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静裸死案：疑点重重 庭审之日死因仍未确定

时间：2005-1-26 13:57:03　　　来源： 法制播报    　　　

黄静生前照片。(资料图片)

黄静之母告诉记者她对此次庭审有5点意见。(资料图片:南方都市报记者王雷摄)

    主持人：黄静，原是湖南省湘潭一名普通的小学女教师。2003年年初的一天，黄静在与男友相处一晚后，死于自己的宿舍。在人们发现的时候，黄静是裸体躺在床上，身上还有部分伤痕。这一切不仅引发了媒体的好奇心，而且关于死亡鉴定，诸多法律专家也是难有定论。去年年底，在黄静身亡600多天之后，此案进行了第一次审理。尽管很多人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但该案还是引起了不少法律专家和众多媒体的关注。

    2004年12月7日 湘潭市雨湖区人民法院

    解说：庭审在上午八点三十分开始检察院以强奸终止罪对姜俊武提起公诉，黄静家属提出241万元的民事赔偿要求。审理此案的房间位于法院的三楼，法警们早早用桌椅封锁了两侧楼道。虽然黄静的母亲提出公开审理此案，但被告姜俊武坚决不同意公开审理。法院为保护姜俊武的隐私，采取了非公开审理的方式。据现场的法警说，只有案件当事人才能入内。包括直系亲属。

    解说：至今尚未揭开的雨湖区临丰小学音乐教师黄静之死，之所以能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这一切都要由黄静离奇死亡的那一天开始说起。时间回到黄静去世的前一天，2003年2月23日下午三点，黄静男朋友姜俊武将 她接到离家20多里的临丰小学，傍晚，黄静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说第二天早上七点还要辅导学校鼓号队训练，所以向母亲请求晚上不回家了。然而，黄妈妈怎么都不会想到，这竟是心爱的女儿最后留下的遗言。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我是十点，大概是十点一刻左右，接到一个电话，教育局的一个姓张的书记，叫我到临丰学校去，黄静有事了。

    解说：2003年2月24日，21岁的她死于学校宿舍床上。黄妈妈得到教育局张书记的电话后，匆忙赶到了临丰小学女儿黄静的宿舍。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我就看黄静头发很乱，被子盖的整整齐齐，我就叫，叫黄静，你是什么毛病，我就说黄静，你怎么了，怎么了？

    解说：临丰小学校长戴灿荣告诉黄妈妈，黄静是因突发疾病抢救无效死亡的。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我说我孩子什么时候病的，他说不知道。我说我孩子为什么没穿衣服？他说是他们抢救的时候脱的衣服。

    解说：然而，黄妈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有病，同时有两点令她产生了怀疑，一是女儿为什么赤裸着身体而死，二是另她更加心痛的是发现女儿身上多处有伤。于是，黄淑华一方面请求法医进行尸检，并将女儿的尸体花钱冷冻起来，另一方面向警方报案，想探明女儿的真正死因。

    黄静之母：那么在这个2月24号晚上，他怎么会留在这过夜呢，我认为他肯定是要强奸她，我这个孩子反抗，他就把她闷死了。

    解说：据警方调查，在黄静去世的前一天晚上，是黄静的男朋友姜俊武送她回到临丰小学的教师宿舍。在那里两人单独相处了整晚。第二天，也就是去年2月24日的早上7点，姜俊武离开。当天，警方接到报案后即赴临丰小学教师宿舍，随即确认黄静死亡。在案发现场，警方发现数团卫生纸，其中一些留有姜俊武的精斑，此外警方还发现，在黄静的下肢左右腘窝处有两处挫伤伤痕。

    姜俊武：原先我知道她绝对不可能和我发生性关系，我以前试着问过她，我提出要求她就是不同意，我觉得这样子很正常，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讲，这绝对谈不上强奸，这应该是出于双方自愿。

    解说：黄静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世上恐怕只有两个人知道了，一个是姜俊武一个是黄静。黄静是永远不会说出真相了，那唯一可以说出真相的也只有姜俊武了。

    姜俊武：至于细节不好怎么说，反正我可以保证，我没脱她裤子我们脱了上面的衣服互相抚摸亲热。

    解说：回忆黄静死亡的头天晚上，姜俊武提到了一个细节。当时他们有过亲热接触之后，黄静有一些反常状况。

    姜俊武：身体抽动，手脚抽搐，我问她有事没有，她说没事，上完厕所就没事了睡到第二天早上，我问昨晚上怎么回事，她说没事，我就先走了，她说可以。

    解说：让黄妈妈气愤的是，面对黄静之死，警方拒绝立案。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当时我要求公安立案，他说是自然死亡，不予立案。我说身上那么多伤怎么来的，是自然死亡？他就说伤不是致命伤。

