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什么非得结婚?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19 17:05:36

到底人类需不需要婚姻

在一篇点击量很高的博客文章中,我谈了为什么有些女性在婚姻问题上始终有症结存在,很多女性朋友骂我,并质问我:为什么非得结婚?这是个社会问题,有时候并非是一个个体的问题。比如,你根本就不想结婚,但家庭和社会环境在给你施加压力,使你觉得结婚不再是你个人的事件,而是一个家庭甚至是一个社会性的事件。你可能因为很多原因没有结婚,于是,认识你的人就会有种种疑问,它们像刀子一样一次次地刺你,使你渐渐地成为一个与社会脱离的边缘人。隐秘的问题在最后呈现:由于年岁的增长,你的生理问题的解决也成为一个事件,你只有三种可能:要么与未婚的女子发生关系(包括很年轻的女生),要么花钱找性工作者解决(这种方式因为没有多少精神的交流也被你厌恶),要么就与已婚的女性发生婚外情。第三种方式成为社会的大问题,它是道德和法律都厌恶的方式。

因此,结婚成为人类生活的一种常态,成为一种日常生活,但问题也就出现在这种类似于真理的法则之中。人类到底需不需要婚姻?婚姻会成为人类永恒的选择吗?

这个问题首先涉及的是进化论与神学。显然,进化论告诉我们,人类最早的时候没有婚姻,只有性。不仅仅进化论,人类早期的典籍也同样告诉我们,人类最早的时候没有婚姻。人不知其父。在母系时代,人与动物有相同的特点,有以母亲为首的群体。在这个群体中间,也没有固定的性。

当性被约定的时候,也就是有了婚姻的时候。《圣经》上说,上帝在第六天造了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后来又说,第一个造的人是亚当,然后觉得他孤独,就又造了夏娃。夏娃是亚当的骨肉(取他的肋骨造的夏娃),被亚当命名,做了亚当的妻子。结果他们偷吃了禁果,有了智慧和原罪。

这智慧是什么呢?是婚姻,是伦理。假如没有婚姻和伦理,性仍然是乱的,父女可以通婚,兄妹也可以通婚,人类便充满了无尽的内部仇杀,哪里还有能力去抵御外侵?如果我们确信人是由猴子变来的,那么,猴王心态便是我们一定要戒备的。猴王占据了几乎所有的母猴,而把公猴要么杀死,要么赶往离母猴很远的地方。大概同性性行为便是在这时候诞生的。猴王心理后来在那些帝王身上得到了印证。他们一旦打下江山,便把全天下的美女都网罗在自己的宫殿,任其摆布。

有一个朋友说,人类为什么非要婚姻,不要婚姻多好。我便给他讲了猴王的故事,并且告诉他,像他那样的书生,若是生活在猴王时候,要么被杀死,要么被迫进行同性性行为。所有弱者都是同一个命运。强者在统治这个世界,剥夺了所有弱者的性。但是,人类的婚姻改变了这种状况。婚姻不仅仅改变了性乱的状况,同时还诞生了同情、爱、怜悯等道德。所以说,婚姻是人类智慧的开始,也是人类伦理和道德的开始。这才是真正的智慧。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人类需要婚姻。有了婚姻,人类的群体生活走向制度化,也就是走向文明。

那么原罪又是什么呢?基督教为什么认为人生来就是有罪的呢?还是这智慧,还是与性有关。因为人类有了智慧,便不把上帝放在眼里了,便要建起通天塔,使上帝不得安宁,甚至害怕。人类有了智慧,欲望也就无穷无尽,并想方设法来满足这种欲望,这使得人类忘了真正的善。人类有了智慧,也就是有了婚姻和改变社会的能力,于是,人类不断壮大,最后在这个世界上人满为患。这便是另一宗罪。

从原罪的本质来讲,人类的文明本身就是一种罪孽。这与佛教对功业的认识相似。中国的道教也一样,认为人的欲望本身就是一种罪,是扰乱这个世界的真正渊薮,而文明也就是最大的刽子手,它不仅使人类忘记了本性,还将人类带往不知名的深渊。

