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锫:为北京奥运会设计“大脑”的建筑师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神马文学网 时间:2024/04/25 13:35:34
朱锫:为北京奥运会设计“大脑”的建筑师
建筑师朱锫的北京奥运控制中心“数字北京”完工之后,因酷似一个巨大的装置作品在国际上引起广泛的关注,他的建筑事务所获得美国《建筑实录》评选的“2007 全球设计先锋奖”。“数字北京”外观铅灰色,没有窗子,形似雕塑。奥运会开闭幕式总导演张艺谋和奥运会视觉特效总设计蔡国强评价“数字北京”道:“不建筑,但很具有艺术装置特征。”设计师朱锫说,“这是给机器住的房子”。
“数字北京”位于北辰西路东侧,著名的“鸟巢”和“水立方”的西北方,外观呈铅灰色,形似雕塑。
“数字北京”还在最后赶工的时候,朱锫带一拨记者过去参观,搭乘的出租车的司机抱怨说:“这房子怎么这样,窗户都没有,不像一个建筑。”朱锫当时就回了一句: “对不起您了,我是这房子的设计师,里边不给人住,给机器住。”时隔多时回忆,朱锫颇有些得意,“有人说它像雕塑,像装置;也有人说它很奇怪、丑、糙,都说对了。”
建筑师朱锫认为,自己的作品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让人发疯、无奈;另一类则仿佛是强心针,使人兴奋。2007年年初,因为获邀设计古根海姆博物馆在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的艺术馆,朱锫广受关注。但另外一个少为人知的项目——北京奥运控制中心“数字北京”才真正令朱锫兴奋,“这本该是个普通的建筑,但结果却像一个巨大的艺术装置,故而在国际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2007 年11月3 日,作为北京奥林匹克公园中心区第一个竣工验收并投入使用的项目,“数字北京”正式竣工投入使用。 对“数字北京”的功能,朱锫喜欢用一个比喻,“假设‘鸟巢’和‘水立方’等场馆是身体,那‘数字北京’就是大脑。”
“不建筑”的“数字北京”
和大多数中国人一样,朱锫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的奥运会是1984 年洛杉矶奥运会。
这届奥运会涌现了不少日后中国体育界大名鼎鼎的人物,比如郎平、许海峰和李宁等。但令朱锫印象深刻的唯有美国人卡尔•刘易斯,当时他一人独得4 枚金牌:100 米、200 米、跳远和4×100 米接力,造就奥运历史的一段传奇。时隔多年,朱锫仍能清楚记得刘易斯当年带给他的震撼。朱锫喜欢不少跨国别跨领域的运动员,但其中很少有中国运动员。他的解释也干脆,“我觉得中国运动员太过刻意了,也太在乎输赢,很矫情。”
朱锫的奥运情结在2004 年终于落到实处。当年,北京奥组委在全世界范围内征集奥运控制中心的设计方案,这是奥运会最后一个公开竞标的建筑项目,实现申奥时北京对世界承诺的举办一届科技含量最高的“科技奥运”。当时共有7 家国际知名建筑事务所参与竞标,最终朱锫和合伙人吴桐的“数字北京”方案被专家评为最优,并确立实施方案。“这算得上是我们两人第一次在建筑上的合作。”朱锫说。
吴桐的背景是艺术与平面设计领域,这种跨界的合作使他们的设计充满了特殊性。朱锫一直认为建筑的答案在建筑之外,不是建筑师出身的吴桐正好实现了这种拓展。因为“数字北京”的成功,两人再接再厉,并一起设计了阿布扎比艺术馆。
上世纪90 年代初,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了一个“微芯片图解”的展览,这个展览对朱锫和他的团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上个世纪初的工业革命造就现代主义建筑的诞生,那么当今的信息革命又会给建筑带来怎样的影响呢?在做方案之前,朱锫让助手到中关村把所有的能买到的不同芯片都买了回来,贴了满满一面墙,然后一头就钻进了微芯片的世界。现在已经完工的“数字北京”在视觉上也的确像是一块电子芯片,简单又充满力量。相比“鸟巢”和“水立方”,“数字北京”的造价不高,用朱锫的话说,“就是普通的玻璃和石头造的。”但它简单的态度,蕴含了中国人的哲学,和周围的“鸟巢”、“水立方”充满了装饰风格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数字北京”的科技感不是体现在外表的壳,而是它所创造的系统承载的高科技内容。
“数字北京”完工之后,张艺谋和蔡国强的评价一样,“不建筑,但很具有艺术装置特征”。这两人目前的工作都与奥运会相关,一个是奥运会开闭幕式的总导演,另一个是视觉特效总设计。作曲家谭盾是这样评价的:“这建筑充满了音乐的节奏感受。”
“数字北京”墙内开花墙外红,虽然在国内的知名度远在“鸟巢”和“水立方”之下,国外的声名却不小。最近西班牙《先锋报》撰文谈论北京建筑,其中便着重谈到“数字北京”,文中称,“其现代化的外观极具吸引力。”在过去的一年里,世界上很多知名艺术机构的负责人及建筑师都曾参观过“数字北京”。
可能设计古根海姆博物馆北京分馆
如果说“数字北京”是朱锫在老家北京的一次漂亮实验,那接手设计阿布扎比古根海姆艺术馆,则是他在另一个建筑实验场的又一场“实验”。
朱锫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上世纪90 年代,在清华大学执教的朱锫去了美国留学。2001 年, 朱锫回到深圳,和几个同学一起创业,成立了URBANUS 都市实践建筑事务所。他最早的两个设计是深圳规划局办公楼和龙岗规划展览中心。前者获得了美国《建筑实录》杂志授予的中国建筑奖、2004WA 中国建筑奖,后者获2003 年中国建筑艺术奖。几年后,朱锫返回北京自立门户,“因为北京是最有意思的城市之一。”
朱锫建筑设计事务所位于东四北大街的一幢灰色大楼里,这里原先是北京电视设备厂的厂房,后改名为天海商务大厦,成了一帮建筑师和艺术家的办公所在地。
对于“北京是全世界建筑师的实验场”的说法,朱锫并不排斥。“实验代表了可能,世界上任何一种文明的出现都是在实验的基础上诞生的。说北京是实验场,不正代表了它具有探索精神吗!”
