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且说忌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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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 说 忌 妒
忌妒所指,是在自己所处的人群中,别人的才学、能力、声望,或别人的地位、财富,或别人的年轻、貌美超过了自己和“威胁”着自己;因而产生了不顺眼、不舒服甚至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男人之间、女人之间和男女之间,大知识分子之间、小知识分子之间和大小知识分子之间,兄弟姊妹、甚至父子翁婿之间,人们都能听到见到或感受到这种不和谐。
但有两个“之间”不易出现:
一是离退休人员牵着小花朵、小宝贝上幼儿园途中,忌年之交温馨甜蜜。
二是师徒之间在实验室、在小客厅围绕着一道课题,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忌妒最发达的场所有二:
一是兄嫂和弟妇的妯娌之间,这些多在四世同堂的大家庭之内,如今已罕见了。
二是专制主义的高层政治集团之中,为争夺权位而生忌妒,因忌妒而无所不用其极,古今中外都有。
刘邦打天下时,善于用人。一旦得了天下,便采取“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干部政策,把韩信等名将都收拾了。
犹太人聪明,希特勒的对策,一是朝外赶,一是朝牢狱里塞,很多人提前离开了人间。“二战”后历届德国总统、总理不断地向犹太民族鞠躬道歉(比日本右翼分子强的多)。
托洛茨基对马克思主义,对列宁主义有不同的理解,斯大林把他赶出国门,最后流亡到墨西哥,也被人打死,凶手被称为苏联英雄。
中国的反右派和文化大革命,因妒忌而被伤害的人员,已达到了“史无前例”破世界记录的程度。
这种政治上的忌妒十分复杂,它不像《红楼梦》王熙凤害死尤二姐那样的一目了然。专制主义者擅长权术,他们举着大旗子、操纵笔杆子、指挥枪杆子,隐恶扬善、隐真扬伪、隐丑扬美,一幕一幕地导演得五彩缤纷。“伴君如伴虎”:昨天的战友,最信赖不过的秘书,曾经宠爱的妻妾,都可能在一个早上反目成仇。它,是独裁专制的正宗产品,在民主制度健全的国度不可能成为主流。
忌妒的核心是唯我独尊、唯我独秀,宁为鸡头,不做牛后,郁郁寡欢,心胸如豆,长寿的少。
其实群体之间的所有成员就他们的某一方面来说,一时间也的确可以分成若干等地,但就整体综合素质而言,每一成员都可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都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应该“心安理得”。有人腰缠万贯,但是子女不肖,有人身居高位、但是口碑很差,有人身材不高、但是聪明伶俐,有人穷苦、但意志刚强,有人美丽动人、但是多愁善感,有人聪明、但是懒惰,有人四肢发达、但是头脑简单。另外,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其中的确有“奇才”,应该“甘拜下风”。刘翔的“110米”,西施的天生丽质,忌妒之,对人无损,对己有害,起码对健康不利。曹操死、曹丕袭位为魏王,他忌妒他弟弟曹植,令其七步成诗,否则便杀掉他。
曹植当场交卷:
“。。。。。。。。。箕在釜下然,豆作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子建(曹植字)才思敏捷,且诗的每个字都是善意批评他哥哥的忌妒。这样的天才越多越好。
人群中最不应该受到忌妒的是品德:某君心地善良,严于律己、乐天助人、业精于勤,因而获得了物质上,精神的酬劳,但却受到小人们的嫉恨,这是社会的悲哀。
人群中理应受到鄙薄的人是那些品质低劣的伪君子:口是心非,沽名钓誉,“坏事为先生做尽,好话为先生说尽”。这种人即使占有无限财富、站上了昆仑山的顶峰,也是为时人和后人所唾弃的,他们身上的耀眼花环也只是历史上的昙花一现。
人群中最受人钦慕的是豁达大度,或称民主作风,“君子有成人之美”。蔡元培长北大,“兼容并包”,所以培养了一种时尚,新文化运动与此公不可分;伦敦海德公园的一角有一个自由演说的讲坛,只要不是宣传暴力夺权,不会有人干涉,它和牛津、觅桥的学风也会有些渊源关系吧!
李理  2008年1月
五柳村2008年1月25日收到