    主持人：黄静的母亲黄淑华认定自己的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为调查女儿死亡真相，她要求有关部门进行司法鉴定。可是令黄淑华意外的是，到去年底开庭审理之前的5次司法鉴定，其结果却各不相同。

    2003年2月25日有关黄静之死的第一份司法鉴定结果出来

    解说：2003年2月25日由湖南省湘潭市公安局提供的《司法医学鉴定书》很快出来了。鉴定结论为，死者黄静系患心脏疾病急性发作导致急性心、肺功能衰竭而猝死。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他们说我孩子有心脏病，我孩子没有心脏病，从来没有什么心脏病，怎么会有心脏病死亡呢。

    解说：黄妈妈坚决否认女儿是病死的。据黄妈妈讲，黄静生前勤于锻炼，身体健康，无任何病史。在师范学校读书时还是校篮球、排球、网球队的主力队员。她又怎么可能突然得病，并且突然死去呢？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如果是自然死亡，是病死的话，她病时就有挣扎，不可能是非常平整，盖的整整齐齐。

    解说：根据公安机关的尸检报告，黄静的处女膜完整，无破裂现象。联想到在现场发现的带有姜俊武精斑的纸团，黄妈妈分析，姜俊武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实施了暴力行为，而女儿为了保护自己的贞洁宁死不从，最后窒息死亡。并且推测黄静的宿舍也许并不是案件的第一现场。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第一，黄静的衣服是被谁剥掉的，第二，黄静腿骨那么深的伤是谁加害的，第三，黄静那个被子盖的整整齐齐，盖一床薄薄的被子，睡在床的一边，那个被子是谁盖上去的。

    解说：然而警方和法医都认为黄静尸体上的伤都不是致命伤，所以排除了窒息而死或者被奸杀。在黄妈妈看来，女儿黄静身上的伤足以致死。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她那个手上就是抓红的印子伤，这个手腕上面，两边手腕都有抓红的印子伤，那个左手全部是青的，左手掌全部是青的，这里还有几个，这个左手掌还凹进去几个洞，像这么大的这么洞，凹进去的洞，这个全部是紫的，紫色的，受伤的那个形状。

    解说：在事发当晚，姜俊武说凌晨时才回到临丰小学黄静的宿舍睡觉，早上六点五十分就早早出门上班，两人同床共枕才四个小时，六点五十分天还不太亮，睡得那么晚，人应该比较疲劳，姜俊武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了呢？据法医检测分析，黄静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早上六点到七点之间，而六点五十分姜俊武离开。此时恰好是黄静死亡的时间？纷至沓来的连串串疑惑让这位53岁的母亲产生了一个推测：女儿黄静是姜俊武害死的。

    解说：据黄静的母亲讲，黄静全身的伤不下百处。湘潭市公安局所做出的《尸检报告》让全家人都感到难以接受。2003年3月19日，湘潭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委托湖南省公安厅刑侦局又进行了第二次死因鉴定。鉴定结果是：黄静系肺梗死引起的急性心力衰竭与呼吸衰竭死亡。

    解说：2003年6月8日，公安部组织相关专家再次做出鉴定，结论仍为“因肺梗死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而死亡。”同时认为“其体表外伤在这一过程中可能成为一个间接诱发因素。”

    主持人：为了弄清女儿死亡真相，黄淑华奔走于湘潭、长沙、广州、北京、上海之间。她希望有专家能从那些记录外伤的照片上，查出孩子死因的真相。在律师的帮助之下，黄妈妈向有关部门递交申请，要求自行委托有国家资信能力的法医单位对黄静尸体作出鉴定。

    解说：对于这三次尸检报告，黄静的家人心中难以信服。2003年7月3日，黄妈妈委托南京医科大学法医学专家对三份鉴定结论进行医学理论审查。作出了与湘潭市公安局、湖南省公安厅完全不同的鉴定结论：认为黄静属非正常死亡，因风湿性心脏病、冠心病或肺梗死证据不足。

    解说：尽管三份法医鉴定认为黄静是死于疾病，但是黄静的母亲却始终认为自己女儿绝非是自然死亡。她认为女儿是他杀而死，凶手就是姜俊武。

    黄静之母：黄静和姜俊武这个恋爱关系的确确实没有，她说我根本没有和，根本就不会和姜家这个姜俊武谈恋爱。

    姜俊武：我想如果不是发生这个事，我想我已经和她结婚了。

    解说：这张照片是我们能找到的一张姜俊武和黄静的合影，那是他们前年8月去海南旅游拍摄的六个月后黄静离奇身亡。

    解说：由于黄淑华对警方的鉴定结论不能认同，她特别邀请了中山大学法学教授陈玉川特地前往湘潭为黄静做再次鉴定。

    解说：陈玉川，中山大学法医教授，在2003年轰动全国的孙志刚案件中的，陈玉川教授做出的死亡鉴定对查明真相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这已经是黄静案中的第四次司法鉴定。2003年8月，鉴定结果出来了，陈玉川认为警方出示的黄静突发疾病的死因缺乏足够的证据，这一次与前三次截然不同的鉴定结论，坚定了黄淑华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决心。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就是黄静不可能病死，至于黄静怎么死的，你要根据这个案情的具体情况侦查。