2006 年下半年,美国古根海姆博物馆决定,在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的海岸边设立分馆。为此,他们在全世界邀请了11 位世界著名建筑师设计主体建筑及双年展艺术馆,其中包括弗兰克•盖里、扎哈•哈迪德和安藤忠雄、让•奴维尔等大名鼎鼎的人物,朱锫和吴桐的名字也位列其中。
设计之前,古根海姆基金会将所有的建筑师聚集在一起,开会协调,并定了原则:每个建筑都要有对未来的态度。朱锫和吴桐很快就提交了名为“漂浮空间”的方案,没多久,朱锫就收到了来自美国古根海姆基金会理事长托马斯•克伦斯的邮件。在邮件中,托马斯•克伦斯用“富有激情的”来形容朱锫的设计,并且期待“它能够对世界建筑产生影响”。从设计图上看,“漂浮空间”名副其实:整个建筑没有柱子,完全靠三角形的面构成的特殊空间支撑,远远看去,就像漂浮在建筑群当中,为地面提供阴影。同时,屋顶还可以用作第二地面,鸟瞰附近的海景和城市风光。
朱锫形容,“外来的飞行器落在了阿布扎比”。这一设计符合阿布扎比这一海湾城市的气候特点,夏季炎热,可以在阴影里躲避炙热的阳光,冬季寒冷,屋顶就成了晒太阳的好去处。朱锫说结构概念来自“鸡蛋壳”,“‘鸡蛋壳’就没有柱子支撑,但它同样好好的。”在他看来,这个建筑不属于现在,而是属于这座城市的未来。
“漂浮空间”最终的施工日期未定,“但2013 年前应该能完工。”朱锫非常自信,他宣称这一设计“不可能出现巨大的的隐患”,“没有施工的难度,一切属于可控的范围”。因为“漂浮空间”受到好评,朱锫和吴桐又顺理成章地接下了北京古根海姆博物馆的设计。最近几年,古根海姆博物馆一直渴望进军中国,从台湾到香港再到上海,终究未果,后来又将目的地定为北京,但是否能够如愿,则是未知之谜。朱锫说,“博物馆一直希望能够进驻北京,现在的北京古根海姆博物馆还只是概念化的图纸,我只能说,这个建筑非常特殊,并得到古根海姆基金会的充分肯定。”
因为设计“数字北京”和阿布扎比艺术馆,朱锫建筑事务所获美国《建筑实录》评选的“2007 全球设计先锋奖”。建筑评论家方振宁说:“这些评价给朱锫和他的事务所极大的自信,这种自信的内涵是,中国建筑师不仅仅可以解决一些中国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今天已经站在世界的层面上平等对话。”
从当代艺术里寻找建筑的出路
据说朱锫幼年的梦想不是做一个建筑师,而是做一个画家。
后来,每到一个城市,他都会先到博物馆和美术馆转上一圈。而现在,他热衷于和艺术家打交道,希望从当代艺术中寻找建筑的出路。
朱锫最新的作品是蔡国强在北京的工作室及住所。他和蔡国强颇有交情,他称其是“一个杰出的艺术家”。朱锫喜欢蔡国强的焰火作品,他说,蔡国强对中国传统文化了解深刻,在其作品的形式的背后,总有一种哲学的力量,打动人心。他的另外一个作品是艺术家岳敏君在青城山的美术馆。朱锫和岳敏君少有接触,他更了解岳敏君笔下的那些摇头晃脑、憨态可掬大笑的人物形象。“每个艺术家成功的背后都有其一套哲学思想,表面看来,他的笑是拒绝思考,但实际上表现了在中国常人中的一种对未来的野心。”
和阿布扎比艺术馆一样,岳敏君美术馆也形似“天外来客”。在进行项目汇报时,朱锫将自己的设计取名为“疯狂的石头”,其设计灵感来源于青城山上的卵石,他的设计作品像一块光洁圆润的石头,但又极具未来感。
和许多中国建筑师一样,朱锫也曾经深受荷兰建筑师库哈斯的影响。阿布扎比艺术馆的方案完成之后,朱锫参加了在西班牙开幕的首届卡那瑞亚建筑艺术双年展,6 位参展建筑师均为世界知名建筑师,包括库哈斯及MVRDV。早在朱锫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求学期间,库哈斯曾做过他的老师。朱锫评价说:“库哈斯是个观念性很强的建筑师,他推崇将建筑做为改变城市的手段。”回国后有一段时间,朱锫言必称城市,是中国最早倡导“城市建筑”观念的建筑师。但后来慢慢就谈得少了。朱锫直截了当:“中国建筑师是否应该走出库哈斯的阴影呢?”
