穿着蓝色的中山装,在八十年代末已很少有人穿中山装了,可是恩灏除了夏天太热不穿和冬天在外面套一件军大衣外基本上都是一袭深蓝色的中山装。
快乐的日子注定会有尽头,很快他将会永远的离开她的视线,从此不再相见。也许自始至终他都没在意过那双深情款款的美目,在意过有那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人儿对他的魂牵梦绕。面对日益临近的分离,钟嫄能做的只是一如往日的默默守候在每一个他可能出现的场合就那么远远地深情注视着心中的宙斯。享受每一次他无意间扫过的眼神和令人头晕目眩的微笑。就这样,他走了,不知道他上了什么大学,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是那么地不起眼,从而是那么地自卑,要是优秀一点的话,会不会就同样成了恩灏眼中的维纳斯,亦或就算恩灏没注意到得话自己也敢去结识他。那么将会是怎样的一个青春呢?会比现在更美好?还是更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