    解说：2003年6月2日，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姜俊武被警方刑事拘捕，2003年7月8日，姜俊武被逮捕，罪名是涉嫌强奸中止，2004年4月，在看守所羁押9个月之久的姜俊武被取保候审，在此期间，湘潭市雨湖区公安分局 湘潭市公安局以及湖南省公安厅先后三次做出法医鉴定，认为黄静是因疾病自然死亡。

    主持人：黄静死亡之后，在她家人的一再要求下，当地警方，公安部，还有国内顶级专家一共进行了四次尸体检验，但因为对检验结果存在分歧，所以从司法鉴定上来讲，黄静的死因始终没有明朗。更让黄妈妈不能接受的是，由于检察机关没有采信南京医科大学与中山大学的鉴定结论，2004年4月，姜俊武被取保候审。

    解说：关于姜俊武这个人，网上的传闻太多了，说他有特殊的家庭背景。据我们了解，今年26岁的姜俊武是湘潭市雨湖区国税分局某科副科长。姜俊武的父亲是湘潭市国家税务局的调研员，母亲是道办事处干部。前不久，我们见到了姜俊武的父亲。

    姜俊武父亲：我可以讲，我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业，没做过任何违纪的事。没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我没请过一分钱的客，没发过一分钱的红包。

    解说：黄淑华通过中山大学法医鉴定中心的介绍，向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申请了法律援助。该中心主任吴革，自此介入了揭开黄静裸死之迷的工作之中。

    解说：2004年4月7日，吴革律师在黄妈妈的带领下来到了黄静被害的宿舍内，他希望现场气息能够给一位即将开庭的律师带来一些帮助和启示。

    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主任 吴革：我没去之前，可以说在脑海里面，就是说是那天晚上，就是2月23号深夜到2月24号早晨这一段时间内，可能就放过很多电影，一直在演绎这个过程。

    解说：这是一个60平米大小的两居室，十几平米的客厅只放了一张小桌，小桌上供奉着黄静的0.5平米见方的遗像。黄静的卧室就是案发的现场，根据湘潭人的风俗，亲友把那张不吉利的床烧掉了。除此之外，黄静的衣物、书籍、长笛还静静地留在原先的地方。 长久封闭，缺少人气的室内透着沉闷。室外持久的喧嚣越发显得小屋的安静。人们可能已经遗忘了这里曾经发生命案，忘记一个还没有真正开始人生的少女暴毙。

    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主任 吴革：我呆了很长时间，去感觉那么一些东西，触动还是蛮大的，就是一个21岁的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还没有真正开始她的人生，就这样就结束了。

    解说：据吴革律师介绍，他原本希望司法部上海鉴定中心能够明确找出黄静的死因，可没想到2004年3月22日，司法部上海鉴定中心的法医来到湘潭鉴定却意外发现，原本保存黄静器官标本的湘潭市二医院病理科，已将心脏烧毁，不复存在了。湘潭市二医院解释说工作人员定期销毁存放在此的标本，在工作程序上没有任何违规行为。但对于吴革来说：这次司法鉴定因此而中止。

    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主任 吴革：我们对它是寄有信心的，然后就是说它(司法部鉴定中心)退出了，我们觉得这个问题可能就更加复杂了，甚至我们觉得要想把她的死因搞清楚，可能是就非常非常困难了。

    解说：悬案又填新疑，摆在吴革面前的不仅仅只有这一个难题。在湘潭市公安局将案件移送到检察机关之后，湘潭市中级人民检察局没有采信南京医科大学和中山大学作出的认为“黄静属非正常死亡”的鉴定结论。

    黄静的母亲 黄淑华：这个时候黄静的案子，公安就已经移送到检察院，检察院由于证据不足，给他们三次退侦，就没有认真的去侦查。他对的这个证据没有采信，还是以黄静病死起诉，就是当天早上黄静因病死亡，所以检察院的这个起诉书定性不准，事实不清。