现在的朱锫,将关注的目光投向当代艺术。他的合作者之中不乏像蔡国强、谭盾、岳敏君、王明贤和吕彭、皮力等艺术家。朱锫说:“建筑需要往前走,今天的建筑应融入当代艺术。”
“数字北京”外观

都市实践建筑师事务所合伙人朱锫
中国风·2004新本土居住典范颁奖典礼
另 一篇:
鸟巢和水立方的旁边,一座铅灰色的建筑正在严密的保安措施下完成最后的施工。从外形上看,它不像正在建筑中的CCTV、已经完工的国家大剧院,也不像它身边的两个邻居那样富有表情,它庞大的体量经过切削,如同雕塑,简单,丰富而有力量。
中轴线的北端依然还是工地,灰尘混着各种车和施工的声音。搭了我们的出租车司机大声嚷嚷着说:“这房子也不知道是给什么人住,西边半拉一扇窗户也没有,人在里面还不得闷坏了。”朱锫顽皮地附和着司机说了几句,下车时,他很实在地和司机说:“对不住您了,我是这房子的设计师,西边不给人住,给机器住。”
机器与人的共存艺术
时间退回到2004年。北京在全世界范围内征集北京2008奥运控制中心——数字北京的设计方案,这是奥运最后一个公开竞标的建筑项目,实现申奥时北京对世界承诺的举办一届科技含量最高的“科技奥运”。在技术上,它相当于造一个奥运的大脑,里边囊括所有的核心技术终端,是整个奥运的控制中心。朱锫答应竞标,全世界最好的建筑师事务所云集北京备战。最后,朱锫脱颖而出。那时候,朱锫回国刚3年,作为“都市实践”建筑师事务所的主持建筑师之一,他和他的同伴们以一种格外开放的视角,积极务实地用建筑表达他们对中国城市的想法。
“它跟旁边的场馆不一样,因为它们都很有钱,数字北京的钱没有那么多。”朱锫一直在意建筑的壳和内容,数字北京是重要的奥运项目,但是恰好又必须很经济地用钱,这就和他把复杂事情简单化的一贯思路对上了口。“我对壳看得比较轻,所以没有必要去把这个房子做成一个高科技的房子,相反,我希望它更文化,更北方,更雕塑,不是用特别高技术的方式去做,但是我觉得管理的过程应该更高技术,最后这个建筑发挥的功能要更高技术。”
数字北京的提法给了他非常多的想象空间,他依然保持平常的思考,但是事务所中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离截稿的日子只有短短几个星期,他还是不紧不慢广泛找人聊天,做通讯技术的、艺术家、策展人、艺术评论人……“比如搞微芯片的人生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而建筑师生活在一个手工工业社会里。你以为你很酷地生活在一个艺术的世界里,但是他们认知的那个世界、脑袋里想的、做研究的那些事比我们要自由多了。”他让助手到中关村把所有的能买到的不同芯片买回来,贴了整整一面墙,一头就钻进了微芯片的世界。他想起过去在纽约的一个展览“微芯片图解”,策展人针对促进美学信息化说的那番话。他欣赏芯片各自的形态,生活在这样的虚拟世界里,充满了幻想和无限的可能性。
今天快要完工的数字北京在视觉上的确像一块电子芯片。芯片是数字北京的壳。但是在它的内里,朱锫想表达的是:“现代主义建筑是基于工业革命诞生的,在信息革命出现的时候,信息社会的力量已经影响到人的生活和居住,建筑也应该受到信息技术的影响!”