但无论怎么讲,婚姻是人类区别于所有生命界的最大的智慧,它使人类走向繁荣与文明,但同样也带来了生命的毁灭。

从达尔文的《人类的由来》中可以看到,性的选择和竞争是雄性始终进行自我改善和壮大自我的根本原因。固定性伴侣之后的雄性在没有选择和竞争力之后,便变成虚弱和没有竞争力了,性的能力也在不断降低。这也是弗洛伊德的观点。这种认识在今天的人类中间可以说更为普遍了。由于工作压力和对生活的虚无的认识,还由于女性崛起对男性意识的抑制,使整个人类的男性都普通地形成一种性的压抑。性的能力即生命的原动力也随之而减弱。有人对我国男性在解放前和解放后的精子数量进行过一次对比,发现解放后中国男人的精子数量在不断地减少,越来越无法跟解放前相比。再举一个例子,在城市中家养的猫比起乡下家养的猫来说,其生殖能力和身体的健康程度都大不一样。城市中家养的猫几乎都是和尚和尼姑,叫春叫得凄惨无比,主人更残酷,去给他们做了绝育手术。由于它们不再与其他异性来往,也由于它们再也不为生计发愁,所以它们越来越失去其本能。而同样是家养的乡下猫,由于其活动的范围和受宠幸的程度远远没有城市里的高,它们反而是自由的。在温饱问题没有忧愁的情况下,它们仍然去找猎,保持其本能。同时,它们的两性来往和生殖能力也没有受到限制。所以,它们个个看上去野性十足(不像城市猫奴性很重),毛色也看上去光鲜非常。我们还可以看到在城市中一闪而过的流浪猫。它们也比宠物猫强大,使人能够瞥见原始生命的影子。

人类就像制度养起来的宠物猫一样。所以那些流氓和不守规矩的妇女始终看上去充满了性感,让异性浮想联翩,甚至情不自禁地想与其发生一些故事。小说中那些迷人的主人公永远都不是老老实实的男人和女人,始终是对制度充满了挑战的异端。他们往往是从流氓或妓女开始,最后走向圣徒,即道德的归途。为什么呢?艺术家着迷的也在这一点。因为这些人物身上有一种矛盾,即制度对人性的束缚与人类野性回归之间的矛盾。

从这一意义上讲,人类的文明史就是男人的阉割史。道德是第一重阉割,婚姻制度则是第二层阉割。道德之上是宗教,所以宗教成为性的最大的敌人和手术师。道德之下便是制度,制度便成为性的刽子手。我们会发现,道德感强的人会自己约束自己的性冲动,也就是说可以进行自我阉割。我们同样会发现,婚姻生活越久,生活越与性无关。在很多家庭中,无性婚姻是存在的,但婚姻双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人们自甘被阉割。说得再广泛一点,人们普遍地对婚姻制度是满意的,并全力去卫护这种制度。

所以,在文明的惯性中,人类形成了一种阉割心理。这种阉割心理在早期的宗教中是最明显的。犹太教和基督教倡导一夫一妻制,对男女的性生活进行了神圣的阉割。伊斯兰教对妇女的性则进行了绝对的控制,她们的第二性特征也被白色的头巾和宽大的衣服完全地遮蔽了起来。佛教是最彻底的。雅利安人将自己的游牧文化与当地的土著巫术文化结合,形成了早期的婆罗门教,强调一种超越世俗的生活。这种观念后来被佛陀的哲学进一步强化,形成一种对整个欲望世界的超越。中国文化由于其安定的农业因素,在四大文化中最为世俗化,但在早期也有明显的阉割痕迹。老庄的道家文化对其是顺之任之,但要遵循其规则。这种规则究竟是什么?道家没有明确地讲,只是讲了一种理念,就是静欲。仍然是自我阉割。至于孔子和儒家,讲得就更明白了。食、色,性也。但“君子好色而不淫”。怎么做呢?“发乎情,止乎礼”。礼便是不淫的界线,自然也是阉割的手术台。