    记者：你们当时想过要放弃吗？

    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主任 吴革：现在像这种情况下，你可能也见到黄静的母亲，就是说也介入这个案件，像这个法律援助的事情，一旦介入，就是说一个律师被这样的一个情节所吸引了，你没办法退出了，一般要介入的话，可能只能是奉陪到底了，就是一定要走到底了，就是看看最终是一个什么样状况，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解说：作为律师，吴革律师内心十分清楚，必须要有一个黄静死因的鉴定，才能够找到这想案件的突破口。

    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主任 吴革：疑点并不是我们的优势，只有把问题查清，就是让这个涉嫌犯罪的人罪当其华。

    解说：2004年6月30日，在多方的努力之下，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鉴定中心组织了5位专家赴湘潭，就黄静的死亡原因、死亡方式进行医学鉴定。2004年7月2日，他们作出了“被鉴定人黄静在潜在病理改变的基础上，因姜俊武采用较特殊方式进行性活动促发死亡”的鉴定结论。这就是关键性的有关黄静之死的第五次司法鉴定。

    主持人：五份法医鉴定各有不同，案件变得扑朔迷离。由于对检验结果存在分歧，因而在司法鉴定上，黄静的死因仍然是悬而未决。一切的疑问，在案子的开庭之前，没有人能做出回答。

    解说：由于控辨双方意见分歧较大，庭审从上午8时30分开始，一直持续到下午4时40分。最终，雨湖区法院宣布，将该案择日宣判。

    解说：姜俊武的律师在庭上审理过程中，声称姜俊武的行为不构成犯罪。对此进行了无罪辩护。对黄静家属提出的民事赔偿不予以答辩。他认为姜俊武雨黄静之间已经有了长达一年的恋爱关系，而且关系很好，姜俊武构成强奸罪的事实不清，证据不充分不确凿、不充分。

    姜俊武律师：我们为姜俊武做了无罪辩护，我们认为被告人姜俊武在整个行为过程中他主观上没有强奸被害人黄静的主观故意，客观上没有实施暴力，或者是以胁迫的行为强行与黄静发生性行为的客观表现，所以我们对被告人姜俊武全案做无罪辩护。

    解说：但是黄静代理的律师团认为被告人姜俊武的行为是强奸未遂，而不是强奸中止，它是在违背妇女的自由和意志的情况下，实施的暴力强迫行为，符合强奸未遂状态，姜俊武的这种行为与黄静的死亡之间是直接的因果关系。

    解说：在法庭上，姜俊武的代理律师还提供三份能证明姜俊武与黄静恋爱关系的证据。但是是不是存在男女关系就可以不构成强奸罪呢？

    姜俊武律师：像黄静这个事件，从一开始我就关注这个事件，我就认为，它是个约会强奸但是约会强奸这个概念就好像婚内强奸一样，在我们这个社会里能见度不高，它没被人们普遍的意识到。

    解说：16时40分黄静案一审宣布结束，黄静的家属代理律师首先离开了法庭，随后黄静的父母走出了法庭。但是守候在法庭外面的记者，始终没看到姜俊武及其律师。虽然庭审已经结束，但现场的法警一直禁止记者进入。姜俊武及其律师也始终不肯露面。直到17时30分左右，姜俊武的两名代理律师才走出了出来，但拒绝采访。大约十分钟之后，在十余名法警的保护下，姜俊武最终从法庭中走了出来。

    解说：黄静之母认为，女儿的死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是姜俊武企图强奸黄静未遂。第二阶段姜俊武采取骑跨胸腹部的特殊性行为导致女儿窒息而死应属谋杀。

    主持人：姗姗来迟的第一次庭审终于来了，但它并没有带来结果。取证庭审为什么那么的艰难，也许正如一位关注黄静之死的法学专家所言，这事实上也不能完全是某一个人的错误，而是体制上的原因。孙志刚案能够掀起我国收容制度的大变革，同样我们也希望黄静案也能促进我国司法体制的不断完善。在黄妈妈的心中认为，惟有证明自己女儿“非自然死亡”的司法鉴定才是公正的，这种看法虽然显得有些“偏执”，但与黄静之死的原因比较而言，这些出现在调查中的，一桩桩无法解释的，又找不到责任人的巧合事件，才是案件真正的谜团。

    解说：清华大学宪法与公民权利中心组织了国内最顶尖级的刑法学专家高铭暄、樊崇义、赵秉志、陈卫东四位教授对黄静被害案进行了专家论证。专家意见结论为：

    1、被告人姜俊武在实施强奸行为过程中系因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其行为应定性为强奸罪(未遂)；

    2、被害人黄静的死亡结果与姜俊武主观上存在过失；

    3、被告人姜俊武在行为符合刑法第236条第3款第5项的情形，建议审判机关对被告人姜俊武依法在10年有期徒刑以上裁量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