这最终还是为人设计的建筑
我们碰到的司机并不是惟一不知道数字北京是奥运控制中心的人。朱锫往工地走,常常听到不认识那房子的人说“为什么没有窗户?”“反人性啊,像一个监狱。”什么样的说法都有,就是没有人说它是控制中心。比照西方举办奥运的做法,的确也没有过专门给奥运造一个数字脑的先例。
朱锫做了取舍。他用自己理解的数字概念造了一个充满数字概念的壳,而这个壳能让里面的机器和人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同时,他考虑到数字北京的未来。
在设计上,控制中心第一不能有阳光,阳光不能直射到机器上,第二不需要自然通风,必须要恒温恒湿。房子朝西的一块全部为机器服务。满足这些基础的控制中心的需求之后,朱锫更多地考虑起建筑的公共性来。“在设计中,建筑师没有绝对的权力,但是他有一定的权力。我有意的强调了他的公共性,在奥运中它不仅仅是给机器盖的房子,我觉得还是给人盖的,机器是一部分,但人是公众。比如说它还能拿来展览,做数字博物馆。局部还可以提供给各大运营商来举办活动。”
他在内部设计了很多充满科幻色彩的效果,他设想未来在这里拍摄新的007,做高级的汽车概念展,举办信息的展示会。在他看来,这是建筑师的社会责任所在,同时也是一个城市的义务,你必须让人走进去。
看不见的建筑
竞标数字北京的成功算得上是朱锫首次在国际同行面前的漂亮亮相。此后,古根海姆基金会邀请10位世界顶级建筑师在阿联酋阿布扎比萨迪亚特岛打造文化艺术区的计划——包括扎哈·哈迪德、弗兰克·盖里、安藤忠雄,让·努维尔等等。方案设计的成功,使得古根海姆基金会再度把古根海姆博物馆北京馆的设计交给了这位新锐建筑师、以及在西班牙和库哈斯,MVRDV的共同参展,北京西四北改造计划国际邀请展等,这些大小活动,参与者全是全球明星建筑师,朱锫的名字总是位列其中,你也总能发现他在其中发出了不能忽视的声音。
这样的结果也是良好的训练所致。早在就读伯克利建筑系之时,他就受到库哈斯的影响。伯克利总有很多知名访问教授,他那时候就意识到这样纯粹的建筑学能将人的性情陶冶得非常好,但是能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有实践力的建筑师还必须打问号。
回到北京之后,他得以通过自己的项目参与到城市建设中。”他的项目也碰到过很多问题,最早他兴致勃勃地把东华门的一个老房子改造成木棉花酒店,寄予的希望甚至比数字北京还大,但是他现在坚决不去看这个建筑。他试图营造的艺术感、趣味和属于老北京,但又不与生活脱节的那种独特感受被改得消解了。
他从都市实践出来,成立自己的事务所已经两年多,事务所还是20多号人。他说建筑师的工作犹如大海航行,你会有自己长期的一个目标,但根据风向和环境会微调一下。从最早关注城市到现在旗帜鲜明地提出“看不见的建筑”(INVISIBLEBUILDING),他一直在思考。“今天中国的物质化极度超前,特别是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中国人家里的物质化程度,美国人家里都没法比。”问题是大家欢呼雀跃的,都是看得见的物质。“实际上中国最大的危机还是文化。很多人在追西方的,人家做完了,对于我们还是新鲜的,我们拣起来了改改就变成自己的。”
他为阿布扎比设计的古根海姆艺术馆“Guggenheim Art Pavilion”是一个船形的飘浮状建筑,外观令人过目难忘,看起来像外太空的飞船,骨子里却非常的中东。“在海湾国家,很大的问题是夏天太热冬天太冷,一旦太阳没了,人就得跑到屋顶上去。”这样一来,“Art Pavilion”的设计令它可以真正在扎根在当地。朱锫很为这个建筑自豪,在他看来,这个建筑比数字北京更好地阐述了体现了他一直以来研究的方向,他说:“盖一个特别当代的房子,按照正常的建筑概念,五十年后就是一个特别老的房子,如果我抓住了城市的思想和内涵,这就如同一个人内心的性格和休养,五十年后我相信它还是一个非常当代的状态。”
另 一篇:
中国建筑师朱锫——与世界对话