然而,这种阉割是人类发明创造并且是需要的。这是人与动物之间不同的一个要害之处。在人类中间,阉割心理越强的民族,其宗教特性就越强,其制度也越严酷。在个体中间,阉割心理越强的人就越可能是一个道德完善的人,甚至会成为圣徒。这成为人类一个难以言说的矛盾。正是这种矛盾,形成了人类不断变换的文明史。

以后我们来探讨一下这种阉割心理的界线,即达到何种程度是合适的。

婚姻的价值

人类在约定婚姻的那一刻,有一种崇高的道德便产生了,那就是同情弱者,给那些弱者也配上性伙伴,给予他们婚姻。这种同情心就是人类的智慧,是动物绝对没有的。这是人类从动物界走出来的第一刻。然而,就在这种伟大的道德产生的同时,人类的悲剧也同时产生了,即为那些可能根本没有爱的人们确立婚姻。事实上,人类确立婚姻的原始法则,是为人类传衍子嗣,而不是为人类传递爱情。这就是世俗的法则。这就是人类的悲剧。从古至今,一脉相承。然而,在这种悲剧中,爱诞生并成为人类确立婚姻的最高价值。凡是在爱情之上再建立婚姻者,我们便认为是价值的实现,不管他们是不是门当户对,相反,凡是没有爱情就建立婚姻者,即便是门当户对,我们仍然认为是价值的毁灭。那么,那些为爱情而不屈不挠斗争甚至献身的人便被我们认为是价值的承载者。梁祝的悲剧也便成为千古悲剧。

当然,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人们对爱情的认识是不同的。我们现在所接受的往往是一种基督教文化下的爱情观,而且是一种很流行的肤浅的爱情观。之所以说它肤浅不仅仅是指它在基督教文化下是浮浅的,而且指在东方文化特别是在中国文化下它仍然是肤浅的。人们并不懂得爱,所以也就不可能真正地理解爱的本质。这也是人们生活在悲剧中的原因之一。

结婚有什么好处

昨天与学生们探讨一个话题:我们为什么要结婚。我知道大多数人还是赞成结婚的,所以就直接说,请不赞成结婚的同学举手,说说你们的理由。我特别指出,这不是政治课,也不是“文革”期间,请你们大胆地说出你们的理由。

有一位女同学勉强地举了手,她说,只要有工作,能自立自足,就挺好,为什么要结婚?

于是,就她的观点来与同学们探讨。大家纷纷来讲,结婚是爱情的自然需要,是相爱双方对爱的一种永恒的承诺;结婚是一种约定,是一种责任,只有有了这样的约定与责任,才有可能地平静地生活,否则,痛苦会始终伴随着我们;当然,不结婚也是人的自由,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遇到自己倾心共老的人,等等。

但在少有的几个同学中,有三个同学在被我问到结婚有什么好处时,他们说,结婚没什么好处。我便问他们,没什么好处,为什么要结婚?说因为这是一种世俗的制度。还有一位男同学说,他赞成人们应该结婚,但他不愿意结婚。我很诧异,问他为什么。他说,结婚对男人来说,太累了,他不想负那么多的责任。我笑着说,男人在这个世上就应该累点,否则,就不是男人了。他也笑着说,我还是不太想结婚,还是想过得轻松点。

我必须讲出我的态度。

结婚,或者说婚姻制度,对于我们人类来讲,是一件关乎智慧的事。只有人类有婚姻制度,这说明婚姻制度对于人类来讲意味着文明。假如我们生活在猴子时代,那么,在猴王的淫威下,大多数男子都将被处死,或者就沦落为同性恋者(大概同性恋就是这样来的,后来就遗传在我们的基因中了),而那些长得稍丑一些的女子也将无人问津,失去性权利,也沦为同性恋者。强者生存,弱者将被处死或流放。但人类与动物不同,人类发明了伦理。人类将性通过婚姻和制度进行了合理的分配,使弱者得到了同情,同时也将强者抑制了下来。这就是善的起源,也是爱的起源。假如没有婚姻的伦理,一切道德将无从说起,人类也将永远地处于动物时代。从这一点来说,达尔文的进化论只适合于人类的动物时代和人类的欲望解说,对于人类的文明,则就有些南辕北辙了,因为人类的文明恰恰是要将这种弱肉强食的动物规律抑制,使善与爱得到张扬,使人类的心中长出了一种利他的基因,即道德。

