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选秀为何七年之死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3/29 20:53:57

明星选秀为何七年之死

  

“七年之痒”、“选秀将死”,这几乎是今年提及快男、花儿朵朵等歌唱类选秀时人们使用频率最高的两个短语。遥想前几年,作为粉丝的你平日肯定会呼天抢地狂拉亲友短信投票,作为观众的你每逢比赛日也免不了被大煽其情大洒狗血,那时选秀是个全民参与的狂欢节,谁不看谁就out 了。而到了今年,你多半是漠然路过,很可能决赛都完了还不知道选手有谁。鲁迅曾云,作家的寂寞是“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毫无反应”,电视节目也一样,最怕的不是备受争议,而是连骂声都寥寥。选秀七年,从被热议到被漠视,究竟是大势已去还是偶然现象?选秀明星,七年之后,是死,还是生?

文 叶晓萍 编辑信箱 spooncat215@sina.com

 

9 月3 日下午四点,长沙,快男三强诞生前,湖南卫视演播厅大门外七八名“黄牛”,正漫不经心地游走在来来往往的行人当中,每张入场票叫价到400 块,实际上可以还价到100 块。场地一旁设有快男新鲜出炉非官方写真集的专门摊位,但68 块的写真集在十多分钟内,只卖出寥寥两本。

对此,天娱传媒品牌总监徐冰表示,“那本写真不是我们出的,从设计到内容都一般。天娱自己出版的快男写真,上市前已预订出数万本,武艺、陈翔封面的版本更是上市三天已断货。”徐冰并不同意观众热情冷却一说,她透露,比赛期间湖南卫视、天娱组织的快男10 城市拉票会,所到城市粉丝依然热情地接机、送机。微博关于快男赛事直播的讨论话题数也屡创新高,全国总决赛进入10 强淘汰赛后每场微博的赛事话题数在百万以上,4 进3 淘汰赛更是高达193 万。

晚上十点半直播开始,摄影师Z 先生透露,那横亘在舞台和观众席之间的长长过道,往年都密密麻麻站满了粉丝,彪悍的摄影记者们往往被“欺负”得没法拍照,但今年的空间却明显宽松得多,记者们多次出入也畅通无阻。

同样地,在隔天下午的花儿朵朵的彩排现场,“十强”中被淘汰掉的七名选手当晚要再度上场,当她们前来排练时,现场只有二三十名粉丝,而大部分记者也没有到场探班,惟独一名“粉头”小女孩,熟络地穿梭在众选手之中。

 

媒体与文化人

报道寥寥 谈何成为公众议题

很多记者在选秀采访现场碰到,见面的第一句话,往往就是“今年不火啊”、“那些选手都不认识”。娱乐记者Apple 表示,她供职的门户网站对快男的关注确实不如去年的快女,发稿以通稿为主,往年每周都派记者到长沙,但今年只有关键几场才派人前往。资深记者王君(化名)则回忆起2005 年的超女盛况:“那一年报社里的人都去投票了,作为媒体人都参与了。”

2005 年对超女而言确实是“激情燃烧的岁月”,选秀初期绝对不光是娱乐圈事件,社会各界人士也纷纷关注,张靓颖竟获得诸多名人粉丝如黄健翔、曾子墨等人热捧。而今年除了刘著曾令快男选秀的社会关注度突然飙升,其余时间均无波澜。对此,北大教授张颐武坦言,文化界的朋友“基本上很少关注了”,原因是“在公众中没有形成议题,当然有些话题是搞怪的,它也很难支撑下去,有些话题选手即使不走,也很难支撑整个选秀”。

选秀为什么被漠视?激不起狂热 触不到痛处粉丝热情下降,观众收看率下降,媒体关注度下降,今年的歌唱类选秀节目显然遭遇了集体降温。究其根底,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是三大原因,客观环境处处受限,主观能动性无力发挥,导致的结果只能是举步维艰。几年前的选秀狂热景象,如今只能回味。

 

天不时

政策紧缩 戴着镣铐艰难前行

选秀类节目濒临沉没,与客观政策背景不无关系—时段调整、短信平台不再放开、海选不上星等等政策上的紧缩,令电视台难以施展拳脚。有限的政策空间之内,电视台也努力寻找对策,以快男为例,湖南卫视在娱乐新闻栏目中专门开辟了快男节目,快男周五晚上的直播赛事中为快男安排设计周冠军,以求增加曝光率,为快男专门开辟的《想唱就唱》收视良好。今年其他综艺节目的异军突起,也对歌唱类选秀节目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局面:先是在选秀还没启动的年初,相亲类节目突然火爆,以江苏卫视为首的《非诚勿扰》一炮而红,接着众多相亲类节目扎堆似地一拥而上,婚恋问题折射出的当下社会现实,造成全国一时热话。

失去了政策的倾斜,加之竞争对手奋起直追,歌唱类选秀节目的处境不可谓不艰难。

 

地不利

流水作业 高度重复的节目模式

进入第七年的歌唱类选秀,俨然成了形式上再玩不出新意的传统保留节目。以快男导演组为例,他们费尽心思励精图治,最终却设计出繁复无比的赛制,让本来就被诟病毫无看点与新

意的比赛,更让人看得头皮发麻。形式已经突破不了老套路,而这届快男在“绿色选秀”的政策下,话题选手刘著、师洋先后出局,少了他们炒作护航,又没有个性鲜明、实力突出的选手出现,结果自然是雪上加霜,要在比赛中发掘新亮点约等于烹制无米之炊。不过,在文化学者张颐武看来,以“搞怪”见称的话题选手甚至也对选秀毫无帮助,“这样节目的半衰期更短,一个怪的人出现了,第二个怪的人必须走得比他更远。这在舆论中也会有反弹,在政策上也会有风险。话题的衰减比起歌手本身的魅力衰减要快得多。”

 

人不和

节目灵魂无法触碰时代痛点

如前所述,以《非诚勿扰》为代表的相亲节目,因直击社会现实获得了巨大关注,而《中国达人秀》近来火热,北大教授张颐武也坦言:“它回归主流观众,即30 岁左右的观众,是一种突破路径。大家都厌烦了虚假的东西,这个节目传达出对真情、对幸福感的追求,这还是很重要的。”歌唱类选秀受到漠视,也正是因为节目灵魂已触不到时代痛点。2005 年超女通过短信投票,标榜“草根选秀”,被评论界认为是中国民主进程的一大进步,而李宇春作为新一代偶像以中性风横行全国舞台,也被社会学家认为打破了性别界限,是划时代的风潮。张颐武认为,选秀节目的目的在于甄选偶像,选出新一代偶像的任务早已完成了。此后的2006 年超女虽无法超越2005 年,但总算承接其强势,2009年更名之后的快女,也凭借贡米、曾轶可两名话题选手维持了选秀表象的热闹。而2007 年的快男是第一届,囊括了不少条件优越、颇具实力的选手,例如张杰、陈楚生、苏醒等。这届快男三强的刘心也认为:“那一年选出来的人,每一个都很有代表性,在舞台上的感觉都很优秀,他们还是选手的时候就像明星了。”

或许正如网友“青春可短暂了”在快男贴吧里所说的:“今年快男的舞美及音响等硬件设施是远远超过了历届,但同时,它却丢失了它最本质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