一提到阿联酋,许多人会想到,那个由小渔村和打捞珍珠的小码头迅速跻身世界商业中心和奢侈品王国的迪拜。但如今,随着一个重要规划的推进,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的魅力正与日俱增,并以完全不同于迪拜的策略。为了吸引全球的目光———阿布扎比那里漂亮的海岸线上,将出现一大片文化艺术区,包括多家博物馆以及若干艺术展览建筑,并由世界重量级的艺术机构如古根海姆、卢浮宫等进驻并参与规划布局和建设,预计到2011年,这里将有望成为世界文化、建筑、艺术的强磁场。为此,世界著名建筑师以及设计机构都参与进不同地块的建筑设计,这时朱锫这个名字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他是唯一受邀成为参与设计的中国建筑师。并且,他们的未来感的“飘浮空间”方案,打动了阿布扎比人,获得专家组一致好评并顺利通过。目前,所有设计方案已确定,设计展己于1月31日在阿布扎比开幕。
“飘浮空间”
去年,著名的美国古根海姆博物馆(Guggenheim)受邀作为阿布扎比艺术区的整体策划和协调方,邀请世界顶尖建筑家披挂上阵,其中包括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安藤忠雄(Tadao Ando)、让•努维尔(JeanNouvel)等等。除此,古根海姆博物馆还组织专家委员会,在全球范围内物色6到8位建筑师,负责艺术区“系列艺术双年展展览建筑”的设计。去年10月份,朱锫,吴桐的名字位列推荐名单之中,并很快通过考核,同时也是除安藤忠雄外仅有的入选此次艺术区项目的亚洲建筑师。
“飘浮空间”的方案提交后不久,2006年12月,朱锫收到了来自美国古根海姆基金会理事长托马斯•克伦斯(ThomasKrens)的邮件。在邮件里,托马斯•克伦斯用“富有激情的”“激动人心的”来形容朱锫的设计,并且期待“它能够对世界建筑领域产生影响”。
建筑评论家方振宁说:“这些评价给朱锫和他的事务所极大的自信,这种自信的内涵是,中国建筑师不仅仅可以解决一些中国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今天已经站在世界的层面上平等对话。”他还撰文指出:“被历史快速推上舞台的中国建筑师,有着许多梦想……然而能够接到海外项目,是更奢侈的梦想。只有很少的人,才能遇到这种机遇。说是机遇,好像不太现实,因为所有这些机遇不是由于守株待兔的结果。这里有建筑师自己的职业嗅觉,和他们在专业设计水准上拥有的自信,还有不可忽视的是,在海外留学和工作期间开阔的视野,和在发展中对自己的定位。”当初放弃在清华大学教书,求学美国伯克利大学,2001年学成后毅然回国的朱锫正是这样,并且用五年的时间成功地实现了与世界建筑大师同台对话的梦想。
“面向未来、立足当代”,这是朱锫一贯的设计追求,在他为北京奥运设计并中标的数字北京建筑中,他也是秉承着这样的理念。然而,相对陌生的阿布扎比具有相当的地域感和特殊性,那里的浓重的宗教色彩、强烈的阳光、炙热的沙漠、深邃的海洋,一个建筑需要面对的现实因素已经具备相当的复杂性。然而朱锫,吴桐和他们的设计团队,在解读出适应当地气候和生活习惯的街道特质之后,聪明地创造出一个未来感的建筑形态,并达成了一个艺术展示建筑所应具备的自身的艺术性。
关键词:制造阴影
朱锫,吴桐和他们的助手们对海湾地区的城市形态进行分析后发现,“制造阴影”是阿布扎比这样的沙漠沿海城市最重要的特征,夏天,阴影成为当地人生活中最宝贵的内容,在阴影下躲避炙热的阳光,在阴影中进行各种城市活动,只要有阴影,人们就可以很从容。因此,阿布扎比的房子总是挤在一起,露天广场很小,街道密集狭窄,一切行为都在建筑形成的阴影下完成。这些挤在一起的房子的屋顶形成了城市的“第二陆地”,并成为冬天里晒太阳的好去处。
因此,他们得出结论并找到了设计的出发点:“建筑的原动力就是解决公共空间的问题,所以对于沙漠海湾城市,阴影就是城市空间的诉求点,是建筑与环境结合形成的原发类型。”朱锫还发现,当地的房子屋顶上都有烟囱,可以通风换气,将海洋上来的风引入室内形成自然气流,朱锫叫它“烟囱效应”。这些对当地城市气候环境的理解都运用到了他的“飘浮空间”设计里。
关键词:飘浮无柱
顾名思义,“飘浮空间”没有传统建筑的梁柱支撑,用朱锫的话说,“像一个悬浮的屋盖”。朱锫介绍,整个阿布扎比艺术区在一片三角形的半岛上,整个小岛被大海包围,岛的一部分是由碎礁石填起来的。“飘浮空间”位于岛上人工河道的一侧,从一个侧面看,整个建筑好似浮在岛上的飞碟,巨大的屋顶在地面形成阴影,几乎所有的地面公共空间都在这个阴影之下。人们可以沿着河道,径直穿过一层的公共空间,借助连续的坡道到达主要展览空间和屋顶平台的“第二陆地”,远处茫茫的大海和周围的建筑尽收眼底。
针对当地的气候条件,雕塑般的建筑没有常规意义的窗户,屋檐是倾斜的,避免阳光过多晒进展示空间。同时,由于墙体表皮的特殊处理,光线可以透过墙壁折面的缝隙柔和地投进去,这种特殊处理有序地组织气流,可以让房子“自由地呼吸”。