没有婚姻,人类也不可能繁衍得那样迅速,就不可能在量上超越其他动物。因为婚姻对于人类来讲,既是对性的严格控制,又是对爱的极力张扬。人类为什么不赞成婚外恋,为什么不能容忍未婚者,原因也在于,独身的人将生活在制度以外,而他们的性需要和爱的需要将伸向已有的婚姻家庭之内,使已有的婚姻家庭变得动荡不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看不见的战争。所以,从人类的普遍意义上来讲,结婚是一件大事,是关乎人类幸福的一个约定的制度。

但是,在这种约定和限制中,同样也存在另一种遗憾,即性的能力的被限制与爱的被限制。这构成人类艺术与文化解说中最大的原点。在古典时代,人类所有动人的艺术故事都是因为爱的被限制,如许仙爱上了妖精、七仙女爱上了穷小子董永、海伦跟着帕里斯美男子跑了等;从近代开始,人类所有的艺术故事又集中在对欲望的释放上,如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主题与艺术,20世纪的绝大多数艺术主题与创作如是,身体和欲望成为主题。这是人类对文明的一种反叛,也是人类对自身的一种认知。所以很多人不愿意结婚,也不愿意使婚姻与生育有什么关系,就想进入纵情欲放的自由境界。

只有一种意识,人类想还原自我,但同时也忘记了另一种古老的约定,即婚姻,还有道德。这是人类真正赖以存在的智慧。除此之外,人类还有什么呢?

可以不结婚吗

我的学生不断地对我关于婚姻的文章发出诘问:婚姻真的那么重要吗?人必须要结婚吗?

我以前讨论的更多的是关于人类集体选择的问题,但他的问题是一个个人的问题。既然是个人问题,我们就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回答这个问题。

当克尔凯郭尔对集体、理念等这些普遍的人类精神现象发出质问时,他强调:我就是那个个人。他似乎试图想还原在人类没有为这个世界命名时的那个诗意的混沌的世界。的确,在那个时候,柏拉图所强调的理念还没有产生,人类还没有普遍的公理,自然也没有普遍的婚姻形式。但自从人类的思维开始影响自身的生活,开始为这个世界命名并逐渐归类的时候,人类就被各种各样的想法分门别类了。集体意识诞生,并且很快就限制了个体意识的蔓延。

在人类学、进化论没有产生之前,几乎没有人敢于说:“我要过一种不同于整个人类的生活,我要和动物一起退回到人类还没有精神生活的那个混沌的时代。”那么,他不但被人类认定为疯子,而且无路可走。他所说的那条路已经被让人绝望的几百万年时光吹没了。

剩下的时光的灰烬。苍苍茫茫。

既然不能,那么,就必须在一个集体化的世界里生存,而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可怕的规矩,到处都是世俗的法则。婚姻法则便是如此。婚姻解决一个问题,性的集体分配。不是按你个人的意愿进行分配,而是按集体的原则进行。你没有婚姻,那么,你的很多问题特别是围绕性而产生的一系列的个体因素就会突显出来,令你不安。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的,而是一个集体的。这个集体有时候看上去只是一个家庭,但实际上是一个社会组织。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是,你如果不结婚,你就要不断地去恋爱,或者找性工作者,这些也许没人去管你,但在两个时刻就会有人管你。一个是当你到成家的时候没有成家,你的家人就会管你,因为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的,而是这个家庭的一件大事。第二个便是你可能会踏入已婚者的家庭,也就是成为一些家庭的潜在的敌人。所以社会要管你。

但你毕竟是一个个人,你有自己的诸多想法,很多是与集体社会相抵触的。所以,人类成为你最大的敌人。到底是你要成为人类的一分子,还是你要成为单独的一分子。这是我们在青年时期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原因所在。

当我们勇敢地从“人类”这个集体中走出来,成为一个与“人类”对立的存在时,用当下的种种观念来判断,我们必然是悲剧,这只是“人类”的视角,但是,当我们用“我”的视角来判断,“人类”则是非法的。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悖论。

所以,怎样来回答我的学生的问题呢?