一张图特意渲染出夜晚“飘浮空间”的神秘效果,室内投射出变幻的富有动感的光线,并从顶部发散出去。正如方振宁描述的那样,它仿佛一艘“从地上升起、探出海边的宇宙飞船”。除了可以举办艺术双年展外,“飘浮空间”内部宽敞的空间还可以做汽车展、时装表演,屋顶可以做艺术表演,完美地达到了任务书上要求的“多功能性”。
对话朱锫
朱锫:与自然的默契深深融入未来感建筑表象中
朱锫建筑设计事务所位于东四北大街107号B座四层走廊的尽头,没有明显的标志,一如这幢灰色的大楼般低调,在门把手上巧妙地排列着三个数字“413”。
朱锫显得比照片上更加精神、干练,黑蓝色的毛衣上错综复杂的几个扣结显示了建筑师的与众不同。朱锫很忙,刚刚从西班牙参加完展览回国,下午还要接待美国古根海姆博物馆来的专家,讨论他提交的阿布扎比艺术区的一座艺术展示建筑,他给它取名为“飘浮空间”。
这个“飘浮空间”充分协调了人与当地自然气候的关系,制造出让人颇感体贴的巨大阴影和纯净疏朗的展示空间,并呈现出雕塑般的未来感。那些与“自然”的默契深深蕴含在科技的外表下。
当我提出,“为什么在你谈论自己那些看上去颇为硬朗的建筑中,从来没有出现‘自然’这个词汇”时,朱锫十分会意地解释:尽管他对阳刚的、高科技的、未来感的形式有所偏爱,但他依然不会否认自然所带给他的重要影响。“我觉得真正能左右文化的只有两股力量:一个是自然,另一个就是科技。自然的力量是无穷的,哲学的很多想法就是来源于自然的。所有的那些产品设计、建筑设计都不是源头,源头是自然。”
在伯克利上学时,在一次设计课上,他的指导老师查里斯•柯里亚曾经对他说“不要与自然对抗”,这句话对朱锫的影响很大。“我的设计是在那片老城区的一条河的尽头做了一个小小的室外音乐厅,为此,切出一条笔直的路指向音乐厅。而导师认为,只有这片水才是上帝赐予的。应该最大限度地利用河道,沿着水面和绿地,让建筑自然地生长。”
“有人曾问我,建筑扮演什么角色?我认为,建筑是改变城市的手段,应该有能量、有革命性的东西。但是建筑更应该是人与自然对话的场所,建筑无法与自然的力量抗衡。所以宁肯我们的城市进程慢点,盖的房子少一点,也要做好每一个现有的建筑项目。”
●对话当代建筑与哲学
记者:你说“飘浮空间”是未来的建筑,那么你所理解的当代建筑或未来建筑是什么样的?
朱锫:建筑的当代性是表现在对现实的批判,而建筑的未来性是信息的观念,张力和速度是特征。这个建筑很像运动的雕塑,充满了速度感。连续的,不同角度折面构成了充满张力的主要展览空间和屋顶平台。作为双年展艺术馆,本身表达了很强的表演性和艺术感。我希望建造“未来的、科技的”房子。“科技”并不是纯技术,而是反映了技术文明。科技和文化息息相关,工业革命导致了现代主义建筑的出现,那么,信息时代对我们的建筑和城市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可以说,“飘浮空间”就是在试图表达我们对城市未来的解读和幻想,这也是我一直的兴趣所在。
在阿布扎比这座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城市,建筑必须要超越现代人的经验,但是朝什么方向去超越,不同建筑师有不同的解决思路。对我而言,我希望自己的作品即使做不到“未来”,也要做到“当代”,这是我的立场。
现在很多美术馆都很难满足当代艺术展览的要求。这也是为什么纽约有MOMA,但还得有PS1。当代艺术不是简单的视觉艺术问题,而是反映在视觉背后的思想和哲学。我特别期待,人们进入“飘浮空间”以后,能有特殊的空间体验,超越现有的经验,看到的都是宽阔的、无柱的、流动的空间。
好的当代艺术作品的价值都不仅反映在表面的形式上,而是作品背后的思想,所以我喜欢蔡国强的作品,在他的作品的形式的背后,总有一种哲学的力量,打动人心。当代艺术的最高境界是哲学,当代建筑的背后也应该有一种哲理和观念,让别人在读你的作品时,会感觉到作品背后的思想。
记者:“飘浮空间”的结构不合常规,是怎么实现的?
朱锫:很多人第一眼看到这个设计时都会提出异议,但是我希望这个建筑的内部空间是流动的,没有任何属于正常坐标系的东西,仿佛一个鸡蛋壳的状态,墙体自身就是结构的一部分。鸡蛋壳就没有柱子支撑,但它同样很好地立在那儿。我们的结构顾问RoryMcGowan,一位世界著名的结构专家,目前正在参与CCTV大楼的项目,他通过草图分析论证,向我们展示了这一结构体系的合理性和挑战性。
●不希望自己的作品上有任何大师的影子
记者:从你的“飘浮空间”和其他作品上看,总有一种感觉,你的设计都很“硬朗”,是特意追求的风格吗?
朱锫:风格不是我最终追求的目标,但是我的建筑语言肯定要区别其他的建筑师。上个世纪最著名的建筑师柯布西耶的房子,是我最喜欢的,很“男性”、很“硬朗”,很“糙”,我不喜欢曲线。最重要的是,柯布的房子表达了他对建筑与城市的思考。虽然当代设计师在形式上创造能力很强,但是缺乏建筑背后的思想,很难达到像柯布那样的高度。我特别相信柯布的一句话,大意是,当你着手做设计的时候,一定要问自己是否反映了当代的科技文明的水准,所以他的房子始终有一定的革命性。
当接到古根海姆的邀请时,我们坚持自己的设计风格,即使我被古根海姆“一脚踹出来”,说我们不合格,我也不希望我们的房子像任何其他人的。
艺术的创造难就难在原发性,我的房子很难说有谁的影子。这个世界文化传播的速度非常快,建筑师特别容易受到某种流行文化和语言的影响。如果说想把房子做得像库哈斯,或扎哈设计的风格那样,也许不难。但是做到“原发”很难。要想成为一个实力派的建筑师,在世界上立足的,必须做到“原发”这一点。
没有一个人能否认:后人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的。没有人从未受到过别人的影响,我只是努力地在挣脱。雷姆•库哈斯做过我的老师,我的城市观念受过他的影响。建筑是一件非常有创造性的活动,所以我希望我做的房子不是简单提供给人使用的,而能从文化的层面影响人,要给建筑重新定义。
●从细节找灵感
记者:你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哪里?
朱锫:我和吴桐一起完成的“飘浮空间”的设计。史建是建筑评论家,对建筑有很多见解,我们经常从不同的出发点思考一个问题。在做宁波书城的设计时,我这个小会议室就挤满了不同领域的设计师、出版商和建筑学者,和不同领域的人合作,总会产生特别好的设计想法。
观点:中国建筑师应该从单纯的设计者向思考者转变从2005年到2007年,中国建筑师陆续受到了国际关注。从张永和出任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主任,到朱锫受邀取得与世界大师同台设计世界著名展览馆的机会,中国青年一代建筑师正在国际舞台上崭露头角。
对此,朱锫说:“过去中国建筑师扮演的主要是媒介的角色,介绍西方文化到中国,传播中国文化到西方,这就是我们频频参加国际展览的原因。但是今天中国建筑师应该变得更主体一些,不仅仅传播文化,而是创造文化。”怀着一份中国情结,放弃美国著名建筑事务所的工作回国创业的朱锫坦言,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深度城市思考者,针对中国的城市问题,做有实力的前卫的建筑师。”
另 一篇:
朱锫建筑师的精彩人生
采访手记:
朱锫的事务所选择在了和798工厂的艺术氛围相近,但又处于北京市中心的一处由一家电视机厂的老厂房改建的办公楼中。现在,这里被称作是北京知名建筑师扎堆儿的地方。每平米2.5元的房租在市中心已经不算高,高大的厂房改建的办公楼显示出了古老与现代相结合的韵味。
记者见到他时,正赶上朱锫在为去国外讲学做准备,这一去就是两周,他要把自己的经验和理念传播给更多的后来者。
从清华学子到海外深造的经历,从画家梦想到知名建筑设计师的现实,朱锫——正在追求卓越。
朱锫有着典型北京人的快言快语,跟记者一见面就问:“你们杂志的读者群是哪些人?”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直率的汉子,其设计水平已走在同行的前列,并受邀成为唯一参与设计阿联酋阿布扎比博物馆的中国建筑师,将与世界顶级的建筑师们一同工作。
自信的童年
朱锫,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从小最大的愿望是做个画家。和别的孩子不大一样,年纪很小的时候,他心里高不高兴的表达方式都是画画,那时,父母给了他相当大的自由,在自己的小屋里他拥有一整面白墙,可以全凭心情的好坏随心所欲地“乱画”。因此,那面墙上记录了他童年生活的许多点滴,有用蜡笔、铅笔、圆珠笔画下的很多即兴“作品”。
记忆中一个周末,爸爸说带他上王府井,当听到这个消息,他高兴得一下蹿到床上,用笔在白墙上画了个咧着大嘴乐的形象。之所以如此开心,并非因为孩提时喜欢繁华热闹的街道,而是他可以亲眼看到王府井街区的中央美院那座刻有雕塑的房子。
上小学一年级时,学校组织全年级5个班的同学到地坛公园春游,总共150个同学坐在公园的草地上,当老师提出,有哪位同学能给大家唱一首歌时,整个草坪上的同学都异常安静,这时,不想让老师尴尬的朱锫自告奋勇地站起来,唱了一首连自己都唱不完整的歌。现在回想起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信心。朱锫到现在还忘不了当年一位教自己画画的老师对他说过的话:“你简直是个天才,你拜我为师吧。”那时还年幼的他立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声说“不”,原来,被老师夸糊涂的朱锫听反了话,以为老师要拜他为师,多年后回想起来觉得既好笑又遗憾,遗憾的是失去了一个拜师的机会。
从清华到美国
许多年以后,像许多优秀的学子一样,朱锫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清华大学,获硕士学位,并留校任教。
其实,早在朱锫留清华任教那天起,就被列入重点培养对象,这在青年老师里面是为数不多的,大家都希望他能留在清华。留在清华,不仅有很强的学术氛围,还有导师的期望。但出国是他当时很强烈的一个愿望。
说起当初的留学抉择,他说,那个时候出国留学没有什么动机,想法也很简单,就像很多60年代的人大多数会选择出国深造一样——追求更好的发展。