我只能给他一个选择题,但答案有两个:一个是人类的,一个是个体的。选哪一个是自己的问题。

如果用我们今天的“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样一种观念来判断他的选择,当然是一种误读。他与这种观念是错位的。但他有什么道理呢?他能自圆其说吗?假如用现有的知识系统来回答,显然他不能。

但他有这样一种愿望。这难道也错了吗?

人类到今天,已经成为地球和整个生命界最大的危险,人类的数量需要递减。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赞赏丁克家庭、不可能造成危害的单身家庭(但这很难)。

更确切地说,若不去伤害那些确定的家庭,我赞赏人们不结婚,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回答,是一种苟且,也是想给那些“人类”的“对立者”一种追求自我的借口。

可以不结婚吗

我的学生不断地对我关于婚姻的文章发出诘问:婚姻真的那么重要吗?人必须要结婚吗?

我以前讨论的更多的是关于人类集体选择的问题,但他的问题是一个个人的问题。既然是个人问题,我们就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回答这个问题。

当克尔凯郭尔对集体、理念等这些普遍的人类精神现象发出质问时,他强调:我就是那个个人。他似乎试图想还原在人类没有为这个世界命名时的那个诗意的混沌的世界。的确,在那个时候,柏拉图所强调的理念还没有产生,人类还没有普遍的公理,自然也没有普遍的婚姻形式。但自从人类的思维开始影响自身的生活,开始为这个世界命名并逐渐归类的时候,人类就被各种各样的想法分门别类了。集体意识诞生,并且很快就限制了个体意识的蔓延。

在人类学、进化论没有产生之前,几乎没有人敢于说:“我要过一种不同于整个人类的生活,我要和动物一起退回到人类还没有精神生活的那个混沌的时代。”那么,他不但被人类认定为疯子,而且无路可走。他所说的那条路已经被让人绝望的几百万年时光吹没了。

剩下的时光的灰烬。苍苍茫茫。

既然不能,那么,就必须在一个集体化的世界里生存,而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可怕的规矩,到处都是世俗的法则。婚姻法则便是如此。婚姻解决一个问题,性的集体分配。不是按你个人的意愿进行分配,而是按集体的原则进行。你没有婚姻,那么,你的很多问题特别是围绕性而产生的一系列的个体因素就会突显出来,令你不安。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的,而是一个集体的。这个集体有时候看上去只是一个家庭,但实际上是一个社会组织。

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是,你如果不结婚,你就要不断地去恋爱,或者找性工作者,这些也许没人去管你,但在两个时刻就会有人管你。一个是当你到成家的时候没有成家,你的家人就会管你,因为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的,而是这个家庭的一件大事。第二个便是你可能会踏入已婚者的家庭,也就是成为一些家庭的潜在的敌人。所以社会要管你。

但你毕竟是一个个人,你有自己的诸多想法,很多是与集体社会相抵触的。所以,人类成为你最大的敌人。到底是你要成为人类的一分子,还是你要成为单独的一分子。这是我们在青年时期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原因所在。

当我们勇敢地从“人类”这个集体中走出来,成为一个与“人类”对立的存在时,用当下的种种观念来判断,我们必然是悲剧,这只是“人类”的视角,但是,当我们用“我”的视角来判断,“人类”则是非法的。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悖论。

所以,怎样来回答我的学生的问题呢?

我只能给他一个选择题,但答案有两个:一个是人类的,一个是个体的。选哪一个是自己的问题。

如果用我们今天的“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样一种观念来判断他的选择,当然是一种误读。他与这种观念是错位的。但他有什么道理呢?他能自圆其说吗?假如用现有的知识系统来回答,显然他不能。

但他有这样一种愿望。这难道也错了吗?

人类到今天,已经成为地球和整个生命界最大的危险,人类的数量需要递减。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赞赏丁克家庭、不可能造成危害的单身家庭(但这很难)。

更确切地说,若不去伤害那些确定的家庭,我赞赏人们不结婚,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

这样的回答,是一种苟且,也是想给那些“人类”的“对立者”一种追求自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