当时他认为:“出国留学是自己唯一可以发展或者可以说是有更大发展空间的出路。因为作为一个建筑师,从事着和创作相关的领域,需要更广阔的环境去让自己探索,所以,去国外一方面是为了学习,另一方面也可以亲身去感受发达国家的建筑文化。”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如愿接到了美国加州伯克利大学的录取,并申请到了奖学金。在国外近两年的读书时间里,他与同龄的留学生一样,也经历了异国求学的艰难阶段。“人从一个自己很熟悉的环境进入到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自然有很多心理的压力和不适应,但是,我很快就渡过了,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回国创业
两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他的求学生涯也告一段落。为了让自己的所学得到发挥,他选择了留在国外继续发展。从最初的打工到后来成为美国一家事务所的亚洲地区负责人,他的才能在竞争中得到了更好的发挥。那时他才30出头,这在当时和他一起出国留学做建筑的同学中是很少见的。
许多和他一块儿到美国的朋友都在为寻找好的工作机会和项目奔波。当时,内心不安分的朱锫又义无反顾,加入了几个同学在美国注册成立的“都市实践”建筑事务所,打算一同回国创业。其中一位合伙人劝他慎重考虑,因为和其他同学比起来,朱锫在美国已经算小有成绩,没必要走艰难而又未知的创业之路。但朱锫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在国外呆了多年,回国一直是一种情结,于是决定回来。
记得刚回国的时候,首先出现的感觉是他的不适应,“我在国外呆的时间比较长,时间长了自然距离也就大了。所以导致刚回国的时候在很多方面自己都不适应。那种感觉就像当年刚去国外一样。”
接下来又面临比较大的困难:“刚回国的时候没有项目做。没有项目做就做竞赛,做竞赛时面对一个自己全然不知的环境,好在那个时候自己选择了去深圳,那里的朋友全力支持自己。”
他的回国创业路没有感觉到特别的顺利,用他自己的话说:“之所以感觉到难,恐怕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过高,因为人如果想凑和活着怎么都能过,但要想追求更高就会很艰苦。好在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
得到世界认可
朱锫回国后亲自主持的前两个设计分别是深圳规划局办公楼和龙岗规划展览中心。前者获得了美国建筑实录杂志2006中国建筑奖,后者获2003年中国建筑艺术奖。紧接着,朱锫主持设计的奥林匹克公园内的“数字北京”被专家评为最优,并确立为实施方案。此外朱锫主持的项目还有“用友软件园”和“中国数码”等。在国内的成就不经意间已经成为奠定他前途的雄厚基石。
去年7月,从阿联酋首都阿布扎比传出消息,著名的美国古根海姆博物馆要在北京设立分馆,中国建筑师朱锫也应邀参与其中一展览建筑的设计,成为世界范围内受邀请的10位建筑师中唯一的中国建筑师。该建筑有望在2011年前后落成。
据了解,参与设计古根海姆博物馆阿联酋分馆的世界顶尖建筑家包括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安藤忠雄(Tadao Ando)、让·努维尔(JeanNouvel)等等。朱培设计的“飘浮空间”的方案提交后不久,美国古根海姆基金会理事长托马斯·克伦斯称赞该设计“富有激情”,期待“它能够对世界建筑领域产生影响”。
在解释“飘浮空间”是未来的建筑时,朱锫说,在阿布扎比这座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城市,建筑必须要超越现代人的经验,但是朝什么方向去超越,不同建筑师有不同的解决思路。“我希望自己的作品即使做不到‘未来’,也要做到‘当代’,这是我的立场。”人们进入“飘浮空间”以后,能有特殊的空间体验,超越现有的经验,看到的都是宽阔的、无柱的、流动的空间。
美国古根海姆基金会是世界上一个很重要的博物馆,它挑选建筑师是很严格的。是以自己的观念在挑选建筑师。应该有一种很强的对文化对艺术、科技很深的领悟。建筑评论家方振宁认为,“古根海姆选择他,说明西方人对个人创作的重视”。
向“海归”伸出橄榄枝
现在对朱锫来说,名声鹊起的感觉虽然不错,但是自己的心中依旧有很大的遗憾,那就是人才短缺。因为他把自己的事务所定位很高,朱锫说:“事务所近一两年来受到了社会各个层面的关注,也先后受到美国古根海姆基金会的两次邀请。特别是,我成为世界上仅有的第三位建筑师参与设计北京古根海姆博物馆,这在历史上也只有三四个人才有机会。那些人都是早已功成名就的人,所以对于我来说,也是很高的荣誉。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我们事务所在世界建筑设计领域占到了很前的位置。我的定位要求很高,但是急需有共识的人才加盟,共同建立一个强大的团队。这个团队能让我们实现跑在世界前面的梦想。这是我们事务所的目标。但这不是靠我一个人能够实现的。”
据他介绍,目前他的团队已经是个国际团队,来自美国、英国、德国、东欧的设计师中,既有来自哈佛大学的学生,也有来自南加洲建筑学院的实习生。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梦想,都在不计报酬地工作。
现在,他最希望留学回国的具有远大报复的有识之士加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